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崇一楞,“我大哥讓我押送神米種子到秦川來播種,你不知道嗎?”
那秦川縣令更是奇怪,“早在十天之前,李相就飛鴿傳書小人,安排了秦川農業種植計劃,今年秦川除了種植足夠自給的小麥與栗之外,其餘土地都已經種上棉、麻,神米與神果要到明年才允許本縣種植,董二爺你不知道嗎?”
董崇傻眼了,突然想起趙雲押着甘甯撤走時那神秘的笑容,心中一動,轉身叫道:“把裝神米的箱子擡來,打開看看。”
鋼鐵所制的寶箱,熔鉛封口,雖然幾次落入賊手,卻沒有一個人能打開過,董崇的親兵花了老半天功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寶箱撬開,寶箱之中卻沒有一顆半粒神米,其中二十九箱裝滿了火腿、牛肉幹之類可以長期保存的食物,惟獨一箱裝着董崇等人從沒見過的銅錢與金币,還有一封信。
董崇見信是寫過自己,忙拆開,信上他大哥歪歪扭扭的親筆寫到:“辛苦兄弟了,那些肉幹火腿是慰勞兄弟的,金币與銅錢是今後要取代原來的五铢錢的,你替大哥在秦川照樣多鑄造一些,等你回長安後,大哥再好好獎賞你。”信的最末,是要董崇在秦川鑄造錢币的數量與錢币的銅鋅比例。
董崇鼻子差點沒氣歪了,學着他四嫂的口氣恨恨罵道:“老醜鬼,搞了半天是要我到秦川來當鐵匠,活該他天天被老婆罵。”
董崇在秦川罵康鵬,康鵬卻在長安誇獎他,康鵬拿着趙雲的飛鴿傳書苦笑,“堂堂甘興霸,竟然栽在蒙汗藥下,董崇這小子是韋爵爺轉世嗎?”苦笑一通,康鵬立即把這件事暫時放開,甘甯還在押回長安的路上,況且他性格上有很大弱點,應該不是很難拉攏。現在康鵬要做的,是要在秋收之前把經濟、軍事工作準備好,才能在他的天下之路上搶占先機。
雍州玉米主要種植在長安到北地、渭水至武功之間,這一帶土地肥沃、水利發達,董卓軍駐軍稠密,人口衆多且又生活富足,而且經過一年多的苦心經營,董卓軍在這些地方已經深得民心,當地百姓都與董卓軍利益相關,有他們協助,董卓軍有信心保證高産種子不至外流。
轉眼進入漢初平二年五月,種植下去的玉米已經全部發芽成長,而埋伏在長安諸侯細作絕大部分中計被擒,爲震懾剩餘那些僥幸逃脫的少部分細作,免得他們铤而走險,康鵬用盡種種恐怖手段,除了将所有生擒的細作全部押到承運台前淩遲處死,并且派使者向諸侯施壓,逼他們交出這些細作的家人,劉焉懼怕他的威脅,交出了部分無關緊要的細作家人,這些人一到長安後,當即被康鵬全部貶爲奴隸,終生在工所礦山當牛作馬,永世不得赦免。對拒不肯交人的劉表,康鵬回應了一道必殺令,明令天下重金懸賞要荊州細作家人的腦袋,終身有效。這些手段一出籠後,僥幸沒有洩露身份的細作或逃離雍州,或到董卓軍中投案自首,再也沒有人敢于冒着株連滿門的危險去盜竊高産種子了。
種子的事情高一段落後,康鵬立即把目光轉移到金融建設上來,随着長安經濟商貿的不斷發展,漢代原來的五铢錢制度已經嚴重暴露出不足之處,五铢錢始于漢武帝年間,每枚重四克,銅鉛比例爲銅七鉛三,價值五文,千文爲一貫,取代盜鑄嚴重的三铢錢,有效推進了當時社會經濟的發展,伴随着西漢度過發展的黃金時期。王莽篡政後,鑄造大泉五十,同樣重量的錢币卻值五十文,借此掠奪民間财富,造成民間物價飛漲,物貴錢賤,錢币的購買力急速下降,民衆無法生存,相繼放棄生産,流亡他鄉。東漢複辟後,光武帝劉秀雖然重鑄五铢錢,但五铢錢名譽已壞,民間多用布、帛、粟等生活必需品以物易物,好不容易等五铢錢重塑威信的時候,倒黴的西漢百姓又遇上漢代最吝啬的皇帝漢靈帝,大肆聚斂天下錢财,藏于宮室,穿錢的繩子都腐爛都舍不得拿出來救濟百姓、發展經濟,造成民間再無錢币流通,隻得又走上以物易物的老路。但興漢老百姓倒黴的還在後面,漢靈帝一死,原來的董老大進京,董老大比漢靈帝還狠,拆毀十二銅人鑄造七八億枚小錢,每枚僅重不到一克,在搖搖欲墜的五铢錢制度上重重補上最後一刀,從此通貨膨脹到了無可複加的地步,挑上一擔錢隻能買一石糧食,東漢的老百姓已經到了無法生存的地步。當然,這些事情也不能全部怪到董老大頭上,他的繼任者曹老大、劉老大和孫老大一個比一個更狠,曹老大以糧布爲币;劉老大鑄一枚錢當五百,到了後期諸葛亮被逼無奈,隻得學曹老大那樣,用布匹當作貨币;最狠的還是孫老大,一枚大泉定價五千文,無限制的搜刮民财享樂或充着軍費,這是後話不提。
來自後世的康鵬當然明白這些貨币政策會對民間造成多大的損害,可他代入董老大身體的時候,正是虎牢關大戰之時,無力兼顧經濟上的事情,虎牢關之戰結束之後,董卓軍既負擔着當時經濟已經慘遭破壞天下人口最多的洛陽财政,還要救濟近百萬經曆旱災蝗災的北方災民,再加上當時康鵬沉迷美色不思進取,金融改革的大事便一拖再拖。借着洗劫而來的漢室曆年積累的财富,董卓軍的财政已經逐漸恢複元氣,康鵬也決定改革貨币政策,爲争霸天下奠定财政基礎,而改革貨币,首先就要鑄造新的有信譽的貨币。
