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看了鏡子中的自己一眼,渾身又充滿了勇氣。
都已經成這個樣子了,還指望着自己再穿上睡裙走出去嗎?
已經到了這一步,她不想放棄,也不能放棄。
自己已經失去了整個世界,除了他。
她并沒有立即把浴室門開的很大,如果就這麽走出去,蔣青鸢自問還是缺少了那麽一點勇氣。
她對着門縫,輕輕的喊了一聲:“蘇銳,你過來一下。”
在這一刻,她的聲音有些緊張,甚至帶着不少的顫音。
蘇銳正和蘇熾煙坐在沙發上,一個沉默不吭聲,一個笑眯眯的看着對方,也不吭聲,直到蔣青鸢的這一聲輕喚出現,才打破了房間中的沉默。
蘇熾煙瞥了瞥浴室的方向,并沒有看到蔣青鸢的身影,于是冷冷一笑,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蘇銳。
那眼神的意思很明顯:你不是說你們兩個沒啥的嗎?怎麽她洗澡還要喊你過去?
蘇銳無奈的攤了攤手,表示自己也不知情,然後站起身來,仍舊穿着他那條短褲,朝着浴室的方向走過去。
而蘇熾煙則一直側頭看着,她還真的很想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
蘇銳一邊走着,還回頭瞥了她一眼,蘇熾煙伸出食指,在嘴唇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輕輕的“噓”了一下。
“怎麽回事?”蘇銳以爲蔣青鸢是忘了拿浴巾或是換洗衣物,可是,剛剛走到浴室門口的他還沒來得及敲門,就發現浴室門被陡然拉開了!
蔣青鸢就這樣讓人驚豔也讓人震驚的出現在了蘇銳的面前!
在這一刹那,蘇銳感覺到自己的呼吸陡然停滞了!
周圍的空氣仿若都升高了好幾度似的,變得灼熱難言!
很美的人。
蘇銳整個人仿若雷劈,呆若木雞。
蘇家大小姐的表情頓時冷了,她攥着拳頭,咬着嘴唇,差一點就站起來了!
從這個角度,她雖然看不到蔣青鸢做了什麽,但是很明顯,蔣青鸢到底對蘇銳做了什麽,蘇熾煙用腳趾頭也能猜得出來!
她沒想到,自己來到這裏,居然還能看到一場大戲!
這一對狗男女,難道準備在自己的面前上演一場“活-春-宮”嗎?
“真不要臉,真不要臉。”
蘇熾煙在心中說道,但是眼神卻一直沒有移開。
蔣青鸢面對着蘇銳的注視,臉龐上也是通紅通紅,但是眼中卻有着從未偏移的堅定。
她自我鼓勵式的微微一笑,就這樣光着腳走出來,站在了蘇銳的面前。
蘇銳的表現讓蔣青鸢越發的肯定了自己的做法,現在的他還能爲自己的身體而着迷而發呆,如果過了幾年之後,他還會這樣嗎?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自己已經在套-子裏活了那麽多年,爲什麽不能在人生轉折點上任性一次呢?
最珍貴的東西,就該留給最珍貴的人!
雖然此時蔣青鸢的嘴巴距離蘇銳的嘴還有十幾公分的距離,但是兩個人的胸膛卻已經貼在了一起。
沒辦法,蔣青鸢的身材實在是太給力了。
“你……你要幹什麽……”蘇銳很艱難的說道,面對這種極緻誘惑,他能把自己鎮定成這樣,也算是極爲難得了!
“你說呢?”
蔣青鸢輕輕的咬了咬嘴唇,兩隻手摟住了蘇銳的脖子。
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容顔,蘇銳真的感覺到自己就快要淪陷了,身體内部蹿升起一股火苗,馬上就要把他整個人給點燃了!
之前的種種誘惑,哪怕是激吻和摟抱,蘇銳都抗住了,可是現在,蔣青鸢這麽一個級數的大美女就這樣站在他的面前,什麽都沒穿,這樣的視覺沖擊簡直勁爆到了極點,蘇銳終于是扛不住了!
坐懷不亂的柳下惠,誰愛當誰來當,反正蘇銳可是不願意!
美人就在面前,有福就要享!
不過,就在他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想要攬住蔣青鸢的肩頭之時,腦海裏忽然閃過了一道霹靂!
不,這不是霹靂,而是一個女人的俏臉!
蘇熾煙!
尼瑪,差點忘記了,她還在房間裏呢!
想到這一點,蘇銳的身體更加僵硬,伸出的手無論如何也落不下去,竟然往後面退了一步!
蔣青鸢不明所以,還以爲蘇銳是有些緊張呢,看到蘇銳緊張,她反而更加勇敢了起來,雙臂攬住蘇銳的脖子,根本就沒松開。
蘇銳想要再退一步,卻發現已經是貼着牆了,退無可退!
蘇熾煙在幾米開外的沙發後面看到蘇銳的窘态,本來還不太爽的心情頓時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則是忍俊不禁!
她見慣了蘇銳大殺四方霸氣無邊的樣子,什麽時候見過他這樣退退縮縮?一想到他這種退退縮縮還是因爲自己,蘇大小姐的心情頓時又好了起來。
本來是捉-奸,現在奸情自動送上門來了,不知道這能不能算是個驚喜?
蘇熾煙不着急也不生氣,她現在就像是在看電影一樣,等着接下來的劇情發展。
隻是,她的心裏還有着一絲絲的擔心,擔心自己會不會真的看到一出意想不到的春-宮大戲!
