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天統領當年陛下和皇妃私服外出遊曆之時,在路邊救治的一個乞丐。在閑聊中知道,這個乞丐竟然是帝國軍隊在北邊和星盤帝國交戰的将軍。
他奉命留在城池抵擋帝國大軍部隊,一直駐守城池厮殺,後來其守城功勞被上司竊取,心灰意冷之下故而離開軍隊。加之軍隊中的戰友盡皆慘死,雙重打擊之下,天統領心灰意冷,對國家的信仰崩塌,就此流落街頭,直到被救。
當然,後來的陛下給天統領平了反,那個竊取屬下功勞的兵部禮吏,也被下官投牢,秋後問斬。
天統領冤情得報,就此跟在陛下和皇後身邊護佑。夏芷出生之後不久,夏母患疾而死,死前向陛下求情,讓天統領貼身保護夏芷,天統領得到這份殊榮,一直兢兢業業,以命護夏芷,以此報皇妃之隆恩。就此,天統領也就成了夏芷口中的天叔。
……
半夜時分,月上高樓。
封溝村官衙,兩道身影結伴而行,走到官衙門口,見到守在門口的兩個護衛,呵呵笑着點頭行禮。
護衛笑着恭維:“二位大人半夜時分趕回官衙,當真是兢兢業業,勤政愛民啊。”
兩個身着官袍之人笑着回禮,一番寒暄客套,走進官衙之後,徑直來到木牌座前。在官衙中吃公飯的,每日都有專人爲其挂牌,另有人統計成冊,精确到何時何刻,可謂細緻。
隻是一般沒有出事情,也沒有人過來查看這些人究竟是否到職。但也決然沒有官員去與這些統計人員爲難,爲何,不論你官大關小,這些統計人員并不屬于地方官衙控制,相反,這些地方官員的每月薪資卻受統計人員的影響!
兩位大人走到木牌座下案前,伸手翻找一番,很快,幾日前的簽到冊已然到手。仔細翻看一番,果其不然,查到了他們想要的結果!
伸手将簽到冊重新歸位,二人迅速離去。這二人正是江順安排過來調查封繼行蹤的人,卻是不想,他們的這一動作,已然被夏芷的眼線見到,一時間,兩邊的焦點,盡皆在封繼身上!
封繼多年來,一向勤勤懇懇,一年到頭也不一定有幾次遲到早走,但那簽到冊上,江淼死去的第二日,封繼不僅遲到還早退,衆人也将封繼作爲了一個突破口。
一個時辰之後,江順帶着十多個人來到了封繼家中。
封繼聽聞院中動靜,出來一看,卻見殺死故交的仇人,如何能有個好心情,不鹹不淡的拱手,随意道:“不知江公子親帶着這些人前來寒舍,有何光臨?”
江順呵呵一笑,仗着身高的優勢,走到封繼身前俯視着他,嘴角輕蔑一笑道:‘封繼,你還是趕快把江森交出來吧,否則我可不是公主那樣善良的人。’
早在看到江順的第一時間,封繼心中依然知曉,江順必定是因爲江森一事。
“江公子,大半夜的過來就是此事?呵呵,江公子竟如此善忘,江森早在三年前被你殺害,你還來問我?”封繼陰陽怪氣的揶揄道。
封繼家中出現的諸多人影,也是驚動了封溝其他存戶中的百姓。
正在交談間,卻是有一人來到場外,正是隐藏許久的江森!
……
夏芷公主來到江家寨也有一段時間了,江森本以爲夏芷回來是爲了處理江正坤一家,可是在外等待許久,竟然是發現公主派出包圍江家寨的官兵盡皆撤走!
不知所以的江森急切的想要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所以,他想着趁着半夜,衆人熟睡的時候,趕到封繼家詢問一番。畢竟封繼是封溝的村長,雖說在公主并一幹大官之中說不上話,但至少能夠聽到一些江森自己聽不到的風聲。
隻是咩有想到,江森剛趕到封溝,便是看到江順領着一衆兇神惡煞的扈從,一副秋後算賬的樣子站在封繼庭院之中。
一番對話,江森也聽明白了,看來是因爲自己的緣故,讓封繼招火上身。
眼下不是沖動的時候,暫且看看事态如何發展再做決定不遲。
封繼孤身一人站在門口,與庭院中的江順衆人對峙着,神情之上滿是高傲,沒有一絲一毫的膽怯!仿佛江順一衆人等盡皆是雜毛一般!
