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發生不過是在眨眼之間!江森抽出斷刀之後,輕易之間取下三個扈從性命,但緊接着江順出手偷襲,江森便是被一掌打飛,落地翻滾。
封繼反應過來,大叫一聲,急忙沖到近前,扶起江森,顫抖着聲音問道:“森兒,森兒,你醒醒!”
在封繼的晃動下,昏死過去的江森悠轉醒來,頓時覺得腹部翻湧無比!肚子裏仿佛被塞入了百斤大石頭,想要動彈兩隻手臂,都是不能動彈!
江順冷哼一聲,上前一步,俯視江森,輕蔑的道:“小子,你以爲學了點功法就能回來找我報仇了嗎?我看你小小年紀,竟然就有武士修爲,手上還有空間戒指,機緣倒是不小,你乖乖把功法交出來,我或能饒你一死。”
江森本以爲自己重傷倒地,江順一定會瞬間殺死自己!現在這個畜生,竟然是看上了自己的功法!
“哈哈,江順,你想多了,我甯願死,也不會告訴你半句!”江森捂着胸膛,哈哈大笑兩聲,甚是欠揍的道。
江順不屑的冷哼一聲,道:‘我倒要看看你一會兒還是不是有這個骨氣!’
說着,江順走到近前,一腳将封繼踢開!
封繼痛呼一聲,摔在地上,吐血不起。江森急忙轉頭,見封繼不過是受了傷,并不危及性命,心中長出一口氣,“有什麽招,隻管沖我來便是。”
江順哈哈一笑,一提褲腳蹲下身子,伸手拍了拍江森的臉瓜子,笑意盈盈的道:“若是你在外面修習個幾年回來找我報仇,我還真的不一定是你對手!現在,就怪你沉不住氣啊,哈哈!”
話音未落,忽然又是一道寒光出現!
江順眸子一冷,脖子一轉,同時探手而出,猛然掐住江森的胳膊,單手将其上匕首打開,笑道:‘小子,你也喜歡使這下三濫?哈哈,可惜你不是我江家的人,否則,你一定是我的好幫手!’
江順自顧自說完,随後整張臉冷下,道:“對我出手,那你這隻手是保不住了!”說完,江順手腕一用力,江森的手臂竟然被江順活生生的折斷,森白的骨頭連着血肉翻轉呲開!
江森再怎麽鐵血也承受不住如此劇痛,捂着胳膊嗷嗷慘叫,在地上來回翻滾!
這一幕,場外衆人看在眼裏,後背紛紛冒冷汗,這個江順對一個孩子下手竟然如此歹毒!
江順站直身子,對幾個扈從道:“收拾收拾,回府。”
一衆扈從點頭答應下來,就在此時,卻是有着一道聲音出現:“慢着。”
所有人聽到這句話,心中紛紛道:說話這個人是活膩歪了,在這個時候惹江順不高興?
再轉頭一看,卻是見一大票子人正往這邊走來,爲首者皮膚白皙無比,身材高挑,身着華貴錦衣,江順見到此人,急忙跪地行禮:‘江順拜見公主殿下!’
“什麽?公主殿下?”百姓們尋常如何會見到公主這等尊貴人物,一時間愣住,随後慌張尊敬的跪地行禮!
江森握着被折斷的左手,在江順衆人行禮的時候,握着受傷的左臂來到封繼身前,查探其傷勢,所幸的是,江順方才出腳,并沒有用多少内力,所以以封繼的體闆,還能勉強撐住。
公主走到場内,對身邊麾下道:“速速爲其醫治。”
自有護衛答應一聲,走到江森身前,欲要給江森醫治。
江森卻是冷哼一聲,将那侍衛的手蕩開,拒絕其好意,轉頭直視公主道:‘哼!可憐你枉有靈英聰蕙的名聲,江正坤一家如此禍害,你竟然還留着!’
夏芷身爲大夏帝國的公主,除開陛下之外,何人敢如此對其如此說話,天統領見江森如此不尊,豈能容忍,冷哼一聲沖上前,單手擒住江森喉嚨,将其單手舉在半空之中,任由江森如何掙紮,都無法掙脫!