畢竟,蔣青鸢的身材可是堪稱極緻,在某些尺寸上甚至比起自己來還要有過之而無不及,同爲女人,蘇熾煙都認爲蔣青鸢的身材很贊,她就不相信蘇銳能夠把持的住。
蔣青鸢自是不知道旁邊居然有女人在窺伺,她直視着蘇銳的眼睛,溫柔的說道:“蘇銳,我已經下定了決心,哪怕我不能成爲你唯一的女人,哪怕我們日後很少有交集,但是,這些天來你所給過我的那麽多的關心,讓我很感動。”
說到這兒,她又停頓了一下:“從來沒有男人曾讓我感動,你是第一個,我想,也是唯一的一個。”
說罷,她便輕輕的踮起腳尖,想要吻蘇銳。
由于兩人的距離過近,蔣青鸢甚至已經感覺到小腹被什麽東西頂住了,她知道那是什麽,但并沒有多麽的害羞,因爲,此時此刻,充斥在她心裏的,隻有勇敢。
蘇熾煙聽着這幾句話,表情變得凝重了起來,眼神之中也透露出認真。
她是蘇家的大小姐,少年時期便有着“鬼才”之稱的蘇無限是她的父親,幾乎将一身所學全部傳授給了她,因此,蘇熾煙雖然非常漂亮,但絕對不是花瓶,她的想法和眼光比一般擅長計謀的男人還要深很多也遠很多。
她自認爲了解過蔣青鸢的一些事情,認爲此女智謀多手段強,有着一顆能夠爲家族殚精竭慮的心,但是,她沒想到,蔣青鸢竟然對蘇銳至誠到了如此地步。
聽着她的那些話語,蘇熾煙的心中很受觸動。
她忽然覺得,這個漂亮程度并不在自己之下的女人有點可憐。
發生了這種事情,蔣青鸢肯定遭受了家族的唾罵和嫌棄,幾乎一無所有,在這種時候,她想要把最珍貴的東西送給對她最好的人,這又有什麽錯呢?
如果換做是自己,是不是也會選擇這樣做?
而且,看他們兩個的樣子,應該是之前什麽都沒做,蘇銳所說的都是真的,并沒有哄騙自己。
他還真是個坐懷不亂的柳下惠嗎?蘇熾煙看着仍舊渾身緊繃的蘇銳,臉上露出了一抹複雜之意。
想起那天晚上他和自己之間所發生的事情,蘇熾煙終于徹底的确認,蘇銳雖然有些時候表面上說起話來會很輕浮很輕佻,但是骨子裏卻擁有着那些首都公子哥兒所不具有的大氣和沉着。
至少,在坐懷不亂這一點上,他做的比所有男人都強了。
每每蘇熾煙認爲已經從遠處看清了這個男人,但是這個男人卻總會一直帶給自己出其不意的東西。
蘇熾煙并不知道蘇銳曾經對蔣青鸢怎樣的好,以至于她竟然會做出這種勇敢獻身的舉動,但是,聽了蔣青鸢這些深情中帶着哀傷的話,蘇熾煙知道,她已經無需去探尋那些原因。
任何一個勇敢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
蘇銳被蔣青鸢這樣摟着,渾身緊繃,還在苦笑:“你這算是火急火燎的獻身嗎?我們不是都說好了嗎?我現在不要你這樣,這樣很有趁人之危的嫌疑,而且,我也不是隻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說着,他還緊張兮兮的往蘇熾煙所在的方向瞥了一眼,正好對上了後者那雙明亮的眸子。
蔣青鸢并沒有看到蘇銳的小動作,她摟着對方脖子的手轉而去捧着他的臉,臉上掠過一絲微笑,然後很認真的說道:“你這樣拒絕我,就不怕傷我的自尊心嗎?一個女人趕着來獻身,卻要被你拒絕……”
蘇銳簡直快要哭出來了,心中委屈的想着,尼瑪,我不拒絕也不行啊,旁邊還有個一心想要“捉-奸拿雙”的女流氓正虎視眈眈呢!
雖然,對于蔣青鸢的行爲,蘇銳的心中已經燃起了火焰,但是在火焰灼燒的同時,他還是很有些感動。
“青鸢,我根本不值得你這樣做。”
“不,你值得。”蔣青鸢現在已經一點不害羞了,倔強的說道:“我看人的眼光很準,這麽多年來,你是唯一值得我這樣做的那一個。”
聽到這裏,作爲觀衆的蘇熾煙開始深深的後悔和擔心起來。
她在後悔,自己爲什麽非要沖進來攪了人家的好事。
她在擔心,自己爲什麽要如此莽撞,她并不想破壞蔣青鸢的那顆讓人欽佩的勇敢之心。
于是,蘇熾煙咬了咬嘴唇,對蘇銳做了個手勢。
蘇熾煙很清楚,如果這種事情被自己撞破,那可是要真的傷害蔣青鸢的自尊心了!
不管蘇銳今天有沒有把蔣青鸢給推倒,蘇熾煙都不能讓她知道自己在這裏,否則的話,對這個勇敢的女人,會造成巨大的傷害。
蘇熾煙指了指蔣青鸢,又指了指浴室。
然後她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門口。
蘇銳用眼角的餘光正好看到了蘇熾煙的手勢,他不留痕迹的點了點頭。
事實上蘇熾煙的意思很簡單你把蔣青鸢推進浴室裏,然後我悄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