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鵬睜開眼睛,首先看到的是秀兒朦胧的淚眼,還有董卓老娘透着關懷而又蒼老的臉,董卓的倆個兄弟也是四五十歲的人了,竟然哭得象倆個小孩子,“大哥,嗚……”
見到他們這樣,康鵬雖然是冒牌董老大,也對他們的親情感動不已,“娘親,弟弟,秀兒,我沒事,讓你們擔心了。”
“兒啊,你讓娘擔心得快死了。”董卓的母親摸索着抱住康鵬,灰白無光的眼中老淚縱橫,“你以後一定要小心,你要有個三長兩短,叫娘怎麽活啊。”
康鵬也感動得流下眼淚,哽咽着一一安慰家人,好不容易董崇才說道:“三弟,我們把娘親扶回去吧,大哥剛醒過來,讓他多休息一會。”
董家人前腳剛中,康鵬的一幫重要文臣武将就擁進來,賈诩、李儒、陳宮和呂布、趙雲、張遼、徐晃、高順、李傕、郭汜全部擁進來,将康鵬的卧室擠得滿滿當當,又是一陣唏寒問暖。康鵬看到趙雲眼睛紅通通的,象是要下跪,康鵬忙制止道:“子龍,這事不怪你,是那小姑娘太狡猾,利用了本相的同情心,也怪本相心腸太好了。”
趙雲含淚點點頭,康鵬又說道:“我昏過去後,發生了什麽事?孫堅的兒女你沒殺他們吧?”
“回禀太師,你剛昏過去,孫堅的女兒本來要在你身上補一刀,幸虧溫侯及時趕到,這才将那小女孩拿下,孫堅的大兒子也被我抓住了。”趙雲答道。
“義父,你爲什麽不許我們殺那倆個小崽子?”呂布劈頭蓋臉的問道:“義父,你下命令吧,孩兒這就去把孫堅全家殺光。”
康鵬艱難的搖搖頭,小腹又開始疼了,“不行,孫家的人誰也不許動,将來有大用處。”說話的時候牽動傷口,康鵬烏黑的臉都疼白了。
李儒本來還要說什麽的,賈诩看到康鵬的模樣,知道他需要休息,便示意李儒别說話,同時将所有人勸了出去,房中隻留下秀兒與康鵬倆人。“太師,你爲什麽還不睡?”秀兒酸溜溜的問道:“是在等她嗎?”
康鵬尴尬的笑笑,無言可對,秀兒又說道:“她雖然被她父親接回家了,可這幾天她天天都來看你的,有人來她就走,這會估計要來了。”
康鵬拉起秀兒的手,本想安慰她卻又找不到話,倒是秀兒嬌笑道:“以前我還覺得太師你太胖,壓得我……,沒想到這次郎中說了,多虧太師身上的肉多,那刺客的刀陷在肉中,才沒刺到太師内髒,否則性命難保,原來胖也有胖的好處啊。”
這時,有人輕輕的敲門,正是蔡文姬的聲音,“秀兒,是我。”秀兒大有深意的看了康鵬一眼,也不說話,起身開門将蔡文姬迎進來,自己卻走了出去。
蔡文姬羞紅着臉坐到康鵬旁邊,房中一片寂靜,倆人胸中都有千言萬語,卻誰也不能說出來。蔡文姬半天才說道:“你沒事了吧?”
康鵬笑了笑,“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我這這個又老又壞的老醜鬼死不掉。”
蔡文姬滿臉通紅,喃喃道:“你不是壞人,以前我和父親都誤會你了,還有仲道哥的三叔的事情,我父親已經派人去打聽過了,你沒有冤枉他。”蔡文姬又補充一句,“我誤會你了,對不起。”
“沒關系。”因爲失血過多,康鵬隻覺得口幹舌燥,伸手去拿放在床頭的茶杯,蔡文姬忙拿起茶杯,親手喂康鵬喝水,這水大概也是康鵬有生以來喝過的最好的一杯了。
“你家人對你真好。”看着康鵬牛飲,蔡文姬幽幽的說道:“你受傷昏迷,你娘和你女兒天天哭,你的倆個弟弟急得把全洛陽的郎中全部抓到你家來,說是你有什麽三長兩短,就要他們全部給你陪葬。”
康鵬聽到這話,堵塞一口水全咽氣管裏,邊咳邊怒道:“那倆個混蛋,一點不讓我省心。咳咳……,文姬,你去把他們叫來。咳……,要不你直接去幫我傳令,把那些郎中全放回家。”
蔡文姬忙給康鵬拍背,“你的傷還沒好,少說些話。”
康鵬艱難的擺擺手,“我沒事,你快去幫我傳令,洛陽城這麽多人,郎中全到我家來了,要是有人生急病怎麽辦?”
