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整整一天,他真是要被氣個半死!
“爸,你就這樣把毅搏逐出家門?這樣下去,咱們蔣家還能有幾個子弟?”這個時候,一個端莊的女人來到蔣天蒼的身邊,往他的茶碗裏添了一些熱水。
這女人看起來有三十歲左右,生的很美,身材也比較豐滿,是一個充滿風韻的少婦。
她就是蔣天蒼的小女兒,蔣青鸢!
“爲了蔣家的聲譽,我不得不這麽做。”蔣天蒼歎了一口氣,這會兒好像已經蒼老了好幾歲。
蔣青鸢走到她父親的對面,身材綽約,甚至比之薛如雲還要豐滿幾分,但這種豐滿卻不是胖,和她的俏臉相比,這樣的身材恰到好處。
“您爲了蔣家的聲譽是沒錯,但也别忽略了蔣家的傳承。”蔣青鸢略有擔憂的說道。
“我也不會真的把毅搏那孩子永遠逐出家門,隻是想給他一個警告而已,讓他日後安分一些。”蔣天蒼終于說出來他的真實想法。
“我就知道您是這樣想的。”蔣青鸢微微一笑,臉上的線條十分精緻而柔和,顯得極美。
“鬼精鬼精的,什麽都瞞不過你。”蔣天蒼笑着看了自己的女兒一眼:“我這樣也是給紫龍他們一個教訓,免得不知道天高地厚,整天争來争去,卻忘了他們本來就是一家人。”
說到這兒,蔣天蒼的語氣之中有一些蕭索之意。
“爸,經曆了那麽多事情,你覺得第三代裏的誰能夠接過家主的位置?”
“家主的位置?”聽到這句話,蔣天蒼冷笑了一下:“蔣毅搏守成有餘而進取不足,蔣毅鶴玩點小陰謀不錯,但是撐不起大場面,隻有蔣毅剛還算可以,但是五年前……”@^^$
蔣青鸢也微微歎息,事實上她的歲數比起蔣毅剛來說大不了幾歲,屬于蔣天蒼老來得女,五年前的事情她也曆曆在目。
“爸,我總覺得這次的事情是有人在故意針對我們。”蔣青鸢說出了心中的猜想:“這次偷拍絕對是人有心而爲之。”
“那當然,我早已料到了。”蔣天蒼的目光之中透出一抹凝重來,“這次的方式可比五年前更加誅心!”
“爸,你的意思是他……”蔣青鸢捂着小嘴,似乎有些不可思議。
“有些事情是永遠沒有結果的,除非一方徹底死亡。”蔣天蒼站起身來,拍了拍蔣青鸢的肩膀:“這就跟在戰場上一樣,如果沒有殺光敵人,永遠不可以放松警惕。”!$*!
蔣青鸢點了點頭,她從蔣天蒼的眼光之中看出了一抹前所未有的凝重。
“青鸢,把五年前和我們一起受罪的另外四個老不死的請來,就說我蔣天蒼擺宴,讓他們務必赴會。”
“另外四家麽……”蔣青鸢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她走出房間,外面已經有些起了風,初夏的輕風,竟然帶上了一絲涼意。
…………
“對于這種大家族而言,很多時候大家表面上相安無事,看起來親上加親,但是在那層相安無事的薄膜之下,背地裏卻互相陰人,我這樣做,就是爲了撕掉他們表面上和睦的那層膜。”蘇銳躺在躺椅上,似乎是在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在對别人講道:“想必,蔣家現在肯定已經開了鍋吧!”
如果有人發現,現在蘇銳似乎是在對着空氣講話,估計會覺得這種場景很驚恐。
可是,空氣裏卻清晰的傳來了對方的聲音。
“你這一手順水推舟不可謂不妙,一個視頻送到你的手上,就能發揮出這麽大的作用。”空氣裏的聲音輕笑道:“過去,我一直以爲你隻是個技戰術比較強悍的猛将,現在看來,你卻是個帥才。”
“我可沒有什麽當帥才的理想,隻想好好的看戲而已。”蘇銳輕輕說道:“我最讨厭這些表面上大義凜然背地裏卻幹一些雞鳴狗盜勾當的家夥,所以,就等着看他們狗咬狗,一嘴毛吧!”
“狗咬狗,一嘴毛?”那端的聲音似乎有些忍俊不禁:“整個華夏,恐怕也隻有你有膽量這麽來形容他們。”
“形容?這個詞放在他們身上也太客氣了些。”蘇銳臉上的笑容瞬間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沉。
熟悉他的十二神衛和雙子星都知道,當蘇銳做出這種表情的時候,就意味着他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如今,已經很少有讓蘇銳如此憤怒的事情了,太陽神大人在絕大多數時候也都是喜怒不形于色!
而且,他現在的這種陰沉表情之中,甚至摻雜了一絲死寂的意味!
