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後4點
炎熱開始褪去,吉恩放下了手頭的工作,尹香凜拎着一個茶壺,給吉恩的杯子裏倒滿了誰,眼前坐着的一堆理事官們表情輕松,今天一整天的工作都非常的輕松,雖然工作量沒有太大變化,但吉恩處理文件的速度很快,對于那些不清不楚的地方,都會給出非常恰當合适的意見。
對于那些可以直接處理的文件,吉恩直接會處理提交到國會系統裏,工作效率非常的高,總務科的人隻知道吉恩是上一代的管理官,是實力強大的變異人,唯有尹香凜知道吉恩是神。
“吉恩大人,你吃不吃甜點?”
吉恩微笑着搖搖頭,他站起身來點燃了一根煙。
“我想要到樓頂上去吹吹方,一起嗎?”
尹香凜快步的跟了過去,不少女性理事官也欣喜的跟了上來,閑聊開始了,吉恩悠然的走在前面,很快一行人就來到了天台上,此時太陽的光滿照在身上是溫和的。
吉恩走到了天台的邊緣,俯瞰着遠處的城市,已經4點20了,還有1小時多太陽就落山了。
尹香凜笑嘻嘻的湊到了吉恩的跟前。
“吉恩大人,要不要下午我們到外面一起吃個飯?我想要和你商量點事。”
吉恩斜眼向下一看,點點頭,他很清楚尹香凜想要說什麽,吉恩沒有直接問,他多少有點耳聞,尹香凜和人約會的事,是從前陣子開始的。
“對了吉恩大人,你有空能不能指導我下,要怎麽樣才可以做到阿爾法大人那樣?”
吉恩有些意外。
“你對戰鬥很感興趣嗎?”
尹香凜笑着點點頭。
“人總得有點追求吧,每天工作之餘其實還是可以空出來不少的時間的,這些日子裏我都有好好鍛煉,隻不過每次和胖哥對練的時候,他總是放水,基本上我最近都沒什麽進步。”
吉恩點點頭,盤坐在了地上,尹香凜恭敬的站在一旁,從很小的時候,她就一直在觀察這個帥氣溫柔的男人,在總務科正式成立的那天,尹香凜知道了吉恩的真實身份,隻不過尹香凜覺得吉恩根本不像是神,更像是一位值得信任的老朋友,所以尹香凜想要找吉恩好好商量下自己的人生大事。
不管什麽時候吉恩給尹香凜的感覺就好像風一般,時而輕柔時而猛烈,但總是無處不在,尹香凜回望了一眼身後的理事官們,她們和平日裏的嚴肅工作狀态截然不同,她又看了一眼吉恩。
“吉恩大人,果然有你在的地方,總是會有空氣流動。”
吉恩微笑着搖搖頭。
“至少等小胖找到接棒人,可以嗎!”
尹香凜有些詫異,果然瞞不了吉恩任何的事。
“我知道了吉恩大人,不過感覺有時候真的做不下去了。”
尹香凜說着表情變得稍微嚴肅了一些,吉恩微笑着點點頭。
“在這樣的位子上,但凡是内心還存有良知者,總是會感覺到不安的。”
尹香凜嗯了一聲,雖然駱家輝不讓自己處理那些複雜的問題,但尹香凜多少是知道一些事的,這些事是無法沐浴在陽光底下的,以前尹香凜總是嘻嘻哈哈的,不去想這些事,隻是每天努力的做好工作,但現在不同了,這些事就算不去思考,也會擺在自己眼前,即使無法直視,也需要去面對。
“今晚想吃什麽?”
