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我記得是前幾年就廢棄的工廠大樓...”馬王東看着眼前廢棄的大樓吞了吞口水：“近幾年來，咱們這裏的工廠報廢了很多，這裏通常也是作爲流浪漢的居所使用，隻不過這裏距離市區太遠，會住在這種地方的流浪漢其實不多。”
李雨點點頭。
以前當地曾經說過要大力發展工業，所以一時間建起了不少的廠區商鋪還有商品房，但後來因爲優勢實在不如珠三角，還有一些其他原因在裏面，這大力發展工業的企劃也廢棄了。
這裏成爲了爛尾的地方，基本上屬于郊區荒無人煙，三不管的地帶。
就在馬王東想談談腦袋，鬼鬼祟祟鑽進去的時候，李雨卻突然提醒。
“不用找了。”
“啊...我沒看到他們啊...”
“他們自己不是出來了。”李雨指着另一邊的幽深小道。
此時，李雨指着的地方，幾個面容猙獰的大漢突然竄了出來，爲首的正是那個穿着綠色大衣的中年男子。
這下子，李雨等人也能看清楚這中年男子的全貌，臉上有一條橫跨的疤痕，抽着香煙，輕松怡然，看着李雨等人的表情就像在看螞蟻。
周圍猙獰的漢子們說道，手中的鐵棍還耍的虎虎生風。
“牛哥，是不是就是這幾個人跟着我們？”
馬王東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了起來，原來眼前這些人是知道自己被跟着的。
知道被跟着還沒有絲毫顧忌，直接來到了這裏，顯然是有恃無恐。
“我說是什麽人跟着我們，原來是兩個小年輕還有一個牛鼻子啊。”穿着綠色大衣的牛哥滿臉輕松道：“像你們這種多管閑事的人，我們見得多了...我還以爲是什麽調查的記者志願者之類的呢。”
牛哥輕輕的吹了一口煙圈，然後淡淡的說道。
“帶他們下去，看看還有沒有用處...你們不是來找那些小乞丐的嗎，現在讓你們看個夠...讓你們知道，想要知道不該知道的事情，是要付出沉重的代價的。”
此時，牛哥來了個潇灑的轉身，像黑惡勢力老大一樣，潇灑又兇狠。
能夠隻手揮舞人命的感覺實在太爽，牛哥感覺自己要陶醉其中了。
良久之後，沒有反應。
嗯？
“我說，帶他們下去，你們是不聽我的話了麽？”牛哥依然眯着眼抽着煙，背對着自己的小弟們。
依然沒有反應。
牛哥有些不耐煩了，丢掉了手中的香煙。
“我說你們是不是吃飽了沒事...”
轉身過後，寒氣鋪面。
牛哥僵在了原地
他的小弟們還在。
隻是都變成了一座座惟妙惟肖的冰雕...
剛剛還在跟牛哥說話的小弟，身體還沒完全凍結，但也快了，白色的冰痕已經蔓延到了腰部。
“牛哥，救...”
話說到一半，這彪形大漢就被完全凍結。
冰雕。
又一座冰雕，完成。
牛哥完全已經吓傻了，他完全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自己從優勢一方，瞬間變成了劣勢一方。
究竟，是怎麽回事。
“無上天尊。”李雨散掉了手中的寒氣，然後一臉淡然的看着驚愕的牛哥說道：“你不是說，要帶我們下去看嗎？”
“現在，帶路吧.”
......
工廠的廠區很大，幾千平方米的面積，上面十分的整潔幹淨。
在前邊帶路的牛哥瑟瑟發抖，一邊走，還一邊能回憶起，剛剛整整齊齊的冰雕們。
按照李雨的吩咐，嚴曉麗和馬王東都打開了直播間。
“這是靈異直播嗎？”
“666，這一次居然沒有預告。”
“震驚，靈異主播和大道長再一次強強聯手，帶給你最真實的直播體驗。”
“這是在真人扮演什麽？劇情呢？前情提要是什麽，不然我們看不懂啊...嗯，有大師的話還是真香吧。”
彈幕瘋狂上漲，觀看人數也蹭蹭的升高，俨然有成爲主播間一哥一姐的趨勢。
“還好彈幕水友沒看到剛剛的場景，不然的話直播間直接封禁都有可能...”馬王東吞了吞口水，和牛哥一樣，都對剛剛那些惟妙惟肖的冰雕難以忘記...
一瞬間，活人就都變成了冰雕。
防不勝防。
冰雕裏的人會有什麽下場，馬王東不知道，但九年義務教育學到的知識告訴他，估計是涼透了...字面意思。
剛剛還嚣張跋扈的牛哥現在害怕的在瑟瑟發抖。
在來到工廠地下室的大門前，牛哥掏出鑰匙的時候，還轉身呢喃道。
“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一介無名小道而已。”李雨一臉淡然。
牛哥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從一開始他的确是這麽認爲的，直到自己的收下們變成了放棄思考的狀态...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牛哥打開了大門。
大門剛剛打開，李雨就感覺不對勁，有一股很大的藥味和防腐劑的味道沖鼻而來。
馬王東還好，嚴曉麗差點暈了過去。
幽深黑暗的走廊仿佛無邊無際...
地下室，昏黃的燈光。
一路向前，李雨保持着沉默，深深的吸了一口這污濁的空氣，在做着心理準備。
大家都保持着沉默無言，感覺壓抑的有些可怕，甚至比這幽深的走廊還要更加來的讓人壓抑。
壓抑的源頭就是李雨本人。
終于，來到了這地下室的盡頭。
是一間小小的房間，房間裏還有兩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
盡管，這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的白大褂早就已經被污漬染成了黑色...
其中一跟醫生，手中拿着一個醫院裏用來截肢用的鋸子，正打算對床上躺着的小男孩下手，旁邊的則在打着麻藥。
小男孩面容黑乎乎的，全身上下也是髒兮兮的，正保持着熟睡的狀态，絲毫不明白他接下來即将要面臨的命運究竟是怎麽樣的...
其中一個醫生好像感覺到有人進來，頭也不回，語氣有些不耐煩道。
“說了，下次進來記得要敲門，沒看我在加工着麽，不然貨壞了你們可擔待不起...誰來了？是老牛？要催貨還是怎麽地？”
良久之後，幽幽聲音傳來。
“死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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