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裏面最顯眼的,是位于莊園正中央的那棟黑瓦白牆的城堡式建築。
城堡占去了莊園大約3/4的土地面積,祁采蘩快速數了一遍,發現城堡的地上部分竟然有16層之多。
她問蘇世懿,“萬花筒的正式成員很多嗎?”
蘇世懿微微一笑,“這要看跟誰比了。在須臾城的民間組織裏,我們确實算得上規模龐大,但跟薔薇王座和sc-7比起來,我們就遠遠不如了。”
這兩個可都是官方進化者組織!
祁采蘩下意識看向殷維白,卻見殷維白也是一臉震驚。
原來,他們以爲的對萬花筒的高估,其實還是徹頭徹尾的低估。
這個主營業務很羞恥、給人感覺很不正經的組織,原來竟然是個讓人隻能仰視的龐然大物!
祁采蘩這時候終于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這次她怕是走了大運了。
背靠這樣的龐然大物,周菁菁之流将再也無法掌控她的生死榮辱!
一念及此,祁采蘩頓覺天藍了、水清了、雲白了、陽光燦爛了、空氣清新了。
甚至就連道路兩旁那些光秃秃、灰撲撲的樹枝,以及城堡前面那個已經凍成了奇形怪狀大冰坨子的音樂噴泉,此時看在祁采蘩眼裏,都無端端透着幾分可愛。
“喂~次長~顧哥哥~阿雪姐~”蘇世懿等人才一繞過音樂噴泉,二樓就有個唇紅齒白的小男孩兒從窗口處探出頭來。
他看上去隻有七八歲,卷翹的黑短發蓬松柔軟,大而圓的黑眼睛在陽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是睿睿。”蘇雪的語氣裏有種祁采蘩和殷維白無法理解的緊張、擔憂以及無奈。
“嗯?這是新人?”注意到祁采蘩和殷維白,睿睿将半個身子都從窗口處探了出來。
“啊”還沒等其他人有反應,睿睿就已經一頭從二樓紮了下來。
他的“啊”短促而平淡,讓祁采蘩和殷維白俱都生出一種他既不害怕也不慌張的錯覺來。
可即便如此,他們也還是下意識朝着那孩子下落的位置沖了過去。
與他們一起采取行動的,還有蘇雪、顧書諾,以及另外兩個年輕女孩。
那兩個年輕女孩,小的那個叫作連景惠,她今年隻有10歲,是連景睿,也就是從樓上一頭紮下的那個睿睿的親姐姐。
在睿睿從二樓栽下來之前,她原本是坐在院子裏的秋千架上邊曬太陽邊看漫畫的。
至于大的那個,她是顧書諾的親妹妹顧書甯。
顧書甯是出來迎接自己哥哥的,她是個細腰、身材嬌小的小美人兒。
兩人察覺到不對,幾乎立刻就朝連景睿下落的位置沖了過去。
連景惠起來的太急,力道沒有控制到位,一腳下去,地面硬是被她蹬出了個腳印兒形狀的深坑。
顧書甯則直接用上了自己制造異次元空間以及通往異次元空間黑洞的能力。
她們的反應速度不可謂不快,但祁采蘩卻因着離連景睿下落的位置最近,所以第一個沖到了連景睿身邊。
她怕連景睿一個倒栽蔥磕壞腦袋,所以直接就用自己的身體給對方當了肉墊兒。
然而下一瞬,她就悔青了所有腸子以及心肝兒脾肺腎。
那個被她一把抱進懷裏的臭小鬼,竟然在她懷裏噼裏啪啦放起了電!!!
祁采蘩被電得七葷八素,從軀體到精神都飽受摧殘。
她因着自愈能力超級強悍,所以身體一直都在進行傷了好、好了又傷的苦逼無限循環。
殷維白吓得臉都白了,一向冷靜又聰慧的小少年,此時竟然不管不顧就要伸手去拉祁采蘩。
祁采蘩用盡所有力氣側了一下身子,借此躲開殷維白,“别過來!我沒事兒。”
她語速極快,但那種近乎嘶吼的語氣卻讓殷維白根本無法相信她“沒事兒”。
這特麽都被電開花兒了,沒事兒才怪!
“讓我來!”顧書甯突然從七七身後冒了出來,她用兩手接住了向後仰倒的七七以及被她抱在懷裏的連景睿,然後又快速把連景睿從七七身上拉開。
殷維白眼尖,一下就注意到了顧書甯的手——她竟然戴了絕緣手套!
還有連景惠也是,她是和顧書諾以及蘇雪同時趕到的,她手上也戴了一副絕緣手套。
兩人合力将連景睿擡到了旁邊的木制長椅上,顧書諾和蘇雪則圍着祁采蘩觀察她傷勢。
“我沒事兒。”祁采蘩咬着牙,自己慢慢站了起來。
“噢,噢,不錯嘛小夥子,很有骨氣。”回應祁采蘩的既不是顧書諾和蘇雪,也不是一直緊張兮兮盯着她的殷維白,而是一條飄在她頭頂的狗?
狗頭,狗身子,狗尾巴,确實是狗沒錯,可祁采蘩卻總覺得有哪裏怪怪的。
“這狗腿怎麽沒有?”殷維白指着那光溜溜名副其實的一“條”狗,喃喃對祁采蘩道。
祁采蘩恍然大悟。
可不就是少了四條狗腿!
“這狗是阿霄,也就是我們萬花筒的大老闆用精神力具現出來的妖犬,跟你們以往所見的并不是同一種動物。它名銀狩,是可以在一定時間内脫離主人獨立行動的個體,不僅具有自己的形體與意志,而且還具有一定的特殊能力。”
蘇世懿這時候已經自己轉着輪椅來到了他們身後,他下颌微揚,示意衆人看向站在城堡門口靜靜注視着他們的優雅卷發青年。
“阿霄是世間僅有的9位元素王者之一,且覺醒的是攻擊性極強的火元素本源之力,是我們萬花筒的頂級戰力之一。”
“順帶一提,這兩個小家夥,女娃兒名叫連景惠,男娃兒名叫連景睿,兩人是親姐弟,同時也是阿霄的侄子和侄女。”
“至于這姑娘,看長相你們應該也能猜到了,她是阿諾的親妹妹,名字叫作顧書甯,兩人是龍鳳胎。”
祁采蘩和殷維白忙一個個招呼過去,衆人也都微笑着對他們颔首緻意。
“這位哥哥,今天多謝你了。”連景惠走過來,給了祁采蘩一個文靜而甜美的笑,“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哥你還是叫我姐姐吧。我是女的。”祁采蘩一臉尴尬——她這被錯認成男人的日子,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是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