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卿夜的肌膚本就極爲白皙,而越是白皙……那傷口在肌膚的襯托下,便越發顯得猙獰可怖!
渾身都是傷,新的,舊的,傷疤像是一條條醜陋的蜈蚣……
“都不好看了。”雲清淺又抱怨了一句,語氣裏卻哪有半分怪怨的意思?!
分明隻有滿滿的心疼。
“不好看了,淺兒是不是不要我了?”風卿夜忽而哀怨地望着她,像是被抛棄的深閨怨婦。
她竟被他的模樣逗笑了。
“噗嗤”一聲,刹那間,仿佛心都化作了一汪水。
難得甜蜜。
“淺兒……你若不要我,便不要爲我治傷,讓我自生自滅吧。”風卿夜垂首,不住地搖頭歎氣,将可憐巴巴的模樣演繹到了極緻。
雲清淺終于耐不住在他的肩頭輕輕一捶,白了他一眼,道:“說什麽呢?不許說不吉利的話。”
“那淺兒還要不要我?嗯?”風卿夜伸出有力的手臂,死扣住她的腰身。
仿佛回了初見的時候,她避他如蛇蠍,他纏她如藤蔓,至死不肯松手。
就那麽……成就了一段孽緣。
是孽還是緣,似乎已經不再重要。
“淺兒若不要我,爲夫便将自己打包給你……倒貼!”風卿夜厚着臉皮蹭她的小臉,“無論如何,你都要答應。不答應……也得答應!”
“蠻不講理。”雲清淺瞪着他,美目圓睜,“要臉嗎?”
“要臉,媳婦兒就沒了!”風卿夜舔着臉道,狹長的桃花眼彎成一汪微皺的湖水。
墨色的瞳孔間,碧波粼粼。
“不跟你多扯了。”雲清淺翻了個白眼,伸手将他的衣裳徹底褪下,扔在一旁。
她從空間中翻找出傷藥和繃帶等物。
好在風卿夜受的隻是外傷,塗抹傷藥包紮一番便能好。
“還有一件沒脫。”風卿夜望着她認真的模樣,邪氣一笑。
“什麽?上衣都脫了啊……”雲清淺一頭霧水,懵懂地望着他。
“爲夫的意思是……褲子。”風卿夜挑眉,唇角笑意深長。
“褲子有什麽好脫的?你不是傷在肩胛骨和背部嗎?”她面頰微紅,咬着牙睨向他,警告的意味滿滿。
“淺兒,以防萬一啊……”他一本正經地指着自個兒的綢褲,“爲夫突然覺得這裏有點疼。”
“哪裏?!”雲清淺耐着性子詢問。
他若亂說,她就在他的身上亂紮!
“這裏……”風卿夜拉着她的手按在某個難以言說的部位,“很疼。”
雲清淺:“……”
正經不過三秒!風卿夜這厮也是夠了!
“那裏疼什麽?怎麽個疼法?”她似笑非笑道,小手并未抽離,反而捂在那處。
雲清淺好整以暇地望着他絕世的俊臉。
她倒要看看,他能說出個什麽所以然來……
“從内到外,火燒一般的疼,需要淺兒撫.慰才能痊愈。”風卿夜歎息道,“淺兒丫頭好狠的心……爲夫都傷成這般了。”
他一面說着,額角随之滲出細密的汗珠。
雲清淺抽了抽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