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喚出了桃木劍來。
葉甯還有在場的所有人都一臉愕然,這桃木劍是從哪裏掏出來的?
刀疤中年則是下意識的護在了葉煌空的身前。
李雨看着葉煌空背上的鬼魂,重重疊加在一起,壓在了葉煌空的身上。
但這些鬼魂和普通的鬼不同的是,他們的額頭上都貼着一張符咒。
一張道符,這道符驅使着這些鬼魂們趴在葉煌空的身上,木然的吸取着他的生氣。
鬼魂雙目無神,仿佛隻是在呆滞的進行着吸取的動作。
看着鬼魂額頭上的血咒,李雨想起了,這在茅山幻境中曾經見過,雖然無法學習,但也知道這是茅山的看家本領,強制驅使鬼魂的行動。
駕馭鬼怪,是他們最擅長的事情之一。
“你這幹嘛呢。”刀疤中年一臉警惕的看着李雨。
“你們不是請貧道來做法事的嗎,那貧道現在不就是要開始做法事了嗎。”李雨淡淡道:“若不是你身後趴着的鬼魂額頭上有符咒封靈驅使,貧道也斷然是不會做任何驅魔法事的,因爲...這是鬼怪是葉居士應得的。”
趴在葉煌空背上的鬼魂好像發現了李雨的動作,正張牙舞爪的朝着李雨恐吓...
“滑稽,滑稽...我才不相信有什麽妖魔鬼怪...”葉甯還是一副不願意相信的樣子,臉色逐漸變得陰沉:“你再不出去的話,我就要喊保镖來趕人了...”
眼看葉甯是認真的,靜思也一陣無奈,想要出去。
李雨看這葉甯是樂了,直接驅動滅火符。
搭配桃木劍直接貼到了葉甯的額頭上。
頓時,葉甯感受到了從内到外的虛弱感覺。
“這什麽...什麽...”本來葉甯想發難的,但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鬼魂,身體卻在發抖說不出話來。
同樣的,滅火符也給刀疤中年還有葉煌空給使用了。
刀疤中年也一陣害怕的趴在了地面,一臉不可置信的呢喃着:“他們是來索債的...他們來了...他們真的來了...”
兩個原本之前還氣勢洶洶的大老爺們瞬間變得跟小白兔似的。
葉煌空還好一點,沒有害怕的趴在地上,隻是用拐杖撐着身子,苦笑道。
“沒想到,他們真的還在啊,那些在我噩夢中出現的人們啊...”
葉煌空一副江湖老枭的樣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
“冤有頭,債有主,你們...”
“你們究竟夠了沒有!”
葉煌空沒說完,葉甯先站了出來,看着那些鬼魂激動的說道:“你們曾經是被我爸害死的人吧,你們還想怎麽樣!明明我們希望小學也蓋了,捐款也捐了,能做的好事都做了,我爸他該蹲的監獄也蹲了,你們家人的賠償也賠了,能做的都做了,你們還想怎麽樣,還想折磨我爸他到什麽時候!我這麽多年勤勤懇懇,違法亂紀全部不做,我爸他現在也是,隻想當個好人而已,你們還想怎麽樣啊!現在我們即使不做偏門生意,也被各種歧視,你以爲我想的嗎,你以爲我想這樣的嗎!”
這些被符咒控制的鬼魂自然是不會回答葉甯的問題的,他們都虎視眈眈的看着李雨。
作爲冤魂,他們即使被符咒控制,也不能做出過多幹涉現實的事情,面對李雨洶洶來襲的妖邪必敗金光還有桃木劍的驅魔威能毫無招架之力。
不過李雨的目标并不是那冤魂本身,而是他們額頭上的茅山馭符。
此時,李雨也有餘力瞥了瞥葉煌空還有葉甯那邊饒有興趣道。
“這些就是你痛苦的根源了,有什麽想法。”
“消滅,消滅他們。”葉甯毫不猶豫的說道:“我給你十萬...不,一百萬,我給你一百萬,把那些鬼給我消滅掉!我不能讓這些鬼纏着我家人。”
李雨剛想跟葉甯說活在夢裏,自己才不會助纣爲虐之類的話,葉煌空就突然說道。
“不用了...”
“爸...”葉甯一臉愕然的轉身看着自己的父親。
一時間場面有些滑稽尴尬,一直嚷嚷這要做法事的葉煌空現在縮了,而一直在說着不信這些的葉甯卻轉變了态度。
“但他們的命債,的确是我手上的,的确是要由我來背着,這個,我認了。”葉煌空看着這漫天的鬼氣說道:“冤有頭債有主,你的确是做了不少好事,這不假,可這和他們又有什麽關系呢,和我又有什麽關系呢,我欠的,是他們,而不是你幫助的那些人...老實說,你把那些事情當成我可以獲得救贖的理由和資本,我自己聽了可都覺得害臊丢人。”
葉煌空拖着幹瘦的身子,站在了這群鬼亂舞的空地旁,大聲說道。
“我葉煌空,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要找的人,是我,可千萬不要贻害我的子孫,無論你們是殺掉我,還是怎麽折磨我,我都無怨無悔,也懇請大師,不要消滅他們,這一切錯誤的根源,都在于我,在于這江湖而已...”
氣魄。
即使已經是垂垂老矣,病弱之軀,然而老虎就是老虎,并不會因爲其他外在的原因而改變他的立場和形象。
李雨算是有點佩服這個老頭子了,但也僅僅隻是一點點而已,也算理解爲什麽有人崇拜他。
他不是一個好人,而且,這輩子也沒有機會再當一個好人。
想當好人,可以啊。
去問問那些被害人原不原諒你啊
現在,這些被害人不是都站在你的眼前了嘛。
在葉煌空發問的時候,這些鬼魂額頭上的茅山符咒也都已經被解除,恢複了普通鬼魂的清明。
這些鬼魂,都聽到了葉煌空的話,都一臉複雜的看着葉煌空。
“不愧是葉老虎,這等氣魄我活了那麽多年,也沒見過...一人做事一人當,這個老大,當之無愧。”
“所以,你們是選擇原諒我父親...”
葉甯還沒說完,就被這話打斷了,一個腦袋血肉模糊的女性鬼魂站了出來,冷然道。
“我們是絕對不會原諒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