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兩個小時之後,蘇銳才從帳篷中走出,他的臉色一如往常,似乎這兩個小時的密談并沒有對他造成什麽影響。
那兩名大校盡管非常想要知道他們到底談了一些什麽,但是這倆人也明白規矩,不該問的事情一定不能問能夠讓軍委首長們集體出面的商談的事情,會是小事嗎?
“這不是小事。”
帳篷之内的張玉幹說道:“他說他要考慮一段時間,我覺得可以理解。”
“你倒是理解他了,可誰來理解我們?”一名身着軍裝卻沒有肩章的老人說道:“他多一天的考慮時間,我們就少一天的準備時間。”
張玉幹笑笑:“我了解蘇銳,老李,對于這一點,我覺得你是有些偏執了。”
“什麽意思?”
“很簡單,一個能把山本組的總部大廈直接撞塌的人,會是畏畏縮縮之徒嗎?”張玉幹笑呵呵的說道。
“說的也是。”李老笑着說道:“那我可就等着你給我帶來好消息了。”
張玉幹指了指布滿了整面牆的屏幕,道:“這件事情并不是沒有蘇銳就一定玩不轉的,你們隻是被他的表現震驚到了而已,但是事實上,我們還有很多優秀的特種軍人,這次的任務對于他們而言,也是鍛煉的機會。”
“希望這次的傷亡能夠小一些。”
一位老将軍沉聲說道,似乎語氣很凝重。
“戰争,沒有不死人的。”張玉幹擡起頭,再次定睛在牆壁的屏幕上:“和平年代過的太久了,有些人就會忘記我們是怎麽才走到今天的位置。”
聽了這句話,在場的幾位老人都沉默了。
“老張,對于這次幾大世家聯手做出來的事情,你怎麽看?”李老忽然問道。
“我的态度不重要,一号首長的态度才重要。”張玉幹聞言,冷冷說道:“雖然一号并沒有多說什麽,但是這其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窩裏鬥,要不得。”
在場有人神情一凜。
張玉幹收起了笑容,說道:“說實話,在場的都是老朋友,咱們和首都的那些家族或多或少都有那麽一點聯系,但是,我想告訴諸位的是,從現在開始,我們和世家之間的聯系,必須要斬斷。”
張玉幹的話語斬釘截鐵。
“老張,你是不是得到了一号的内部消息?”一名大佬的臉色似乎有些不自然。
“送你一句話。”張玉幹冷冷說道:
“攘外,必先安内。”
…………
陸特總部可真是夠摳門的,雖然派出直升機送蘇銳,但也隻是把他送到了城市的邊緣,沒辦法,蘇銳隻能打了一輛車,來到了國安的大廈前。
此時,東方已經露出了魚肚白。
蘇銳下了車,并沒有邁進國安的總部大院,而是靜靜的站在遠處,看着地面上那一灘刺眼的血痕。
今夜,有人繼續活着,有人已經死去。
丁木陽在最後時刻,終于良心發現,用死來完成了自我的解脫和救贖。
那麽多年的戰友,說離開就離開,蘇銳的心中不可能沒有傷感。
他靜靜的站了很久,直到天色已經完全放亮。
“南宮瞬,這筆賬,我們慢慢算。”蘇銳眯了眯眼睛,随後大踏步的離開。
對于他而言,不管發生了什麽,自己都得無畏向前。随着時間的推移,身上的擔子越來越重,如果停留在原地持續傷感,那怎麽可以?
“我沒事了。”
蘇銳拿出手機,給張紫薇發了一條短信。
他知道,因爲自己的被抓,這個女人一定内疚難過了很久,想到還有這麽多的人在關心着自己,蘇銳不自覺的露出了一絲笑容來。
蘇銳伸手招了一輛出租車,然後直奔首都南站,買了一張通往甯海的卧鋪票。
對于他而言,已經是很久沒有坐過火車了,偶爾體驗體驗生活也是極好的。再者說了,一夜沒睡,他也需要好好的補充一下體力。
此行七八個小時,足夠他把覺補個夠了。
四人的包廂裏隻有蘇銳一人,他的位置是下鋪,擺了個舒服的姿勢之後,便閉上眼睛躺下,準備美美的睡一覺。
可是他還沒來得及睡着,鼻間就鑽進了一股香氣。
這股香氣頗爲濃烈,但是卻不太刺鼻,應該是法國某些頂級香水才能擁有的。
蘇銳稍稍的睜開了眼,就看到了一對雪白的大腿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
這雙腿并不算長,但是卻足夠有彈性,白皙的肌膚似乎是從牛奶中泡過一樣,腳上沒穿襪子,直接踩着一雙運動涼鞋,而大腿的根部則是一件牛仔短裙,把健美挺翹的臀部包的緊緊的。
“下半身還算不錯。”蘇銳的内心裏下了一個評語。
他擡起頭來,并沒有看到這姑娘的臉,因爲他的視線被兩座頗爲有料的山峰給擋住了。
“上半身也不錯。”
蘇銳并不是那種見到美女就非得流鼻血的男人,至于說之前每次見到林傲雪都得露出一副豬哥樣,那也是他對自己的某種僞裝而已。
隻是簡單的評價了兩句之後,蘇銳就沒有再多看,而是閉上眼睛,繼續睡自己的覺。
可是,這身材不錯的小妞卻絲毫沒有讓蘇銳睡覺的意思,她大大咧咧的坐在了蘇銳的床邊,推了推後者,說道:“帥哥,我們換個床位吧。”
對于美女的請求,男人總是很難拒絕,蘇銳都沒睜眼睛,道:“爲啥要換?”
