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8點
“最後!我代表國會,對今天事件裏的無辜死難者們緻以最誠摯的歉意,對那些英勇而不屈的死難者們,緻以最崇高的敬意!不日國會就會啓動撫恤程序,金錢雖然無法挽回那些逝去的生命,但卻可以挽救一些因爲逝去生命而支離破碎的家庭!請諸位民衆心存希望,不要因爲這一次因爲少數犯罪者們而引發的問題而感到悲觀!今後我們會一如既往的打擊犯罪!”
駱家輝站直身子鞠了一躬,身邊的總務科成員們跟着他一起鞠躬,電視講話也結束了。
街頭巷尾,一張張不同的面孔,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有些悲傷和無助。
今天是愚人節,一大早大家還滿懷希望的等待着工廠開工,然而到了現在,城市裏卻發生了這樣的事。
那些憤怒的聲音也漸消了,随着一件件惡**隸買賣的事件曝光出來,城市又一度回歸到了沉默中,許多人都在聲讨家族們的做法,然而因爲有豁免權的存在,這樣的聲讨沒有任何的支撐點,顯得蒼白而無力。
“我就說他們一家消失到哪裏去了,之前我應該問問看的,哎!”
一個男人懊惱的按着腦門,這個底層的區域裏有不少的黑戶,從行事科開始建立以來,他們就一直都在追查黑戶的問題,但這個問題已經紮根太深,其中層層交互的關系網複雜而龐大,5科每個區平均下來隻有200人不到,人手嚴重的不足,甚至有的區隻有100人不到。
那些人口隻有不到2萬人的區裏,常年累月隻有幾十人,在權利更疊,城市進入下一個時代的節骨眼上,那些沉積在過去的泥沼中之物現如今因爲罪案調查而被牽扯了出來。
旁邊的幾個人也說了起來,不少人都見過一些黑戶,甚至看到過一些黑戶被團夥份子們暴力對待,隻是誰也沒有發聲,隻是看着,因爲很多人都覺得就算報案,也沒用的。
當地的一些權力者們多少都和這些團夥份子有一定的聯系,因爲強硬的罪案調查,大部分依靠着犯罪生存的團夥份子,徹底的轉入了地下。
今天對于很多人來說已經夠亂了,不少人已經回到了家裏,隻是還有一部分人堅持等在了工廠區的附近,打算等待着工廠的開工。
8點01分
阿爾法靜靜的坐在辦公室裏,一份份調查資料已經傳了過來,來自12個科的審訊調查報告,她隻手按着腦門。
究竟要怎麽做才好這樣的問題第一次出現在了阿爾法的腦海中,已經調查到了大量的東西,各科内部都有自己的問題,上有政策下有對策便是這麽一回事。
在新舊權利更疊的時代,目前行事科21萬人,正式通過了行事科考試者3成都不到,5科目前28215人,其中有6成都是過去的管理員們。
阿爾法才剛剛和C通過電話,2科處理的大部分人質脅迫的事件裏,甚至有科官成爲了人質,而根據安插在每一個區的特殊科員的報告,很多科官都與一些團夥份子有染,明明是有證據的,但C卻沒有上報。
“你自己考慮清楚阿爾法,證據我們是搜集到了一些,但一旦公布出來的話,現如今開了個好頭的行事科,會遭受到非常大的沖擊!”
