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董老大的心情不應該這麽煩悶的,黃蓋替他證明了清白,他的未來女婿孫策已經向他磕頭謝罪,并咬牙切齒要找弟弟和周瑜算帳,翁婿倆重歸于好。而越來越漂亮的孫尚香也被從牢房裏放了出來,雖然沒有當面向他道歉,但吳馨和甄宓都悄悄告訴董老大,孫尚香準備在床上給他賠禮道歉,可一向無比好色的董老大卻置若罔聞,每天隻是在書房中發呆,連孫尚香的房間都不去一趟,氣得孫尚香在房裏哭了好幾次。
這一天,我們的董老大又在書房裏歎氣,醜陋的肥臉上愁霧籠罩,動不動就發脾氣,目露兇光,吓得他的親兵們連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惹得他勃然大怒。在康鵬摔了兩個茶杯後,文鹭來看他了,文鹭剛進書房,就看到滿地的破碎瓷片和水迹,還有在牆角縮成一團的親兵,文鹭低聲道:“把地面收拾了,你們先出去。”
親兵們膽怯的看斜躺席上肥腿已經放到幾上的康鵬,見他闆着臉不說話,這才如蒙大赦的趕緊收拾好地面,飛快逃出書房。文鹭除去繡花鞋跪坐到席上,擡起康鵬的肥頭放到自己修長而結實的大腿上,輕輕給康鵬按摩肥頭上的穴位,換成以前,康鵬早一個翻身把文鹭壓在身下,可今天康鵬還是苦着臉發楞,仿若不知不覺。文鹭柔聲道:“相公,最近你怎麽了?好象有什麽心事?有心事就說出來,我們是夫妻,有什麽事我們一起承擔。”
“心煩。”康鵬哼唧一聲,肥頭微動,讓自己在文鹭大腿上枕得更舒服一些,雖然已經生育過女兒,但文鹭十分注意鍛煉,身材不僅沒有發胖,而且胸脯益發豐滿,體形反而比生育之前還要好上許多。康鵬哼道:“孤是爲公事發愁,你不要管。”
與蔡文姬不同,文鹭非常嚴格約束自己,自從她來到長安後,康鵬就再不用爲後宮的事操心,倆位公主、秀兒和甘泌等經常被蔡文姬一幫欺負的妻子也算找到了靠山,每當蔡文姬在後宮作威作福欺負她們時,文鹭都會及時出面教訓蔡文姬,十個蔡文姬也打不過她,鬥智謀文鹭又有黃月英出謀劃策,蔡文姬更不是對手,被文鹭治得徹底沒了脾氣,短短一個多月時間,康鵬後院的氣象已經渙然一新。而文鹭從不幹涉康鵬的公事,每當康鵬有緊急公務,那怕文鹭正在和康鵬親熱,文鹭都會立即退開,絕對不會爲了自己的需要而耽誤康鵬的公事,更不會象蔡文姬那麽大發脾氣。
當下文鹭再不多言,隻是溫柔的給康鵬按摩頭部,替康鵬減輕疲勞,過了良久,文鹭才低聲道:“相公,我剛才問了廚子,你今天還沒進膳,人是鐵,飯是鋼,你再心煩也得吃些東西啊。我叫廚下弄些清淡的小菜來,我喂你吃飯好嗎?”
康鵬無力的一擺肥手,無力道:“沒胃口,等有胃口了再吃。”文鹭聞言一楞,心中暗驚,老公可從來沒拒絕過自己給他喂飯,看來老公心中煩惱的事情相當嚴重,甚至可能關系天下氣運。
文鹭正要再問,書房外傳來董崇的叫聲,“大哥,你在嗎?”書房門推開,董老大那個吃喝嫖賭樣樣精通的兄弟一陣風般沖進來,身後還跟有一名瘦小枯幹的郎中,長着一對三角眼,蒜頭鼻,老鼠須,看模樣就是和董崇一樣的一丘之貉。
被小叔子看到自己與丈夫親熱,文鹭俏臉通紅,忙低下頭去——可讓她尴尬的還在後面,董崇沖到康鵬面前行過禮,叫道:“大哥,聽說你最近身體不好,我給你帶了一名軍醫來,他治陽痿早洩最是拿手,還能配壯陽藥。”
董崇話音未落,康鵬和文鹭的臉都紅到了脖子根,可董崇還傻呼呼的不知不覺,招呼後面的那郎中道:“莫停,過來給我大哥檢查。”不良軍醫莫停答應一聲,給康鵬磕頭後就要去給康鵬把脈,康鵬大怒,推開莫停咆哮道:“董崇,你在搞什麽鬼?誰說孤陽痿了?”
