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夜空下,一個個長長人影在牆壁上流轉。
昏黃燈光照耀下的弗萊精神病院裏,一個個猶如行屍走肉般的病患在清脆的聲音敲擊下,有節奏的在一塊塊菜地裏梳理着,爲菜地除草松土。
聲音是從一雙纖細的手裏握着的音叉裏發出的,克隆人洛麗塔邪魅的笑着,看着一個個病患在菜地裏勞作着,而身後的弗萊精神恍惚的站在一旁,洛麗塔微笑着往後退了兩步,隻手撫摸着弗萊的下巴。
“安心好了,你會慢慢成長起來的,在我爲你編織起來的美夢中。”
洛麗塔說着面帶微笑,踮起腳尖親吻了弗萊的臉頰,發出了陰冷的咯咯聲。
病患們此時全都停了下來,目光呆滞茫然的看着眼前,洛麗塔坐在了台階上,一陣窸窣聲,在光芒觸及不到的陰影中,兩條黑紅相間的類植物立在了空中,洛麗塔把手裏的音叉和金屬棍扔了過去,兩條類植物好像有意識般的卷住了音叉和金屬棍,有節奏的敲擊了起來。
猶如行屍走肉的病患們又開始動了起來,洛麗塔支手托腮的笑着,仰着頭往後看向了目光呆滞的弗萊,随後手指頭輕柔的一指,弗萊便一臉微笑着的走向了位于大門左側原來醫生們使用的金屬闆屋。
滴答滴答
弗萊打着哈欠,無奈的笑了笑。
“錢醫生,水忘記關了。”
弗萊微笑着站在門口,看着幾名醫生在讨論着病患的病例問題,欣喜的點點頭,看着那名叫錢友佳的醫生轉身關掉了水龍頭,弗萊打着哈欠走了進去,很快弗萊就坐在了四個醫生們中間。
“我覺得這樣的療法,可能有點太過于刺激了一點,可能會刺激到病人原本就受過傷的纖細神經。”
弗萊看着一塊光影面闆上的數值,然而此時弗萊卻獨自坐在沾滿了灰塵的椅子上,對着空氣笑着,在說話,似乎在和“空氣”讨論得正火熱。
弗萊旁邊的路明醫生的看法和自己一緻,弗萊有些欣慰的笑着,在短暫的讨論了半小時後,弗萊看到幾個醫生起身的瞬間搶着說道。
“幾位醫生,你們休息就好,巡視病房這種事,我去就行。”
弗萊微笑着走出了醫生住宿室,看着菜地裏在忙活着的病患們,他們已經恢複了基本的生活能力,現在好在這些長得很旺的蔬菜能夠幫助病院度過危機。
洛麗塔打着哈欠,看着弗萊,他站在一塊許多蔬菜有些發黃,極度營養不良的菜地邊,欣喜的笑着,表情上帶着一絲絲欣慰。
“大家忙完了就早點休息,明天這些蔬菜就可以收獲了。”
弗萊說着轉身走向了光線充足的精神病院主樓,然而在進入後,弗萊感覺到了一絲涼意,因爲這裏每天晚上都很冷,很多時候氣溫接近0度,還曾經發生過病患被凍死的事件,最近有不少社會人士捐贈了一些供暖設備,以及一大堆的細菌電池,目前整個病院的供電都是充足的。
洛麗塔回望了一眼走入漆黑陰沉病院内的弗萊,一路走着一路在自言自語。
柔和溫暖的光線下,一些已經恢複了基本生活能力的病患在一樓的地方進進出出,還會主動的打掃病院,一股股消毒水的味道彌漫在整個病院的中。
弗萊很習慣這股味道,此時弗萊走到了一間半開着的房間門口,他看了進去,微笑着走了過去。
“露露女士,你這麽不吃飯的話,是不行的,每天就算難過也要多吃一點。”
房間裏一股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嗆鼻,然而此時一雙深邃的紅色眸子出現在了弗萊的身後,洛麗塔站在弗萊的旁邊,這間病房裏的女人已經擺放了很久了,她是餓死的。
弗萊走到了幹屍的面前,微笑着拍了拍她的肩,随後煞有介事的拿着聽診器,在幹屍的胸口處,聽着心跳,然而好一陣後弗萊疑惑了起來。
“抱歉,聽診器好像壞掉了。”
弗萊手裏拿着的是一條皮線,以及一個已經破爛的紙杯,他把“聽診器”挂回了脖子上。