蔡文姬想想也是,臉突然又紅了,“我不是你家的人,他們會聽我的話?”可蔡文姬還沒說完,康鵬又昏昏睡過去了。
蔡文姬無奈,隻得爲康鵬蓋好被子,輕輕走出門去。出乎她的意料,她對看守郎中的士兵說了康鵬的話後,那些士兵連向董家幾兄弟請示都免了,馬上放人,董家的帳房還給了那些郎中很豐厚的報酬,讓蔡文姬莫名其妙了半天。
……
王允都不知道這幾天時間自己是怎麽度過的,聽到貂蟬被董卓接回家時,王允感到天旋地轉,當場氣暈過去。王允醒來後,倒是聽到了董卓在大街上被人刺殺的好消息,讓王允、衛仲道和馮太監兄弟高興了半天,但王允一想到自己辛苦養大的絕世美女,眼看就可以采摘之時,卻落到别人手裏,不禁又恨得咬牙切齒,有心想要去要回來吧,可一打聽,原來董卓根本就沒動她,而是放在呂布手裏了,那就更不可能了,以呂布爲人,即使要回來也成殘枝敗柳了。
這幾天,王允除了尋思如何将貂蟬弄回來之外,更多的是想如何殺掉董卓。得知楊奉的親侄子楊爲操慘死呂布之手,王允算是看到了一絲曙光,王允知道,楊奉膝下無子,僅有一個親侄子視若己出,一個歹毒的主意在王允腦海中逐漸成形。
“舅舅。”衛仲道氣喘籲籲的跑進王允的書房,“那董賊醒了,聽說沒什麽大礙,那賤人又跑去看他了。”
王允眼中閃過一絲狠毒的光芒,“算他命大,但這次我看他還有那麽大的命嗎?仲兒,你照舅舅的安排,帶你的文友連夜張貼倆位公公所寫的證據。”
“好,甥兒這就去。”衛仲道欣喜若狂,“我的文友們已經準備了三千多份這樣的布告了。”
王允點點頭,又對馮太監兄弟說道:“二位公公,可願陪老夫到楊将軍府中拜訪?”
馮斌和馮國迅速交換一個眼色,齊聲道:“司徒之令,灑家等那敢不從。”
……
一夜之間,第二天一早,洛陽城的大街小巷突然出現了無數的布告,主要的一張上面是這麽寫的:‘天地人倫之大,父子爲先,尊卑爲殊,君臣爲重。近日董賊弄權,欺壓君父,結連黨伍,敗壞朝綱,欽賞封罰,不由聖主,穢亂宮廷,奸淫宮女,緻使公主有孕,實乃朝廷大辱。我等國之子民,忠義之士應同心協力共讨董賊,不殺董賊誓不罷休。’
還有一些布告把董卓在皇宮中幹的好事一一抖了出來,比如董卓在什麽時間什麽地點**了幾個宮女,那些宮女叫什麽名字,都有那些證人,還有是董卓那一天**那個宮女,宮女不從,被董卓殺死。提得最多的還是懷上了董卓孩子的安陽公主,她是在什麽時間那座宮殿甚至那張龍床被董卓**的,都寫得清清楚楚。
一時間,洛陽城全城轟動,從古至今,這男女之事曆來就是最搶人眼球的,這回更厲害,事關最近口碑正佳的當朝太師,還有朝廷的堂堂公主,想不引人注意也難,按理說百姓幾乎都不識字,這事應該吵不了多大,可在那些布告旁邊,總會時不時出現一兩個書生,爲百姓們詠讀,比手劃腳,解釋得繪聲繪色。
康鵬還躺在病床上,對這事毫不知情,他的手下怕他知道着急,就沒有通知他。由負責洛陽治安的董崇帶着大批董卓軍士兵四處收繳布告,忙得不可開交,可前面撕了一張,後面又會悄悄貼上新的一張,就象現代的小廣告,掃不淨除不絕。
而董卓家大門前,擠滿了求見的大臣,要求董太師出來做個解釋。爲首的就是老頑固馬日鄲,七十多歲的人了,拿着一張揭來布告,聲音還比誰都大,“老朽要見太師,我要太師給天下人一個解釋!”
