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鬥開始!”
這聲音還在空中回蕩,喬身影閃動,仿佛隻是踏了一步,就跨越了十餘米的距離,來到了秦科面前。
“這麽快……”
秦科心中駭然,這麽快的速度,簡直是匪夷所思,遠超過了他之前的預測!
他不及細想,就欲躲閃。
然而,喬似是化成幻影微風,瞬間在他身側掠過,出現在他身後幾米外。
秦科緩緩轉身,就看到喬手上的細長窄劍,有血珠滴滴掉落。
他慢慢低頭,發現自己的右肩頭,似乎是憑空冒出了一個窟窿,那厚實的皮甲沒起到半點防護作用,直接被洞穿,有血液在緩緩滲出。
喬曲指輕彈,将窄劍上殘存的鮮血彈落,像看着死人一樣看着秦科,冷聲道“我知道你弱,沒想到卻是這麽弱,連我的一劍都躲不開!”
“你知道嗎?我最爲痛恨的,就是你這種靠着資源,堆積成的修煉者。不僅沒有半點自知之明,還狂妄的很。”
喬一揮手中劍,陰恻恻的道“陳冉,你猜,下一劍,我會刺穿你的哪個部位?”
此時,武鬥場一片噓聲四起。
這顯然不是他們期待的決鬥。
強弱之間的差距太過巨大,弱者根本就沒有還手之力。
坐在包間裏觀看的少城主,咽下一顆冰鎮的去皮葡萄,搖頭道“是我的錯,一場精彩的比鬥,需要雙方聯袂奉獻。”
“如果一方的實力太弱,怎麽放水也精彩不起來。”
他看向身側的泰勒,意有所指的說“泰勒小姐,現在改變主意還來得及。”
“把最後的希望,寄托在這樣的弱者身上,真的讓我有些懷疑,之前你号稱的聰明睿智是不是被傳來傳去的誇大了!”
泰勒的表情依然如初,一點也看不出她内心的變化,語氣淡淡的說“這場比鬥的關鍵,可是那個來自北方部落的希雅。”
少城主把目光轉向場内,輕敲着座椅扶手,道“那好,我們拭目以待……”
仍在對峙蓄勢的希雅和列夫朗,也都看到了秦科受傷的這一幕。
未等列夫朗想好措辭開口相激,隻見希雅雙目一凝,大步沖來,掄起大劍,當頭劈下。
列夫朗也是毫不避讓,吐氣開聲,手中大劍彈起,正面格擋!
兩劍相接,晴空中響起一聲霹靂,兩人全都急速退後。
這記交手,是毫無花巧的硬拼力量。
希雅連退數步才止住身形,臉現潮紅,複又散去,略一喘息,門闆大劍接着掄起,再次殺向列夫朗。
而剛才一記硬拼,列夫朗也不好過。
他同樣退了好幾步,才穩住身形,每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深達七八公分,無比清晰的腳印,臉上更是有掩不住的震驚。
從希雅的武器上,他就知道對方的力量相當不錯。
但是,列夫朗對自己的力量也是極爲自信,還對此做了針對性的充分準備。
沒想到這一記硬拼,雙方竟然是不相上下。
列夫朗心知,即便對方占了武器上的便宜,但這份氣力,也着實駭人,可是說是超過了他自己。
見希雅再次殺來,列夫朗眼中冷芒閃動,殺氣流溢,大劍在雙手一轉,運足力氣,和希雅戰在了一起。
以兩人爲中心,風暴乍起。
武器碰撞聲密集不斷,幾乎連成了一音,勁風激起的塵土,四處飛揚,遮掩的讓兩人快速交換的身影,都顯得有些模糊。
武鬥場的觀衆漸漸屏息,忘記了呼喊,投入的觀看這令人眼花缭亂的高手搏殺。
有修爲在身的修煉者,開始運源氣于雙眼,增強目力,以便更清晰的看清楚兩人的動作,希望能有所吸收和借鑒。
列夫朗,作爲柯藍城的名人,武鬥場決鬥的常客,他的劍法特點,常來這裏觀戰的衆人并不陌生。
作爲平民出生的修煉者,列夫朗這一身本領,可以說是在無數次生死之間千錘百煉而來。
他的劍法,樸實無華,一劍劍的豎劈橫斬,少有變化,卻極爲淩厲,每每攻敵最薄弱的一環,而他自身露出的破綻也極少。
再加上一身強大的蠻力,往往幾次對攻之後,對手就會被列夫朗劈出破綻,從而受到源源不斷的猛烈攻擊,直到被殺死或認輸。
然而,他們這一看,卻意外的發現,在與北方蠻子的對攻中,列夫朗竟然處在了劣勢,采取了守勢。
他們再一看那個北方蠻子的劍招,就更加的不解了。
相比列夫朗的樸實劍招,那個北方蠻子的招式,可以說是更加的粗糙簡陋,甚至是笨拙。
翻來覆去就是劈砍等最基本劍式,有時候連劍式都算不上,隻是東劈一下,西砍一劍。
但就是這毫無章法,幹脆直接的招式,卻劈砍的列夫朗毫無脾氣,組織不起像樣的反擊。
這就讓人有些看不懂了。
坐在包間裏觀看的公證人霍根,見幾人用詢問的目光看向自己,做起了解釋工作,道“這希雅的招式,看似簡單粗陋,破綻百出,但是她的力量太大,速度也太快。”
“列夫朗即便能找到破綻,但是根本來不及變招反擊,就得迎接對手的下一步攻擊。”
“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列夫朗力量有些不及,身體被震蕩的發麻遲鈍,難以及時變招。”
霍根沉聲道“這可以說是力量搏殺型戰士的一個大弱點。當遇到一個力量強過自己的對手,就會受到嚴重的壓制。”
包間的一人急切的追問“會長的意思是,這一次列夫朗可能會輸?”