“抱歉了,露露女士,明早我再過來給你看看。”
弗萊轉身走出了病房,走過一間間病房的弗萊,始終都能夠聞見裏面透出的濃烈的“消毒水”的味道,弗萊面帶微笑,背着手經過一間間病房,和這裏的二十多名醫護人員照顧病院将近3000的病患,已經讓每一個人筋疲力竭了,但大家都在努力着。
很快弗萊來到了一間醫護室裏,幾個年輕人正在醫護室裏其樂融融的打着牌,弗萊一進去,一堆人都在和自己打招呼,弗萊也和他們打了聲招呼,繼續巡視病房。
洛麗塔站在門口,這間醫護室已經有一段日子沒有使用了,裏面的不少設備都已經壞損,桌椅都有過被燒焦的痕迹,曾經發生過病人的暴亂。
洛麗塔繼續跟着弗萊緩步的走着,她的嘴角處始終挂着邪惡的笑容。
弗萊看着到處都已經修補過的過道,以及門窗,感覺到欣慰無比,前陣子有建設公司的人主動過來,幫病院修繕了一切,這讓弗萊打心底裏開心。
此時在洛麗塔的腳邊,那些開裂破損的牆角處,黑紅色的類植物長了出來,沿着牆壁緩慢的爬行着,進入到了一些還有一口氣的病患的房間裏,伴随着陣陣驚恐的尖叫聲,類植物纏住了這些病患,随後分裂出來的類植物進入了患者們的口中。
咕噜咕噜
仿佛在輸送水的水管一般,這些類植物把一些東西輸送到了病患的體内,他們很快都閉上了眼睛安靜了下來,而此時一具具幹癟的屍體被卷動着,直接放到了外面,一些還在田間勞作的病患聽到了改變節奏的聲音後,走了過來,把這些幹癟的屍體放到了一個圓形桶子裏,而後拿着旁邊的搗棍子,直接搗了起來,沒有一丁點水分的屍體輕而易舉的被搗碎。
之後有病患把搗碎的部分盛了出來,放到了菜地裏去。
“大家請不用擔心。”
在病院的一個大堂裏,一些還在等待着吃東西的病患們微笑着看着弗萊,在洛麗塔的眼中,這些病患大多上了年紀,黑紅色的類植物環繞在周圍,一個個驚恐的患者尖叫着。
而在弗萊的眼中,這些患者們在開心的“笑着”,還在和自己打招呼,說着自己的一些訴求,弗萊拿出了一個寫滿了患者訴求的小本子,厚厚的一本,他在記錄着每一位患者的訴求。
時間剛過8點,今天是2221年9月13日
在巡禮結束後,弗萊繼續往上走,一個個樓層的巡視着,他時不時在一間間空蕩蕩的病房門口談笑着,很快弗萊就看到幾個醫生上來了,要求幫忙巡視,讓弗萊可以回去休息了。
弗萊看着錢友佳和路明兩人,再次感激他們爲病院做出的無私貢獻。
随後弗萊回到了院長室,此時洛麗塔已經笑眯眯的從院長室的桌子後面鑽了出來,弗萊微笑着湊了過來,洛麗塔擁了過來,靠入了弗萊的懷中。
“你怎麽又出來了,萬一讓病院裏的其他人看到怎麽辦?”
“怕什麽,我很小心的,不是有監控嗎?”
弗萊眯眼看了過去,原本沒有光影屏幕的園長室的辦公桌處,有一塊光影屏幕,上面是目前醫院的各個角落。
弗萊微笑着坐在了辦公桌處,開始處理起了病患的資料來,然而他的雙手在空氣中動着,漆黑無光的園長室裏,什麽都沒有,裏面還殘留着之前打鬥的痕迹,已經有很久沒有人來過弗萊精神病院了。
整棟病院一到黑夜中就會消失不見,因爲沒有一絲光亮,而白天也沒有多少人活動,隻是有人看到院長總是一個人微笑着,在說着什麽。
行事科的人也來過幾次,也查看過一些情況,包括拿到死亡人員名單,誰也不管過問這裏的事,之前那批醫生們再也受不了,離開後便再也沒有醫生前來,甚至一些過去被分配到這裏來免費勞作的犯罪者們,也都不願意來,甯願去坐牢都行。
漆黑的地下室内,亮着一絲微弱的光芒,隻限于培養倉的位置,一個黑色的猶如煙塵一般的影子,有着一對猩紅的眸子,它就飄在培養倉門口,看着裏面正在沉睡着的洛麗塔。
咕噜
培養倉裏洛麗塔的嘴巴動了起來,一個個氣泡上浮。
“還不夠,還需要更大的希望,越大的希望,最後換回來的隻有更深的絕望!”
