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葉芬雙目深邃,有些懷念:“或許,離這個傷心地遠一點,能讓我好過一些吧...”
“我也想去你老家看看。”
“真的?”白葉芬沒有想着問李雨理由是什麽,愣了愣神後點點頭說道:“當然,我老家就在這裏,今晚我就回去,我車都打好了,等一下就來,要不我把票退了,等您買票吧...”
聽着白葉芬的話,李雨隻是淡然一笑道。
“不用,貧道有更加快捷的行動方式,你告訴我在哪裏等就好了。”
......
原本白葉芬還以爲自己要等一下李雨的,畢竟昨晚買票已經來不及了,即使開車也要好久。
然而等白葉芬到的時候,李雨已經早一步到了,正在老家城區斷掉的盤根大樹上閉目打坐。
仿佛和大樹還有自然融爲了一體,異常和諧,仿佛李雨就是在自然本身。
鳥獸齊鳴,分外的和諧。
感受到了白葉芬的到來,李雨緩緩睜開了雙眼,笑道:“你來了。”
“大師,您...您是怎麽來的...這是坐飛機的嗎。”白葉芬吞了吞口水,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貧道自有方法。”
李雨不想解釋什麽,總不能說自己用飛劍biu的一下就到了吧,隻是站了起來,笑道。
“你這裏環境倒是不錯。”
不屬于縣城鎮子,是屬于城市裏,在偌大城市的老城區裏。
老城區外,就是街道,熙熙攘攘,老城區内,也是一片繁華,卻是另一種繁華光景。
小孩,老人,街頭的叫賣聲,當然,還有沒活可幹,随處可見的閑漢大嬸。
“是不錯啊,很适合作爲修養傷心地的地方...”
白葉芬看着久違的家鄉,柔和一笑道:“走吧大師,來我家喝一杯茶。”
今天的白葉芬又回到了之前光鮮亮麗的樣子,亡者已逝,生者需要負重前行,白葉芬也懂得這個道理。
這一番表現讓李雨是有些佩服起來,那麽快就接近走出了這種境地。
白葉芬和李雨走在這老街上,那叫一個顯眼,周圍的街坊鄰居都一陣議論紛紛。
不是李雨想聽,而是聽覺實在是靈敏過頭了。
“哎喲,小騷貨回來了啊...”
“啧啧,還是個道士呢,這道士還真不知羞,跟這種人搞在一起。”
“我聽說啊,這小騷貨從18歲就開始搞男人了,現在已經搞了幾百個男人了呢...”
李雨聽的是嘴角抽搐,将聽到的話都轉述給了白葉芬,而白葉芬的臉色毫無波動,甚至還笑了笑。
“沒什麽,每次回來他們都會這麽說我,不過這一次和上次不同,上次還說我15歲就開始搞男人,現在已經搞了幾千個男人了...”白葉芬頓了頓說道:“其實我還是黃花大閨女,追求者很多,但一次戀愛都沒談過。”
這也太真實了。
面對這些街坊鄰居的閑言碎語,白葉芬早就不在意。
“你就不對這些流言蜚語還有扣下來的帽子感到憤怒?”
“我是做模特網紅的,既然做了這一行,就已經有了覺悟,别說是那些大嬸了,就連那些網友們,對我這樣的網紅,不也是一個給錢就賣的騷貨帽子扣過來嗎,我已經習慣了。”白葉芬無奈一笑:“況且,我本來在這一帶就沒什麽好名聲。”
一路聽來。
基本都是類似的評論。
對此李雨也沒辦法反駁,網絡上也是一樣,各種論壇,提到網紅就等于明碼标價的賣,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
就像是一頂帽子一樣。
扣上去了。
就摘不下來了。
......
李雨來到了白葉芬住着的地方,在一條小巷子的盡頭深處,二樓,狹窄的老房子就是她以前的住所。
裏面一個人都沒有,上面都沾滿了灰塵和污漬。
李雨有些意外,原本以爲是老家呢,肯定家人會住在這裏的吧,沒想到居然一個人都沒有。
“果然,他們離開了這個【丢人】的地方啊...”白葉芬的眼神有些無奈:“我的父母還有弟弟應該都搬出去了吧,這房子有對他們來說很不好的回憶...嗯,這個回憶正是在下,從小他們就不是很喜歡我,長大了過後,我從事這樣的工作,基本回來過年的時候她們都不會歡迎我,甚至會給我擺臉色看...不說了,你想知道點什麽。”
李雨在這老屋内走着。
陳舊,腐爛,的确有很久沒人住過了。
面對這屋子,李雨說道:“你就沒有解釋過麽,跟你的父母解釋,你的工作并不是像他們想象的那樣。”
“哈哈,呵呵,嗯...就這樣吧,也不是沒解釋過,可就好像網絡上的網民一樣,誰又會在乎我的解釋呢,反正就這樣吧,生活還得繼續是不,幹一行愛一行吧。”
白葉芬無奈一笑,她的話裏也有着無盡的心酸,工作生計不被父母認可那是什麽滋味,誰能知道其中的心酸和苦楚呢...
不再多說,白葉芬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拿出了一個沾滿灰塵的鐵盒子。
拿出鐵盒子之後,白葉芬的眼神變得柔和了一些,一下吹掉了上面的灰塵,同時,打開了上面的鐵盒子。
盒子裏,是一張質感很老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看起來吊兒郎當的大齡青年。
有點傻裏傻氣的臉,那一種強行假裝拽酷的表情李雨隻在初中生身上看到。
很傻。
很天真。
“這就是移植給我眼角膜的人了,他當時在這條街上啊,可是人人都害怕,同時唾棄的人物啊,害怕的是他的背景,唾棄的是他這個懦弱無能的小人。”白葉芬頓了頓說道:“他當時可是和這條街道上有名的社會混子【青龍幫】在混,你看他身上的紋身...”
分辨率不高的老照片上,能看到在青年的肩膀上,果然有一條青龍紋身。
“有團體的社會人,難怪會被人這樣針對呢....”李雨說道。
白葉芬點點頭,又搖搖頭。
“他雖然是幫會裏的人,但不會對我們做太過分的事情,同時地位也很低,也正因爲這樣,很多人才覺得他就算混社會了,也是個懦弱膽小的性子,也就敢編排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