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采蘩很喜歡這個身材嬌小、長相甜美可愛的小姑娘,她微微彎腰,回了對方一個同樣誠意滿滿、善意十足的笑,“我叫祁采蘩,這是小白,殷維白。”
“呃,哦,好的。”連景惠小臉兒微紅,“采蘩姐姐,還有小白哥哥,歡迎你們加入萬花筒。”
“小白哥哥”臉色有點兒黑,他也很想問上一句——他這被叫作“小白”的日子,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是個頭?
幾人親切友好的寒暄畢,連景睿也總算走出了胡亂放電的危險期。
他從長椅上站起身,然後邁步走向人群。
再然後,他左腳絆右腳,整個人以飛撲之勢撞上了顧書諾的屁股。
“連、景、睿!”顧書諾的棺材臉由白轉紅,表情也緊跟着由平靜冷漠轉化成了尴尬憤怒,他右手向後,一把将連景睿揪到了自己面前、人群之間,“你還有完沒完?”
連景睿那一臉的不服氣簡直都要突破天際了,他兩隻小手兒一起掰着顧書諾的大手,“你趕緊放開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顧書諾氣得直打轉,可他偏偏卻又無言反駁。
确實,連景睿根本不是故意的。
抓住别人的無心之失大發雷霆,怎麽看都是他的錯,可他也很冤枉、也很憋屈的好嗎?
這小子也不知是中了什麽邪,不,中邪的其實是他吧?
不然他怎麽隻要一跟這小子接觸,就一定會成爲城門失火時,被殃及的那條可憐池魚?
還有那條死狗,你特麽敢不敢笑得再誇張一點兒?
都特麽抱着肚子滿地打滾兒了,你幹脆再加把勁兒,把自己笑抽過去算了!
“哥,你快放開睿睿。”顧書甯想笑又不敢笑,生怕一不小心就激得顧書諾直接暴走。
顧書諾運氣,運了好一會兒氣,這才僵着一張臉把連景睿丢給了顧書甯。
再然後,這貨就闆着一張臉徑自離開了。
“我去看看我哥,你們慢聊。”顧書甯将連景睿交給連景惠帶着,然後就三步并作兩步朝着顧書諾追了過去。
直到這兄妹二人的身影全都消失在城堡裏頭,一直努力憋笑的蘇世懿等人這才面面相觑,同時大笑出聲。
連霄也笑了,但他卻不像其他人那樣哈哈大笑,而是隻淺淺勾了一下唇角。
那笑容淺淡從容卻又不失優雅精緻,極襯他的貴公子氣質。
祁采蘩險些再次看呆了眼,多虧殷維白在關鍵時刻狠狠扯了一下她的袖口,她這才僥幸沒有在進入萬花筒總部的第一天就暴露自己的花癡屬性。
飽飽吃了一頓之後,祁采蘩和殷維白被顧書甯領着,去了五樓他們的住處。
“你倆的房間是挨着的,一應生活用品我都已經讓人給你們放在房間裏面了。如果你們還有其他想要的,無論是家具、電器,還是食水、日常用品,你們都可以直接列了單子給我,我讓人幫你們添置進來。”
兩人先跟顧書甯道了謝,然後才從她手上接過屬于自己的那串鑰匙。
他們的房間大同小異。
進門之後是玄關,玄關左側是占據了整面牆壁的四門儲物櫃,玄關右側則連着幹淨寬敞的獨立衛生間。
沿着儲物櫃與衛生間之間的木地闆往裏走,不用十步就能走到客廳裏面。
客廳的面積不大,裏面也隻簡單擺了一張矮桌和幾個坐墊。
穿過客廳,再打開推拉門,就能進入占地面積最大的卧室了。
卧室裏有單人床、床頭櫃、衣櫃、桌椅等家具,床上被褥枕頭等物齊全、嶄新、幹淨。
兩人各自回屋洗了個熱水澡,然後又攤在床上美美睡了一覺。
直到顧書甯次日一早來敲門,他們這才揉着惺忪睡眼起床洗漱。
之後,顧書甯又帶着他們在莊園裏轉了一圈兒,告訴他們萬花筒的各小組,以及萬花筒的訓練場、醫療室、武器工坊等設施都分布在哪個區域。
“食堂、訓練場、醫療室你們可以随意進出,武器工坊則必須持老大或者次長的手令進入。至于老大和次長,以及各業務小組的私有領地,比如辦公區、研究室,這些都是非傳喚不得入内的。當然,各組的自有成員除外。”
祁采蘩和殷維白紛紛點頭以示了解。
顧書甯于是又跟兩人介紹起了萬花筒的四大業務小組,“後勤組是寇姐在管,科研組是我,情報組和戰鬥組則都是次長。”
“寇姐你們見過沒有?也有人叫她‘廚師長’,惠惠和睿睿則稱呼她‘寇姨’。”
祁采蘩略一思忖,“是那個穿白色廚師裝、美貌與氣質并重的金發美人兒?”
顧書甯噗的一下笑出了聲,“你還是第一個這麽形容寇姐的。當然,我們也覺得她美貌與氣質并重,但我們誰都沒那個膽子把她叫作‘美人兒’。”
殷維白撫額。
他千防萬防,到底還是沒有防住,這貨一句話就把自己的底細給抖落了個一幹二淨。
“對了,你二人是要加入戰鬥組還是情報組?”顧書甯之所以隻提了這兩個選項,是因爲這兩人明擺着既不是一肚子墨水的科研人員,同時也絕對不會成爲後勤部門的輔助人員——他們可是蘇世懿親自相中并着重培養的。
祁采蘩一怔,“我還沒想好。小白,你呢?你想加入什麽小組?”
殷維白略一沉吟,“那就戰鬥組吧。戰鬥組應該是最容易提升實力的地方了吧?”
他這話是問的顧書甯。
顧書甯點了兩下頭,“确實。但戰鬥組也是所有小組裏危險系數最高的。”
殷維白不以爲意,“無妨,生死之間才最容易激發潛能、突破極限。”
顧書甯一怔,“這話,我怎麽覺得格外耳熟?”
祁采蘩唇角上揚,“因爲這是雪師父灌輸給我們的。”
“雪”顧書甯哭笑不得,“原來你們也被要求叫她雪師父了啊。”
祁采蘩和殷維白齊齊點頭。
顧書甯安慰他們,“沒事的,等訓練結束,她就不會再執着于這樣一個稱呼了。你看我們,現在不都叫她阿雪了?”
二人對視一眼,然後不約而同暗暗松了口氣——可以不用一直管蘇雪叫師父,這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最大福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