8點46分
中層一條還算熱鬧的街頭,原本夜晚這條街上人很多,但現如今已經有些冷清了,隻有一些在大公司上班的職員們下班後會來這裏聚一聚。
中層從兩個月前開始變得蕭條了起來,不少人也知道了原因,是底層一些區内進行的經濟複蘇導緻的,搶奪了大量的中層訂單,導緻很多中層的企業開始轉型了,轉型便意味着裁員,一些原本有着穩定工作的人,現如今已經失業了,新一輪的失業潮來臨了。
安格斯建設還是一如既往的沒有動工,這對于城内的所有人來說是絕望無比的,已經快2年了,安格斯建設卻還是遲遲不開工,有人看到安格斯建設的總公司裏一個人都沒有。
而國會也沒有宣布安格斯家破産的事,有人傳聞是安格斯夫婦實際上已經死亡,安格斯家族的控制權現在在5科科長阿爾法.安格斯手裏,她根本就沒有功夫處理安格斯家族的事情,也就閑置了下來。
然而這樣的傳言在幾天前,已經幾個月沒有露過面的安格斯夫婦出現下被破除了,但還是有不少人都覺得安格斯家實際已經垮了。
拓荒者計劃也是一樣的,基本上沒有任何的進展,那些和國會簽約的人已經發起過好幾輪的遊行示威行動了,但國會給出的解釋是土地複蘇技術上還存在難題,以及需要選址等問題。
很顯然這無法說服所有人,不滿的聲音日漸激烈了起來。
整個城市都陷入了大蕭條中,那些沒有完成建設的地方,許多垃圾已經堆積如山,而國會雖然明令禁止,讓大家把垃圾交給附近的垃圾處理公司,然而這是要付錢的,很多不願意付錢的人直接把垃圾在夜晚偷偷的從家裏帶出來扔掉。
“隻能去那座病院了。”
一個餐吧内,幾個年輕人一臉愁容,他們就在前幾天剛剛失業,幾個人商量了下,準備參加電視台舉辦的恐怖短片創意大獎,如果被采納的話,最少都有10萬塊獎金,如果得了第一的話有100萬不說,還能夠被拍成電影。
他們都是平日裏喜歡拍攝短片的,大家都在不同的地方工作,現在大家日子都不好過。
“聽說那邊真的鬧鬼,我看還是算了吧。”
一個膽小的說道,其他幾個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雖然可能有被逮捕的風險,但我們好好的和院長談談,讓我們拍攝就行。”
“誰和你們說那邊鬧鬼的?”
此時鄰桌上,一名端着酒杯,戴着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的男人笑着說道。
“錢醫生。”
其中一個認識這名叫錢友佳的男人開口道,錢友佳無奈的搖了搖頭,對面是他的女朋友。
“我以前在那邊幹了兩年,哪裏來的鬼,你們不要以訛傳訛。”
一時間一堆人都來了興趣,想要問問這名醫生,錢友佳的女朋友也來了興緻。
“怎麽以前都沒聽你提起過?快點告訴我。”
城内到處都在傳聞弗萊精神病院鬧鬼的事,現如今那所精神病院已經成爲了街頭巷尾的詭異談資。
“很普通的一所接收精神病患者的病院,你們想什麽呢?弗萊院長估計不會讓人拍攝的,你們最好不要亂來,弗萊院長和行事科的關系很好的,被逮捕判刑了可别怪我沒有提醒過你們。”
錢友佳說着起身,拽着女朋友就走,似乎不太願意提起精神病院的事。
“怎麽了,說給我聽聽呀。”
錢友佳搖了搖頭,他似乎非常不願意提起在病院的經曆,女友也看出了他有些凝重的表情,便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很快錢友佳就把女友送回了家裏,而他自己則叫了一輛服務車,把自己送回住處,一上車錢友佳就呼吸急促的拿出了一瓶藥來,拿出了一顆放入了嘴裏,這種服務車是AI操控的,所以錢友佳并沒有在意。
錢友佳不願意去回想那段幾乎令人崩潰的精力是有原因的,他因爲在病院的兩年患上了輕度的抑郁症,好在治療後明顯有好轉,但一些時候還是需要藥物來控制抑郁的情緒。