“大哥你沒陽痿?”董崇疑惑道:“可我聽仆人說,你已經三天晚上都是在書房裏睡,沒去大嫂們房間裏了,不是陽痿是什麽?”
“住口!”康鵬老臉通紅,罵道:“你當孤和你一樣,隻知道吃喝嫖賭?孤每天公務纏身,是沒有時間!不信你問你大嫂,看孤是不是陽痿!”文鹭聽到康鵬的話,更是羞得無地自容,見董崇真要開口問自己,趕緊在康鵬肥臉上狠掐一把,撒腿跑出房去。
康鵬見文鹭被羞走了,趕緊對莫停問道:“你就是文華侯的那個徒弟?上次在漢中給百姓義診時,借機調戲民女的那個軍醫?”見莫停點頭,康鵬又說道:“孤聽文華侯說,你雖然是他最不成材的弟子,但是你在配制**和毒藥上很有一手,尤其擅長開發給女人吃的**,都有些什麽女用**啊?快拿一些來孝敬孤,孤有賞。”
莫停大喜,忙掏出一些瓷瓶來,一一給康鵬介紹功效和使用方法,“大王,這些是口服的,無色無味,隻要女人一吃下去,那怕她是三貞九節的烈女,也要乖乖的服侍大王。”“這是外擦用,擦在那兒,保管大王你夜夜不空,連禦十女……。”
康鵬暫時把煩心事抛在一邊,聽得津津有味,見莫停拿出的瓷瓶中有一隻是紅色的,便順手拿起問道:“那這是怎麽用?效果如何?”
“糟糕!”莫停忙離席磕頭道:“大王,小人弄混了,那不是**,是小人配制的一種毒藥,名叫十日拘魂散,放在酒中讓人吃下去,十天之後那人鐵定斃命,小人不是故意的,請大王饒命。”
“沒事,下次小心點。”康鵬原諒了莫停的嚴重失誤,正要把那瓶毒藥交還莫停,忽然又收回來,若有所思的打量着那瓷瓶。康鵬問道:“你說這毒藥讓人吃下去,可以在十天之後斃命,那麽中毒的人表面有沒有什麽特征?”
“回禀大王,中毒之人外表沒有絲毫特征。”莫停小心翼翼的答道:“小人已經用狗、羊和猴子試驗過多次,平時看不出任何異常,但過了十天,也就是一百二十個時辰後,中毒之人便會斃命,死因是心髒驟停,事後在外表查不出絲毫死因。”
“大哥,你破毒藥有什麽好看?”董崇有些心虛,他叫莫停開發這毒藥,是他想霸占雍州一名士族的家産和妻子,才想出的這個馊點子。董崇生怕大哥追問,忙轉移話題拿起另一個瓷瓶笑道:“大哥,你試試這個,兄弟最喜歡用的就是它了。”
幾天來一直愁眉苦臉的康鵬笑了,笑得非常開心,“兄弟,大哥有一個任務交給你,明天,你帶上你那支軍隊,押運一批糧食酒肉去冀州勞軍……”
從被曹操軍突襲後的措手不及,被迫撤過黃河重新組織防禦後,袁紹軍文醜軍團逐漸在黎陽南部站穩跟腳,連續的交戰中,文醜連斬曹操軍大将劉廷、于路和劉岱等将,又戰敗夏侯敦和于禁、李典等曹操軍上将,勇不可當,還有一次文醜直接殺入曹操軍中陣,想直取曹操人頭,幸虧許楮死戰住文醜,曹操方逃得性命,饒是如此,收兵回營後,許楮也是全身傷痕累累,在床上躺了兩天方能行動。
曹操軍也曾經有過戰勝文醜的機會,曹操用戲志才之計,誘文醜去劫他的糧路,文醜中計被曹操軍包圍,士卒幾乎全部戰死或投降,惟有文醜一人單槍匹馬硬是在曹操軍重重包圍中殺出血路,逃回自軍大營,還殺死殺傷十餘名曹操軍将領,殺得曹操軍上下心驚膽戰。戰後打了勝仗的曹操伏地大哭,“若孤的惡來還在,那能讓文醜小兒如此猖獗?”曹操軍衆将無不羞愧。
手中沒有了典韋,又沒有呂布、趙雲、關羽和張飛等能戰勝文醜的猛将,曹操隻能對文醜束手無策,眼看軍糧已不夠一月之用,再不打敗文醜,曹操軍隻有退兵一條路可走。戲志才又向曹操獻反間計,使人到邺城撒播謠言,說文醜圖謀不軌,意圖造反自立,讓袁紹疑忌文醜,罷而不用。曹操雖知可能性不大,還是抱着一線希望,派細作潛入了邺城。
戲志才的離間效果很快就出來了,初平五年二月二十六這一天,袁紹從邺城派人給文醜送來一封親筆書信,信中袁紹将邺城出現的謠言告訴了文醜,并表示自己相信文醜,并将文醜大大褒獎一番,讓文醜繼續穩守,他在後方集結援軍,不日便可趕到,一舉消滅曹操。看完袁紹手書,文醜不禁哈哈大笑,他家世代跟随袁家,是袁紹的絕對心腹,曹操居然夢想離間他和袁紹的關系?
