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松山的人,來殺我做什麽?”蘇銳看着躺在角落裏根本站不起來的釣魚男人,說道。
他現在渾身上下至少骨折十幾處,如果沒有蘇銳的點頭,根本别想活着離開這裏。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釣魚男子嘴硬!
“狗屁!”
蘇銳一巴掌扇出,直接抽飛了他幾顆牙!
“在我面前擺什麽譜?”蘇銳的眼中釋放出一絲冷厲的光芒,自己來到了蓮塘鎮,這些人竟然也敢追到蓮塘鎮?真是作死!
“你敢這樣對我……我師父不會放過你的……”釣魚男子滿嘴吐血地說道:“你既然知道我來自翠松山,就應該了解我師父……”
“是麽?你的這句話,我可以理解爲威脅麽?”
蘇銳的嘴角翹起一絲弧度,冷笑道:
“張不凡那個老家夥,他真的以爲我會怕他?”
釣魚男子一聽到蘇銳一口叫破師父的名字,渾身竟然顫抖起來:“你是誰?你到底是誰?爲什麽對翠松山如此了解?”
“别裝瘋賣傻了,你來殺我,卻不知道我是誰,你是傻逼嗎?”蘇銳沒好氣的說道。
他現在對翠松山的人可是沒有半點好感,先是那個夜莺對自己糾纏不休,又來了這麽一個家夥,如果不是不想和張不凡那個老不死的徹底翻臉,恐怕蘇銳還真的就地殺了他們。
那個老家夥終歸還是會給蘇銳帶來一定的壓力!
五年前,如果不是那個老家夥的出手,恐怕那五大世家的少爺至少得死兩個!
“如果你交代,我或許可以留你一命,否則的話,你的性命對于我來說沒有任何的價值,希望你能明白這一點。”往事在眼前浮現,蘇銳淡淡說道。
“你怎麽會連我師父都不忌憚?”釣魚男子清楚的感受到了蘇銳眼中的殺意:“如果你殺了我,你不怕他的報複嗎?”
“他不知道我殺了你,如果他知道,那麽這次的事件就是他指使的,我殺了你,回頭再殺上翠松山便是。”蘇銳冷冷說道,語氣很平穩,似乎是在闡述一件和他完全無關的事情。
“說,還是不說,我給你一分鍾的時間。”蘇銳說完這句話,便走了出去。
釣魚男子渾身劇痛,滿嘴血腥氣息,他知道,蘇銳應該不是在說笑。
都怪自己,好好的下山曆練,爲什麽就接了這麽一趟活?難道說是因爲那人開出的價格太豐厚了?
看蘇銳的樣子,真的有可能殺了自己!
他還在猶疑之中,蘇銳和周顯威便推開門走進來。
“我說。”釣魚男子一咬牙,道。
“這不就結了,我最不喜歡用一些血腥的手段了。”蘇銳說道。
周顯威附和道:“我也是。”
釣魚男子簡直想哭,他不禁想起來剛才在水下被蘇銳和周顯威折磨的情景,那短短的兩分鍾,簡直可以堪稱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時間了!那些手段無一不是血腥之極!
尤其是那個叫周顯威的家夥更是過分,往自己的某個要害部位連打了十幾拳,到現在自己都不知道那兒有沒有被廢掉!
原來,此人名爲王飛志,乃是翠松山張不凡的二徒弟,整日修武,幾乎從不下山。
前一段時間他下山曆練,被一個名爲李玄的男人找到,此人開價兩百萬,買蘇銳的人頭。
王飛志下山之後,早就被這大千世界的花花綠綠所吸引,手頭正處于缺錢的時候,一聽到李玄開出的價格,頓時就迫不及待的答應了!
他認爲,以他的功力,完全可以輕輕松松的幹掉蘇銳,再加上事先已經研究了很多關于蘇銳的資料,這一戰當然不成問題!
可是,結果遠遠超出他的預料。
王飛志現在渾身多處骨骼斷裂,甚至呈不可修複的損傷,即便勉強治愈,也别想回到之前水準的一半,一身修爲算是徹底廢掉了!
蘇銳想都不要想,這個李玄肯定是化名。
“你和他的接頭方法是什麽?”蘇銳冷冷說道,之前林傲雪被綁架的案子還沒破,又出來這麽一樁,看來自己的敵人真的很多很多。
“事成之後便聯系他,他會安排見面地點。”王飛志如實說道,他本來就不是什麽死士,事到如今沒有任何不交代的理由。
“這家夥還挺狡猾的。”蘇銳皺眉沉思了一會兒,把整個事件的過程全部梳理了一遍,又說道:“他給你多久時間來做這件事?”
“兩個月,現在隻是第三天而已。”王飛志說道。
“兩個月,看來,時間還很充裕。”
足足六十天,足夠蘇銳計劃許多事情了!
蘇銳亮出匕首:“你确定你說的事情完全屬實?”
看着那雪亮的刀鋒,王飛志有些打寒顫:“絕對不敢有半點隐瞞。”
“那好吧。”
蘇銳說着,匕首自上而下,劃出一道優美的弧線,狠狠刺進了王飛志的大腿!
“啊!我都交代了,你爲什麽……疼!”王飛志倒吸一口冷氣!
“我也沒說不紮你。”蘇銳攤了攤手,轉身離開。
站在門口,他長出了一口氣,看着外面的天空,眼神忽然有些疲憊。
這一場接着一場的暗殺,什麽時候是個頭?難道說自己的人生,注定要這樣?