而現在擺在阿爾法面前的巨大問題便是小作坊的問題,大量的黑色資金,都是通過這些小作坊來洗白的,大部分小作坊甚至連注冊人都找不到了,但這些小作坊依然在運轉着,依然有着許多看不見摸不着的東西産出,依然在盈利。
涉及到的面太過于龐大,7科和9科進行了經濟方面的調查,這些小作坊100個有99個都存在問題。
阿爾法的腦海中浮現出了58區的事,這件事得到了大部分人的支持響應,最終阿爾法還是根據證據,把那些有罪的李姓之人,無論男女老幼全部送到了律法廳裏,一個不留的全都投入到了監獄裏。
現如今58區裏最多的是孤兒院,有16間,這些孤兒院是芙蕾雅他們集資建立起來的,收容了大量的父母犯罪被判刑後無人撫養的兒童。
但現如今的問題,讓阿爾法感覺到心寒,她又一次站在了十字路口上,這個十字路口的選擇方向有很多。
洗錢的問題,藥物泛濫的問題,黑戶奴隸的問題,牽扯到的東西太多,小作坊便是其中之一,而這些小作坊其中有各地的孤兒院裏的人,民間福利社團的人,慈善機構的人,這些都是城市除了稅收外,承擔着社會責任的一些機構。
但他們參與了洗錢,成瘾性藥物販售,奴隸的買賣,剛剛在駱家輝進行電視講話的時候,12個科的科長們開過一個長達一小時的會議。
大家都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特别是3科的問題,他們在這次的城市短暫動亂問題裏,承擔了封鎖城市,疏散民衆,以及擔任普通民衆的護衛工作。
最後阿爾法告訴所有科長,由她來處理,他們隻需要協助就行,阿爾法獨自把這樣的擔子攬到了肩膀上,瞬間她似乎看到了科長們緊鎖的眉頭,舒緩了一些。
“科長,家族的人已經等了很久了!”
此時一名5科總部的室長推門進來說道,阿爾法點點頭,5科的總部的室長是3級的科官,負責和來5科辦事的各區域的科官們對接,如果問題難以解決就會上報給上級的理事官。
此時位于5科3樓的一個大型會議室裏,将近200人坐在了會場的前面,總共153個家族涉案,占到了所有家族的45%。
安格斯夫婦就坐在前排的地方,家族裏的所有人剛吃過飯,來的都是家族族長夫妻,以及一些家族裏比較重要的人物,所有人都接受了詢問調查。
阿瓦諾靜靜的回憶着,兒時就曾經見過奴隸,也聽聞過,隻是沒想到自己家族的種植園裏,早已就已經開始使用奴隸了。
維奧利特靜靜的看着門口,因爲待會女兒會過來,這些年來夫妻兩都在忙碌中度過,隐約間多少還是知道一些事的,隻是夫妻兩從未問過,因爲種植園的管理者們,是安格斯家和維奧利特本家的人在管理着。
在管理上,安格斯夫婦從未過問,因爲在夫妻兩的眼中,管理種植園的都是家族裏值得信賴的人。
記憶一點點的在夫妻兩的腦海中複蘇,他們到過種植園的次數雖然不多,但隐約間已經覺察到了一些不對勁。
維奧利特記憶中最深的便是一次宴會,她看到了一名種植園裏的仆人,在給自己端東西的時候,顯得極爲卑微,眼中透着懼意,甚至她去看一些種植園裏的工人們的孩子的時候,那些孩子的眼神到現在維奧利特都記得,微笑着接受了維奧利特送給他們的禮物。
阿瓦諾很清楚,自己和妻子都是從小在各自的家族裏長大的,家族刻在他們身體上的烙印,随着年歲的增長,或許在叛逆期的時候,他們都想過要去處這些烙印,但現如今他們的身體裏流淌着的家族的血液蘇醒了,他們也和不少家族的人一樣,無法看着家族走向摔落,必須保護家族,就是在這種微妙的心理上,很多人都在其中尋找着平衡點,最好的辦法便是視而不見。
咔嗒
會議室裏的所有人都看向了門口,阿爾法快步的走了進來,身後的科員關閉了大門,阿爾法坐在了台子的前面。
“你們究竟在保護什麽!”
一坐下來阿爾法便開口道,沒有人回答,所有人隻是靜靜的把目光移向一旁。
“這裏的所有人我都認識!你們每一個人,一些則是我從很小的時候就認識的,我不明白的是,爲什麽大家明明知道,明明感受得到,但卻什麽都不說,選擇了沉默!”
阿爾法調出了一塊光影面闆,靜靜的看着,目前被解救的奴隸數字,22145人,這是一個駭人的數字,數字已經龐大到阿爾法無法去想象,這些數字其中的種種。
“的确!你們有豁免權,律法無法制裁你們,除了經濟上的制裁外,你們依然明天可以沐浴在陽光下,依然能夠和自己的家人們歡笑着,依然能夠輕松的過接下去的日子,甚至這件事在你們的眼中,很快就會被遺忘,因爲大家都閉口不談,因爲大家都是一樣的!”