此時錢友佳的嘴角處揚了起來,他服用的是一種還在試驗階段,但可以有效的抑制住悲傷情緒的藥物,一種名叫笑容藥的東西,服用後錢友佳的心情好多了。
但腦海中還是出現了過去在病院裏的一幕幕,本來是帶着一顆仁心過去的,最後卻再也受不了而離開。
病院裏髒亂差的環境,多到令人頭皮發麻的患者,以及那些患者們錯亂的言語和行爲,包括他們的吃喝拉撒問題,都需要人護理照顧,一開始40多人的時候大家都隻是覺得每天累點,但看着一些患者病情好轉了,大家也都開心,特别是弗萊院長,是那邊最賣力的人。
精神病的治療是極度消耗人的耐心和精神的,很多人都是志同道合,一腔熱血的過去,想要爲那裏的病人們做點什麽,結果卻和很多人所想的不同,惡劣的環境中,大家都不同程度的心理上出現了一絲異樣。
人數一天天的減少,在還有30人的時候,大家感覺到每天的工作瞬間倍增了,需要從早忙到晚,才能夠讓大部分病人吃上飯,而當人數還有20人的時候,錢友佳幾乎快要透不過氣來。
錢友佳是最後一批離開的醫生,他們最後隻剩下了5個人,一些病患因爲髒亂的環境還滋生出了一些疾病,以及照顧不過來者,直接被餓死的都有。
“去弗萊精神病院。”
突然間錢友佳開口道。
正在更改行車目的地.
車子在街道上開始緩慢的掉頭,錢友佳自己也不知道爲什麽想要過去,似乎是内心裏那惴惴不安的一切驅使着自己回去看一眼,錢友佳隻想要看一眼,已經很久沒有聽到人提起這個病院的事了,今晚無意間在飯桌上聽到後,錢友佳想要去看一眼。
他和路明以及其他兩個醫生,以及5個醫護人員是偷跑的,甚至沒有通知弗萊,之後錢友佳已經想好要怎麽和弗萊解釋了,但弗萊卻再也沒有打電話過來,或許是對他們這些丢下了病患跑掉的人憤怒了吧。
車速在無人的區域公路上飛馳着,很快就上升到了180碼,這是AI系統在确定幾分鍾内的車程附近都沒有阻擋物,以及行人等等因素,便會直接提升車速。
現如今司機這個行業幾乎快要被淘汰了,大部分新型的車子都是AI駕駛,很多人都不買車了,一來不方便,二來還需要一筆昂貴的保養費,以及系統服務費等等,租車的行業現在很發達,大部分人出行都隻會選擇叫車,一公裏才1塊錢,對于很多中層的人來說,不算貴。
很快車子便停在了弗萊精神病院的門口,剛剛9點30,錢友佳在付了40多塊的費用後,車門解除了鎖定。
“在這裏等我。”
“好的先生,開啓接送服務,1小時等待費用是2塊,希望先生你盡快辦完事,祝你生活愉快。”
錢友佳走到了門口,吞咽了一口,裏面傳出來了大量的尖叫聲,那些瘋言瘋語不時的傳出,聽聲音人數挺多的。
錢友佳拿出了電話,但卻遲遲沒有撥通弗萊的号碼,寒風中錢友佳捂緊了領口。
“目前室外氣溫8度,先生如果你需要的話,可以到車子裏等待。”
身後的服務車發出了機械式的聲音,這種人性化的AI系統是上個月開始興起的,在AI升級後,不少人都驚喜了起來。
錢友佳還在寒風中,并沒有回到車子裏去,身後的一直在勸解錢友佳進入車内避寒,此時的錢友佳腳好像生根了一般,他很想要看看過去自己照顧的病患們的情況,很希望當面和他們道歉,是他放棄了他們。
吱呀
病院的小門打開了。
“錢友佳醫生你回來啊,快點進來,裏面有熱騰騰的面,我剛煮好的。”
錢友佳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弗萊,一副熱情的樣子,他吞咽了一口,喉嚨裏在哽咽着,錢友佳開始手足無措,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好,顫抖着跟着弗萊走了進去,一進去錢友佳就看向了右手邊那間黑燈瞎火的宿舍,在那個宿舍裏,錢友佳生活了兩年。