“天統領,還請把他放下。”
天統領聽令,狠狠的盯了江森一眼,并道:“若是你再口出狂言,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
警告之後,方才将江森放下。
“咳咳!”江森單手捂着脖子,面色通紅,呼哧呼哧喘了幾口粗氣之後,心中快速計較起來。
眼下,隻能被夏芷囚禁,自己才能有性命可活,而公主在此,相信江順也不敢對封繼如何。
當即擡眸看着夏芷,道:“公主,我将寶物送回,便是無功,也斷不會有錯,你竟如此對待我,豈不讓人心寒!”
聽到這話,公主明眸一亮,道:“你就是墓林?”
“不錯,我便是墓林,我便是将寶物送回,并舉報江正坤一家的墓林!墓林就是我,我就是墓林!”江森凝視着公主,銳氣直逼公主,眼神堅定的道。
聽到這話,公主挑眉一看跪在一側的江順,冷哼一聲,意味深長,吩咐天統領道:“不管此事是真是假,暫且把此子和逢紀一同帶走,小心醫治。”
“諾!”天統領拱手領命,随後令人扶起江森和封繼,一路離去。
一行人走在路上,公主又吩咐楊統領道:“立即派人,将江正坤一家盡數控制住,另外,昨晚行動的那兩人一并抓住。”
衆人自然拱手領命。
被放在馬背上的江森見這個公主歲數也不過十七八歲,指揮之間,甚有分寸,倒是讓人眼前一亮,不敢小觑,同時内心也有深深的佩服。
若此女是男子,隻怕帝位必然是他的。
一路走到軍營,江森這輩子還是第一次見到所謂的軍營。隻見各處皆是碗口粗的巨棍搭建起來的攔馬槽,身着紅色盔甲的武士,手持長戟,腰佩長劍,一列十人整齊無比的在外巡邏。
見到公主衆人之後,紛紛駐足行禮,随後又開始巡邏,可謂是精英非凡。
穿過重重士卒和防衛卡位,終于是走到了軍營中最中間的白色帆布搭建的中軍大帳。
此時,有着七八個拎着醫藥木盒子的老人走入大帳,行禮之後,跪在地上給江森和逢紀醫治。
給江森治療斷骨的乃是一個花白胡子老者,初看上去,少說也有七八十歲,江森不免有些同情,那麽大的歲數了,還跟着隊伍四處奔波。
處理完傷口之後,老者扶着江森斷臂,将骨頭合拼一處,随後從醫藥盒子裏取出一團黑乎乎的泥土模樣的東西,将之拍打一番,随後狠狠的拍在江森傷口處!
剛貼上來,一片清涼,劇痛的感覺都瞬間消失一般,這個感覺僅僅數個呼吸時間,随後,這個傷口處傳來陣陣炙熱,仿似要把江森的胳膊給燒成灰燼!
江森緊咬牙關,愣是一聲不吭!
這一幕,倒是讓場中衆人爲之感到一陣驚奇!
天統領更是直言誇贊道:“小子,無論你人品如何,單單看此,你倒是個漢子、。”
江森疼的滿頭大漢,哪裏有時間去回天統領的話!
天統領笑着接着道:“小子,你也算是有福了。公主殿下素來仁慈,給你使用的這黑色藥膏,乃是黑玉斷續膏,無論人體骨頭受到何種傷害,都可以在短時間内将之愈合如初!”
聽到這話,江森一愣,忍着劇痛問道:‘此黑玉斷續膏竟如此神奇,骨頭斷了還能愈合如初?’
天統領點頭,并未仔細解釋。
此時公主轉頭看向江森,道:‘你說你叫墓林,枯心草是你送回來的,可有何憑據?’
江森呵呵一笑,道:“不知道公主殿下,可還記得一個小乞丐送給你的那封信?”
“自然記得,它現在就在我身上。”公主點頭道。
江森捂着傷口,換了個姿勢,并沒有着急回答,而是看向叔父封繼,道:‘叔父,你現在感覺如何?’
封繼見自己這個侄子竟然如此不合章法,如此關頭還來關心我幹什麽,雖嘴上有些責備,但内心還是很開心,自己沒有疼錯人。
“森兒,你還是趕緊回公主殿下的話要緊,叔父無妨。”封繼如此說道。
江森這才點頭,用後背靠在堂中沙盤腿上,長長的呼出一口氣,随後道:“殿下,相信那封信的内容,你沒有告訴你不信任的人吧,所以我隻要将信的内容盡數說出,便可證明我的身份,是吧?”
