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悄悄:……“大叔,我們來日方長,不用一天就學會吧。”
葉祁鈞聽到這話,神色微微一愣。
他遲疑了幾秒鍾,旋即苦笑了一下,“我怕,我沒有時間了。”
許悄悄以爲,他說的是,回到S市後,會忙碌于做生意,沒有時間陪她,沒有在意。
葉祁鈞就将遊泳的所有知識都交給了她。
許悄悄囫囵吞棗,記下了技巧,又聯系了兩個小時,她實在是沒有力氣了!
而且,皮膚在水裏泡的都有點要起皮了,葉祁鈞這才松口:“今天就到這裏吧,明天繼續。”
這是擺明了,想要在海南,就讓她學會遊泳了。
上了樓,許悄悄癱在了床上,手腳發軟,是真的動不了了。
葉祁鈞走進來,伸出了大手,開始給她按摩小腿和胳膊,許悄悄想要将自己的腿和胳膊抽回來,葉祁鈞卻用力拽住:“你躲什麽躲?今天運動了那麽長時間,不給你按摩一下,肌肉僵硬,明天疼死你。”
嘴裏說這話,手下也微微用力,許悄悄被按的疼的哇哇叫,可是按完了以後,卻有一種舒服的感覺。
等到葉祁鈞按摩完了小腿,又開始給她按摩肩膀。
許悄悄看着他。
望着他下面的那一圈小胡子,忽然間就笑了。
葉祁鈞看了她一眼,問:“你笑什麽?”
許悄悄第一次,對他打開心扉:“大叔,其實,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對爸媽非常渴望。媽媽我見過,所以我經常幻想着,我爸爸會是什麽樣子。”
她說到這裏,葉祁鈞手下動作一頓。
許悄悄卻沒有注意到,“我從來都不知道,有爸爸,是一種什麽樣子的感覺。可是這幾天,你讓我感覺到了。大叔,你就像是爸爸一樣……”
葉祁鈞聽到這話,眸光一沉。
他低下了頭,給她按摩肩膀的手,不自覺的變得溫柔。
他不是像爸爸。
他就是她爸爸啊!
可是偏偏,他們不能相認。
他忍不住,問出了一個藏在心裏許久的問題:“那,你恨你爸爸嗎?”
許悄悄聽到了這話,眯起了眼睛。
葉祁鈞以爲她不會回答了,可沒有想到,她忽然開口,聲音很低:“我其實,一直對他有怨,怨他抛棄了我和我媽媽,但是自從知道了他是誰,我就以爲,自己一直很讨厭很讨厭他,我應該做的事情,是見到他以後,就将他交給警察……”
她說到這裏,話語一頓。
扪心自問,她真的,能做到嗎?
在對爸爸的那一份恨意之中,又何嘗沒有埋藏着那一份,因爲幻想着爸爸是個蓋世英雄,卻沒有想到到最後,他卻是一個殺人犯的失望?
她不是沒有期待過,希望爸爸不是殺人犯。
然而各種證據擺在面前,他如果沒有殺人,爲什麽畏罪潛逃?如果沒有殺甯邪,那麽國際刑警,完全沒有必要冤枉他……
所有的證據,都在指向他,她到底還在幻想着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