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皚皚,河面厚厚的冰層上,有她們留下打雪仗過後的淩亂腳印。
此時長芬她們幾個早已經跑的沒影了,空曠的雪地裏,隻剩下他們兩個,早上的尴尬瞬間又在他們中間彌漫開來。
于微略有些不自在的伸手将自己額前碎發順到耳後,轉身要追着她們姐妹幾個回去。
“那個......我去學長芬養兔子。”
隻是于微剛轉身,就被周長冬拉住了手腕,身形一頓,便聽着身後傳來他特有的那種冷質沙啞的嗓音。
“陪我待會。”
于微聽着這四個字,心髒砰砰跳了兩下,扭頭偷偷去看他時,剛好觸及到他的目光。
周長冬雙眼一瞬不眨的和她對視,眸底帶着幾分玩兒味,唇角勾起一個弧度,似乎是發現她偷看之後,心情十分的愉悅。
于微急忙将目光撇開,心想着,周長冬這人仿佛是個千面人,這一會跟上一會就不一樣。
剛才周長芬她們在的時候,他還一臉嚴肅自持的樣子,這會怎麽看那目光都透着些許不正經。
可是又想想,這人做事說話,處處都是剛正不阿的樣子。
這會自己看他目光不正經,怕是自己的錯覺。
因爲對他有非分之想,所以影響了自己的判斷。
于微還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聽着周長冬說着:
“我今天上午去縣醫院了。”
她微怔,看向他。
“怎麽了?你生病了嗎?我看看。”
于微說着就摸去周長冬的手腕,周長冬也不動,由着她摸着,隻是唇角微動,幾不可見。
“沒什麽大事,就是昨晚上喝酒太多,有些胃疼,去檢查的時候,說有些出血,養養就好了。”
于微摸來摸去都沒摸出什麽毛病來,從周長冬的脈象上來看,好得很。
這會聽着他說胃出血,想着這個得靠儀器檢查,她摸不出來也正常。
“你幹嘛喝那麽多酒,昨天都喝斷片了。”于微提起這個來又是怨念深深。
本來是他主動撩撥的自己,結果一睜眼他什麽都忘了,反倒是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
酒真的不是個好東西。
周長冬歎了口氣,之後有些無奈的說着:
“虎落平陽,現在想求人辦點事,可不是得給人裝孫子,喝酒跟喝白開水似的。”
周長冬說完,拿眼睇了她一下,很快,在她臉上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神色。
于微怔了一下之後,反應過來,略有些内疚的問着他:
“難道是爲了那份承包合同?”
“嗯。”周長冬沒有否認,從外頭穿的大衣口袋裏拿出一份卷在一起的合同遞給于微,“好在,辦成了,就算胃出血也值了。”
于微打開合同,看着合同上白紙黑字寫的清楚,承包三十年,每年的承包費用很低,三個山頭,一年一共才五百塊錢。
現在的五百塊錢雖然值錢,但是三十年後的五百塊錢,真的是可以忽略不計了。
于微有些興奮的看完了合同,激動的擡頭想誇周長冬兩句的時候,又想到他因爲喝酒傷了身體,便有些自責的看着他。
“就算這合同再重要,也不能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吖,天下的錢是掙不完的,再多的錢都買不來健康,身子才是革命的根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