李儒帶着一隊董卓軍守着董府大門,李儒急得滿頭大汗,“馬太傅,我嶽父遇刺身受重傷,不能見任何人,等我嶽父他傷好了,一定給馬太傅一個滿意的答複。”
馬日鄲揮起拐杖亂打李儒,一邊打一邊嚷嚷,“什麽給我解釋?我是要太師給天下人解釋,究竟有沒有這事?”馬日鄲算是氣壞了,自從董卓回到洛陽,施政一天比一天得當,對朝廷也顯得忠心耿耿,他也死心塌地爲董卓爲辦事,就算董卓巧取豪奪士林的土地,他也出面爲董卓辯解,用他士林大儒的身份力壓儒林對董卓的诋毀。沒想到董卓竟然幹出**公主這種事,如果這事是真的,那麽馬日鄲就絕對無法原諒董卓了。
李儒用手遮住要害,任憑馬日鄲對自己的毆打,也不許士兵阻止,隻是一味躲閃,沒有人比他了解嶽父的大志,爲了嶽父的天下之志,士林是絕對不能招惹,更絕對不能用暴力鎮壓的。
……
李儒在這邊焦頭爛額,賈诩和陳宮在董卓軍大帳中也不輕松,到了中午,不僅洛陽城中的那些布告沒有清除幹淨,探馬又趕來報告,洛陽城附近鄉鎮也出現了這種布告,還有向外蔓延的趨勢。賈诩隐隐感到,有一個針對董卓的陰謀正在張開。
聽到探馬穿來的消息,呂布火冒三丈,“來人啊,全軍出動,到各鄉各鎮去收繳那些布告,搜捕那些反賊,本溫侯要親手剝他們的皮!”
“慢!”賈诩厲聲制止道:“溫侯,你把軍隊全部調走,倘若洛陽城中有變,誰來保護太師及洛陽安全?”
呂布那裏肯聽,“現在義父重傷,軍中就是我說了算,再說現在洛陽全部掌握在我們手裏,有誰敢亂來?”
董卓軍平時就是康鵬一個人說了算,沒有交代如果他不在軍隊由誰統率,造成現在群龍無首的局面。呂布性格沖動,脾氣更是暴躁,當下不理賈诩的勸阻,一下子把西涼鐵騎全部帶走,去鄉鎮搜捕那些造謠的人。賈诩苦勸不住,也開始後悔當初不該拒絕董卓拜他爲軍師的事了,造成現在自己幕僚身份對軍隊毫無控制之權。
“文和先生,現在該怎麽辦?”陳宮擔心的問道:“現在洛陽還有楊奉的十五萬中央軍,我們的一半軍隊又去屯田了,倘若楊奉有變,太師危險。”
賈诩搖着折扇沉思良久,突然對衆将說道:“諸位,現在主公受傷,我軍無首,诩願挑此重擔,諸位可願聽從诩的調遣?”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還是說道:“願聽先生調遣。”
賈诩點點頭,“很好,那诩就冒昧了。高順将軍,你領陷陣營立即趕去太師府邸,一定要保護好太師。張遼将軍,徐晃将軍,你們帶領黑騎軍,速去中央軍駐地,嚴密監視中央軍動向。李傕、郭汜你們帶領飛熊軍趕去皇宮,嚴禁任何人出入皇宮。”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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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昨天沒更新的原因很丢臉,不好意思說了,玩命碼下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