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發生的事情不必細說,反正等趙青到了偵探所的時候,他往日波瀾不驚的表情已經變得有些無奈起來,尤其是一直完好的頭型也看起來有些散亂。
稍微整理了一下西裝,但一用力就将一顆扣子拽了下來,見此趙青深吸了一口氣平複心情,他知道這厄氣不應該無緣無故的找上他,恐怕還是和昨天見到了那個靈異事件有關,也許被影響到了,所幸他沒有久留也沒有直接去看看,不然的話恐怕就不是隻倒黴那麽簡單了。
但是還好,來的路上他照鏡子時也給了自己一發,發現厄氣正在逐漸的減少,差不多今天之後就會完全消失。
“咚咚咚。”
敲了敲門。不一會兒邁克爾就将趙青迎了進去。
“你想知道的我已經整理好了,都在這。”落座之後,邁克爾沒有廢話,直接便将一本資料遞了過來。
趙青伸手去接,但不出預料沒有接到,資料散落到了地上,他露出一些不好意思的表情,又将其撿了起來。
資料很全,包括李科的職業,家庭,人際關系,财務狀況等等。
趙青知道自己不能多待,所以道了聲謝之後就想要離開了,不過就在他起身的時候卻發現對面牆上原本的那副畫消失了。
趙青對于那副海上觸手的畫印象很是深刻,所以随口問了一句,“原來那副畫怎麽不見了?”
邁克爾聽到趙青的話後,不知道爲什麽愣了一下,随後開口說道:“那副畫被我收了起來。”說完便不再解釋。
趙青看到他不想解釋,自然也不可能上前細問,所以點點頭便直接離開了。
來到大街上,趙青回頭看了看公寓樓,發現邁克爾正在窗戶前望着他,他心裏感覺有些古怪,身體忍不住打了個冷顫,但當他再次望去的時候卻發現邁克爾已經不在了,窗戶也被厚厚的窗簾擋住了。
“奇怪,剛才在偵探所内好像聞到了一股海腥氣。”趙青腦海内轉了幾個想法,但随後又将其壓在了心裏面,他不是那種管閑事的人,隻要對他沒威脅就好。
回到了家中,趙青沒有先打開資料,而是拿出了手機撥通了一個号碼。
“比爾,我這裏有一副人像畫,你要盡量想辦法将其找到,對了,這件事不準告訴任何人。”
說完,他将早已拍好的那副素描通過手機傳輸給了比爾。
做完這些之後趙青才打開了資料開始看了起來。
李科的資料沒有多少,他作爲一個華裔,早期自然也是父輩們移民過來的,父母健在,但是已經離婚了,沒有結婚,沒有孩子,獨生子女,因爲數學和計算機比較好,所以一直都在做一些股票經紀人方面的工作,人生不算平凡,但也不怎麽精彩。
至于朋友圈,除了那些客戶、同事之外,李科幾乎沒有一個朋友,平時都是獨來獨往,說白了就是一個很正常的ABC(美籍華人)。
而作爲一個ABC來說,李科更是從來都沒有得罪過誰,他一個真心朋友沒有,也沒有一個絕對性的敵人。
“平平凡凡,沒有朋友,沒有敵人,那麽有又誰會去殺它呢?”趙青有些想不明白。
拿到這份資料之後,趙青腦海裏已經去除了幾個關鍵點,情殺,仇殺,還有搶劫殺人,這三個目前來看都不成立,情殺,李科男性朋友都沒有,更被說女性朋友了,仇殺,這一點在人際關系裏已經去除了,他根本沒有任何所謂的敵人,就算是那些同事也從來都沒有将李科當成對手來看。
至于搶劫殺人,早在趙青去案發現場演戲的時候他就已經留意過了,現場除了打碎了一些花瓶茶幾之類的家具之外,貴重物品一個沒丢,就連李科口袋内的三百美元也完好無損的裝在衣服裏。
怪不得警方到了現在也沒有一點消息,恐怕就是因爲什麽線索也沒有。
趙青用力搓了搓臉讓自己清醒一下,他覺得這起犯罪也許并不是那麽複雜,因爲往往越簡單的犯罪才會越沒有頭緒,難道兇手是一個沒有目的的變态殺人狂?
想到這,趙青拿起電話撥出了一個号碼。
“怎麽樣?懸賞發了沒有?”
“……。”
“什麽?暫時五千美元,有可能以後還會漲?”
“………。”
“那好,就這樣吧。”
挂斷了電話,趙青躺在沙發上想着五千美元,如果得到了之後該怎麽花?
做了一會兒美夢之後,趙青重新開始整理目前所知道的信息,第一,從現場來看,謀殺肯定是有預謀的,不可能是臨時,因爲無論是弄出動靜,還是躲在電視機後搞出視角盲區這種行爲都不像是臨時想出來的,同時殺人者應該很熟悉受害者的一些生活習慣還有房間的布局。
還有,第二,殺人者眼神兇惡,做事手法快捷,事後不慌不忙,還知道用冷水來保存屍體不讓其那麽快腐爛,這些都不像是一個第一次殺人的小白能做到的,肯定以前就殺過人。
最後,第三,殺人者跟受害者之間也許根本就不認識也說不定,殺人者有可能有一定的心裏問題,以至于要用殺人來滿足自己,殺人的目标也有可能是随即的,并且在盯上一個目标之後殺人者并不會直接動手,他也許會跟蹤一段時間,弄清楚目标的一些活動地點和行爲模式。
這說明殺人者有着一定的智商,不是那種完全就是精神病的瘋子。
總結了之後,趙青發現自己的思路果然開拓了不少,尤其是幾項猜測,首先殺人者有可能有心裏問題,其次,殺人者也許以前犯過什麽案子,近期才被釋放出來,這兩點很重要,因爲在美國幾乎無論是幹什麽都會有着記錄。
像是精神病這種事情不用說,隻要去看過,就一定會有着一輩子的檔案記錄,還有就是從監獄内放出來這一點也一樣,甚至一些案犯在被釋放之後還會有人專門的監視他們,并且對他們釋放後的行爲進行記錄和打分,一但不合格的話那麽有可能還會被重新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