吉恩微笑着問道,尹香凜想了想仰着頭看向吉恩說道。
“吃吉恩大人你覺得這城市裏最好吃的。”
城市開始随着炎熱退去,街道上的行人多了起來,大部分人已經和親戚朋友們坐入了一些餐館内,歡愉的氣氛再次開始在城市裏流動。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純黑色的希爾曼制藥大樓門口處,不少勞累了一整天的員工們談笑着湧出了大樓。
門口的地方,有一個檢測站,站滿了希爾曼家族的家族保镖們,正對一些出去的員工們進行全面的檢查。
每到這個時候,希爾曼隻要公司的大批保安們都會來到1樓的大廳裏,所有人都必須經過嚴格的檢查後才可以離開公司,希爾曼家族的内部保镖總共有300人駐紮在這裏,就在地下樓層裏。
隻不過公司裏有一個傳聞,這個公司不止地下兩層,還有更下層的,有人曾經見過,甚至有人在到地下停車場的時候看過,隻不過沒有人證實過。
太陽的光芒開始有些發昏,城市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橘黃色,已經5點58分了,很快黑夜就要來臨。
顧琳靜靜的看着光影屏幕上太陽落山的場景,以及旁邊的日期,她表情上挂着一抹憂傷,這已經是第幾個年頭了,沒有見過真正的太陽熄滅,隻能夠通過光影屏幕看到外面的世界,這樣的日子顧琳有些忍耐不下去了。
房間的桌子上擺放着豐盛的過年用的菜,已經全都做好了,現在就等丈夫菲特回來了,顧琳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住了,現在每天睜開眼都會焦慮,丈夫菲特已經接受了腦内晶片植入的手術,現在晶片在丈夫的腦袋裏,就好像一枚随時都可以引爆的炸彈一般,丈夫是顧琳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顧琳不敢想象,自己哪天看到菲特的腦袋炸裂後的慘狀,布拉德和湯霓夫婦兩已經在前年的時候被秘密運走了,是在他們消失了很久後,菲特才通過一個負責機械工程方面的科學家夫婦口中得知。
這些年過來,顧琳開始時不時會問自己究竟值得嗎,隻不過問了無數次,在看到丈夫平安回來的瞬間,她又會自我給出肯定的答案,是值得的。
“今天也要平安無事!”
一個有着當向玻璃的研究室裏,菲特和一堆醫學家們,正在看着一些光影屏幕上的數值,眼前的房間裏,作者一個面色蒼白瘦骨嶙峋的短發男人,穿着一件白色的連體衣,他就聳拉着腦袋,似乎還在昏睡。
在光影屏幕上有着男人的姓名,以及名字,包括目前統計的一些人格植入等等資料。
菲特有些擔憂的看着房間裏名叫比利的男人,他可能就要快撐不住了,目前統計下比利擁有六個完整的人格,十九個不同程度殘破的人格。
比利本來的人格,懦弱比利,成年後的醫生比利,死去的一個叫美蘭達的女人的幼年人格,一個死去的小偷人格,一個幼年和懦弱比利一通誕生出來的對立的屠夫人格,以及一個時不時會出現的被妻子背叛後心灰意冷的丈夫人格。
總共6個人格,現在菲特他們需要做的就是不斷的給比利植入新的人格,觀察比利大腦的反應變化,記錄下一切數值,這都是爲了虛拟人格植入這項計劃而進行的研究,研究的工作很順利,上面的人很滿意,這一屋子裏總共29位精神科學方面的醫學專家,每個人都已經被植入了腦控晶片,他們這個研究小組必須得攻克人格植入的課題,否則就是死亡。
所有人都有家人,這是大部分人難以割舍的部分,有的已經有了孩子,爲了能夠保住自己和家人的性命,他們隻能夠繼續進行如此殘忍的研究,一開始大家都難以接受,要如此折磨一個擁有人格分裂症狀的病人,每天對于所有人來說都是地獄,但現在大家似乎已經開始麻木了。
菲特知道這是非常可怕的事,做這麽殘忍的事,内心已經沒有波瀾,開始麻木不仁,這些事他都沒有和妻子說過,隻不過菲特自己就要快受不了了。
此時比利醒了過來,所有醫學家們都開始在自己的光影屏幕前看了起來,菲特看着一臉驚慌失措的比利,是美蘭達型人格,她現在在東張西望,顯得極爲害怕。
“這裏是哪裏,我究竟在哪裏,誰可以回答我。”
比利的聲音有些尖銳,而且在看到自己的身體的時候,感覺到了驚悚,她哭泣了起來,想要掙紮起來,但卻被綁得非常嚴實,根本動不了。
比利驚恐的叫喊着,但沒有任何人回應。
“晚上好美蘭達小姐!”
一個聲音傳出,美蘭達四下看着。
“你記得起來昨天發生的事嗎?”
比利搖了搖頭。
“你是誰,我在哪裏?”
