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在江府中遊蕩一會兒之後,将各處重要地點記在腦海裏,随後江森翻牆而出,離開了江府。
在街道上穿行,幾個拐彎之後,來到了一處名叫“懸壺濟世”的店鋪門口,屋内還亮着燈光,邁步進入其中,卻是見到屋内躺着十幾個哀嚎的病人。在他們之中,還有着一個留着八字胡子的老者正爲他們醫治。
老者耳朵靈的很,頭都沒擡,笑道:‘少俠深夜造訪,不知何事。’
江森見此有些詫異,拱手道:‘老先生,小子這相有禮了,深夜造訪,隻爲在老先生這裏求一副鶴頂紅。’
“哦?我聽公子話語之中陰戾之氣甚重,若是老朽所料不錯,公子取無色無味卻毒裂無比的鶴頂紅,并非爲了治病,而是爲了複仇吧。”
聽到這話,江森笑道:‘莫非鶴頂紅還能救人不成?’
“呵呵,少俠不用多問,來我這裏買藥,非是救人,我不賣。”
“我是複仇,也爲救人。”
“哦?恕老朽見少識寡,尚不知複仇還能救人?”
“這是自然實不相瞞,我取鶴頂紅,隻爲毒殺……”
“少俠住口!”未等江森說完名字,老者卻是豎起手掌阻止江森繼續說下去。
老者扶着身子慢慢直起來身子,環視房間内的諸多呻吟的病人,道:“少俠,我們可還想多活些時日呢,您要取鶴頂紅,隻管自己去拿便是,我分文不取。”
“好,多謝。”江森拱手道聲謝,随後跨步到櫃台後面,很快找到鶴頂紅,将老者儲存的十瓶鶴頂紅盡皆收入布袋,再次拱手道聲謝,江森迅速離去。
江森離開之後,老者摸着下颚胡須,道:‘這個少俠倒是一個奇人,哈哈,不知道他能不能逃過此計,不過以他向來謹慎的性格,這次的暗殺對他來說,隻是小菜一碟吧。’
……
次日一早,江府門口便是一陣鞭炮聲,亮澤郡很多大人物陸續到來,手裏提着各種各樣的禮物,而江正超則是哈哈大笑着站在府門前,在幾個下人的陪同下,歡迎着來往的貴客。
江森呵呵一笑,從府門前繞道後門處,卻是見到一大隊背着柴火的人走了過來,江森上前道:‘你們這些柴火我買了,多少錢。’
“公子,你買那麽多柴火啊,您這燒一個月也燒不完啊。”爲首的一個五十多的農民模樣的人道。
江森笑了笑,指了指江府道:‘我們江府人多口多,區區這點柴火算什麽,都背起來和我走吧。’
“唉,好好好。”這些賣柴胡的人見今天剛出來,就遇到大買主,無比開心的跟在江森後面,走到江府後門處。
府門口站着兩個青衣小厮,攔路道:‘你們什麽人?’
江森舔着笑臉走到近前道:“二位哥哥,我是張管家昨天新招的後廚打雜的,今天府内貴客衆多,領事兒的擔心柴火不夠,所以讓我出來找些。”
“哦,張管家的人啊,那你進去吧。”
“哎,好好好。謝謝二位哥哥。”江森滿臉笑意拱手回道。伸手對着身後一衆挑柴人揮揮,道:“走走走,快點,慢點遲了老爺招待貴客的大事兒,讓你們吃不了兜着走。”
聽得這話,一衆挑柴人如何敢怠慢,急忙跟着江森往内走去。
按照記憶中的樣子,江森領着一衆人走到後院廚房門口,道:“好了,柴火都放在這裏吧,來這是一個金币,拿去吧。”
“大人,這一個金币我們也找不開啊,您看……”爲首之人滿面爲難的道。
江森一揮手道:‘哎,沒事兒,我看你們的也不不容易,多出來的,就都給你了。好了,趕緊回去吧。’
“嗯嗯,好好好,謝謝大人。”挑柴人收了扁擔,低着頭原路返回。
這些人離開之後,後廚内走出一個肥頭大耳的胖子,見到江森甕聲道:“你是什麽人,來後廚幹什麽?”
江森呵呵笑着,賠着笑臉道:“哥哥,我是新來的,奉張管家的命令,挑了些柴火過來。”
“哦哦,那你把這些柴火都挑進去吧,對了,可别偷吃啊。在江府裏,偷吃被抓到的,就會被割掉舌頭,隐瞞不報的,殺,聽到沒?”
“嗯嗯,好嘞,好嘞,哥哥放心吧。”
江森得到答應,開心無比的把柴火往夥房裏挑,剛邁步進來,江森差點沒給驚掉下巴,屋子裏站着十幾個赤膊大漢,正忙着剁豬肉呢。忙碌的衆人根本無暇去理會一個心來的,各自埋頭幹着自己的活。
江森把柴火都挑進房中,站在一個廚子身邊觀看着。
那廚子皺眉道:“你誰啊,站在我邊兒上幹嘛?”
“哥哥,我是新來的,見哥哥刀工華麗順暢,故而想窺探一番,還請哥哥勿要見怪。”
“哈哈,小子,算你是貨,哈哈,不是哥哥我吹,這整個江府,若說飯菜口味,我算不上什麽,可是若說這刀工,我說第二,無人敢稱第一!”
話音剛落,旁邊一個同樣肥頭大耳的廚子忍不住出聲道:
“你快歇了,臭胖子,你快别唬人了,小子,你别聽他的,他是整個江府最提不上台面的人,盡給江府丢臉。”
屋内衆人哈哈大笑,被稱作胖子的人面色通紅,想要證明一番,當即秀起了雜技,手速忽然變快數倍,半片兒豬肉在其大菜刀的飛舞之下,被剁的寬厚一緻,這功夫的确了得!
胖子大喝着道:‘你們看!誰的刀工能跟得上我!’
便是在呼喊之間,其大刀快速下落的一瞬間,江森分明看到其按住豬肉的左手明顯慢了一拍,急忙出手把他左手抓開,便是如此,胖子的中指還是被剁掉了一小片肉!
這一幕驚險無比,被剁掉一塊肉的胖子痛吼一聲,放下菜刀捂着傷口,嘴裏罵咧咧的道:‘丫的,還是不能分心啊。小子,謝謝了。’
江森呵呵笑了笑,并未說話。
“小子,我手受傷了,這片豬肉染了血,味道全變,算是廢了,我半天的功夫也算白幹了,就給你來練一下刀工,如何?”
“是嗎?謝謝大哥了!”江森驚喜道,随後從胖子手裏取來菜刀,照葫蘆畫瓢的,依着胖子方才揮舞的樣子,對着豬肉咔咔一頓猛剁,不得不說,對于砍豬骨頭,江森還真的挺有一番天賦。
半片豬被江森斬的是片片整齊,胖子和一衆人等驚訝的道:‘小子,你如實和我說,你是不是學過廚?’
江森笑着搖頭,表示并未學過。
又是一番言語,場中衆人混熟,忽然胖子看向後面道:‘小子,鍋燒開了,幫我個忙,把案闆上的豬肉,都給我投到鍋裏面。’
江森笑着連頭答應下來,胖子又囑咐一聲道:‘小心一點,每口鍋裏隻能投十塊,不需多,否則味道就會變淡。’
江森點頭,很是走到案闆邊兒,按照吩咐,把豬肉依次放入二十口鍋裏面,當然,江森也趁機将鶴頂紅撒入每口鍋中。衆人忙活着,江森背對着胖子,視角上胖子也看不到江森在鍋裏動了手腳,一切水到渠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