“五年前的事情,你終究還是忘不掉。”那端的聲音也沉重了起來。
“如果我忘掉,我就不是人,也沒有資格再活下去。”蘇銳的語氣很重,眼睛中開始慢慢的布滿了血絲!
“可是,過去的都屬于過去了,你又何必再執着?”那個聲音勸解道:“當時首長已經各打五十大闆,命令此事到此爲止,現在算來,還是他們所遭受的損失更大一些,畢竟那天晚上流的血實在是太多太多……”
他還未說完,便已經被蘇銳打斷。
“何宇,你還記得何宇嗎?”
“我的戰友,有着“孤狼”稱号的何宇,曾經立下了兩個一等功,七個二等功!你還記不記得這個名字!”蘇銳的話語裏已經隐隐的有了一絲怒意!
沉默良久,那邊才說道:“當然記得,他是戰鬥英雄,國家和人民不會忘了他……”
“什麽國家人民不會忘了他,少給我扯這些沒用的!我聽這話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蘇銳幾乎是低聲嘶吼道:“就算是永遠銘記,那又有什麽用?人都已經死了!”
“是啊,人死不能複生,難道你還想再掀起血雨腥風?”那端的聲音也帶上了一絲狠厲之氣:“要知道,如果這樣的話,你也會沒命的!”
“五年以前,你的罪名比他們的要大得多,可是首長依然力排衆議,各打五十大闆,你應該消停才對!”
“你小打小鬧都無所謂,但是蘇銳,我求求你,千萬不要再向五年前一樣瘋狂了,好不好?時過境遷,你以前功過相抵,如果再犯下錯誤,那麽即便是首長有心保你,也是有心無力,完全無濟于事!”
蘇銳搖了搖頭:“我正是因爲那個各打五十大闆的決定,才會忍到現在。我也曾經抱着和平的心态,希望這件事情徹底塵封,可是,随着時間的推移,我才越來越清楚,我根本做不到,根本做不到!”
“那些養尊處優的家夥,從來都不知道什麽是人間疾苦,從來都喜歡把所謂的快樂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蘇銳說着,聲音之中的狠意越來越濃!
“我的戰友何宇,在最後一次行動中受了傷,終于獲得了回家探親的機會。”蘇銳的眼中顯出了一絲回憶的神色,隻是這絲神色有些痛苦,說道:“當兵十五年,他回家的次數不超過十次,每次都隻在一個星期左右,他是職業軍人,把所有的一切都獻給了這個國家,而這個國家是怎麽回報他的呢?除了給予他一次又一次的嘉獎、除了給予他一個又一個的軍功章之外,還有什麽?”
那端的聲音沉默了,好似也開始感慨,他完全回答不出來蘇銳的問題。
“在何宇最後受傷回家探親之前,他軍服上的軍功章已經挂不下了!”蘇銳的聲音也開始發顫!
“三年沒回家,他本以爲能夠趁着受傷的機會和家裏人好好的團聚一次,可是,他等到的是什麽樣的結果?”蘇銳的聲音提高了八度:“他家裏連一個人都沒有,一個人都沒有!就在他回家的前兩天,全部死光了!”
“何宇有個姐姐,長相極美,她在當地的某間酒店做領班,本來生活很平淡很沒有波瀾,但是某一天,從首都過來了五個家夥,徹徹底底的改變了她的生活!”
“那五個人,平日裏皆是道貌岸然之輩,在到了酒店之後,卻露出禽獸本色,五個人把何宇的姐姐拉到房間裏,輪番施暴!整整虐待了二十個小時,把何宇的姐姐活生生給折磨死了!”
“死了!”蘇銳吼出這一句之後,便是久久的沉默!眼眶之中已經有晶瑩的東西在閃動!
良久,蘇銳似乎平複了一絲心情,重又說道:“後來,這五人竟當自己是沒事人一般,找了個當地政府的官員,随便編織個理由,塞給何宇父母兩萬塊錢了事!”
說到這兒,蘇銳的眼中釋放出冷笑,與以往不同的是,這冷笑之中并沒有任何一絲的嘲諷之意,而全然是殘忍。
“兩萬塊錢,甚至都不夠他們的一瓶酒錢!一個曾經鮮活的生命,在他們的眼裏,竟然如此的不值錢!”
“何宇的父母雖然家境不好,但也不是傻子,女兒死的蹊跷,他們自然想要讨個公道,跪在政府的門口,披麻戴孝,可是就在當天晚上,二老在回家的路上,被一輛飛馳而過的載重貨車雙雙撞飛!當場身亡!”
說到這裏,蘇銳的胸膛又開始劇烈的起伏着!
“何宇負傷,一條胳膊骨折,身上中了三發子彈,其中一顆距離心髒隻有三厘米。他手術後經過短暫的休養便回家,可是回到家之後,卻見到了這種場面。如果換做是你,你會怎麽辦?”
“這就是這個國家留給戰鬥英雄的禮物!”蘇銳怒道:“真他媽的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