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啊!千萬别殺我老婆。”孟獲急得雙腳直跳,險些暈去,隻是不住大叫道:“不許放箭,不許進攻,全部給我回來。”本已拉弓搭箭的南蠻軍不敢違抗王令,乖乖将箭放下,已經沖進董卓軍營中的南蠻軍士兵也依令退回,雷銅乘機重整已經混亂的隊形,全部圍到魏延周圍,防止南蠻軍突陣搶人。
“孟獲,你給我聽清楚。”魏延見自軍陣形紮穩,便大叫道:“如果想要你老婆的命,就退兵三十裏,任何部隊不得靠近我們。”
“好好好,沒問題。”孟獲的頭點得就象雞啄米一樣,連聲答道:“隻要你放了我老婆,我就讓你們走,你放心,我說話最算話,保證沒人追殺你們!”
“你當我傻瓜?”魏延輕蔑道:“你老婆我自然會還你,但要等我回成都請示了太師以後再作決定。聽好了,我們現在開始撤退,隻要你們的部隊敢追近我們三十裏以内,超過一裏我就割你老婆一根手指頭,超過兩裏我就割兩根,割完了手指就割腳趾,然後是雙手雙腳和你老婆的腦袋!”
孟獲臉上的肥肉直跳,那副痛苦的表情仿佛魏延是在割他的手指一樣,肥泡眼裏淚花直打轉,可就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這時候,在魏延的刀下的祝融忽然喊道:“大王,你不要管我,你隻管消滅敵人就行了,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你不要管我了!”
魏延吓了一跳,如此剛烈的女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孟獲如果真按她的話做,自己這支小部隊可就得死無葬身之地了。可那邊孟獲卻忽然放聲大哭,“夫人哪,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活着還有什麽意思?”
身爲南王,孟獲居然還如此癡情,魏延心中暗自佩服,又松了一口氣道:“孟獲,想要你的老婆,就到成都來接吧。”言罷,魏延轉頭大叫道:“我們走,按計劃撤退。”
魏延部隊騰出人手迅速收拾好糧草辎重,組成郾月陣,将魏延與祝融護在中間緩緩撤退,所經之處,南兵無奈散開,南蠻軍空有優勢兵力,可投鼠忌器沒有孟獲的命令誰也不敢阻攔,隻能眼睜睜看着魏延部隊撤出包圍。
“夫人!夫人!夫人……”孟獲大哭着呼喊祝融,可遠遠看到魏延手中那把明晃晃的飛刀,雙腳就象生了根一樣,不敢向前一步,隻是跪在地上不住的捶地大哭,遠方也傳來祝融帶着哭音的叫喊,“大王,大王,你不要管我,你不要管我,快讓将士們殺敵啊……”
不知給了多久,劉焉與費觀聞訊各帶着一支益州軍趕來支援,劉焉剛見孟獲就大叫道:“大王,聽說夫人被抓走了,是真的嗎?”孟獲無力的點頭答道:“是的,我們中了敵人的詭計,我夫人被他們抓走了。”
“那還不快追?”劉焉頓足道:“弟兄們,追上去,把大王的夫人救回來。”言罷,劉焉一揮手,兩支益州軍就要向前追趕。
“不能追!”孟獲就象瘋了一樣,沖上前去攔住劉焉與費觀,大喊大叫道:“你們不能追,隻要靠近他們超過三十裏,他們就會割我老婆的手指頭。等他們安全到了成都,他們才會放我老婆。”
“大王!”費觀在戰馬上着急道:“你千萬别中敵人的毒計,董賊的目的就是把我們引到成都決戰,那裏他們占盡天時地利人和,而這支孤軍雖然抓住夫人,卻絕對不敢傷害夫人,否則他們全部得跟着喪命,我們隻管追上去,他們絕對不敢傷害夫人!”
