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大嬸,您是代表誰家來提親的啊?”沙克魯向剛才提出一百萬美元嫁妝的“媒婆”問道。
“媒婆”環顧了一下四周,然後對沙克魯說道:“潘迪特先生,咱們能不能到一個安靜一點的地方,我詳細跟您說一下。”
“額,那好吧。”沙克魯點頭答應道,然後對其他的“媒婆”說道:“大家稍微等我一下啊!”
随後帶着“百萬美元”來到了另一間屋子,這個時候“百萬美元”才自我介紹道:“潘迪特先生您好,我叫做阿夏裏,我是代表舒克拉先生來的!”
“舒、舒克拉?是住在謝爾瓦尼的舒克拉?”其實也難怪沙克魯這麽震驚,因爲SHUKLA(舒克拉)這個姓氏在印度極爲尊貴,翻譯過來就是“純白的雲彩”,放到古代,即便是刹帝利見到這個家族的成員都得跪在地上吻他的靴子,雖然潘迪特也是婆羅門,但跟人家一比那就是低了好幾個檔次。(四大種姓隻是粗略的劃分,每個種姓内部還有亞種姓,即便是達利特這樣的賤民,負責清理廁所的還瞧不起燒屍體的呢,所以他們就沒法團結起來進行鬥争。)
阿夏裏點點頭答道:“沒錯,就是尊貴的舒克拉先生!”
“可是以他們家的條件和身份,也不需要拿這麽多的嫁妝啊,而且我也配不上人家啊!”沙克魯不解的問道。
阿夏裏遲疑了一下,然後答道:“正常來說的确是不用,但現在這不是有一個特殊情況麽。額、前一段有一個舒克拉家族的女孩被驅逐出家族了,這件事你聽說過吧?”
一聽這個問題,沙克魯頓時就想了起來,這件事說起來在新德裏甚至整個印度都相當的轟動。
起因是一個叫做夏爾的高種姓女孩由于受外國電視劇和書籍的影響太深,天真的以爲愛情能夠戰勝一切的阻礙,加上不滿意家裏給她指定的肥胖如豬的婆羅門未婚夫,于是跟家裏年輕帥氣的達利特司機小夥私奔了。
前面說過,在印度是不允許逆婚的(就是高種姓女孩嫁給低種姓男生),尤其是在舒克拉這種傳統且高貴的家族中,這種情況更是對整個家族的侮辱,于是族長暴怒之下,不但将抓回來的小夥子給亂刀處死,還派人将小夥子的兩個妹妹給輪X了,甚至将她們的臉塗黑然後X體遊街,而夏爾雖然沒有受到身體上的傷害,但是逐出家族本身就是對這種從小在蜜罐中長大的嬌嬌女最大的懲罰了。(這是真事,隻是沒發生在2002年,而是在2013年,不過2013年都是如此,那就更不用說10多年前的時候了。)
對于這件事,沙克魯一面是對時至今日并且号稱絕對民主的印度社會能夠出現這種赤裸裸的種族歧視而感到憤慨,另一面則是感慨這個夏爾姑娘實在是太年輕了,怎麽能做出這麽幼稚的事情來,就憑他們兩個年輕人,能跑出去多遠,而且即便跑遠了,未來的生活也肯定跟她想象的不一樣。
于是沙克魯恍然大悟道:“啊!原來你說的就是那個夏爾姑娘啊!”随即臉色一變:“你該不會是爲了她向我提親吧?”
阿夏裏神色尴尬的點點頭答道:“沒錯,就是她!”
“可她不是已經被逐出家族了麽?怎麽舒克拉先生還肯爲了她而拿出一百萬美元的嫁妝呢?”沙克魯好奇的問道。
阿夏裏歎了口氣道:“哎,雖然夏爾姑娘是被族長給逐出家族了,但母女連心、父女連心,畢竟是自己的親生骨肉,怎麽可能就此不管?隻是舒克拉先生他現在不方便公開照顧女兒,所以便希望能夠找到一位優秀的婆羅門青年将夏爾娶回去,這樣不就依然可以保證她婆羅門的身份了麽。因此在一聽到潘迪特先生您有迎娶低種姓女孩的意思之後,舒克拉先生就派我過來了。”
雖然沙克魯作爲一個中國人,并不是很介意什麽種姓不種姓的,但他以後還想借着婆羅門這一高人一等的特殊身份成就一番事業呢,怎麽可能會答應迎娶這麽一個有污點的妻子?那以後在朋友和生意夥伴面前,得多擡不起頭來啊。如果說他之前就與這位夏爾姑娘有着非常深的感情,那也就罷了,但兩人根本就不認識,所以自然就沒必要爲了她而犧牲自己了。
于是沙克魯果斷的搖搖頭将自己拒絕的理由說了出來,然後又好心的建議道:“舒克拉先生完全可以将夏爾姑娘送到國外嘛,這樣不就沒有人知道她的這段往事了麽?”
“這個建議我也提過,但舒克拉先生說夏爾姑娘從小嬌生慣養的,根本就離不開仆人,而在國外,根本就雇傭不到咱們印度這樣的仆人,即便在印度本土雇傭,人家也會嫌棄她賤民的身份而拒不服侍的!”阿夏裏苦笑着解釋道。
對于阿夏裏的這個解釋,沙克魯倒是能夠接受,在他看來,之所以很多印度富人甯願生活在市政建設并不是很好的印度,也不願意搬到國外,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爲在國外雇傭不到印度仆人。
印度仆人不但薪酬極爲低廉(一個月也就幾百塊人民币,當然廚師例外),而且分工明細、任勞任怨,對于高種姓的主人有一種奴隸對待奴隸主的尊敬,甚至一位自認爲很開明的大學教授覺得自己讓仆人可以跟他一起看電視都是一種恩賜,當然了那個時候仆人得跪着......
但與此同時,沙克魯也在心裏吐槽,這位夏爾姑娘既然都離不開仆人伺候,那你還私奔個毛線啊?真是天真幼稚到無可救藥!就算是沒有這件事,這樣的大小姐自己也是絕對不會娶的!
PS:這絕對是我混迹起點以來所經曆過的最長的一次審核期,第一章我是20号也就是昨天上午九點上傳等待審核的,直到今天下午18點才通過,足足用了三十三個小時,就問你們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