“大哥,你準備怎麽辦?”周顯威問道。
“這話好像該我問你,你準備怎麽辦?”蘇銳目光中透着一絲玩味的神色。
“還能怎麽辦,當然縱情于祖國山水,每天奮筆疾書……”
周顯威還未說完,便聽到蘇銳說道:“我要聽實話。”
周顯威的表情一滞,終于收起那副玩世不恭的樣子,道:“你都這樣了,我要是還不與你一起并肩作戰,那也太不夠意思了。”
他笑道:“我已經離開了一次,但我保證,這也是最後一次。”
蘇銳伸出拳頭,在他的胸口不輕不重地打了一拳。
曾經兄弟,今日終于回歸!
兩個人的身上全部都是水漬,實在是狼狽不堪,于是一起鑽到了周顯威的浴室裏洗澡,以前兄弟幾個都是如此,打完仗,舒舒服服的一起洗個澡,渾身疲憊盡去。
隻是這個時候,兩個男人如此赤裸相見,他們心底竟然生出一股别扭之感。
蘇銳連忙洗好走出去,渾身上下隻是圍了一條浴巾,卻沒想到一出來就見到了明潔。
“阿姨,您怎麽來了?”
由于身上穿的太少,蘇銳有些不好意思。
“哎呀,姑爺,你這肌肉真是太棒了啊……”明潔一開始還兩眼放光,并沒有想到蘇銳爲什麽會出現在兒子的卧室中,不過接下來的場景卻讓她徹底愣住了。
周顯威渾身上下連一條浴巾都沒有,就這樣全部暴露的出現在了明潔的面前!
他似乎還沒注意到自己的老媽再現場,一邊擦着臉一邊說道:“我說大哥,咱們今天晚上一起睡吧,放心,我不會對你不軌的……”
明潔看了看自己的兒子,又看了看蘇銳,他們兩個人的身上加起來也就隻有一條浴巾!
“你們……兩個要幹嘛?”明潔很是艱難的說道。
…………
優哉遊哉的陪周安可在這美不勝收的蓮塘鎮呆了十天,蘇銳覺得一身的疲憊也消去了不少。
每天下下棋,劃劃船,踩踩青石闆路,看看美人兒,感覺确實非常不錯。
周安可每天都很開心,這幾年來,她的臉上從來不曾出現過如此多的笑容。
可是,時光總是飛快,即便再開心,也終究要面對離别的一天。
一輛帕薩特,裝了三個人,這一次,周顯威也跟着一起離開。
至于那個翠松山弟子王飛志,則是被金泰铢用一輛貨車給拉走了,這個家夥渾身骨骼斷了許多處,也是别想翻出什麽浪花來,否則以他的功力,連蘇銳都要避退三舍。
對于孩子們的離去,明潔戀戀不舍,臨别時依舊拉着蘇銳的手,說着什麽明年再生大胖小子的話,後者隻能苦笑着連連點頭。
至于周顯威,他早就知道蘇銳跟妹妹不是那種關系了,這一切全部都是老媽的誤導而已,他也很聰明的選擇了緘默,不然以後周家在蓮塘鎮可就沒法混下去了,會成爲所有人的笑柄。
但是,周顯威倒是很希望兩個人能夠有所發展,畢竟每一個哥哥都想給妹妹找到他眼中最好的男人,毫無疑問,周顯威認爲全世界也就隻有蘇銳能夠配得上自己的妹妹了。
在回去的路上,周安可窩在後排不說話,心中怅然若失。
這十幾天的蓮塘鎮時光,是她生命中最開心的日子,每天無憂無慮,抛卻所有煩惱,她很擔心,如果回到甯海,她和蘇銳便不能再繼續這種時光。
看了看在開車的蘇銳,周安可的眼中不禁氤氲起來。
…………
在與華夏相隔了整整一片大洋的茫茫群山中,整整一個編隊的武裝直升機在穿行着。
這并不是任何一個國家的軍隊,因爲所有的直升機都噴塗着骷髅頭标志!
直升機在一處山頭上方十幾米處懸停,速降繩抛下,一個個黑衣人拽着繩子從上面速降下來!
這些人全部帶着黑色的墨鏡,穿着黑色緊身衣,甚至連手套都是黑色的!
此時,山體中央忽然打開了一扇大門,十幾個身着黃色迷彩軍裝的男人從裏面快步而出!
領頭的則是一個年輕人,他倒拎着一把沖鋒槍,嘴裏叼着牙線,一副玩世不恭的樣子。
正是太陽神之下雙子星之一的邵梓航!
“冥王的人?”邵梓航看了看周圍那些虎視眈眈的黑衣人,冷笑兩聲:“諸位,冥王他老人家說不定在哪個姑娘的床上睡覺呢,而你們不遠千裏,不會是來我們這裏約炮的吧?我們這裏都是漢子,沒有姑娘!”
聽到這句話,那些黑衣人驟然色變:“敢對冥王大人不敬,找死!”
邵梓航一揮手,那些士兵的槍口頓時齊齊對準黑衣人,他不屑的笑道:“你應該很榮幸,在太陽神殿門前,敢說我們找死的人,你還是第一個!”
邵梓航話音一落,山體基地上表面再度翻出了四個重機槍射擊位!黑洞洞的槍口把所有黑衣人籠罩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