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殺了月塵?!月塵并無過錯,他爲何要殺了他?!再者,小塵善解人意,委曲求全,他已經對不起他了……
“怎麽?做不到?”君絕塵見重凰愣怔,唇角的嘲諷之意蔓延開來,“你不是說……什麽都願意爲我做嗎?!”
“塵兒,爲夫願意爲你做一切事情!可是……不能牽累無辜。”重凰充滿歉意地望着他,神情幾經變幻。
“無辜?”君絕塵将這兩個字重複了一番,頓覺可笑至極,“那……我們的孩子,就死有餘辜了嗎?”
重凰被他的咄咄逼人堵得啞口無言!
他們的孩子……還未出生,便慘死的孩子……
孩子是最無辜的。
重凰望着君絕塵的腹部,眼裏悲傷滿溢。
他想要伸手去摸一摸……将那個已經離去的孩子感受一番!
他這個父親,做得何其失敗!
“塵兒……你的面色不好,讓司醫神君替你診診脈,好嗎?!”重凰放柔了語氣,如往昔般誘哄着君絕塵。
“不必。”君絕塵冷聲拒絕,“本王甚好。”
他說着,轉身便要離去。
唇角一縷殷紅的血線有滑下的趨勢,君絕塵必須要在血液噴濺之前離去……
如此,才不會将脆弱暴露于人前。
隻是……他終究是脆弱了一回!
堪堪走了一半,喉頭一哽,腥紅刺目的鮮血猛然從唇間噴出!
落地,開出一朵絕美的罂粟花。
“塵兒!”不知是誰驚慌失措,又不知是誰心如刀絞。
眼前陣陣發黑,痛,渾身都是痛的,深入骨髓的痛。
疼痛迷人眼,亂人心。
。。。
“殿下,容本君說一句實話……”玄千寂替君絕塵診了脈之後,連連哀聲歎氣,神色極爲冷凝嚴肅。
“塵兒怎麽了?!”重凰握着君絕塵冰涼得讓人心驚的素手,自責悔恨。
“絕塵公子才剛剛落胎……”他搖了搖頭,“不知是什麽堕胎藥,不隻将孩子打下來了,還對他的身體損傷極大。”
“堕胎藥?!怎麽可能?!”重凰頓了頓,短暫的僵硬過後,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塵兒平日裏的飲食起居,都是我在照料……”
“殿下也有不在的時候吧。”玄千寂略微沉吟,“百密一疏,人總有疏忽的時候……”
“你說那堕胎藥對他的身體損傷極大……是什麽意思?!”重凰抿着唇,莫名開始惶恐不安。
“意思就是……絕塵公子以後都不可能再受孕了,除非有奇迹發生。”
“什……什麽?!不能再有孩子了嗎?!”仿佛晴天霹靂,重凰遭到狠狠一擊,良久未曾回過神來!
面色白了又白,歸于沉沉死寂。
“嗯。”玄千寂點頭,“不能再有了。”
“塵兒……我的塵兒……”重凰愧疚萬分,心思沉痛,大手掩着面,淚水順着指縫流瀉而下。
他靠着那猶在昏迷的男子,唇貼着他蒼白的俊臉,輾轉。
“對不起……塵兒,對不起……”
“昨夜,你一定痛極了……”
“究竟是誰要害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