文醜大笑間,忽然瞟到袁紹手書最下角還有一行字,文醜忙細看,見袁紹書道:不俊賢弟,康王董卓派其親弟董崇到陣前勞軍,數日内便到你軍中,西涼軍與我軍結盟不久,情誼還待鞏固,賢弟切不可慢待于他,一定要保護他的安全,切記,切記。
看到這裏,文醜笑不出來了,董二軍廢物之名早已經名揚天下,好到離譜的狗屎運也是世人皆知,文醜既鄙夷這支垃圾董二軍,更鄙夷董崇的爲人,大丈夫兩軍對陣,不以真刀真槍對決,卻去用蒙汗藥巴豆之類下三濫的手段,算不上男子漢大丈夫!
文醜雖然不想見董崇,但兩天之後,董崇還是嬉皮笑臉的來了,帶着他那兩名财大氣粗的偏将、三角眼老鼠須的不良軍醫和他那支以家丁夥計爲主的董二廢物軍押着豬羊酒肉來了。袁紹軍大營門口,醉得站立不穩的董崇一把抓住文醜的手,結結巴巴的說道:“文、文醜将軍是吧?我是康王的兄弟董崇,給你送來了勞軍酒肉,不,不用感謝我,要感謝,就感謝我,我大哥。”
文醜野獸般的臉上露出不快之色,悄悄身體後仰,免得自己聞到董崇嘴中的酒臭氣,佯作客氣道:“董将軍辛苦了,承蒙康王挂念,此恩文醜銘記于心。董将軍請帳中坐……”文醜話沒說完,董崇已經撲在他身上睡着了,滿身的酒味熏得不喜飲酒的文醜直惡心。
“把他擡進帳去。”文醜不屑的把董崇推開,又指揮士兵卸下董二軍押來的物資,生豬活羊和肉幹都是糧草緊缺的袁紹軍目前正需要的,隻有董二軍押來的美酒,文醜僅讓士兵卸下三十壇,文醜深知軍中飲酒的危險,特别在自己軍團加上一條軍規,平時不許任何人飲酒,違令者斬!隻有在打了決定性的勝仗後,方才允許飲酒一杯。
傍晚,董崇終于酒醒,文醜在營中設宴款待董崇一行,席間,董崇捧着一杯酒,離席到文醜面前道:“文将軍,請滿飲此杯,董崇祝你旗開得勝,一舉拿下國賊曹操人頭,公侯萬代。”言罷,董崇将那杯酒遞到文醜面前。不料文醜輕輕推開董崇遞來的酒杯,正色道:“董将軍,非末将不給你面子,而是末将軍中有一軍規,軍中非大勝不得飲酒,且僅能飲酒一杯,違令者斬!”說完,文醜舉起一杯清茶,又對董崇說道:“董将軍,末将以茶代酒,陪董将軍滿飲此杯。”
董崇吓了一跳,他那敢喝這杯不良軍醫加了作料的酒,幸虧董崇還算有些急智,馬上轉移話題道:“既如此,董崇願與文将軍将此酒分祝康王殿下與榮國公,祝貴我兩軍橫掃天下,友誼天長地久。”說完,董崇趕緊将那杯酒面向北方倒下,文醜也将清茶倒向西方,兩人對視大笑。而董崇回席後,與不良軍醫悄悄對視一眼,都看到對方眼中的無奈與失望。
第二天清晨,董崇等人還在摟着美貌侍女鼾睡,文醜軍隊已經開始例行的早練,軍營中呼喊聲與步伐聲震天動地,将正在做美夢的董崇吵醒,董崇出帳,見文醜軍旗幟鮮明,槍刀森布,各隊各列井然有序,穿插不亂,嚴整勢威。董崇多少識得些貨,見文醜軍嚴整如此,不亞于董卓軍王牌西涼鐵騎,不禁暗自心驚,總算明白大哥爲什麽擔心曹操軍無法撼動文醜軍團了。
董崇正磋歎間,忽聽得營外号角聲響,原來曹操軍又到營前挑戰,董崇不免面如土色,他兩個月前剛屠殺了兩千多虎豹騎,要是現在落入曹操軍手裏,真不知道該怎麽死了。這時,文醜匆匆趕來,對董崇抱拳道:“董将軍,敵軍在寨前搦戰,将軍請在營中安坐,切不可輕出,文醜去去就來。”董崇頭點得就象啄木鳥一樣,文醜不讓他上戰場,可真對了董崇的胃口。
文醜披挂而去,董崇看看天色還早,估計文醜一時半會也回不來,便又回帳去找那名在魏郡低價買到的美貌女奴親熱去了,不料董崇一個回合還未戰罷,正****間,忽然聽得帳外人聲鼎沸,“大将軍得勝回營喽。”董崇吓了一跳,忙衣衫不整的沖出去,一看果然,文醜已經提着一顆人頭率軍緩緩回營。
