绯虎登台兩次後,就迅速在廈港竄紅,三次之後更不得了。
它第三次登台後,有一個多月沒有露面,這一個多月來找胡長月的已不再限于廈港的唱片公司。
其中有兩家在華夏頗有名聲的唱片公司也伸來了橄榄枝,有意與胡長月合作。
這次胡長月沒有一口拒絕,他隻說了一句這事自己做不了主,需要與當事人商量。
雖然绯虎早和他說過,它不想出名,不願出唱片,但在胡長月看來,绯虎唱歌實在太好聽了,它天生就是應該站在舞台上的存在。
若真隻上台表演幾次,以後就徹底告别舞台實在歌壇的一大損失。
當然,更爲重要的是,他和绯虎口頭上約定的三個月期約就要滿了,再加上他在廈港的能量,悅豐集團發生這麽大的變故他不可能一無所知。
绯虎雖然從來沒有透露過它與吳馨的合作,但以胡長月的老練不可能一點沒察覺,現在悅豐的事了結了,他們的合約也要到期了。
绯虎了無牽挂,心裏又惦記舊主,說不定合約一到期就會離開。
而他的女兒悠悠卻喜歡绯虎喜歡得不得了,若非虎在合約期滿之後就離開廈港,悠悠隻怕要傷心死。
胡長月在外面向以心狠手辣、冷酷無情稱著,在女兒面前,卻是十足的慈父,爲了女兒,不顧面皮他也要試着去勸勸绯虎。
若能說服绯虎與唱片公司簽約,哪怕它不選自己做經紀人,要選田小恬也沒關系,他不缺這點錢,隻要绯虎還在廈港,悠悠能經常見到它即可。
抱着這樣的心事,胡長月決定找绯虎好好談一談,十二月二十一下午,胡長月忙完手頭上的活就跑到了绯虎家。
王漢通的腿經過這麽長時間的休養,已經恢複得差不多。
他是個閑不住的性子,腿傷一恢複,就繼續開始那份掃街的工作了,爲此,胡長月過來的時候,王老漢不在家,是绯虎開的門。
“哎呀,绯翠啊,你真是越來越能幹,都會用鳥爪開門了。”胡長月進門的時候發現是绯虎開的門,頗有些驚訝,随即順口一個馬屁拍了過去。
“胡老闆,你這個時候怎麽有空過來?”绯虎沒有理會他的馬屁,有些詫異的問了一句。
“有點事想和你聊……”屋裏沒人,胡長月進來之後,自己拿着杯子,跑到飲水機前倒了杯水,走到沙發上坐了下來,喝了兩口,說出自己的來意。
“抱歉,我對出唱片沒興趣。”绯虎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绯翠,我想不明白,你爲什麽一定要拒絕發布唱片呢?以你的唱功和嗓音,簡直天生就是爲唱歌而生的,這樣美妙的歌聲,應該讓更多的人聽到才是。”胡長月苦口婆心的勸着。
“我是一隻鳥,不需要那麽大的名氣,我也不想時刻站在舞台上,我記得之前告訴過你,堅決不出唱片的,你怎的突然想起來遊說我了?”绯虎沒什麽精神的瞄了他一眼。
自和吳馨合作的那個不算結束卻已經結案的案子完成後,它一直有些提不起精神。
它發現自己又想家了,想念喬翊,想念喬爸,想念南禦園的那些夥伴。
“我這不是怕你才華埋沒麽,一隻鳥又怎麽樣?你有這樣的天賦,就應該盡情的展現自己的才華。”胡長月開始發揮他出衆的口才。
“盡情展示自己的才華?這才華展示多了,隻怕不小心就會進某個動物研究所吧?你可曾見過像我這樣的鳥?”
“好在和我長得差不多的鹦鹉不在少數,我平常出去,隻要不開口,也沒人認識我,不然,說不定這會早被人抓走了。”
“木秀于林,風必推之,我一隻鳥,太過特别,能有有啥好下場?”绯虎撇了撇嘴。
“你想多了,你以有能耐和人脈,誰敢抓你去切片?至于不像鳥麽,你确實不太像一隻鳥,至少我活到四十歲,從來沒見過像你這樣的鹦鹉。”
“鹦鹉有副好歌喉,會唱歌,倒也不算太讓人驚訝,真正讓我驚訝的是你的思維和語言,簡直td簡直就像個哲人。”胡長月忍不住抓了一把頭發,暴了句粗口。
“這次你說對了,我畢生的願望就是讓自己成爲一隻哲鳥!”绯虎一臉認真的接口。
噗通,胡長月從沙發上掉了下來,剛喝進口中的一口水也全數噴了出來,他手指發抖的指着對面那隻老神在在,絲毫不知羞恥之心的鹦鹉,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别激動,你已經四十了,已不算年輕,若是激動過了頭,一不小心中風什麽的,我還怕吃不了兜着走。”胡長月一口氣還沒緩過來,绯虎又雪上加霜的補上一句。
經過兩個多月的相處,绯虎發現眼前的男人并不如自己想像中的兇戾和不近人情。
相反,與自己相處的時候,他不再像是一個黑白兩道統吃的大佬,而反像個老小孩。
再加上绯虎這段時間見過不少大佬,近距離接觸過不少牛人,已經完全不懼胡長月的氣場。
“哎喲,胡總,你這是怎麽了?和绯翠吵架啊?”剛完成工作,從外面回來王漢開,打開門就看到這一幕,不由吓了一跳,口裏一邊絮叨着,一邊過來準備将趴在地上的胡長月給攙起來。
“别,王伯,你腿不好,可攙不動他這麽個大個子。”绯虎連忙阻止。
“我,我不和你這隻不要臉的鹦鹉說話了,免得被你氣死,對了,很多顧客都在問我你下一次的演出時間。”
“唱片你不肯出算了,咱們三個月的合約期快滿了,你總不會不準備再次登台演出了吧?”胡長月揮開王伯的手,自己掙紮着爬了起來。
“這個月底最後一天吧,如果沒什麽意外,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上台演出了。”绯虎淡淡的道。
這次唱完,它賺的錢就有一百多萬了,加上與吳馨合作,又得了五萬塊錢獎金,把這些錢放在田小恬那裏投資,足夠王漢通養老了,還可以拿出一部分用來作慈善基金。
“這次演完就準備離開舞台了?我瞧你這陣子一直沒精打采的?該不會是在思念你的前主人吧?”胡長月聽得一怔,頓時收起插科打诨的心事,神色變得認真起來。
绯虎瞟了他一眼,沒有接口。
“真在想他們?依我看還是算了,别的不說,單說你前主人家的那位小姨,隻要有她在,你回去就不會安生。”
“你若真的不想再登台表演,想找個主家過安生日子,不如選我啊,我家悠悠多喜歡你。”胡長月目光一轉,一臉蠱惑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