“是這樣嗎?”孟獲被費觀說得有些心動,小心問道:“他們不敢傷害我夫人?”費觀想都不想,随口答道:“小人用性命擔保,董賊的孤軍絕對不敢傷害夫人。”
“那還等什麽?”孟獲一蹦三尺高,咆哮道:“傳令下去,大軍立即開拔,追上去把那支敢抓我老婆的小部隊,把他們全部剁碎了喂老虎。”劉焉和費觀聞言無奈,爲了對付一支沒有後援的小部隊,竟然要調動二十多萬大軍,簡直是小題大做。
劉焉和費觀對孟獲的癡情嗤之以鼻,孟獲卻覺得自己太對不起祝融,一馬當先沖在前面,恨不得肋生兩翅飛上前去追上祝融,後面大營中的南蠻大軍聞訊,也是傾巢出動,頭紮樹葉**上身的南蠻軍鋪天蓋地趕來,聲勢着實吓人。
孟獲大軍奔出不到十裏,前方忽然出現一騎,騎上是一名傷痕累累的董卓軍士兵,那董卓軍士兵面對數萬大軍仍然毫無懼色,徑直奔到孟獲面前,手舉一個小布包喝道:“魏将軍有令,蠻王孟獲不守約定,已經越過三十裏之限,特令小人将祝融女王手指一根送與孟獲,以示警告!”
孟獲如遭雷擊,揮手制住大軍,顫抖着接過那布包,解開一看,那布包中赫然躺着一隻膚色微黑的較細手指,孟獲呆立半晌,忽然大吼一聲,一拳擊在那董卓軍士兵的坐騎上,頓時血肉飛濺,那董卓軍士兵連人帶馬幾百斤都被擊出數丈,孟獲眼中卻已經淚如泉湧。
“殺了我吧。”那董卓軍士兵掙紮着爬起來,面帶譏笑道:“董太師會撫養我的父母弟妹的,我來了,就沒打算活着回去。”
孟獲虎目含淚,瞪着那董卓軍士兵嚼唇出血,可那董卓軍士兵毫無懼色,反而昂首吹起了口哨。孟獲看了他良久,忽然策馬走到費觀面前,冷聲道:“你用性命向我保證,魏延不敢傷害我老婆,現在你還有什麽話說?”
費觀滿頭大汗,剛想辯解,孟獲忽然大吼一聲,“你騙我!”大刀揮動,這個決定焚毀益州的劉焉心腹的人頭便激飛上天,而劉焉面如土色,連退數步,再不敢說一句話。
孟獲斬下費觀人頭,順手牽過費觀的戰馬,牽到那董卓軍士兵面前,沉聲道:“你回去吧,告訴魏延,本王以祖先神靈發誓,在你們撤回成都之前,本王絕對不追到距離你們三十裏之内。”
那董卓軍士兵也很意外,孟獲不但不殺自己,還給自己戰馬,當下也不猶豫,掙紮着上馬就走,臨行時,那董卓軍士兵回頭道:“孟獲,你确實是個英雄。有情有義,到了成都,我們一定與你決一死戰!”言罷,那董卓軍士兵拍馬就走,而孟獲面色陰沉的轉過頭去,下令道:“從現在起,全軍尾随監視這支部隊,但不得靠近到他們三十裏内,違令者,斬!”
孟獲的頭腦單純,但對祝融卻有情有義,可惜他卻遇上這個時代最陰險卑鄙的組合康鵬和賈诩,也隻有吃虧的命,空有強大的軍力與變化多端的兵種,卻隻能被一支僅存數千人的小部隊牽着鼻子走,近十萬蠻兵與十幾萬益州軍跟着這支小部隊繞遠道去成都,後勤的困難可想而知,可孟獲在蠻人威信級高,沒有一名蠻将敢于反對。劉焉的部隊數量雖然龐大,但大部分是臨時拉來的壯丁,戰鬥力極差,想要光複益州,就必須仰仗悍勇的蠻兵,劉焉明知被敵人牽着鼻子走必然兇多吉少,但爲了那一絲僅存的希望,也隻能乖乖跟上。
