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刻豔陽高照,後一刻就有可能變成傾盆大雨,那天沉雲連綿,不知道從那邊吹來的東南西北風帶來了黑色的、厚重的、宛如壓在人身上的黑色烏雲,然後空氣就好像被撕開了一樣。
轟然、而後絢爛。
稀裏嘩啦的就把剛從大禮堂出來的學生們沖散了。
今天天氣預報沒雨,在這場一個半小時的“神話知識大普及”之前天空也是一片晴空萬裏,誰也沒想到竟然下雨了。
而且還是瓢潑大雨。
這下子可把一大群來聽演講的學生給堵在大禮堂這裏了他們絕大部分都沒有帶傘,一大群學生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辦。
一些比較莽的小夥子直接一拉衣服,朝着寝室就沖了過去他們不要在意全身濕透,大不了回去拿熱水擦一擦,換一身衣服就好了。而那些快到四級準備考研的大四學霸直接開了氣罩在雨中漫步了他們有足夠的靈力支持自己回到寝室。
當然,在學霸中間還混雜了一些中二病,隻見他們昂首挺胸的朝着雨裏走去,然後在同伴們驚訝的目光當中,瞬間變成落湯雞,然後化身成爲雨中花狂奔的傻小子。
場面一度非常的群魔亂舞。
當然,大多數人還是選擇了現在大禮堂裏面避雨。不是所有人全都有傻小子屬性的,往雨裏沖在大部分人看來都太傻了一點。而且這雨來的也是突然,八成是陣雨,沒多長時間就能停了。
陳軒是避雨的那一批人。
他沒有那個精力沖出去和大自然的偉大力量抗争,于是他靜悄悄的回到了大禮堂裏面,打斷随便找個地方去自己的那個府子待上一會,順便規劃一下府子裏面的布局什麽都。
隻不過陳軒到底還是沒有成功的進入到自己的府子裏面。
因爲他碰到了那個老道士。
秋老道士一下子就看到了那邊的陳軒,他朝着陳軒招了招手,而陳軒也看到了老道身後的校長,他沒猶豫,直接就走了過去。
“您好。”
陳軒停到了老道面前,恭敬的開口道。
“小友不必這麽拘束。”秋老道笑了一下,道:“前些時日真是不好意思,當時貧道恰巧有些急事,便離開了。”
“沒關系一隻燒雞而已,送您又如何?”
陳軒一副很大度的樣子當然,這和老道背後校長的眼神有着不少的關系……
秋道士也發現了那邊校長的眼神,他輕咳了一聲,道:“白校長,我和這位小友稍微談點事情,你先去安排一下學生避雨吧。”
校長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
這校長一走陳軒反倒是更慌了,這位老道士一看上去就不是一般人,單獨和他在一起的話陳軒不管怎麽招也會有心理壓力。
而且這位大佬找他幹什麽啊!
“上次的事情真是不好意思。”老道士再次對那件事表示了道歉,然後眯着眼睛,笑着開口道:“小友你是叫陳軒吧。”
陳軒點了點頭。
“貧道曉得你,陳道生的孫子嗎,說起來貧道和你爺爺還有過一面之緣。”秋老道縷着胡子道:“我們這群老東西也聽過你嘞,生的個無靈根卻如此奮進,真乃青年才俊啊。”
陳軒點着頭應下來了,說起來他家确實也頗有些底蘊,不過那和他這個無靈根倒是沒什麽關系,雖說改革開放了,但是這修道也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造化,不管怎樣無靈根都是不會被重視的。
不過這老道認識自家爺爺,陳軒倒是沒想到。
自己家老爺子眉善目秀的,還會認識這種老不……咳咳……還會認識這種老頑童?
“說來,道生說過,他那孫子識得道法三千,可惜無靈根之秀,實屬可惜。”老道看了看陳軒,饒有趣味的開口道:“你且曉得那些道術?”
“算是看過。”
陳軒沒法說這話,他其他科目還算是一般,唯獨理論道術這一課他高考時候幾乎答了滿分。
到不是說他有多聰明,人這玩意就是賤,越缺什麽越想要什麽,越對什麽感興趣。他就是那種特别标準的賤人,出生沒有靈根,就對道術很感興趣,沒事閑的就往老書庫裏面鑽,他家也是底蘊豐厚,這從小到大,道術看了不少,就是一個也扔不出來……
他也幻想過哪天自己突然就像小說主角一樣覺醒了靈根,一下子就nb壞了,結果等了二十多年等來了一個府子。他懷疑自己現在确實也變成了個小說主角,隻不過他現在還沒搞明白這個小說的分類到底是哪一項。
也許是都市種田文?
老道沒多說什麽,他朝着禮堂外面看了一眼,外面的雨水已然是傾盆大雨,水珠幾乎形成了銀線,一路垂到了地面上,直敲在那些青石地闆,而後掀起白色的水霧。
這雨大的有些出奇,陳軒腦子裏不由想起了幾個“天地變色”的道術,也不知道是不是有誰在附近玩這麽一手。
“貧道這邊最近有個小組,需要一些人才,小友是否有心來我們這裏?”
秋老道突然扔出來了橄榄枝,把陳軒一下子打蒙了。
“道長您言重了,在下沒那麽大的本事,”陳軒幹笑了一下,他幾斤幾兩自己還是清楚的,雖然在道術這方面他算是厲害,但也隻是一般偏上,很要讓他和那些老教授比較也許他還差上不少。
至少他扔不出來掌心雷和大火球。
秋老道樂了。
“不瞞你說,我這次來東大……”老道張嘴看上去想要說些什麽,但馬上陳軒就見那老道士的臉色驟然變得十分難看,而後嚴肅了起來。
诶嗎!出啥事了!
陳旭腦門子上一下子就冒汗了,這是怎麽回事?難不成他之前的瞎想還真的應驗了?附近真的有人造雨?
“小友,你且在這禮堂裏呆着,之後的事情我們之後再說,記住,千萬别出去。”老道士臉色不好,他叮囑完了陳軒之後立刻就朝着外面走了出去,看上去行色匆匆。
陳軒看着老道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外面那個已經快成自然奇觀了的大雨和那些歡呼着照相的學生。
正常人大概都不會出去吧。
他心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