锵!
她于半空拔劍,一抹寒光閃過,劍氣激蕩吞吐間,沖她而來的五個殺手瞬間就被邱莫言秒殺于當場。
連殺五人後,邱莫言身若遊龍,竟主動沖進人群之中,手中長劍如清風拂柳般連連揮出,每一下都會帶走一條人命,根本無人是她一合之敵。
與此同時,也有五名殺手沖到了陸恒跟前,從前後左右各個方位向他殺來。
不同于邱莫言那邊的影若翩虹,劍氣縱橫四方,陸恒這邊就簡單直接了許多。
在五人殺來之際,陸恒坐在馬上連動都沒動。眼見五把劍就要齊齊刺入他的身體裏時,五位殺手突然驚恐地發現,馬背上的陸恒竟突然沒了蹤影!
這就要了親命了!
五個人圍殺一人,五把劍一往無前共同殺向一個點,結果劍尖即将入身之際,目标突然不見了!
他們本就是奔着要人命來的,一出手就是全力。如此境況,誰也來不及收手,刹那間各自的劍都刺進了彼此間的身體。
噗噗噗噗!
血花連連綻開,五人被串成了血葫蘆。
下一刻,陸恒的人突然從馬肚底下鑽出,一手掌控缰繩,一手化爲掌刀連連打出。
砰砰砰砰!
沒死透的幾個殺手,徹底被陸恒活活震死。
馬掠過,五殺手墜地身亡。
剛才那一幕,卻是隻在白馬過隙間發生,内家拳就是如此,方寸之間,盡顯其精妙。
這五人隻是第一波,很快,又有數劍淩空刺來。
這次陸恒閃躲、奪劍、反手刺出一氣呵成,頓時再一人斃于劍下!
陸恒看似不緊不慢,揮劍連連,他每一劍揮出,甚至連一點風聲都不帶起,悄然無聲息,但他每劍點出,都必然有人咽喉中劍,就連中劍部位的傷痕方位、大小、深淺都完全一緻,不差分毫。
這是勁氣掌控到了極緻的效果,無論你幾劍來,我自一劍去,這一劍普普通通,但就是把“快、準、狠”三個字發揮到了極緻。
分明是殺手們提前出招攻來,但往往陸恒的劍卻先到了他們的咽喉。
至死,他們也想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不一會兒,幾十個殺手就全部變成了屍體,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無一存活。
邱莫言重新輕飄飄落回馬背上,在周小璇耳邊輕輕耳語幾句,似是在安慰她不要驚懼。
見陸恒扔掉奪來長劍若無其事地拍馬前來,邱莫言忍不住問道:“嗣危,你的武功爲何完全迥異于往常?我們點蒼的劍法輕功,在你的招式身法中,爲什麽竟全無半點痕迹?”
“忘了。”陸恒就簡簡單單兩個字。
“忘了?”邱莫言瞪大了眼睛,“怎麽會忘了?”
陸恒看向她,歎了口氣道:“那不然怎麽解釋?你眼前的周嗣危,其實是換了個人?”
邱莫言眼中露出笑意道:“要不是和你從小一起長大,對你容貌特征了如指掌,我說不定真會懷疑你是别人冒充的。”
陸恒聳聳肩,随意道:“有空你再教教我點蒼武功,看我能不能記起來。”
“好啊!”邱莫言笑道,”反正你的武功本就是我教的,大不了我再教你一遍。”
“……”陸恒突然感覺自己還是有點套路的,看來是經曆多了,原先的單純少年已經一去不返了。
人啊,總是會被社會帶壞的……
陸恒默默感慨一番,不動聲色轉移話題道:“知不知道剛才那些是什麽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經過一番殺戮有所發洩的原因,邱莫言突然感覺這幾日來的壓抑心情竟好了許多。
“不像是東廠之人,”邱莫言略一沉吟,“若我沒猜錯,定是黑石組織的人。”
“黑石?”陸恒皺眉,一副不解的樣子。
邱莫言見陸恒也有不解的時候,頓時又好氣又覺熟悉。
自小以來,從來都是她這位師姐爲師弟教導武功,講述武林中的各種事迹,可自從師弟從天牢中殺出後,這種情況突然反轉過來,之前居然把她這位師姐訓斥得啞口無言。
“我們都是朝廷通緝的要犯,”邱莫言解釋道,“除了東廠以外,錦衣衛、六扇門,甚至是各地捕快,還有爲了懸賞花紅的而來的江湖中人,都恨不得除我們而後快。黑石本來就是一個爲錢殺人的組織,他們來殺我們,一點也不足爲奇。我們這一路不會太平的,這隻不過是第一波而已。”
陸恒恍然點頭,他還以爲這些人是肥油陳想先下手爲強,所以才派來的呢。
“黑石,我還沒去找他們,他們卻先送上門了!”陸恒冷笑。
“你可别亂來!”邱莫言勸誡道,“黑石勢力很大,手下有幾個頭牌殺手武功很高的,據說黑石首領轉輪王的一身武功,即使比起六大派的長老也毫不遜色。”
陸恒不可置否地點點頭。
邱莫言的話果然應驗,很快,第二波想要他們命的人就到了。
行至雲何寺所在的山下時,三人下馬,準備在山下的茶攤略作休整再走,就在這時,兩名刀客從茶攤中走出,攔住了陸恒的去路。
“你就是周嗣危?”其中一名年輕刀客滿臉冷酷地道,“拿出你的武器吧,能接我一刀不死,我就饒你一命!”
“你是誰?”陸恒問道。
“刀下亡魂,沒有資格知道我的名字。”年輕刀客語氣蕭索,一副高處不勝寒的樣子。
“你們一起上?”陸恒又問。
年輕刀客似被激怒,喝道:“你也配我師父出手?能死在我刀下,已是你三生修來的福分!”
“我這三生都幹了什麽缺德事兒?”陸恒長歎一聲。
“既然你不出手,那就永遠不要出手了!”年輕刀客滿臉不耐,一刀揮出,人已如閃電般激射而來!
他的姿勢還是十分優美的,頗有天外飛仙的飄逸感。
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當他和陸恒錯身而過後,他就像隻死狗般趴在塵土裏,再無聲息。
年老刀客見此,瞬間目呲欲裂,向前一步“倉啷”一聲拔刀,悲憤怒吼:“無恥奸賊,你敢殺我弟子!”
“不然呢?”陸恒反問。
“你給我等着!”年老刀客收刀,一副傷心欲絕的樣子,跌跌撞撞往遠處跑去。
“啧!”陸恒贊賞地看着他離去的背影,“怪不得能活到現在。”
一場鬧劇收場,然而自從到此地後,一直萦繞在陸恒心頭的危機感,卻仍未散去。
“狗剩子,你又玩火,看我不打爛你屁股!”
突然,茶攤的裏屋傳來一個女人的吼聲,緊接着一個拖拉着鼻涕的小孩就哭着跑了出來,一個身材壯碩的女人舉着一根燒火棍緊随其後。
在茶攤正招呼客人的老兩口顫顫巍巍追上:“他娘,别打孩子!”
馬廄裏割草的憨厚漢子一邊撓頭一邊站起了身。
小孩哭哭啼啼,向陸恒徑直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