魏延得知孟劉聯軍的動向後,心中大喜,按康鵬的吩咐,故意帶着敵人繞道峨眉山下經過,存心拖跨敵人的士氣。這一日,魏延部隊經過犍爲,犍爲是益州大城,擁有六十萬人口,劉焉撤走時的焦土戰術,犍爲也沒能幸免,而康鵬也恐懼犍爲龐大的災民數量,入川後一直不敢進駐犍爲,犍爲的災民就成了沒娘管的孤兒,餓殍遍地,災民易子相食,無以爲繼,董卓軍抵達時,自然有無數災民來乞讨,魏延見敵人也離犍爲已經不遠,任務已經完成,便無顧忌,将多餘的軍糧分發災民,輕裝直奔成都,并在災民中散布傳言,告訴災民說益州原來的刺史劉焉就在後面,他手裏糧食多的是,讓災民們去找劉焉。
當日傍晚,劉孟聯軍也進駐犍爲,迎接他們的自然是鋪天蓋地的災民,劉焉便陷入兩難境界,救災民吧,那已經不多的軍糧自軍都不夠用,不救吧,這些又都是自己的‘子民’,重霸益州的基礎。爲難之下,劉焉派出使者向災民解釋,要他們再堅持幾天,等自己打下成都再救濟他們。這下把犍爲的災民惹火了,一夜之間,就發生了上百起難民沖擊劉焉軍營與劫糧暴動,釀成無數血案,劉孟聯軍士氣大挫,犍爲難民也從此對劉焉恨之入骨。
與此同時,消息也送到正在成都布置防禦的康鵬手中,康鵬大喜過望,連夜叫來吳懿,給他安排了任務,吳懿奸笑着領命而去,領一軍到岷江上遊布置。康鵬又叫來呂布與趙雲,也對他們交代一番,這回呂布和趙雲有些遲疑,趙雲谏道:“太師,如此一來,你就太危險了,還是讓我們兩人留一人在你身邊吧。”康鵬大笑,“沒關系,你們盡管去,有令明在本相身邊足矣,再說到時候文長也能回來了。”呂步與趙雲雖再三勸解,無奈康鵬決心已定,呂布與趙雲隻得領命而去。
六天之後,魏延部隊抵達岷江中遊,在地圖上,這裏的岷江分爲三股,又合而爲一,早有董卓軍在此接應,在三水合一的下遊十裏處搭好數座浮橋,又幸喜江水不深,魏延部隊很快便渡過了岷江,董卓軍立即焚毀浮橋後迅速撤離,至此,魏延部隊已經進入成都府境内,由此到成都的路上全是平坦的盆地,再無一處阻隔。
四個時辰後,被拖得疲憊不堪的孟獲劉焉大軍也到達此地,董卓軍雖然焚毀了浮橋,但不深的江水卻難不到劉孟聯軍,孟獲一馬當先,前鋒軍迅速涉水過河,然後是中軍大部,孟獲正心急火燎的往前方趕路時,忽聽得岷江上遊雷聲大作,白花花的江水如奔馬急獸般直撲下遊,正在渡河的劉孟聯軍措手不及,頓時被江水卷去無數……
當夜,魏延搶先将祝融親自押到成都表功,康鵬也終于見到這名三國知名美女,祝融的膚色微黑,卻也還算滑嫩,倔強的臉蛋雖然還在闆着,可也是姿色動人,而且身材之好勝過康鵬見過任何一名三國美女,細腰緊堪一握,緊挺的臀部,高聳的胸脯看得康鵬直咽口水。
“太師,咳,太師。”賈诩把色迷迷看着祝融的康鵬喚回現實,賈诩陰笑道:“太師,小人已經問過文長将軍,那孟獲對這女子确實是一往癡情,爲了她什麽都肯犧牲,這點我們可以大爲利用啊。”
“對。”康鵬想都不想,随口答道:“等孟獲到城下的時候,就用這女子的性命威脅他,叫他先把劉焉軍滅了,否則我們就當着他的面把這女的殺了。”康鵬當然舍不得殺祝融,隻是随便威脅幾句,想讓孟獲與劉焉自相殘殺而已。
“太師之計雖然妙,可這女子的作用應該不隻如此。”賈诩奸笑道:“等孟獲滅了劉焉,我們再逼孟獲自殺,用他的命換這女子的命。”
“好主意。”康鵬一拍肥肥的大腿,嘴上誇獎着賈诩,銅鈴眼卻仍然在放肆的打量着祝融皎好的身段。
“你們……。”聽到康鵬與賈诩的毒計,祝融全身顫抖,俏臉蒼白得可怕,顫聲道:“你們都是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