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穿越的世界,框架都是他一手設定的,自然對劇情走向和各種隐秘非常清楚。
此方位面在東漢延熹八時年,天降石胎于清涼山,使得原紫薇峰一分爲五,形成今日之五台山。
天降石胎内孕有先天生靈,其一出生便是道基有成,在這方面靈氣稀薄的末法位面,達到此境界的都是站在此世最頂端的那寥寥數人,屈指可數,由此可見這先天生靈的強大!
這先天生靈還未出生時,就被連同石胎一起被佛門先賢鎮壓,每日以佛法神通鎮壓消磨其兇性,如是代代相傳,已有五百年,此石胎兇性才徹底被化解,皈依佛門,法号悟空,随之同降落的石胎衣,被其煉制成本命佛寶金箍棒。
陸恒之前被皇帝收回的亢龍锏,也是摻雜了此石胎衣的邊角料制成。
貞觀元年,袁天罡和李淳風夜推大唐國運,竟将卦象推衍至兩千年後,袁天罡噴血癫狂而去。
半年後,他于西昆侖遺失秘境中發現無門之門可以穿越時空的秘密,于是開始布局,想要親自前往後世兩千年一探究竟。
隻是催動無門之門所需靈氣磅礴無匹,且此門殘破,規則不全,還需印證。袁天罡決定分出一縷自己的神識,穿越無門之門。
他嘗試了各種方法後,最終發現神識必須附着于一些能夠蘊養神識的珍貴材料中,才能勉強成功。
他想到了佛門悟空的那根棒子,于是,他開始布局。
很快,袁天罡自号天帝,特意挑選了野心勃勃、殘忍好殺的玉疆爲将,并傳其法術,屠戮四方,建西域寶象國,守絲路咽喉。
貞觀二年,佛門籌謀西行取經一事,法師玄奘被選中,悟空被選中爲玄奘西行護法。
次年春,玄奘二人行至昆侖,受袁天罡之邀前往昆侖秘境,共飲“長生”仙酒,悟空遭算計,被袁天罡假玉疆戰神之手重化爲石胎,其金箍棒被袁天罡一縷神識附着其上,穿越無門之門。
悟空在其徹底被封印前分出一縷本命真靈,化爲一僧,希望其能幫他協助玄奘完成取經大業。
玄奘于秘境中提前察覺到兇險,因爲袁天罡被無門之門後的那縷神識牽扯了大部分精力,他才僥幸拼死逃脫。
之後,玄奘和悟空一縷真靈所化僧人彙合,哪知此僧一心想要重返神殿救主,根本無心西去,玄奘隻好抽取他靈慧,讓其隻餘獸性,再西行上路。
而值得一提的是,這件事發生後佛門二十三位高僧西行,最終隻有二十二位回歸,還有一名老僧于昆侖山下建立寺廟,紮根下來。
自這一天起,一則消息就在西域寶象國内四處流傳據說天帝閉關,唯有一位手持金箍棒的天行者前來,才能打破玉疆戰神的殘酷統治,喚醒天帝,還太平于天下。
其實這則消息就是袁天罡發現了無門之門進門固定出門随機的規律,特意放出來的。
他需要所謂“天行者”手持金箍棒一起到他面前來,讓他确定本體穿越的可能性。
将整件事的脈絡從頭到尾捋了一遍,陸恒發覺此位面有所變化的都是在一些細微之處,對于大的方向并無礙。
尤其是袁天罡的布局,比起他原先的設定要缜密龐大的多,比如蝙蝠島那隻巨蝠,就絕不在他設定範圍内,還有他印了悟空究竟是爲了不惹得佛門狗急跳牆魚死網破,還是另有其他目的?
除了想要穿越後世以外,他的布局還有沒有其他深意?
這些都需要陸恒自己去搞清楚。
雖然想了很多,但其實以陸恒如今的思維運轉,隻是一刹那的工夫。
他看了看瞳孔已經發散的白猿,這頭白猿在他的設定中,最終會化爲人形,成爲護送天行者去往昆侖玉疆神殿的默僧。
隻是如今它死了……
陸恒搖搖頭,看來終究是自己的出現已經改變原本的劇情了。
他看向圓測道:“你想問什麽?”
此時的圓測,全憑陸恒之前爲其恢複的一絲生機吊着命,而這縷生機,也會很快就消散。
圓測勉強擡擡眼皮,虛弱問道:“敢、敢問國師,恩師圓寂,假于何人之手?”
陸恒對圓測這個問題早有預料,事到如今,他也沒什麽可隐瞞的了。
“是我師兄。”他對圓測道,“不過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此事你找我,是沒錯的。”
“阿彌陀佛……”圓測像是放下了最後的心願,溘然閉目,再無生息。
腦海裏傳來系統提示收到靈源入賬的信息,陸恒搖搖頭,轉身就要離去。
“嗯?不對!”
突然,他察覺到不對,面色微變,猛地回頭一掌拍去!
轟!
一掌落下,碎石崩飛,勁風激蕩,塵霧蒸騰!
然而這一掌陸恒卻拍了個空,原本應該有白猿屍體的地方,此刻竟空空如也!
陸恒擡頭,就見一個白衣僧人嘴角溢血,虛立半空,手掐法印,高呼:“雲來!”
呼!
刹那間,其周身雲霧滾滾,白衣僧人深深看了眼陸恒,下一刻便煙消雲散,徹底不見了蹤迹。
陸恒眼睛微眯:“居然連我都瞞過了,好本事!”
以陸恒如今強大細膩的感知,居然都察覺不到白猿是假死,要不是他突然想起沒收到白猿死亡的靈源入賬提醒,這次他還真的就被徹底蒙蔽過去了。
不過想到白猿并非完整生命,隻是一縷本命真元所化,陸恒便有些釋然了。
“怎麽回事?那猴妖呢?怎麽不見了?”
“剛才那和尚是誰?”
白猿屍體消失,白衣僧人突現遁走的一幕,讓周圍禁軍們一片嘩然,各個驚疑不定。
倒是李淳風看出了端倪,面色微微凝重。
此時的皇帝仍有些驚魂未定,之前和尚們突然動手的一幕,讓他着實收到了驚吓。
此刻他十分懷疑自己今天是不是走了背運,怎麽走到哪裏都避不開這些打打殺殺的?
陸恒向皇帝那邊走去的時候,其所過之處,禁軍紛紛讓道,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敬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