比利四下環顧着,表情上帶着女性特有的柔順感,她顯得不知所措的左右環顧着。
菲特看着眼前比利的腦電波,顯得極爲紊亂,這是最爲要命的一點,比利每次醒來後,都不會記得另一個自己的事,想要植入虛拟型人格,就必須擁有一個能夠擁有所有人格記憶的人格才行,很顯然六個人格都沒有其他人格的記憶。
菲特他們這個研究小組最後需要的就是這個能夠擁有全部人格記憶的人格,然後模拟出這種人格的腦電波信号,以及大腦皮層的結構形狀,當不同人格出現的時候,比利的大腦記憶體的結構是會有所變化的。
這是目前最爲棘手的地方,菲特他們已經嘗試過給比利植入了很多高智商的人格,隻可惜這些人格都沒有發揮作用,而是最終變得支離破碎,隻會偶爾出現一下,人格是殘缺不全的,記憶力更是殘缺不全,甚至一些擁有認知障礙,這些人格會随着時間一點點的消失不見,目前剩下的19個殘破人格,其中有11個近一周已經不再出現。
此時房間裏開始變暗了,四周圍閃爍着一塊塊光影屏幕,上面出現了一個即将要植入的電器工程師人格,他的成長經曆,神态舉止,以及言語,此時比利目光變得呆滞了起來。
實驗進展順利的部分就是人格植入,比利很特殊,從一開始的第一個美蘭達的人格植入花費了23天,到現在隻需要幾個小時就可以植入一個新的人格,他的接收人格的能力越來越強了。
這個名叫羅伊茨的電器工程師,是十多年前希爾曼電器公司的工程部長,是非常厲害的科學家,現如今在壁壘區繼續幫希爾曼家族培育下一代。
羅伊茨的人格之到他大學畢業的時候,那時候他已經是非常厲害的工程師了,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衆人都在等待着,漸漸的比利的臉色變了,開始變得和光影屏幕裏的羅伊茨的表情相似,一塊光影面闆上,兩人表情的相似概率正在逐步的上升,很快就到了78%。
根據以往100多次的實驗結果可以肯定,現在比利正在主動的接收羅伊茨的人格。
比利有些昏沉,他努力的愣着頭,支撐着身體,還在抗拒着。
什麽都不用想,交給我就好!
一個聲音在比利的腦袋裏響起,此時研究室裏的醫學家們都發現比利的腦電波開始出現了奇怪的波動,不少人臉上凝重的表情都變得輕松了一些,菲特咬着牙,不忍的轉過頭,比利此時的表情顯得頗爲複雜,非常痛苦的不斷發出陣陣嘶吼聲,而這聲音中音調忽高忽低,語态也不同,說出來的話也是一樣的,給人不同的感覺。
這個過程會持續一小時以上,然後完成完整的人格植入,根據菲特他們的研究,之所以比利能夠撐到現在,而且可以被動的接收那麽多的人格,是因爲比利本身記憶力就很強,腦袋也很聰明的緣故。
這一幕已經出現過無數次了,不管多少次菲特還是感覺到心底裏蹿出了一股苦澀來,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研究室的其他人也是,表情不太輕松。
比利的眼皮正在打架,此時他的叫喊聲停止了,表情變得和年輕的羅伯茨一樣,嘴上挂着一個自信的微笑,一臉的傲慢,比利笑了起來,他的眼皮微微的合上,腦袋也聳拉了下來,房間裏還在播放着羅伯茨的聲音。
比利開始沉沉的睡去了。
在一個黑暗無際的空間裏,四周圍全都是一條條白色的裂縫,裂縫中好像有什麽東西閃過,美蘭達的人格靜靜的在黑暗中摸索着,一路走一路哭,她不斷的嘗試着想要找到出口,但卻無法找到。
“究竟我在哪,誰能告訴我,我怎麽了!”
一陣又一陣的嗚咽聲響起,美蘭達的人格不斷的在這些白色的交錯裂縫中摸索着,似乎想要找到出口,她落下的眼淚晶瑩的灑落在黑暗中,不斷的飄灑着,一顆顆淚珠猶如銀河一般,在黑暗中透着點點晶亮。
“交給我好了。”
一個略顯陰沉,但卻有着威嚴感的聲音響起,一隻手從一個裂縫中伸了出來,很快就抓住了美蘭達的人格,她擡起頭來,看到的是一張蒼白,顴骨很高,面色邪惡,嘴角揚起的面容,美蘭達有些安心的合上了眼睛。
“你究竟是誰!”
