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虎和吳老将藍禦生三人引進酒店後,并未在大堂多作停留,一路引着他們來到三樓,藍禦生等也很配合,跟着他們來到了三樓。
來到三樓之後,绯虎用鳥喙點了點其中一個房間,吳老推開房門,将他們帶了進去。
“田爺爺,你去外面招呼其他客人,這裏的事交給我我和老師處理即可。”绯虎進了客房之後,眼見因放心不下而跟過來的田父也想進來,連忙展翅飛了過來,将他攔在門外。
“也好,那,麻煩吳老先生了。”田父看了看绯虎,又看了看房裏的幾個人,略一猶豫,點了點頭。
“你新收的靈寵?看着不怎麽樣,行事倒是很嚣張。”待田父離開,房門關上,那個不起眼的老人的目光落到绯虎身上。
“老家夥,老子如何用不着你來點評,倒是你,既然認識我老師,想必也是馭寵師世界的人。”
“你既是馭寵寵,又長着一副華夏面孔,說的也是地道的華夏語,也就是說,你是地道的華夏人。”
“身爲華夏出身的馭寵師,卻甘于當這個上了華夏黑名單的外籍不法之徒的走狗,你丢不丢人?”绯虎雙眼一翻,毒辣無比的反擊了回去。
那個身軀伛偻,相貌也十分平凡的老人被绯虎這句話激得殺機一閃,正要有所行動,忽然覺得窗邊有什麽東西盯住了自己。
他轉目望去,卻見窗台上不時何時潛進了一隻淡黃色的橘貓,正靜靜的盯着自己。
那隻貓長得很漂亮,有雙像海水一般湛藍的眼睛。
可就是這樣一隻貓,再加上懸在自己上方,離自己不過二米之遙的鹦鹉,這一貓一鳥形成相護守望,又能彼此配合進攻的姿勢,竟讓他渾身僵硬,不敢動彈。
“你莫非是去哪更改了容貌?恕我眼拙,至今吳某仍未能認出閣下是何方聖神。”吳老這個時候終于開了口。
“當年你見我的時候,我才十幾歲,一晃三十餘年過去了,你八十好幾的人才像五十來歲,我現年才五十二,看着卻像七十了,你不認識我又有何奇?”
老人将自己的視線收了回來,落到吳老身上,足足過了兩分鍾之久,才一臉譏怒的接口。
“是你,楚河”吳老聽得一呆,他愣愣的盯着此人打量了許久,口中才吐出這兩個字。
平凡老人,哦,不,應該說是楚河聽得哼了一聲,看着吳老的神情似蘊着無盡的恨意。
“我與你、包括你的老師之間并無太多交集,你這一臉仿佛與我有着不共戴天之仇的表情從何而來?”吳老一臉的不解。
“吳老在業界德高望重,又有幾個聲威顯赫的好徒弟,您不知道往往因你的一句話,就能決定别人一生的命運。”
“楚先生的老師當年您的一句點評,就在華夏沒了容身之地,到了海外亦被無數人排擠,若非在下的一位族叔相助,楚先生能不能活到今日都兩說。”
楚河一臉怒容的轉開視線,不願回答這個問題,倒是藍禦生将接話頭接了過去。
“令師的所作所爲本就不妥,我當時不過是說了句公道話罷了,若你因此而記恨于我,吳某也無話可說。”
“卻不知你們幾位今日前來所爲何事?”吳老目露恍然,卻未因此而有半分歉疚,隻淡淡的瞟了楚河一眼,複看向藍禦生。
藍禦生沒有立即回答,他先轉目看了楚河一眼,又看了看阮銅,目光微微閃動了一下,溜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接着移開視線,不再言語。
“我來猜猜,藍先生莫非是不忿江秀冉的死,想來爲她讨公道?又或是不忿被我拿來的那筆錢,想過來讨債?”绯虎歪着腦袋看了他兩眼,将話頭接了過來。
“你說笑了,我和江秀冉向無瓜葛,又怎會爲她讨公道?至于捐給閣下基金的錢,是藍某心甘情願的,又豈有索回之理?”
藍禦生被绯虎噎的面皮扯動了幾下,才接口道。
阮銅擡目看了绯虎一眼,又看了看蹲在窗台上一聲不吭的鳳橘,不動聲色的移開了視線,繼續鼻觀眼,眼觀心的站在那。
“這麽說藍先生是單純來祝賀喬、田兩家喜結連理之喜的?”吳老微微揚了下眉毛。
“不錯,除此之外,這位楚河楚先生也想順道與我一同前來見見故人。”藍禦生接口道。
“是麽?楚河,你已經見到了我,卻不知有什麽要說的?”吳老展顔一笑,随後将視線轉到楚河身上。
“三十年五年前,我師父不如你,咱們這個圈子向來秉承強存弱汰,他既然不如你,不管你說的話公不公道,他都奈何你不得。”
“現在,我仍然不如你和你的弟子,既是技不如人,自是沒什麽好說的。”楚河迎着吳老的視線,一臉漠然的接口。
“既然不打算找麻煩,那就是客人,今日就由我老頭子陪着幾位喝杯薄酒如何?”
吳老仿若沒聽見他話中的不忿,淡淡的接了一句。
接下來,藍禦生幾個仿若真正的賓客一般,在吳老的陪同下用過了飯,吃完飯之後,就一聲不響的離去。
绯虎、鳳橘與蘇萌苚一同陪着吳老将他們送到車上,眼見着他們就要上車,绯虎突然問了一句
“藍先生能否告訴我,是誰這麽神通廣大,竟能讓你這個上了華夏黑名單的人,再次不受限制的随意邁進我華夏的大門?”
“這個怕是不太方便說,現會。”藍禦生深深的看了绯虎一眼,拍的一聲關上車門,意示阮瞳開車。
“他就這麽走了?”待藍禦生的車走得沒了蹤影,吳馨才走了過來。
你若問藍禦生的突然出現,誰最生氣,無疑是吳馨。
當年藍禦生的案子就是她和王中奇聯手辦的,結果因這個人有外交豁免權,那麽大的案子,就那麽草草了結掉。
這藍禦生受到的唯一懲罰就是有生之年,不得再入華夏境内,結果這才兩年不到的時間,這人就再次正大光明的邁了進來,這簡直是赤裸裸的打她的臉。
“這是個聰明人,既然明知事不可爲,自然不會逞強,王中奇什麽時候能忙完?等他忙完回來找他問問,應該能問出這個姓藍的到底是怎麽被解除黑名單的。”
绯虎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