“是的。”夏芷很是認真的點頭道。
江森笑了笑,又接着道:“那我既然能說出信件的内容,是不是我舉報江正坤一家的事情,你也可以替我做主呢?”
天統領冷哼一聲,走出一步斷喝道:‘好小子!竟然敢和公主殿下讨價還價!’
“爲何不可!”未等天統領說完,江森猛然出聲大吼!
這一幕,别說是封繼了,便是公主夏芷和天統領都被江森弄得一愣一愣的!
天統領的面色即爲難看,剛要發飙,卻是被夏芷公主給攔住。
夏芷走到江森近前,道:“江森,你的經曆我也有所耳聞,你且放心,隻要我搜集到證據,一定會爲你主持公道,便是拔出整個江家氏族,都在所不惜。”
聽到公主這話,江森呵呵笑着點頭道:“公主就是公主,比某些狗仗人勢的家夥好多了!”
場中所有人都知道江森這句話就是罵天統領是狗,一時間紛紛錯愕!暗道這個小子是不是腦瓜子壞了,得罪了天統領,便是他的家仇報了,他自己日後該何去何從呢?
嘲諷一通天統領之後,江森認真起來的道:“公主,那日我從密林險境趕回,欲要尋江正坤一家複仇!但我多年未回,對江家寨情況不明,故而欲要先行去鄰村居住一晚,也好打聽一番具體情況。”
剛說到這裏,天統領出言打斷道:‘你說實話,是不是去投靠封繼了!’
這話一出,封繼就要回話,卻是見江森豎起手來,當即閉嘴不言,因爲封繼不知道江森是何打算,若是出言打亂了江森計劃,将得不償失。
‘人說話,狗就不要插嘴了!’江森神情淡漠的一瞥天統領!
江森張嘴閉嘴都罵天統領是狗,天統領如何能夠忍得住,此次便是公主都有些難以容忍,不禁出言道:
“江森,請你言語之間放尊重些!即便你知道許多内幕,也不是如此肆無忌憚的資格。”
聽得此話,江森哈哈大笑,卻是并不答話,但接下來的話語中,也沒有再罵天統領。此前他之所以一直說天統領是狗,是因爲在封繼家中之時,天統領可是掐住自己的脖子,差點把自己給掐死!
江森從來不自稱俠客,所以,有仇報仇,是他的标簽。
“在封溝尋了間酒肆,化名墓林,是爲避人耳目。點了酒菜吃到一半,那江淼和兩個衙兵走進酒肆,我擔心被認出,要了一間客房。進房不久就聽到門外傳來争吵聲,我聽是江淼聲音,就想先殺江淼複仇!故而我就藏身承重柱上。江淼和店家進入房間見内裏沒人,也就讓江淼住了下來。
店家走後,江淼關上房門,就從懷裏取出一黃色包裹,我剛要動手,卻是發現外面又是進來兩人,我不認識,他們和江淼說,家主傳令,約定後半夜一起離開江家寨。後來兩人走後,我就殺了江淼,把東西奪走。”
說到這裏,公主夏芷和天統領皆是一臉疑惑!
“你說,後面有着兩個你不認識的人?你可記得那兩人長得什麽樣子?”天統領出言問道。
江森搖頭,滿口胡謅道:“那個房間的角度問題,我根本看不清楚模樣,隻能看到他們二人有着金黃色的胡須,看像是異域人。”
“金黃色胡須?這個世間留着金黃色胡須的人何其之多,這根本不能稱之爲一個特點!”天統領皺眉歎息道。
“接下來呢?”
“我想殺了江淼之後,必定惹怒江家,加之明日一早必然有官兵到此,故而我連夜趕往叔父家。隻是叔父并不知道我殺了人,我也沒有告訴他!後來封溝寶物失竊的風聲傳到我的耳中,我便詢問叔父,叔父也将事情告知于我。所以後來我把枯心草遞交公主,并遞給公主一封信。”
江森說完之後,笑意盈盈的盯着夏芷,接着道:“信件上原話:偷盜者江淼已伏誅,據查此事幕後人爲江正坤、江順父子,其勾結異域,野心昭然,往殿下明察。”
說到這裏,江森停了一下,接着道:“我擔心不夠證據,所以我故而将‘望’寫成了‘往’,公主可以取出信件仔細校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