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嬸一把寶抱住了方華的大腿，然後大吼道：“我不管！我不管！你和司機都要賠我醫藥費，精神損失費！快告訴你領導，我要賠償！我要做全身檢查！”
就在大嬸繼續撒潑的時候，司機卻是提醒道：“快要到終點站了，再不下車你可回不去咯...”
“我沒見到你領導就不下車！我沒看見賠償就不下車！我要報警！我要讓警方來解決事情！”
司機搖頭不語，繼續開車。
然而車繼續開着的時候，原本一直沉默的小女孩卻是站了起來，抱着洋娃娃，來到了大嬸的身旁，用細小弱弱的聲音說道：“奶奶，我們走吧，别等下去了...”
“走什麽走！給我閉嘴坐着去!”大嬸看着小女孩來拆台厲聲呵斥道。
小女孩保持沉默，垂下了腦袋，最後好像鼓起了勇氣似的，撅着嘴說道。
“不能...不能繼續走了...再走的話...就...就出不去了...”
“回家再收拾你，閉嘴！”大嬸訓斥完後依然在哭喪哭号着。
李雨則是來到了小姑娘的面前，看了一眼，然後蹲下來笑着說道。
“小姑娘，你說，再走的話，就出不去了？是什麽意思...”
也不知道是天性還是家庭原因，在面對李雨的時候，小姑娘表現出了十足的畏縮，一開始垂下腦袋沒敢說話，最後才說道：“我...我...我感覺...”
“感覺嗎，都說小孩子的感覺是最準确的，看來應該是時間要來了啊。”
李雨看了看時間。
還有五分鍾，就是十二點了，午夜時分。
一般這個時候，也是最晚班的公交車了，要不是大嬸一直在鬧騰的話，司機早就下班回家了。
李雨看着這小姑娘笑着安撫道：“别害怕，等一下就躲在哥哥身後。”
此時，小姑娘的面闆呈現。
姓名：方一一
性别：女
種族：人類
備注：在不幸的家庭下不幸成長的小姑娘。
靈視值：微弱
靈體質：中等
狂亂值：無
李雨能感覺到，周圍的空氣産生了變化，開始變得有些陰冷，凝重起來。
原本在大嬸的唠叨下，還有些話說的司機，也不再說話...
車内，除了大嬸的聲音，其他的聲音，都沒有了。
路燈明滅不定，公交車柴油引擎的轟隆聲變得有些駁雜刺耳。
“奇怪...”方華嘀咕道，也沒管抱着自己的大嬸，而是抽了抽鼻子：“好重的濕氣。”
“是啊，好重的濕氣...”李雨淡然道，沒當一回事，繼續閉目養神。
大嬸也發現不對，大聲對着司機說道：“你在幹什麽，叫你們領導來啊！打電話啊！爲什麽不打，信不信我告你啊！”
司機沒有搭理大嬸，隻是自顧自的開車。
此時，大嬸看着司機的樣子有些奇怪。
是不是錯覺，好像不是剛剛那個司機？
就在大嬸疑惑的時候，車子停了下來。
大門打開，有人上車了。
大嬸一臉懵逼：“不是最後一班車麽？怎麽有人上車？你糊弄誰呢你！”
由于周圍的路面太黑，大嬸也看不到這裏是哪個站，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車子的終點站是到哪裏的。
上來的是一對年輕男女，男的穿着西裝革履，手裏提着公文包，女的則穿着高跟鞋和ol制服，看起來像是早上上班的小青年畫風。
兩人直接無視了在地面撒潑的胖大嬸，來到了車子的最後排坐下，面無表情，甚至有些慘白。
李雨隻是默默的站着，而小姑娘則是下意識的靠近了李雨，直接抱住了李雨的身子，小腦袋深深的低垂了下去，身子還在顫抖。
“喂，你孫女兒很害怕呢，不去安慰安慰她？”方華看着瑟瑟發抖的小姑娘對着大嬸說道：“你們是有血緣關系的吧，你應該保護她才對呀。”
“關你屁事！管那麽寬幹嘛！你錢還沒賠給我呢！你要賠錢，公交車司機也要賠我！”方華一臉鄙夷的看着方華，再看看小姑娘，嘀咕道：“真是沒用的東西，幹啥啥不行...”
然而這大嬸也打了個重重的寒顫，顯然是也感受到了空氣中這不和諧的氛圍。
車，又停下來了。
又是兩個乘客上車。
是兩個看起來約莫15歲的男生，穿着學校的校服，背着書包上學堂。
現在這時間，背着書包的男生，爲的，肯定不是去上學。
他們兩人的表情和後排的上班族男女差不多，都是毫無感情，面色冷的和冰塊似的。
“大晚上背着書包出來，神經病啊...”大嬸嘀咕道，以爲是什麽惡作劇，現在終于是有些害怕了，大聲道：“司機！停車，我到站了，明天我再來找你們公司賠償...”
大嬸站了起來，暴力敲打着公交車的後門。
可司機依然沒有任何開門的意思，隻是打開前門，讓人上車，大嬸想從前門下去，就後門打開上車，反正大嬸想從哪個門下去，哪個門就不打開。
“我要告你！告的你傾家蕩産！￥……*o讓我下車啊！”大嬸瘋狂唾罵。
李雨則是淡然道：“早讓你下車你不下去，現在不下去，已經晚了啊...”
“死牛鼻子，你什麽意思，你别想吓我啊，老娘可是吓大的！想騙我驅鬼掏錢是不是？呵呵，這些都是老娘當年玩剩下的...”大嬸還在梗着脖子。
李雨搖頭，這大嬸的腦子裏是隻裝着錢了。
“1...2...3...4...5...”
“你在數什麽？數錢嗎？”大嬸看着李雨在數數，忍不住問道。
“在數乘客。”
“乘客有什麽好數的？神經病啊...”大嬸嘀咕道。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關注過一條新聞...”李雨看了看自己的手機，發現這裏并沒有信号，不過卻不意外：“橫江三路，四路公交，清晨，大雨，13名乘客。”
此時，最後一名乘客上車，是一個刷老年卡的老者。
除去李雨方華還有小姑娘和大嬸，這輛車上。
剛好13個人。
除了面色冷如冰外，他們的身體，還在滴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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