另一個聲音傳來,從一條裂縫中,走出來了一個穿着白大褂的比利,他凝望着眼前這個和自己一模一樣,但卻比自己高了一些的比利,全身上下透着一股令人感覺到畏懼的氣息。
“比利醫生,看起來你是唯一能夠覺察到我的存在,不過現在沒有時間和你解釋了,我必須得開始幹活才行。”
比利醫生凝望着這個把美蘭達人格塞入了一條猶如光斑的裂縫中的比利,冷笑着走向了一條時不時會滲出鮮血的裂縫來。
“你進去的話會被那家夥宰了的。”
比利醫生提醒了一句,眼前的穿着黑色大風衣的比利哈哈的笑了起來。
“比利醫生,我給你一個建議,不要去主動回憶其他的人格,這樣會增加我們大家彼此的負擔,你可以叫我BOSS比利。”
BOSS比利說着轉過身擡着頭,此時一條微微打開的裂縫中,有着不少機械電路圖的飄過,BOSS比利抓着這條裂縫,直接塞入了滲着鮮血的裂縫中,朝着身後的比利醫生揮了揮手。
“什麽時候可以再見到你?”
比利醫生開口道,BOSS比利笑了起來。
“需要你的時候我會主動找你的,比利醫生。”
說着BOSS比利直接跨入了眼前的滲血的裂縫中。
風呼嘯而過,眼前是一個林立着大部分木質結構的小鎮,一個穿着西裝背着行囊,拎着手提箱,戴着眼鏡的男人木那的站在鎮子的入口處,風不時的卷起地面上的沙土,男人瘦骨嶙峋,顴骨很高,眼眶有些凹陷,他是羅伯茨型的比利人格。
羅伯茨有些奇怪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怎麽會來到這裏?究竟我要來這裏做什麽?”
雖然狐疑,但羅伯茨很快就想起來了,他要來這個鎮子裏坐車,到上層去,他跨入了這個有些落魄的鎮子,看着四周圍的房屋,時不時可以看得到窗前閃過一絲人影。
嘎吱嘎吱
羅伯茨有些疑惑的停了下來,因爲他聽到了好像有人在摩擦着什麽金屬的聲音,聲音很大,但不知道爲什麽,羅伯茨覺得這聲音好像不是從耳朵裏傳來的,而是從腦袋裏。
呼
一抹狂風拂過,羅伯茨猛的看到了掀起的白布窗簾裏面吊着一塊塊腌肉,他有些詫異的走了過去。
此時在鎮子的底端,一個大型的屋子裏,一幅幅還沾着肉的白骨挂在門口,一個身材臃腫,看起來臂膀粗大的男人,穿着水桶鞋,和比利一模一樣,隻不過是一個胖子,光頭,他正拿着一把锉刀,以及一把殺豬刀摩擦着,聲音一下下的有着非常強烈的節奏。
屠夫比利的臉上透着饑渴難耐的表情,他不斷的舔舐着殺豬刀,在感受到金屬和鮮血混合的味道後,他眼中的興奮更甚了。
咚咚咚
“屠夫比利,好久不見了。”
咔咔
屠夫比利發出了幹癟和陰郁的笑聲,猛的轉過頭去,看到的是一個消瘦的穿着大風衣的比利,這個家夥來過這裏好多次了,隻不過屠夫比利沒有馬上動手,而是直接把刀子插在了砧闆上,上面白擺放着一堆切割過的碎肉。
“有帶來嗎?否則我就宰了你。”
屠夫比利笑着說道,BOSS比利點點頭。
“當然了,這一次可以讓你吃個痛快。”
屠夫比利哈哈大笑了起來,轉過身去拔起了殺豬刀,跨在了腰間,扛上了旁邊厚重的鎖鏈,大步的走了出去,在經過BOSS比利的時候,屠夫比利伸着舌頭,舔過BOSS比利的嘴巴,他興奮的笑着。
“如果不鮮美的話,我就宰了你。”
嗖嗖
就在BOSS比利剛想要動的瞬間,他的雙腿膝蓋上,已經射入了兩枚釘子,BOSS比利瞪大了眼睛,瞬間跪在了地上,膝蓋血流如注。
“究竟是誰?”
BOSS比利看了過去,此時在廠房一堆挂肉中,走出來了一個戴着白色口罩的女人,這個人格BOSS比利是第一次見到。
“看着她,小姐!”
