“就算是國安的特工,能單槍匹馬的搞定那些匪徒?會不會有些太托大了?”
“托大個毛線。人家這是不想帶咱們玩呢,說實話,這些國安特工可不是吃素的,不說别的,你看人家隻是花了十九分鍾的時間就能找到犯罪嫌疑人的大體藏身位置,就已經是近乎不可能的事情了,咱們跟着,隻能是添亂而已!”
“我之前倒是聽葉隊說過,說這個蘇銳好像是在必康集團的市場部當業務員來着,怎麽一轉眼就成了特工了?”
“你這個智商怎麽能當刑警的?人家明顯是在執行任務,借助業務員的身份來隐藏自己!你見過哪個業務員能有這種超高級權限的?恐怕咱們市局的一把手局長都不行!”
…………
就在幾名刑警八卦着讨論蘇銳的真正身份之時,後者已經開着一輛挂着私家牌照的奧迪A4L行駛在甯海的馬路上了。
“哥,今天真是被你給震驚到了。”葉冰藍也已經換上了便衣,坐在副駕駛的位子上,感受着初秋的涼爽夜風,心情如天氣一樣飒爽。
“這不算什麽的,不過要跟我一起去抓捕嫌疑人,你有沒有一點點的緊張?”
“怎麽會緊張?我抓的嫌疑人不知道有多少了,而且,自從上次和你并肩作戰之後,我的膽量可是被徹底激發出來了。”
葉冰藍的話語之中真的是沒有半點緊張之意,這種狀态出現在她這個年齡段的姑娘身上,着實是太難得了。
此時的她穿着一身白色運動裝,頭發束成馬尾飄蕩在腦後,顯得充滿了青春活力。即便沒有家裏的關系,葉冰藍憑借着她的苦幹實幹和熱愛,在這個年紀也不是沒有可能成爲刑警隊的副隊長。
有很多人即便到了四五十歲,仍舊沒有找到自己存在的價值,而有些人在二十來歲就已經開始發光發熱了。
“上次的事情……沒給你留下什麽陰影就好。”
蘇銳轉臉看了葉冰藍一眼,摸了摸鼻子,苦笑着說道,上一次山本組派了一名老資格上忍來到華夏妄圖報複自己,還把葉冰藍綁成了人質,真是把蘇銳氣的不輕,好在葉冰藍後來沒什麽事情,否則的話,他真的要殺到山本組總部去。
當然,也就是那一次,引得太陽神殿對山本組全面宣戰。
“能有什麽陰影?我心理素質比一般的男人要強悍的多。”葉冰藍笑着說道:“對了,哥,你這次不叫上其他刑警幫忙,是不是擔心打草驚蛇?”
“是的,就是擔心這一點,才準備先去探探情況。”
蘇銳的目光之中露出一股凝重的神色來,要是抓捕這十九個打、砸、搶的嫌疑人固然沒什麽難度,可是,想要挖出幕後的指使者可就不容易了,隻要抓了這些人,那麽指使者定然聞風逃跑,會給抓捕增加極大的困難。
事實上,在蘇銳看來,這次幕後指使策劃之人肯定是個高手,利用一些小混混,進行一些最低級最簡單的打人砸物的活動,卻能夠收到奇效,給蘇熾煙造成巨大的損失。
但是這個幕後策劃之人絕對沒想到,這些小混混在執行“打架鬥毆任務”的時候,竟然會順手牽羊,拿走幾百上千萬的珠寶首飾!
這就是轉折點!
如果整個案子被定性爲入室搶劫,那麽這判決結果和打架鬥毆相比,可就是天壤之别了!
“時候不早了,要不你先睡一會兒吧。”蘇銳看了看導航:“大概還需要一個一個小時才能到。”
“好。”有自己的哥哥在旁邊,葉冰藍沒什麽好擔心的,心裏安甯無比,于是就靠着椅背,歪頭睡着了。
看着葉冰藍幾乎幾秒鍾就入睡,蘇銳一邊關上車窗,一邊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他在葉冰藍的身上,似乎看到了曾經自己的影子。
年紀輕輕,本應該享受大好的青春,卻把時間全部都撲在了事業上,拿着六千多塊的工資,在甯海這座消費水平極高的國際化大都市中,過着生存以上生活以下的日子。
想到這兒,蘇銳不禁充滿了敬意,不僅是對葉冰藍,也是對曾經的自己。
付出了那麽多,卻并沒有得到多少的回報,但是他們仍舊執着,仍舊熱血。
一個小時很快就過去了,蘇銳輕輕推醒了葉冰藍,此時儀表盤上的時間已經顯示的是十二點半。
“夜闌珊酒吧?”葉冰藍揉了揉睡眼,以最短的時間清醒了過來,她念着眼前的招牌,目光之中露出微微凝重的神色。
“哥,你是不是判斷嫌疑人極有可能在這裏?”葉冰藍問道。
“可能性很大。”蘇銳眯了眯眼睛,把車子停在了酒吧門口。
“我之前有看過那十份嫌疑人檔案,其中有兩人都有着在這夜闌珊酒吧裏看場子的經曆。而這裏正好又距離輕工路不遠,所以他們在這裏的概率很大。”
葉冰藍回頭看了一看,夜色下的路面顯得很孤獨,在路燈的照射下透發出一股難言的意味來:“你是說,我們身後的這條路,就是嫌疑人的車輛從輕工路上消失的通道?”
