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經常會問問在家裏過得如何，比對他幾個孩子都上心，他最大的兒子跟小曼同歲，他都沒有對小曼上心。
起先，他真的當小曼是自己的孩子，比她大二十歲，真的跟她的父親一樣。
可是後來随着小曼長大了，小丫頭從小在戰亂中流離，天生比其他的孩子早熟。
在長子顧常平還整天滾在泥土草垛裏玩的時候，小丫頭已經有了别的心思了。
她沒有父親，沒有兄長，對照顧她長大的顧叔叔天生就有一種孺慕之情，她不喜歡同齡人，卻偏偏喜歡了一個比她大二十歲的男人。
他是在她十七歲的時候發現她的心思，那時候他震驚，又慌亂，甚至心裏有那麽一絲說不出的愧疚感。
就這樣掙紮了兩年，他甚至覺得他自己的心态都變了，變得不再像以前那樣沒有旁的心思。
現在看着她一天天大了，長成大姑娘，亭亭玉立，他覺得事情朝着一個不好的方向發展了。
那年他四十了，小曼也到了要嫁人的年紀，可是任憑其他人如何介紹，她都不答應。
他知道是自己的原因，那時候他就算已經沒有再續娶的想法了，可是他還是爲了小曼着想，準備再娶個妻子，讓她死心。
但是後來意外發生了，那天他喝多了酒，小曼給他倒水的時候，貼上來的時候，他推開過，後來就推不開了。
稀裏糊塗的一夜，一切都成定局了。
他第二天清醒了就打了自己一個耳光，冷靜了好些天，回去後看到小曼小心翼翼的問他是不是厭惡她了，覺得她不檢點，那時候他就動了想娶她的心思。
那時候常平也大了，跟家裏其他的人商量過後，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對。
他準備據理力争的時候，到了他工作升職的關鍵時刻，他知道，小曼會成爲他的污點，那時候他猶豫過，考慮了半個月的時間，想着不管前途如何，不能辜負了她。
準備娶她的時候，她走了，哪兒也找不到她，她之前還高高興興的在準備嫁給他，爲什麽會突然離開？
他的長子看他到處找到處找，才跟他說，是常平告訴她，如果她堅持要嫁給他，他會前途盡毀，她會成爲他的污點，成爲别人攻擊批判他的把柄。
她自己離開的。
那是他第一次跟常平發那樣大的火，可是常平也不知道小曼去了哪兒。
那個年代，本就通訊落後，想找人無疑是大海撈針。
後來他跟常平父子之間出現隔閡，常平參加工作後，常駐國外，很少回來。
如今三十多年過去，兩個人才慢慢的釋懷了，但是他始終沒找到小曼。
在于家門口見到周長冬的時候，猛不丁的看到他眉眼間跟小曼有幾分相似，讓他對這個年輕人對了幾分親近感。
這時候鄧老提起小曼，勾起了他對她的回憶。
鄧老看着他現在這番神色，也歎了口氣。
都過去三十多年，他現在也是半截身子埋在土裏面的人了，現在那些事情再繼續糾結着，也沒什麽必要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