“我的裙子太短,如果爬到上鋪的話,容易走光。”
聽到這句話,蘇銳不由自主的睜開了眼睛,瞄到了這姑娘的牛仔短裙上。
看到此情此景,蘇銳自動腦補出她爬到上鋪的場面。
“也是啊,你這裙子那麽短那麽緊,除非掀到腰上,否則根本爬不上去啊。”蘇銳樂呵呵的說道,旅途之中出現這麽一個性感的小姑娘作伴,任誰都會感覺到開心的。
“男人都是流氓。”這小妞竟然拍了蘇銳的大腿一巴掌,道:“換不換位子?”
蘇銳也被這動作吓了一跳,難道說現在的小妞都開放到了這種程度?随随便便摸自己的大腿,讓不讓人活了?
他的目光定格在小妞的臉上,這是一副很清秀的容貌,但是臉上的表情卻有種和清秀不搭邊的輕佻,蘇銳定睛看了幾秒鍾,忽然從内心深處泛起了一股熟悉之感。
蘇銳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這個姑娘,可是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
他非常相信自己的直覺,基本上見過一面的人也絕對不會忘記,否則也不會有這種熟悉感了。
不過,很顯然的是,蘇銳在這方面的記憶力卻比不上這個小姑娘。
她看着蘇銳,一臉驚喜,緊接着就抱着了蘇銳的肩膀,不斷的晃着:“帥歐巴,竟然是你!”
“帥歐巴?”
聽着這個不倫不類的稱呼,蘇銳終于想起來眼前的這個小姑娘是誰了!
“你是……黃經緯?”
蘇銳的腦子還算是可以,費了半天的勁,終于想起來這個小姑娘的名字。
當初,丹妮爾夏普帶領冥王殿的高手前來圍攻,被蘇銳引開,在前者的一路追擊之下,蘇銳跳進了一輛高速行駛的寶馬轎車之中,把丹妮爾夏普引到了碼頭,并且和周顯威聯手将對方生擒。
而當時駕車的,就是黃經緯!
隻是,此時她的打扮和之前的小太妹模樣大相徑庭,當時的她穿着一身短裙和背心,背心裏面根本就是真空的,那弧度讓人直欲噴血。
雖然現在的裙子也很短,但是比起那天晚上的真空上陣來,無疑保守了許多。
最主要的,黃經緯的爆炸式發型也被拉成了柔順的直發,發色也重新變黑,這也是導緻蘇銳沒把她認出來的原因。
在那件事情結束之後,蘇銳便把這個姑娘徹底的淡忘了,原本以爲是個生命中匆匆而過的過客,但卻沒想到會在這裏再一次遇見。
一次的偶遇沒什麽,如果接連兩次都偶遇了,對于一個男人來講,如果還不采取任何動作的話,那可實在是太浪費這種天賜的好機會。
“歐巴,你當時把我用完了就甩掉,知不知道,我很幽怨?”黃經緯用力的晃着蘇銳的肩膀,後者的眼睛不自覺的在對方晃蕩的山峰上面瞄來瞄去。
沒辦法,照這麽個晃法,自己不想看都不行。
“這個……我沒用你吧……别這樣說,别人會誤會的……”
蘇銳被小太妹彪悍的話語搞得滿臉黑線,和這些年輕人相比,貌似自己實在是太保守了。
“歐巴,你好可愛哦,這裏哪有别人,就我們兩個,想幹嘛就幹嘛!”
真的是想幹嘛就幹嘛嗎?
蘇銳表示懷疑。
黃經緯的眼睛亮晶晶的,很顯然心情大好,她捅了捅蘇銳,道:“上次追你的瘋婆子哪去了?”
“那個臭婆娘。”蘇銳想起了至今仍呆在病房裏被限制自由的丹妮爾夏普,笑眯眯的說道:“不整死她,我就白活了那麽大。”
黃經緯不懷好意的說道:“你是怎麽整她的呢?”
蘇銳一愣,看到黃經緯的表情,就知道對方腦子裏在想什麽,于是一拍對方的腦袋,道:“小小年紀,腦子裏淨裝一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切,男女之間不就那點破事嗎?誰不明白誰?”黃經緯撅了撅嘴,順便往蘇銳的某個部位瞄了瞄,那眼神頗爲的不懷好意。
看着這個彪悍的小姑娘,蘇銳忽然覺得,這七八個小時的旅程應該不會太無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