“江公子,江家寨前任村長究竟是因何而死,相信你再也清楚不過了,現在你又過來我封溝,隻怕是你手伸的太長了吧!”封繼雙手負在腰後,腰杆筆直,睥睨之下,雖是書生,正直之氣卻是如貫長虹。
場中内外,見到封繼如此态度,心中皆是無比佩服!
“不知道這個江順又要有什麽壞主意!”
“是啊,你看江正坤當了江家寨的村長後,幾乎整個江家寨的土地都歸了他呀……”
“是啊是啊,最可惡的是江順這個畜生,竟然隻要十五歲的女子伺候其睡寝,幾乎整個江家寨稍有姿色的少年女子都被其禍害過呀……”
……
不是的有封溝百姓議論紛飛,江順身邊的一衆惡仆舉起手中方棍,對着靠近的一個百姓就狠狠砸了下去。
方棍剛好砸在那百姓腦袋,當場昏死過去,噗通一聲倒地!這一幕,讓所有圍觀百姓盡皆失聲大呼,紛紛後撤,不敢再言,深怕惹怒了這些個惡仆!
那傷人的惡仆冷哼一聲,環視衆人道:“你們這些荒野匹夫,休要背後說我家公子壞話!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沒有證據的話從你們嘴裏出來,躺在地上這個人,就是你們的下場!”
惡仆一陣狠言戾語之後,這群山野村民當即被吓的不敢多說。
隐藏在外圍樹幹上的江森冷哼一聲,暗道這些個麻瓜罪有應得!沒那本事議論個什麽勁兒,若是換做我,定然把你們都給殺了!
早年間,江家寨忽然爆發一場百年難遇的蝗蟲之災,那時正值秋季,每家每戶的糧食在一夜之間被蝗蟲盡皆吃完!
這個時候,江家寨開始流傳一個說法,那便是嫁給江逵的女子是蝗蟲妖獸的化身,所以才招來如此多的蝗蟲。
也有人說是那江森一家都是掃把星……
後來,江逵迫于壓力,也就自己辭了村長的位置,帶着一家遷到了村裏最偏遠的地方,搭建小屋,雖說日子過得清平,但一家人在一起倒也快快樂樂。
但即便如此,村裏的蝗蟲之災還沒有消除!
這個時候又有人說,必須要把江逵夫婦逮到冰洞裏面囚禁起來,凍死他們,才能消除江家寨的厄難,就這樣,江逵和熬冉夫婦就此被捉到了冰洞。
父母雙親被抓走,江森和江靜兩個小孩過得是什麽日子,可想而知,加之此前的流言風語,江森和江靜自然對江家寨的人沒有什麽好感!
……
一段插曲過去,所有百姓也都老實安靜了不少,不再敢瞎說半句!
這時候,江順很是滿意的點點頭,看向逢紀道:“封老爺子,你還是實話實說吧,你說說,江淼死後的第二天,你爲何遲到早退?要知道你多年來,可是幾乎沒有過這種情況的!”
“哼,那天我身體不舒服,看府衙内沒什麽事情可做,也就先回來了,有什麽不對嗎?”封繼面不改色的從容回答道。
“哈哈!哈哈!”聽到封繼的回答,江順好似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般,笑聲戛然而止,之間江順整個人幾步沖上去,鼻尖幾乎都要碰到封繼的眼珠子,整個人兇狠的道:“我淼弟身死在封溝酒肆,你竟然說沒什麽事情可做,我看你這不負責任的村長,不當也罷!”
聽到這話,封繼心中想到,看來江順并非爲了森兒一事,而是觊觎我這村一位!
“江公子,你淼弟之死,又不是我做的,再說你淼弟還是偷竊寶物的嫌犯,死的太過蹊跷,我倒是覺得分贓不均,狗咬狗吧。”
封繼的反擊之言,毫不隐晦的把整個江家推到對立面!
