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武被安排在一套專供内部賓客使用的豪華套房内,這一整層都隻有他與高級骷髅居住,連安保工作也交到了骷髅近衛軍手中。
比起可靠程度,顯然是自家骷髅更好。
陳武靠在鋪了毛毯的沙發上,透過玻璃窗望着外面的雨幕,手中握着裝滿熱牛奶的玻璃杯。
盡管還屬于盛夏的季節,可最近一段時期的氣溫卻不太正常,一天當中最熱的時候也才二十多度。
要知道粵東在往年這個月份,地表溫度可是能達到四十度!
陳武隐隐約約的感覺氣溫降低或許與先前九日烈陽引發的太陽爆炸有關,但又沒有根據。
現在的地球好像正和太陽的聯系漸行漸遠,已經多日沒有見過陽光普照大地的景象了。
普通的幸存者或許更關注眼前的事情,而陳武這種半先知的人類則對這種詭異的現狀深感不安。
喝完奶之後,陳武感覺到背後一陣陰冷氣息降臨。
門是關好的,來者有穿牆的能力。
一名身着黑色長款雨衣與皮靴,頭戴面具,将身子和臉遮得嚴嚴實實的家夥站在陳武的身後。
它叫趙虎,是虎捷軍統領,6階中期變異喪屍,天海基地裏鮮有能與它比肩的進化者。
在單打獨鬥的情況下,趙虎可以硬抗白骨全力而爲的十招!
這在骷髅軍團當中已經是足以傲然的實力了,尤其是它還是一名少見的變異喪屍。
考慮到與喪屍一起出現的影響不好,陳武先前沒有讓趙虎抛頭露面,不過有些事情現在讓趙虎來幹卻是極好的。
譬如說打探天海基地的底細,這種行動若是被天海方面察覺,雖說陳武不虛,可多少會有些尴尬。
因此陳武不打算讓骷髅去辦,而趙虎去顯然就沒有這種顧慮了。
就算它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被發現,也不會暴露身份,天海基地更沒有能夠攔下它或是捉住它的高手,趙虎可以從容離去。
“主上,屬下奉您的指示前來報到,用時53分鍾,全程順利,沒有被任何人察覺。”趙虎微微低頭,畢恭畢敬的說道。
“做的不錯。”陳武誇獎道,心中對天海基地的安全評價降低了兩分。
趙虎是潛入進來的,竟然完全沒有觸發天海基地的任何警示,這若是有屍潮或魚人中的強者進來搞斬首行動那還得了?
看來自己讓骷髅近衛軍負責這一層的防衛工作,還是很有道理的。
“利用這幾天登陸的時間,查清楚這張圖上的所有目标,同時搜集你認爲有價值的信息。”陳武向腦袋後面遞過去一張折疊過的小紙條。
趙虎得令,沒有遲疑便立馬動身前去執行任務。
就在趙虎離開後不久,陳武又遠程命令陳烏鴉前去通知白骨和陳大喜一切照舊,按鵬南方案的作戰計劃行事。
駐紮在距離天海基地幾公裏外隔海峽相望的兩大集團軍與陳武的直屬部隊已經開始渡海,首批過來的是在人類幸存者當中名氣最大的白骨白雲龍與它的嫡系部隊。
它們将入駐天海基地西側的海岸陣地後方,一旦魚人試圖搶灘阻撓,它們便會随時頂上去保衛灘塗。
深夜,陳武正在房中獨自休息。
自從進化到7階之後,陳武每日所需的睡眠時間隻要兩三個小時就足夠讓精神煥發了,甚至想要睡更久都無法做到,自然醒後便困意全無。
可漫漫長夜又不好虛度,平時還有陳萍等相好作伴,可現在陳武沒帶她們随行,着實有些後悔。
加上陳武初來乍到,也不好意思像曹老闆那樣張口就問‘城中可有娼妓?’,這實在是掉價。
而天海基地方面也不知是誤以爲陳武不好女色,還是另有想法,反正沒在這方面有所安排。
這反倒讓陳武感覺輕松,索性獨自盤腿坐在寬大的席夢思上冥想,鍛煉精神力。
若是天海基地給他安排過夜的女子,陳武反倒會起疑,畢竟雙方都隻是剛接觸,這時侯派來的人不可完全信任。
正當陳武邊冥想邊走神時,突然傳來一陣精神力感應的波動。
他眉頭一挑,察覺到是有人來到這層,被骷髅近衛軍攔下了。
那人陳武也不陌生,正是不久前剛見過還共進晚餐的天海基地總長張文澤。
陳武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分,天海基地今夜燈火通明,沒有休息。
這一切都是爲了搶在魚人大舉動作之前完成登陸,因此加班加點熬通宵也在情理之中。
可張文澤獨自來此,是所爲何事呢?
陳武可不相信他是來自薦枕席的,不過他見張文澤沒有惡意,加上張文澤的實力也隻有4階,便授意骷髅近衛軍放行。
與此同時,陳武也從床上下來,換上軍裝,走到書房打開夜燈,在桌面上随便攤開一張上面寫寫畫畫的作戰地圖。
1分鍾後,套房門口響起不緊不慢的敲門聲,随後傳來張文澤低沉的聲音。
“陳司令休息了嗎?”張文澤明知故問,若是陳武已經睡下,骷髅近衛軍又怎會放他過來。
陳武走過去拉開門,對張文澤的到訪表現的非常淡定,仿佛意料之中。
“原來是張總長,進來說話吧。”
張文澤跟在陳武身後走到書房内,看見台面上擺着的作戰地圖,不禁肅然起敬。
“陳司令夙興夜寐,白天旅途勞頓,這麽晚還在工作,實在是吾輩楷模,天海基地的所有官員都應該向你學習!”
張文澤由衷的恭維道,他再次看向陳武時,甚至覺得陳武的眼珠子裏熬出了血絲。
“哈哈,分内之事,總長請坐。”
陳武借機感慨道:“天南省一日不得光複,我便一日無法睡得踏實,老毛病了,改不了。”
張文澤挨着陳武坐下,贊歎道:“霍去病曾說‘匈奴未滅何以家爲’,陳司令與他一樣是年少英才,這番‘天南爲複何以安睡’的格言,真是令我佩服不已!”
陳武謙虛的笑笑,逼已經裝到了,再裝就過頭了。。
“對了,總長這麽晚前來,所爲何事?”
陳武問道:“若有難言之處,大可不必介懷,總長年長,陳某絕不敢對長者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