董崇驚得目瞪口呆,這文醜砍人速度也未免太快了吧?直到文醜來到董崇面前,董崇才回過神來,忙問道:“敢問文将軍,此來敵軍何人?”董崇問的,自然是文醜手中那個身首分家的倒黴蛋了。
“敵将朱靈。”文醜淡淡說道:“曹仁也中了我一箭,可惜被夏侯敦和許楮雙雙救回,沒能全功。”
董崇的下巴差點沒掉到地上,光是一個朱靈,就遠比他董崇強,至于夏侯敦、曹仁和許楮等人,董崇在他們手上恐怕走不了三個回合。可這個文醜日不斜影,就能斬朱靈敗曹仁,殺退夏侯敦和許楮,自己到了文醜手上,也隻是被秒殺的命了。
“董将軍。”文醜威嚴的聲音打斷董崇的心驚膽戰,“非文醜不留董将軍,而是此地離戰場極近,戰場形勢瞬息萬變,董将軍還是不要耽擱的好,請董将軍今日便起程離開,待到将來,文醜再到董将軍家中登門謝罪。”文醜也擔心董崇在前線出現什麽意外,讓自己在袁紹面前沒法交代,決定将董崇早早趕走,免得拖自己的後腿。
大哥吩咐的任務還沒完成,董崇那裏肯走,但文醜不給他解釋的機會,立即命令士兵協助董二軍收拾行裝,将董二軍全部從被卧中拖出來,給他們套上甲衣,文醜親自保護他們撤離前線。而董崇悄悄對不良軍醫吩咐幾句,準備最後賭上一賭。
“董将軍恕罪。”将董崇一行送到黎陽境内,文醜對董崇抱拳道:“文醜軍務在身,不能再送,此地已是我軍控制區,曹軍無法滲透至此,董将軍請慢行,文醜告别了。”
“文将軍請慢。”董崇嬉皮笑臉的叫住文醜,朝後面一招手,不良軍醫莫停捧着一個木盤過來,木盤上是一把九龍金壺(PS:大家還記得劉瑁否?)與兩隻酒杯,董崇親自給兩個酒杯滿上美酒,酒色清冽,香醇異常。
董崇親自端起一杯酒,遞到文醜面前,正二八經的說道:“文将軍,實不相瞞,董崇遠在雍州之時,就聽得文将軍天下無敵的威名,今日得見文将軍的神勇威武,董崇對将軍的佩服,更是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黃河泛濫,一發而不可收拾。董崇知道文将軍的軍規森嚴,本不敢強求,可将軍今天旗開得勝,董崇鬥膽再敬将軍一杯酒,以表董崇心中對将軍的崇拜之情,望将軍不要再拒絕了。”說到這裏,董崇用塗過姜汁的袖子一擦眼睛,兩隻眼睛立即通紅,眼淚滾滾而落,董崇哽咽道:“文将軍,如果你拒絕我這五流末将的敬意,董崇誓必遺憾終身。”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再加上董崇哭得那麽真切,文醜心中暗暗得意,終于還是接過董崇手中酒杯,安慰董崇道:“既然董将軍如此高看文醜,董将軍請莫再哭,文醜與将軍同飲一杯就是了。”
董崇心中暗罵,你以爲我還想再哭,我這是姜汁辣的!于是,董崇舉起另一杯酒,與偶像文醜輕輕碰杯,兩人将酒一飲而盡……
……
一天之後,曹操軍戒備森嚴的軍營附近忽然來了一名家丁打扮的人,生得賊眉鼠眼,骨瘦如柴,鬼鬼祟祟的望曹營中張望,不到片刻,沒有哨探經驗的他就被曹操軍士兵拿住,他趕緊叫道:“不要傷我,我是來給魏王送信的。”
“你給大王送什麽信?”曹操軍士兵狐疑打量他,見他長着一頭稀疏泛黃的頭發,臉長得驢一樣長,四肢細得象麻竿,一副猥瑣像,怎麽看也不象信使。
“我是長安艾家的三管家龍二。”龍二低聲道:“有密信送與魏王,你們快快禀報魏王,耽誤了魏王大事,你們吃罪得起嗎?”