公元一九二年,漢初平三年五月十一日,康鵬正式明令雍、并、涼三州官民,宣布發行新錢币,新貨币采取銅、金本位制,分爲銅币與金币兩種,銅币的規格是直徑二厘米,重約三克,每枚官值一文,爲區别以前發行的五铢錢,康鵬将銅錢成色由傳統的銅七鉛三改爲銅六鋅四弱配以少量鐵鉛,既降低鑄造成本,又份量足,成色好,表面鑄文十分清晰,而且材質耐磨,日常使用磨損較少,剛投放市場,便受到三州百姓商人歡迎,首批鑄造的一百二十萬貫新銅錢與舊五铢錢官方定價雖然是一文兌二十文,但是在民間實際達到一比三十甚至更高,使很多在鑄錢局工作的官員與倒賣新錢的商人一夜暴富,更讓康鵬新任命的禦史司馬朗連連揮動屠刀,直到長安的鑄錢廠将月生産能力提高到每月八十萬貫半年後,才把這股可能威脅新貨币發行的潛流壓下去。
金币每枚重二兩約一百克,價值新錢一千文,黃金純度在七成左右,康鵬本想使用純金,可純金币樣品制造出來後發現金币太軟,根本不實用,隻得攙雜黃銅,才保證了金币硬度。由于康鵬發行的金币成色高而分量足,貶值可能性極小且便于攜帶,在黑市上與舊錢兌換價格更是離譜,從官方定價的每枚兌換二十貫一路上揚到一比三十五貫,以康鵬事先沒有料到的速度迅速流通到洛陽、陳留、徐州、漢中和成都、襄陽等商業發達地區,甚至順着絲綢之路傳播到阿拉伯與羅馬等地,爲康鵬控制全國經濟和将來發行紙币打下堅實基礎。而可憐的諸侯們發現自己領地的經濟已經被康鵬間接控制了的時候,時間已經晚了,新貨币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占當地貨币流通領域,他們跟風鑄造的新貨币又沒有董卓軍那樣的财政保障,錢小質差,基本上都是剛發行就貶值,就算強迫發行民間也根本不願使用,隻能眼睜睜看着康鵬用錢币買走他們的最後一點物資與商品,卻又束手無策。
錢币當初設計的時候還發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有自知之明的康鵬堅決要求不準把他的頭像印在金币上,但監管貨币鑄造的李儒抗命不遵,堅決用他嶽父的頭像當做金币背面圖案,也讓康鵬的金币有了一個新名字——董大頭!但李儒聽從了嶽父的另一個安排,用‘大康通寶’四個字當作新錢币的正面文字——在李儒看來,這是他嶽父準備稱帝的國号。
在那段時間裏,康鵬真是忙得不可開交,古代鋅的提煉技術落後,生産出來的鋅根本無法滿足鑄币所需的數量,好在康鵬以前在高中時什麽都沒學好,惟獨是美女老師上課的化學課聽得津津有味,學到了一些土法煉鋅煉焦的手段,土法煉焦非常簡單,而土法煉鋅就困難多了,要把鋅礦石(PS:主要是鋅的氧化物)混合木炭裝入子彈狀的泥罐,用泥封牢,晾幹後尖頭朝下固定,用焦煤煅燒,過上一段時間等鋅礦石熔化成團,冷定後開封取出,就可以得到純度達百分之九十五以上的鋅錠,而這些東西都是必需言傳身教的,康鵬吃住都在長安郊外的工場,每天除了處理公文就是指導煉鋅煉焦,閑暇的時間,康鵬發揮自己的化學特長,又設計了一種用于攻城的秘密武器,将圖紙交給李儒吩咐定做,忙得連回家都沒時間。好在他的幾個老婆知道他不是去拈花惹草,倒也沒來幹擾他,尤其蔡文姬每天還帶着一幫小丫頭和董鵬來給他送飯,讓康鵬很是感動了一把。
待鑄造廠的事情走上正軌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六月初三,魯肅一行也在當天返回了長安,康鵬放下手中工作,準備返回長安聽取魯肅的彙報。回長安的路上,康鵬見時間還早,便又去田間地頭了一番土豆與玉米的長勢,直到把身上弄得一臉灰塵和一身泥土才又啓程返回長安。
快到長安城的時候,康鵬看到大道旁邊圍着一群人,人群中還傳來少女的啼哭聲,康鵬起了好奇心,下馬擠進人群,卻見人群中是倆名長得一模一樣的絕色少女,其中一個頭上斜紮着歪朝左邊朝天小辨的姑娘正在傷心的哭泣,而另一個紮着斜向右邊朝天小辨的姑娘在安慰她,“姐姐,别哭了,我就說他又老又醜,你就不信,你還硬纏着父親要來長安……”
康鵬見圍觀的人群對着她們指指點點,還有人在偷笑,康鵬更是好奇,湊上去問道:“倆位姑娘,你們這是怎麽了?有什麽過不去的困難嗎?”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章——《大喬的夢中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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