在外仔細觀看的江森内心不免一陣溫暖!“叔父,你如此說,豈不是自斷生路!”江森眸中含淚,多久了,這個世間,自己還有着一個叔父,雖沒有血緣關系,卻勝似親生。
果其不然,江順聽到這話,如何還能忍受的了!
“封繼,你找死!”江順低喝一聲,随後高舉手掌,内力瞬間運轉至掌心,對着封繼就要一掌拍下!
就在此時,異變突起!
人群中一道寒光猛出現,直奔江順而來!
江順眸中一寒,低喝一聲住手側身,卻是見那寒光Duang一聲射入身後木柱當中!
“何人!”江順低喝一聲,轉頭看來,卻是見人群中慢悠悠的走出一人,正是江森!
本來江森并不想現身,但是方才暴怒之下的江順已然忍不住欲要下殺手,江森豈會任由疼愛自己的叔父慘死其手!
加之,三年前,江森躲在冰洞外,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父母被惡仆打死,卻是膽怯的躲在外面不敢出手!
江森從未敢向他人提起,更無法面對自己!
父母被殘殺,膽小的躲在外面,愧爲人子!但說到底,當初江森年紀畢竟太小,不敢出來也算正常!現在,他已經十三歲了,在他看來,該是他擔當的責任,他就必須要站出來!今日,他甯願身死,也不願三年前的一幕重新上演!
本以爲必死無疑的封繼,也是看到了人群中走出來的江森,不免驚呼一聲,喊叫聲卻是戛然而止!
“江森!”看着眼前略微有些熟悉的輪廓,江順咧嘴殘忍一笑,因爲他已經斷定,眼前這個一米六出頭,有着一雙狹長雙眼的小子,就是死裏逃生的江森!
“江順,你果真沒有辜負畜生這個詞兒。”江森低沉着聲音,走到江順身前,擡頭凝視江順道。
江順哈哈大笑,道:‘好你個江森,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來啊,給我抓住他!’
“森兒,你快走!”封繼大喊一聲,就要把江森擋在身後,但江森卻是單手擋住封繼,轉頭笑道:“叔父,這件事兒你不用管了,這是我和江家的恩怨,你出去吧。”
封繼如何會答應,一邊看向江順道:‘江順,他還隻是個孩子,你難道要趕盡殺絕不成!’
江順冷哼一聲,卻是并沒有回答,而是對一衆扈從道:‘還不動手!’
話音剛落,一衆扈從已經是舉着方形粗棍圍了上來,對着江森就是一頓亂拍!
但如今的江森,已經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
口中低吟一聲,手中忽然出現一柄斷刀,不退反進,以一己之力迎接着十多個惡仆而去!
場外衆人聽到現在,也是知道這個小子就是江家寨江逵的獨子——江森!本以爲江逵這等大好人就此絕了後,沒想到今日竟然還能再見!
“咔擦!咔擦!”
江森不出手則已,一出手,手中寬厚無比的大刀卻是将諸多惡仆手中的粗棍盡皆一刀斬斷,霸氣非常!
斬斷粗棍之後的江森可不會留手,大刀翻轉之間,已經是連取三人性命!
誰都沒有想到,一個區區十三歲的孩子,竟然能在十幾個身材壯碩的惡仆圍攻下,輕易取下三人性命,便是江順也沒有想到!
“這個小子,小小年紀竟然有了内力,看來這幾年他還遇到了些許機緣。不過,便是如此,今天也是你的忌日!”江順眸子陰森的盯着江森,見到一個空隙,猛然沖入場中,低喝一聲使出一拳,正對江森胸膛!
江順此招本是偷襲,加之速度奇快,江森閃躲不及,隻好硬碰硬的将斷刀橫抽而來!
僅僅是這一瞬間,江森後背已經是連中兩棍,嘭嘭兩聲,隻打的江森心髒都要蹦出來,内髒一片翻騰!
“嘭!!”江順一掌剛好打在江森刀面之上,江森本來運轉内力于刀體,足以承受江順這一擊!但後背遭受兩擊重棍,體内内力一陣震顫混亂,便是被江順這一擊給狠狠的打飛了出去!
身在半空之中,連吐三口鮮血,随後無力的落在地上,翻滾兩周方才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