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嬷嬷不止是馬小婉的貼身嬷嬷,更是她的奶娘,同時也是馬小婉生母的丫鬟。
馬小婉生母早逝,是她一手将小姐帶大的,自己男人死得早,有個兒子也病死了,一直将馬小婉當唯一的親人看待,那種親情跟主仆之情相融,對她看得比親生的還要重。
來到梁州這些地方,她本就爲自家小姐不值。
現在,那個不近女色,新婚之夜吐了她家王妃一身的良王,府中居然藏着一個已經懷着身子的丫鬟,這人留不得,留下來就是禍害。
吳嬷嬷并不清楚馬小婉與皇後之間的交易,她隻知道府中不能有庶長子,更不能有這種迷惑了王爺的小狐狸精。
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毀了那個姓白的小丫鬟。
于是使了混身的力氣沖了過去,先去将那個扶着她的丫鬟撞開,伸着兩隻皺巴巴的手直接向阿玉撲去。
隻要将她撲倒,再往肚子上踩上幾腳,想她這一胎也保不住了。
吳嬷嬷面容猙獰,形如鬼魅,看見小妖精驚慌失措的樣子,臉上有得逞般的笑。
也就在此時,她感覺自己碰上了小妖精的衣角,而人卻是在她眼前閃了閃,便消失不見。
吳嬷嬷一個踉跄,力道太大沒有支撐點人直接撲下地去。
而此時的阿玉,已經去到了前方那處月亮門的牆頂上。
沒有人看清她是怎麽上牆的,那種感覺已經不是普通功夫所能做到的,所以大家都停下了動作,一度在懷疑自己的眼睛。
有一種詭異的氣氛在周圍蔓延,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趙暖,她從地上爬了起來迅速往那邊奔。
剛好這時從明溪院出來的那些人也到了,他們先前看不清前面的情況,現下看見白夫人站在牆上倒是提了心,立即就在下面圍住,有人去拿梯子,要扶她下來。
這人怎麽跑牆上去了,傷着身子可怎麽了得。
阿玉才不想這麽快下去,出來的幾個小太監她都看過了,小東子不在裏面,俱都是說不上什麽話的,如果就這麽下去,誰也保證不了會不會出現剛剛那種事情。
一想到那個老嬷嬷突然沖過來,阿玉就心悸,那人的動作又訊又猛,要不是自己有天生的本事,此時說不準已經血濺當場。
于是,她指着不遠處的馬小婉,“王妃因妒生恨,要害我腹中胎兒。”
其實阿玉有想過自己會有回到後院的那一天,畢竟不可能一直都在殿下的院子裏,所以一開始她對馬小婉還是恭敬的,可對方如此惡毒,又牽扯到腹中子嗣,她如何能忍。
被說成因妒要害良王的子嗣,這下子小太監們不淡定了,有兩人弓着身子跑了,要去外面找小東子公公。
而遠處的馬小婉一行人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此時她們也顧不得去想那人是如何上牆的,在吳嬷嬷的帶領下全部往那邊湧。
香蘭第一個擋了過去,她手上已經搶到一根仗棍,這回抱着殺人的心。
剛剛的情況太過于危險,她不清楚夫人是怎麽上牆的,内心卻是一陣陣後怕。
先前她離得遠,又應付着那幾個拿棍棒的粗壯婆子,突然有人近了夫人的身她卻慢了一拍,等她反映過來那個老嬷嬷已經靠上夫人了。
她吓得瞪大了眼,可要跑過去已經來不及了,眼看夫人就要被撞上,結果就覺眼前一晃,再見着人的時候夫人已經上牆了。
人是怎麽上去的她不關心,内心松了一口氣,唯有慶幸。
一時間場面又有些亂,那些小太監俱都站在牆下,呈保護的态勢不給那些人靠近。
他們都是明溪院裏的,自然知道殿下對白夫人的看中。
也就是這幾息功夫,香蘭便傷了兩個拿仗棍的婆子,别的人看見那丫鬟如此利害,有些不敢靠近了。
吳嬷嬷看着這情勢那個氣啊,再這麽拖下去還怎麽抓人。
“一群膽小怯弱的東西,自由身跟一千兩銀子不想要了?”
她說完奪過一個婆子手裏的仗棍,打算自己親手上陣。
不遠處的馬小婉倒是有些擔心,不想讓身邊的人過于冒險,伸手正想叫住她,有風聲從她耳邊劃過,緊接着前面的吳嬷嬷身子一僵,就這麽直直的倒下去了。
“嬷嬷?”
這一幕來得太過于驚棘,馬小婉心頭一跳,轉身,便見一身盔甲的良王從遠處疾步而來。
在場的人都震驚了,那幾個拿着丈棍的婆子更是手抖,垂頭僵身,想跪下可看着周圍的人并沒有動,又忍住沒有吭聲。
說到底這事情也是良王不對,悄悄養個女人在身邊,還懷了孩子。
縱觀整個京城,誰個王公貴族之家正妻沒進門先有庶長的糊塗事情出現,更何況那還是個無名無分的小丫鬟,根本不是姬妾。
于是乎那些丫鬟婆子隻是站在那等王妃示意,心中雖怕卻沒有到匐地的程度。
魏漓的身影近了,不光身邊跟着周進,還有腳步匆匆的小東子與一衆王府侍衛。
馬小婉看着良王黑如鍋底的臉色心也有一點緊,不過她忍住沒動,加速的心跳壓了又壓,見男人停在自己三步以外,才輕輕福了福身道,“殿下,你何時歸府了?”
她的神色平靜,聲音中也未聞一絲慌亂,讓身後那一衆仆從也穩了心神,跟着向良王行了半蹲理。
魏漓不言,先看了眼牆頭那個女人,然後轉向面前馬小婉,“急了?”
他的聲音清冽,又冷冷如冰,配上那張萬年不變的冷漠臉,馬小婉感覺到一股寒氣從腳底直沖入心。
“殿下,你這話何意?臣妾隻是在爲王府清理門戶。”
是的,她不會承認這個爬床小丫鬟,那肚的孩子隻是一個沒名沒份的孽種,何來王爺子嗣之說。
他既然将人藏得這麽緊,就應該有想到今天這種局面。
“清理,門戶?”
魏漓隻覺可笑,她是王妃應該管着後院沒有錯,可也要看他這個做王爺的給不給。
“周進。”
魏漓不欲與她多說,點了點站在不遠處那一衆奴仆。
周進會意,等主子的話音落下,便上前一步,對身後的一衆侍衛吩咐道,“拿下這些謀害王爺子嗣的刁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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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