霍根搖了搖頭,謹慎的說“很難說!”
“現在列夫朗隻是受到了壓制,并沒有露出敗像。希雅攻擊又猛又烈,體力和源氣的消耗肯定非常大,持久性是一個問題。”
“再者說……”
他看了一眼一旁悠哉的吃着冰鎮葡萄的少城主,繼續道“想必列夫朗身上還是有反擊底牌的。總之,不到最後的時刻,誰勝誰負,難以真正的預測啊!”
這時,一個打扮精緻的少女,輕笑道“有一場決鬥的勝負,已經很明确了。你們快看,那個東方小子,身上已經有了好幾個血窟窿了。”
随着這少女的話,包間裏的不少人才把目光,重新移向了被自動忽略的秦科身上。
此時的秦科,一個字形容,慘。
六個字來形容,那就是,慘到不忍目睹!
在他的身上,除了右肩膀,在腹部、左右大腿、左肩、右臂,各有一道前後被刺穿的傷口,整個人都成了一個血人。
偶然關注到裏的觀衆,也不再噓秦科了。
除了他這個慘樣,讓人不由自主的心生同情外,對于他依然堅持讓自己站着,不求饒,也不呼痛,右手還握住一柄短刀,努力維持着戰鬥狀态,竟讓人生出一點點的敬佩。
這才是一個不屈不撓的戰士,該有的戰鬥意志!
“說實話,你赢得了我的一點敬意!”
喬靠近了秦科一些,在三四米外站定,嘲諷的說“你強忍着不求饒不喊疼,是怕影響到那個北方蠻子吧?”
見秦科沒有回答的意思,他笑了一聲,說“我們确實有這個打算,想用你來影響她。”
“現在看來……”
喬掃了一旁纏鬥在一起的希雅和列夫朗一眼,冷聲道“我們低估了你的狠,也低估了那個北方蠻子的絕情。”
“你看她,根本沒想着過來幫一下你!”
秦科隻是無力的擡了一下眼皮,表示不屑反駁他的挑撥。
喬歎了一口氣,語氣失望的說“和你這麽弱的對手決鬥,真是一點感覺都沒有啊。”
“本該一劍殺了你,隻是,我答應過少城主,捅你十劍,再結束你的痛苦。爲了表示我的敬意,這一次,我會将剩下的四劍一并給送給你。”
說完這話,喬踏步向前,劍尖乍起,一道劍光已經到了秦科近前。
秦科就是倉皇的後退,下意識的舉起左手阻攔,好巧不巧的,手掌正好擋在劍尖前。
喬沒有改變劍的方向,直刺向前。
劍,刺穿秦科的手心,擦着手骨繼續向前。
喬忽然感覺有些不對,這劍前進的速度,似乎太過快了一些。
忽然之間,他意識到,這不是自己速度變快,是對方出乎意料的沒有繼續後退,而是在前進。
出于殺手的警覺,喬就要撤劍後退。
就在這時,這隻被劍刺穿的左手,擦着劍身,閃電靠近,五指合攏,握住了窄劍護手之後喬的右手。
喬大驚,就要掙脫,然則那右手就像被鐵鉗箍住了一般,紋絲不動,
他心中驚駭。
喬就是一個殺手,更加适合突然暴起,給目标緻命一擊。
速度是他的所長,力量卻不是他的強項,而秦科的力量,卻大到不可思議。
他能聽到喀喀嚓嚓的細微聲響,那是自己的手骨在巨力下破碎的聲音。
喬右手的劇痛,已經蔓延到了手臂,而手掌則完全失去了知覺。
劍柄還在手裏,但他已經無力掌控。
喬看向秦科的臉,看到的是滿臉的瘋狂,還有近到咫尺的刀芒。
他後仰躲避!
忽然之間,喬就感覺身體一輕,身體向後飛去。
他看到了一副畫面,一根連同半個肩膀在内的手臂,距離自己是越來越遠。
那手臂怎麽感覺,是那麽的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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