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爺爺,我們要在山裏呆很久嗎?”绯虎看着後備箱,還有後座後面都堆滿的物品,膛目結舌的問了一句。
他們準備入山的越野車可不是普通的越野車,車子應該是特殊定制的,車體高度比一般越野要高出幾寸,内面的除了前面的兩排座位牙,後面還剩一米左右的空餘空間。
現在這個空間已經全部裝滿鍋碗瓢盆、衣食住行等一應物品,不知情的人看着這架勢多半以爲他們在搬家。
“視情況而定,應該不會太短。”吳伯強答道。
绯虎閉上了嘴巴,蘇萌萌也頗有些好奇,但她聰明的沒有多問。
鳳橘這幾天表現得特别安靜,它大多數時間都在看西蒙,仿佛這隻老狼身上有什麽吸引它的秘密。
吳老的家具體在什麽位置绯虎不太清楚,它隻知道三人四獸從家裏出來之後,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就來到了昆吾山的入口。
這個入口不是對外開放的那個路口,這是一條狹窄的小路,兩旁草木茂密,道路崎岖不平,寬度勉強能供一輛車子進去。
绯虎透過車窗望去,發現路面上除了不時爬過的蛇蟲螞蟻、山貓野兔之外,一個人影都沒有看見,也就是說,這條路平日裏根本沒人來。
剛入山那會绯虎尚不覺有什麽不适,山道雖狹窄,卻還算平坦,這車子性能相當不錯,坐在裏面感受不到什麽颠簸,它尚能興緻勃勃的觀看着窗外的景色。
入山半個小時之後,它這種悠然的心态就消失得無影無蹤,無它,前面的路越來越不好走,不僅越來越陡峭彎曲,路況也非常不好,路面上有許多不規則的怪石。
就這樣的路況,人在上面行走都十分吃力,别說車了。
開車的是孔大美人,孔大美人的外表就像古畫卷裏的走出來的仕女,不動粗的時候外人是絕對想象不出來她骨子裏蘊藏着的狂暴的。
在這條一般車輛幾乎是寸步難移的小道上,孔美人生生将它開出了接近高速上的狂野速度。
他們乘坐的越野車不知從哪訂制的,從外表看除了比一般的越野稍爲大一點點外并無其他特殊之處。
進山之後,它的功能就顯示出來了,尤其是車和孔美人結合之後,這輛入山的越野車生生變成了推土機加坦克的結合品。
在孔大美人狂野粗暴的駕駛下,爬山涉水,一路橫推,無論多麽陡峭難走的路,它都能咆哮着的攀爬上去。
绯虎不知坐在車裏的其它人是什麽感受,它隻知身爲一隻鳥,進山約一個半小時之後,它的五腑六髒幾乎都要被颠出來了。
好在車子在山上奔跑了兩小時左右就在一處相對平坦的地方停了下來。
車子尚未停穩,绯虎就近不急待的從窗中飛了出來,撲到旁邊的草叢裏狂吐起來。
吐的當然不僅僅是它,鳳橘和蘇萌萌也跟着沖出來,趴在一旁狂吐不止。
八十多歲的吳老爺子和老狼西蒙則沒有半點不适,他們下車的時候連氣息都沒有亂一下。
軒寶這隻喜歡搞事的小松鼠則是在車上睡着了,被吳老爺子抱下來、拍醒的時候還有些懵。
绯虎和鳳橘吐完之後,一臉萎靡的蹲在一塊幹淨的石頭上,看着剛從駕駛座上下來的孔美人,目光頗有些不善。
“看什麽,身體嬌弱成這樣還好意思怪我?”察覺到兩獸的目光,孔美人擡目看了過來,一臉不屑的怼了一句。
已經弄裝狀況的軒寶從吳老爺子的懷中竄出來,跳到她的肩膀上,擠眉弄眼的嘲笑這一對難兄難弟。
绯虎和鳳橘頗有些羞惱,下意識的就想去把這幸災樂禍的家夥逮過來揍一頓。
複轉念一想,這一車人,就他們仨吐得天翻地覆,吳老爺子那一把年紀的人了,都能無視這種程度的颠簸,頓時氣妥的垂下了腦袋。
蘇萌萌沒有說話,她吐完之後,一臉蒼白的靠着一顆上休息。
“你們别氣妥,頭一次坐這樣的快車在山路上颠簸了兩個多小時,扛不住很正常,大家休息一會,咱們就準備弄午飯吃,前面就是大名頂頂的黑海湖了。”
“黑海湖在上古時期被喻爲王母瑤池,風景之美在外面可不易見得,吃完飯你們可以好好領略一番此地的風光。”吳伯強看了兩獸一人一眼,出言安撫了一句。
聽說前面就是黑海湖,蘇萌萌、绯虎和鳳橘這三個吐得渾身發軟的家夥頓感精神一振,擡目望去。
但見離此地約有數百米的地方,有一片水波粼粼,碧綠如染的湖面。
湖畔四周草木豐茂,水鳥雲集,這些鳥兒或翔于湖面,或戲于水中,許多不知名的小動物在湖畔追逐嬉戲,半點也沒有這邊的不速之客而受驚擾。
四周瑞氣蒸騰,春風和煦……
看着這等奇景,绯虎等人心裏不由自主的冒出一個念頭:莫非真來到了傳說中的瑤池聖地?仙家之所?
眼前的景物太美,空氣質量又上佳,歇了這麽一會,绯虎和鳳橘隻覺一身的疲憊和難受已經消散的差不多。
“歇好了歇好了我們就拿上帳篷鍋碗等物下去。”就在绯虎和鳳橘等發呆的時候,孔美人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車子停的這個地方離湖邊還有四五百米的距離,兩地中間有一條兩米多寬的深澗,澗間隻有一座不足一米寬的木橋。
從這個方向,車子根本過不去,他們想在湖邊紮營,隻能走下去。
绯虎和鳳橘,一個是貓一個是鳥,雖然力氣不小,大件東西是拿不了的。
但孔美人和吳老爺子入昆吾山并不是來玩的,并沒有打算讓這一貓一鳥空手跑來跑去。
孔美人找出一個小袋子,倒了幾斤米出來,放了一顆大白菜,又裝了一些調味品進去,整理好,讓绯虎用嘴巴叼着飛過去。
鳳橘則讓它抱着個大砧闆,用兩條後腿走過去,老狼西蒙不用人招呼,自動抱起了一張帳篷,率先往湖邊走去,绯虎和鳳橘跟在它身後。
绯虎還好,它叼的那個袋子雖有六七斤重,以它的力氣,鳥喙叼着袋繩,并不算吃力。
苦的是鳳橘,以它的力氣,抱個幾斤重的砧闆自然不算什麽。
難的是抱着個砧闆還要用兩條腿走幾百米崎岖不平的山路。
不過這貨顯然是個狠角色,雖然艱難,硬是一聲不吭的抱着砧闆,緊跟在西蒙身後沒有掉隊。
仨獸走到湖邊,放下東西,便見一隻褐色的野牦牛和一隻成年的花豹不知從哪個角落裏冒了出來。
它們一出現,就飛一般的朝着它們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