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慰了小櫻一番之後,壇蜜走到沙克魯身邊感慨的說道:“小櫻父親真的很可憐,都這把年紀了還要做這麽危險的手術!”
而沙克魯卻搖搖頭道:“我覺得那個潘代更可憐,你想想一個人得被逼無奈到了什麽地步才會去出售自己的腎髒?雖然摘除一個腎髒之後人還能活,但我想一個人如果但凡有點辦法都不會答應這種事。我雖然沒見到潘代先生是什麽樣子,但隻要看一看他妻子的穿着打扮和神情氣質,我就大概猜得出他們真的是已經走投無路了!”
看了一眼穿着破舊、神情悲苦麻木的潘代妻子,壇蜜點點頭道:“沒錯,他們也的确是挺可憐的。”
沒想到這個時候在一邊的易蔔拉欣卻湊過來說道:“你們覺得這個潘代就可憐了?那你們是沒見到更可憐的人,比如你們去看看三号手術室!”
沙克魯順着易蔔拉欣的指引看了一眼,然後不解的問道:“我沒看出來三号手術室的家屬有什麽可憐的啊,雖然他們的神情非常緊張擔憂,但看穿着和氣質應該是生活水平不錯啊!”
“我說的不是買腎的家屬,我說的是賣腎的人!”易蔔拉欣糾正道。
“賣腎的人?咦?我怎麽好像沒看到賣腎人的家屬呢?難道他們都去洗手間了?還是說他就沒有家屬?”沙克魯好奇的問道,因爲在金奈賣腎的肯定都是印度本地人,可三号手術室這裏都是西方人,很顯然并沒有賣腎人的家屬。
易蔔拉欣冷哼一聲道:“當然有家屬了,不過可不是去什麽洗手間了,而是他們壓根就沒來!”
“啊?!不會吧,這麽大的手術家屬都不來?”沙克魯震驚道。
“可能是賣腎人跟家屬有什麽矛盾吧,比如說賣腎得到的錢獨吞了,不過這也無可厚非啊,畢竟這是他自己的腎!”壇蜜猜測道。
易蔔拉欣擺擺手道:“事實跟你的猜測正好相反,她賣腎的錢全都被家屬也就是她的丈夫拿走了。不僅如此,做完手術之後她就得立刻出院,因爲他丈夫不會給她支付繼續住院調養的費用,而且出院之後還得回家幹活!”
聽到這個答複,壇蜜被震驚的目瞪口呆:“爲、爲什麽啊?!這也太欺負人了吧!”
“因爲她是女人,要知道在我們印度,女人的地位是很低的。”易蔔拉欣解釋道。
“親愛的,真的是這樣麽?”壇蜜難以置信的向沙克魯求證道。
沙克魯點點頭答道:“沒錯,在印度尤其是低種姓生活困苦的家庭之中,女性的地位的确不高。”
然後轉頭向易蔔拉欣問道:“可是那也不至于就逼着人賣腎吧?”
“哦,這個我之前了解了一下,情況是這樣的,當初女孩的父親答應給女孩的丈夫十萬盧比的嫁妝,但事實上并沒有拿出來,所以女孩丈夫覺得自己被騙了,于是便找了這麽一個補回嫁妝的方法。”
雖然對于這個答案壇蜜表示無法理解,但沙克魯卻覺得這種事發生在印度的中低階層并不讓他意外,盡管這麽說有些冷血,但事實就是如此。
可能大家很難相信,在2012年,有8233名印度婦女因爲與嫁妝相關的原因而喪命,平均每小時就有一名女性因嫁妝被虐殺!死亡人數絕大部分是年齡在18~30歲之間年輕的女性。
男方如果不滿意嫁妝的金額,就會用各種方式迫使新婚妻子自殺(本質上說也是他殺)但更多的還是爲男方家庭謀殺,特别是通過煤氣焚燒、毒藥、毆打、虐待等方式,假借家務糾紛或者廚房意外事故的理由秘密地将女方殺害,印度報紙上通常稱爲“廚房事件”,其中直接推入火中是最常見的(這和印度的廚房形式也有關系,竈台設在地面上,婦女蹲在竈邊做飯,很容易被推到火中去)
男方在燒死一個新娘之後,由于立案率低、證據不足、親族包庇等原因,即便有警方介入(實際上介入的大概隻有35%的案例)也很難将犯罪者繩之以法,男方很快就會再娶一個新娘,再賺取一大筆的嫁妝。最可恨的是,報案率低是因爲很多女方的家長對此視若無睹——因爲很可能女方父親也剛剛撺掇着兒子殺死一個新娘,并且盼着再殺一個來彌補自己嫁女兒導緻的财産損失。受害者家庭同時也是迫害者的家庭,唯有那些年輕的女子,被自己的父親抛棄,被自己的丈夫謀殺,被自己的女性同胞嘲笑和迫害,成了男權貪婪之火的犧牲品。
可能大家更加難以想象的是,在2012年印度出台了一個法律,叫做“結婚七年之内不得燒死自己的妻子”,聽起來是不是很可笑?但請想一想爲什麽會出台這麽一條法律?(想了解這方面更多情況的請看阿米爾汗的《真相訪談》第二集!)
聽完沙克魯的講解之後,壇蜜驚恐的說道:“打死我都不會嫁給你們印度男人,這裏簡直就是女人的地獄!”
“你也别這麽一概而論,這種情況一般都是發生在中下階層,像我這種不缺錢的男人就絕對不會做這種事,而且我的良知和道德感也不會允許我做這種事情!”沙克魯正色承諾道。
“親愛的,我相信你是好人,但這件事給我的陰影實在是太大了,所以我決定以後我還是做你的rb女朋友好了。”壇蜜一臉後怕的說道。
可能就是因爲這個原因,在确認櫻井先生的手術成功之後,壇蜜便急匆匆的離開了印度返回東京,并對沙克魯說以後如果想她了可以随時來東京,但她是不會再來印度了。
其實遇到這種事情,沙克魯這個假印度人也很是難以接受,于是便去找卡爾特叔叔喝酒,打算換一下心情,沒想到卻因此得知了一個寶藏的秘密
ps:其實寫到這裏的時候,我才發現如果将這次的賣腎者改爲女性,然後引出對這個現象的批判,效果會更好,可惜已經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