自從全面依附董卓軍之後,短短數年中,長安艾家已經從一個二流商家一躍成爲天下第一商家,即使是在青州,也有不少艾家的生意,曹操與董卓軍的秘密接觸與談判,也都是通過艾家牽線搭橋,兩軍交換物資也是通過艾家出面進行,換來曹操專門頒下命令,不得損害艾家在青州的利益。所以曹操軍士兵不敢怠慢,立即将龍二押進軍營,又去禀告曹操。
不一刻,身着孝衣的曹操在大帳中親自接見了龍二,龍二這才解開頭發,從發冠中取出一張不大的紙條,曹操接過親兵轉交的紙條展開細看,見信是鵝毛筆寫成,沒有署名,而且筆迹是兩個人寫的,第一段是用篆體字寫到:初平五年三月九日正午,文醜暴斃。第二段是用簡體字寫到:袁紹不死,孤不得安,孤替你除掉文醜,替你保護後方,你替孤除掉袁紹。
短短幾十個字,一目十行的曹操足足看了一柱香時間,曹操慢慢放下那張紙條,也取鵝毛筆在信的背後寫上一句話:足下不死,孤也不得安。“把這帶回去。”曹操親手将那張紙條交與龍二,又賞給龍二一對玉壁,放龍二出營。
龍二走後,莫名其妙的曹操軍謀士詢問曹操信說了些什麽,曹操淡淡答道:“董賊替孤在三月初九正午除掉文醜,并替孤掩護後方,使孤不必擔心劉備侵擾青州。”
曹操軍謀士無不張口結舌,戲志才追問道:“大王,董賊亡我軍不死,他能有這麽好心?”
“董賊最強之敵,并非孤!”曹操冷冷的說道:“而是袁紹,袁紹手握冀幽二州,甲兵數十萬,又與烏丸眉來眼去,勢力遠勝過孤,袁紹不死,董賊後方永不得安甯。”說到這裏,曹操不禁仰天長歎,“孤與奉孝,還有袁本初都想錯了,董袁同盟,并非董賊一心亡我,借袁紹之刀殺我,而是董賊欲滅袁紹,借我之刀殺袁紹。董賊,奸賊啊!”
“那大王何不扣留來使,将信和使者交與袁紹,揭露董賊的陰謀,再建反董聯盟?”毛玠問完才發現自己的失誤,袁紹殺光了曹操的全家,曹操又殺了不少袁紹軍将士,袁曹兩家說破天去,也沒有破鏡重圓的可能了。
曹操沒有勃然大怒,而是搖頭道:“孤不是沒有這麽想過,但這正是董賊的奸詐之處,他派一個商家夥計來給孤送信,信中也沒有落款,孤即使将信與使者交給袁紹,袁紹也不會相信。到那時候,董賊爲了掩飾自己出賣盟友的事實,定然會全力聯合袁紹夾擊我軍,以示他的清白,而我軍實力本就最弱,再被兩家夾擊,便永無勝機。現在,我軍已是董賊棋盤上的一枚棋子,替董賊去消滅袁紹,待袁紹敗亡之時,董賊就會迫不及待的出來與我軍争搶勝利果實,除此之外,我軍别無選擇。”
在曹操軍謀士的垂頭喪氣中,曹操又昂起頭,冷笑道:“但是董賊也未免太小看孤了,孤豈能任由他擺布?誰笑到最後,笑得最好,還沒有定數。傳令下去,三月初九之前,我軍不得出戰,再讓程昱調集留守青州的兵力增援前線,準備與袁紹主力決戰!”