“應該沒錯,我剛才順着輕工路開了一個來回,其餘的幾個路口都是居民區,那一群嫌疑人應該并不會太感興趣,隻有這裏才是他們最有可能來的地方。”
葉冰藍擡起頭來:“夜闌珊酒吧,這名字真俗,如果是我的話,估計一輩子都不會來這種地方。”
蘇銳笑了笑:“不過說實話,你确實不像是來這種地方的人,來到這裏的姑娘們,哪個不是高跟鞋配合着熱褲短裙低胸吊帶衫?誰像你這樣穿着嚴嚴實實的運動服?簡直格格不入嘛。”
說到這兒,蘇銳特意壓低了聲音:“說實話,如果犯罪嫌疑人有心的話,一眼就能看出你的不同來,然後會在你的身上施加很多的關注。”
葉冰藍無奈的說道:“你說的道理我明白,可你也沒事先說要來酒吧啊,如果事先講了,我肯定穿的暴露一點了。”
提到“暴露”兩個字,葉冰藍的眼底閃過一絲狡黠:“哥,你不會是故意想要占我便宜的吧?”
蘇銳聞言,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着,手掌伸出,似乎是想要一巴掌打向葉冰藍的後腦勺,可是這手掌卻沒舍得使勁,輕飄飄的落在對方的頭上,揉了揉她的頭發。
“哥,你小時候就喜歡這樣揉我的頭發。”葉冰藍笑着說道,眼神之中充滿了回憶的神色。
“那個時候的你還像個假小子一樣,留着個西瓜頭。”
得,兩個人明明是來抓賊的,居然開始懷舊起來。
…………
簡單的聊了幾句之後,蘇銳推門下車,他說道:“現在距離案發時間已經過去了好幾個小時,我之前簡單的查看了一下監控,嫌疑人的那幾輛車開到了此處,并沒有再開走,雖然說我的查看可能有遺漏,但應該也差不太遠。”
停頓了一下,蘇銳繼續說道:“我們先不着急進酒吧,沿着周圍走走,說不定就能夠遇到嫌疑人的車輛呢。”
他的話音還未落,一輛本田奧德賽便出現在他的視線裏。
随着這輛車的出現,蘇銳的嘴角微微翹起,露出了一絲笑容。
“這是嫌疑人所駕駛的那輛車!”葉冰藍一聲低呼,她的手情不自禁的攥住了蘇銳的胳膊。
“是的,一輛老式奧德賽。”蘇銳繞到車的前方,看了看年檢的标志,搖了搖頭:“這車子少說也得跑了二十萬公裏以上,完全賣不上價錢了。”
葉冰藍警惕的往四周看了看,然後圍着這輛奧德賽來回走了一圈,用随身的微型照相機不着痕迹的拍了幾張照片。
“一共是三輛車,你能不能想起另外兩輛是什麽車?”
“一輛五菱宏光的家用MPV,一輛哈飛路尊。”葉冰藍回憶着說道。
“這些車子有兩個共同的特點。”蘇銳停頓了一下,看了葉冰藍一眼,後者接着說道:“第一全是七座的車,第二都不是什麽好車,就連那輛老式奧德賽也屬于快要報廢了的。”
蘇銳點了點頭,臉上露出揶揄的笑容來:“這也能從側面反映出來,這群施暴者的生活條件可不怎麽好啊。”
“找到了老窩,現在要開始抓人了。”葉冰藍把袖子撸起來,整個人的氣質頓時變得銳利起來。
“不着急抓人,現在主要的任務該是釣魚。”
蘇銳眯眯眼睛,望着這透出一股靡靡氣息的酒吧霓虹招牌,拉住葉冰藍的手就走了進去,對于假扮情侶這件事情,蘇銳早就輕車熟路了。
做這個動作的時候,蘇銳或許沒多想,但是葉冰藍卻鬧了個臉通紅,心跳的速度也加快了不少。
這個時間段的酒吧正處于高峰期,即便是這看起來并不起眼的小酒吧,也仍舊是人滿爲患。
蘇銳拉着葉冰藍坐在吧台前,一人點了一杯果汁,不過卻并沒有喝,而是看似好奇的打量着熱鬧的舞池。
“美女,以前怎麽沒見你來過?”
留着披肩長發的調酒師已經自動忽略了旁邊的蘇銳,而是色眯眯的看了葉冰藍一眼,這種氣質的大美女自然是極少可能會出現在這個酒吧,因此讓見慣了“綠茶女”的調酒師不禁覺得眼前一亮。
不僅是他的眼睛亮起來,在酒吧二樓處的欄杆前,幾個壯男正一邊喝着酒,一邊吞雲吐霧,目光一直鎖定在葉冰藍的身上,雙眼之中露出毫不掩飾的欲望之色。
“哥幾個,準備準備,咱們去把那漂亮妞給泡了。”其中爲首的一個光頭玩味的說道,在昏暗的光線下,他脖子上的大金鏈子異常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