女人點點頭,眼神冰冷的走向BOSS比利,直接用一條繩子套住了BOSS比利的脖子,看着揚長而去的屠夫比利,BOSS比利有些擔憂了起來,在這個屠夫比利的人格世界中,如果死掉的話,肯定會完蛋的,自己就會消失。
之前爲了解決掉那些比利被動接收的人格,BOSS比利花了很多心思,才把這些人格拉入到了屠夫比利的世界裏。
“應該很快會結束才對。”
一陣狂奔聲,羅伯茨不斷的嘗試着想要離開這個鎮子,卻發現自己不管怎麽樣跑都隻會回到鎮子入口處,他腦袋裏有些混亂,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在四周圍房子裏看到那些挂肉的瞬間,羅伯茨吐了,而且感覺到了劇烈的恐懼。
羅伯茨想要逃跑,但此時羅伯茨看到了一個壯漢朝着這邊走來,随着壯漢越走越近,羅伯茨慌了神,撒腿就直接沖入了旁邊的一間屋子裏躲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羅伯茨已經完全被恐懼包裹了身心,他不斷的擦拭着從額頭上留下的汗液,聽着屋子外面劃過地面的鐵鏈聲。
咔嗒
猛的羅伯茨下了一條,他一個激靈站起身來,腳下的木質地闆裂開了,木屑飛濺,羅伯茨一隻腳落了下來,他驚恐的尖叫了起來,腳被一隻強有力的手拽住了,下面發出了陣陣狂笑聲。
“好玩嗎?貓抓老鼠,哈哈哈哈!”
伴随着一陣凄厲的慘叫聲響起,一瞬間在房間裏的比利清醒了過來,他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空蕩蕩的房間。
“我究竟睡了多久了。”
比利開口道,神态上沒有絲毫的慌張,此時菲特和其他的醫學家們忙作一團,大家都在檢查者比利紊亂的大腦數值,植入人格失敗了,這已經是常态了,此時眼前的比利是醫生人格的比利,隻有這個比利記得一些事,而且絲毫不會慌張。
比利靜靜的凝視着前方的一切,此時他的嘴角處露出了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
天空完全黑了下來,城市裏的燈火已經亮了有一陣子了,晚上7點24分。
位于紫水晶的店鋪門口,旁邊的一塊已經破損的招牌邊,傑威爾正在睡覺,他睡得很熟,此時一輛車子緩緩的停靠在了紫水晶店鋪的門口,從車上走下來一個中年女人,穿着一身淡粉色的短裙套,踩着一雙白色的高跟鞋,戴着兩個弧形的大耳墜,頭發紮着,雖然人已經到了中年,但皮膚保養得很好,風韻猶存,眼神溫和的看着睡在自己以前店鋪門口的一個工人。
女人叫吳倩,已經在這裏住了20多年了,現在經營着三家光影服裝店,日子過得很舒坦,都是靠着從紫水晶這家店賺到的錢,讓吳倩有了資本。
原本打算上去提醒下這個工人,天氣開始轉涼,再繼續睡下去會着涼,但走近後吳倩才發現,這個工人年紀很小,五官俊美,臉上挂着一抹稚嫩,看起來受過不少的苦,隻不過吳倩總覺得在哪裏見過這個金發少年,他看起來最多十四五歲的樣子。
吳倩轉過身,從車裏的光影衣物箱裏調出了一件大衣,輕輕的走了過去,給這個孩子蓋上。
伴随着一陣輕微的響動,傑威爾下意識的睜開了眼睛,猛的驚醒了過來。
“小弟弟,在這裏睡會着涼的。”
傑威爾愣神了幾秒後,清醒了過來,才看到了眼前這個漂亮體态豐盈的女人,他有些尴尬了起來,急忙站起身來。
“小姐,抱歉,我在這裏等人。”
“這是我家。”
傑威爾有些昏沉的雙目馬上就投射出了光芒來,馬上就說起了自己想要來這裏找到母親年輕時候的照片,吳倩抱着雙手,總覺得在哪裏見過這個孩子,而且印象很深刻才對。
“不在了嗎?那些照片。”
傑威爾問了一句,吳倩咯咯一笑。
“當然在了。”
傑威爾馬上欣喜的笑了起來。
“對了小弟弟,你叫什麽?”
“傑威爾。”
正打算打開店鋪門的吳倩驚訝的看着旁邊這個俊美的金發少年,有些意外。
“你不是之前新聞裏報道的,陳家的那個孩子!”
傑威爾顯得有些拘謹,但還是開口道。
“我叫傑威爾小姐,我隻希望能夠找到照片。”
吳倩點點頭,拿出了鑰匙,好半天後才終于擰動了鑰匙。
唰的一聲,卷簾門打開了,一股灰塵的味道馬上就撲鼻而來,兩人不約而同的退後捂住了鼻子,細目相對後,兩人都笑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