漢初平五年三月初九正午,沉寂了十天的曹操軍忽然全軍出動,到袁紹軍營前搦戰,文醜聞訊不怠慢,忙領一軍出營迎戰,兩軍各自擺開陣勢之後,曹操親自出馬,對文醜大喝道:“袁紹走狗,快快下馬投降,否則今日就是你死期!”
文醜大怒,拍馬出陣,曹操馬鞭一揮,夏侯敦與許楮一左一右自陣中殺出,雙戰文醜,好個文醜,面對兩員一流大将仍然毫無懼色,挺起鐵槍與二将戰作一塊,鬥了三四十合,文醜槍法絲毫不亂,後面曹操暗暗心驚,董卓說今天文醜必死,可文醜怎麽還不見半點疲軟,難道董卓在騙自己?
這時,文醜大喝一聲,槍杆撞中夏侯敦馬頭,馬血四濺,夏侯敦戰馬吃疼飛奔,頓時将夏侯敦帶離戰場,許楮不敢和文醜單獨對陣,忙撥馬逃跑,文醜乘機揮軍掩殺,曹操軍陣勢立即被沖亂。
混戰中,文醜緊緊盯着身穿孝袍的曹操,單槍匹馬沖入曹操中軍,所到之處,曹操軍有如風吹落葉般倒下,曹操大驚,忙向後逃竄,文醜緊追不舍,雖然有曹操軍将士去阻攔,卻那裏阻攔得住,眼看文醜就要追上曹操時,一名曹操親兵——還是步兵,大叫一聲,“大王快走,我去攔他。”
那小兵搶上前數步,不顧性命的舉起鐵刀去砍文醜,文醜冷笑一聲,鐵槍微壓,直去挑那小兵的心窩,誰料槍到半途,文醜忽然覺得全身麻軟無力,鐵槍嗆啷一聲掉在地上,而那小兵的鐵刀已到文醜腰間,文醜連躲閃的力氣都沒有了,被一刀砍下戰馬,小腹間血液慢慢留出,那小兵又搶上前一刀,砍中文醜脖子,頓時将文醜身首分家。按理說,因爲心髒血壓,人的頭顱被砍掉後,血應該是激噴出來,可文醜的脖頸間的血卻是緩緩流出,就象是已經死了的人被砍掉腦袋一樣。
那小兵砍掉了文醜腦袋,可他自己卻先驚呆了,過了片刻才撿起文醜死不瞑目的首級大喊,“我殺掉文醜了!我殺掉文醜!”
初平五年三月初九正午,曹操軍先被河北第一大将文醜殺敗,可文醜卻莫名其妙的死在亂軍之中,袁紹軍群龍無首,士氣大折,曹操軍乘機反敗爲勝,全殲袁紹軍文醜軍團,奪得馬匹錢糧無數,此消彼長之下,袁紹軍與曹操軍實力已經大幅度拉近。
數日後,康鵬接到曹操的回信,看到了曹操所寫的那九個字:足下不死,孤也不得安。康鵬啞然失笑,慢慢躺下,心道:“曹操,其實我幫你,也不全是爲了消滅袁紹而做,是我想和你交手,不想你提前輸在袁紹手下。還有劉備,我也渴望和你交手一戰啊。”
曾經,康鵬一直想避免與曹操、劉備交手,千方百計的想提前除掉這兩個危險的對手,可随着康鵬實力和閱曆的增長,康鵬心中慢慢萌生出一種孤獨求敗的念頭,想和曹操還有劉備在戰場上分出高下,這才能滿足康鵬那顆騷動的心。
與此同時,董二爺也在酒桌上向他的副将和軍醫吹牛道:“關老二算什麽?他溫酒斬華雄,可青龍郾月刀上沾了血,落了下乘。我董二爺冷酒毒文醜,刀不沾血,就讓文醜一命嗚呼。關老二和我董老二比,始終差了一截。”
“董二爺英雄無敵,關老二遇上董二爺,也隻有抱頭鼠竄的命。”艾金、馬壯和莫停異口同聲的拍馬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