弗萊一邊走一邊笑着,錢友佳此時内心裏是恐懼的,因爲他感覺到弗萊好像精神上有些問題。
“快點趁熱吃,路明醫生你也是。”
錢友佳心中一驚,看着早已廢棄多久的闆屋,裏面什麽都沒有,隻有那些曾經他們每天用的餐桌,而弗萊拉着他讓他坐下。
“快點趁熱吃,雖然是舊的小麥粉做成的,但味道應該很好。”
錢友佳怔怔的看着弗萊。
“弗萊醫生,你是不是我覺得你應該看看醫生。”
弗萊還在自言自語着,仿佛完全聽不到錢友佳說什麽,而且他好像還在和不存在的人說着什麽,錢友佳驚悚的一步步朝後退着。
弗萊瘋了,這是錢友佳第一時間想到的,看着還在喃喃自語的弗萊,錢友佳吞咽了一口,他轉身狂奔了起來,直接踏過了種植着營養不良作物的田,打開了手機,跑入了病院的一口,一股劇烈的腐臭味馬上傳了過來,錢友佳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然而錢友佳還是強忍着這股劇烈的味道,捂着鼻子查看了起來,一樓的狀況慘不忍睹,他退縮了,這個病院完蛋了,這便是結果,一時間錢友佳哇哇大叫着轉身便跑了起來。
“錢醫生,不用那麽忙的,面我給你端來了。”
此時錢友佳看到弗萊雙手端着空無一物的“面條”,也不知道在和誰說話,他一步步的退到了門口的地方,然而在他轉身即将出門之際,錢友佳看着消失的車子,他有些火大的拿出了手機。
嘎吱
錢友佳聽到了一陣擠壓聲,他剛跨出門的瞬間便瞪大了眼睛,一團黑漆漆的東西抓住了汽車,直接把汽車擠壓成了鐵塊,錢友佳剛想要大叫,卻被一隻手捂住了嘴巴。
“我已經說過了,不要那麽忙,我給你的面,你還是吃下去比較好。”
錢友佳掙紮了起來,旁邊的弗萊隻手扣住了他的嘴巴,此時錢友佳不斷的搖着頭,嗚咽着,眼中包含着淚水,密密麻麻的黑紅色類植物從弗萊的手裏溢出,刺入了錢友佳的臉頰,此時他的臉頰上好像有着密密麻麻的觸須一般,很快錢友佳便立在了空中,一動不動了。
滴滴答答
鮮血順着錢友佳的腳,不斷的滴落在地面上。
砰
病院的大門關上了,僅有的一點微光也早已消失不見,而此時在院長辦公室裏,弗萊趴在辦工作上,正在悶頭大睡。
晚上10點23分
“開工了!”
一名有些醉意的男人突然間站起身來,他突然間蹦到了桌子上。
“安格斯建設明天開工了。”
伴随着一陣呼喊聲,此時酒館裏不少看起來神色萎靡的人們紛紛擡起頭,大家都不由自主的打開了手機,在短暫的沉默過後,瞬間到處都爆發出了劇烈的歡呼聲。
已經停滞不前的經濟,再度因爲安格斯建設的開工,會開始動起來,不少人開始狂奔了起來,這就好像在黑夜中度過了很久,終于看到一絲光明一般。
有人甚至決定在安格斯建設那邊等一晚上,随着越來越多的安格斯家族的新聞發布,不少人都瘋狂的歡呼了起來。
雖然上面有着明确的招工人數以及目前開工工地等類的标識,但不少人瞬間已經看到了希望。
誰也無法想象,在這樣的日子裏,安格斯建設會突然間宣布開工,這對于大部分人來說,或許是今天最高興的一天,各大公司的老闆們也在相互間打電話,連夜便打算開始招工生産,因爲安格斯家一旦開工,過去在建設裏用到的一些材料,以及其他的東西,都會供不應求的。
甚至有人已經看到了熱鬧飛凡的光景,而随着安格斯建設的開工,第二個對于底層人來說利好的消息也傳來了,第一批5000名拓荒者會開始在農業科進行爲期三個月的培訓,然後明年1月20日,正式開始對壁壘區的一些土地進行複蘇建設開墾。
整座城市都沸騰了起來,這兩條重磅消息讓城市的大部分人都猝不及防,希望來得太過于突然了,此時已經有大量的人聚集在了已經亮起燈火的安格斯建設公司大樓外面,這一次大家自覺的排好了隊伍,也都安靜的等待着進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