砰
阿爾法的手敲擊在了桌面上,她情緒有些激動的站了起來,還是沒有任何人開口,她怔怔的看着自己的父母,此時安格斯夫婦也看着自己的女兒,什麽話都說不出來。
“你們是人!”
阿爾法喘息着,點燃了一根煙,她仰着頭。
“各位可以回去了,等罪案調查結束,律法廳做出裁決後,對于諸位的經濟制裁文書,會送到諸位的家裏!以上。”
看着離去的女兒,維奧利特此時此刻清醒了一些,她站起身來快步的跑了過去。
“等等阿爾法!”
阿爾法站在了門口,她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因爲根本沒有任何能說的話。
“抱歉了阿爾法,抱歉了!”
阿爾法低着頭緩步的走了起來,維奧利特悲傷的看着離去的女兒。
記憶中阿爾法在很小的時候,某次家族的聚會,面對不少賓客的稱贊,阿爾法當時什麽也沒有說,但之後她卻問過維奧利特,自己明明什麽都沒做,甚至都不認識他們,爲什麽大家都會稱贊自己。
維奧利特隻是告訴阿爾法,因爲他們安格斯家是城市裏最有名望的家族之一。
那時候維奧利特便已經察覺到了,阿爾法很多地方和家族裏的人都格格不入,這或許是夫妻在無意識間,就不自主的把阿爾法推了出去,推出了家族的圈子,交在了吉恩的手裏。
一滴淚水從維奧利特的眼眶裏滑落了出來,她迅速的抹去了淚水,她很清楚女兒不會再回來的,她倔強而強硬的性格,是不允許她回頭的。
晚上9點11分
還在有起降機不斷的降落在弗萊精神病院的大院子裏,弗萊還在指揮着在這座病院裏工作的人,給這些被解救出來的奴隸們安排房間。
不少奴隸們已經被穿上了幹淨的衣服,他們都不同程度的患有認知障礙,特别是那些年紀不大的奴隸們,除了吃飯和幹活外,不會說話。
看着一個個茫然的猶如屍體一般的奴隸,弗萊靜靜的站在病院的門口,他無法想象這些人究竟在這些年的勞作裏經曆了什麽。
阿基米正帶着4科的人給這些奴隸們進行精神上的診斷,以此來分級,爲弗萊的後續治療,提供可靠有效的數據。
“事情遠比我們所想的要殘酷得多弗萊。”
馬庫斯說着,調出了一塊光影屏幕,上面是最新的報道進展,在不少家族的領地裏,都挖掘到了大量的人體屍骨,經過檢測,一些人已經死亡超過30年了。
“沒事的,我們會幫你的。”
弗萊嗯了一聲,低着頭,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做才好,因爲這個數量遠超所有人的預估,病院後面的那些曾經居住着變異人的街區,也成爲了臨時安置所。
“我有一個提案弗萊!”
一時間弗萊瞪大了眼睛,馬庫斯微笑着說道。
“等把他們的病症等級分層出來後,除了一些可以作爲研究對象的病人外,其餘的就讓他們長眠好了!”
弗萊驚愕的瞪大了眼睛。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麽多人,你根本顧不過來的,而這些人大部分已經沒有未來了!”
弗萊猛然間一隻手拽住了馬庫斯的領子。
“我不會允許你這麽做的馬庫斯,由我來治好他們,他們還活着,是活生生的人,你如此否定他們的未來,這樣的做法和那些殘忍的家夥們有什麽兩樣?”
馬庫斯仰着頭,拂去了眼角處的淚水。
“我也是人弗萊,所以會感覺到悲傷,抱歉了,抱歉”
此時又一架蘇家的大型起降機過來了,大量的由蘇家捐贈的衣物已經送到了。
這些衣服都是蘇家過去的一些庫房裏堆積着的衣物,當年國會回收的時候蘇家并沒有把衣物賣給國會,而是在堆積着。
此時遠處的街道上,一輛輛卡車朝着這邊駛來,馬庫斯很快調整了下情緒,弗萊已經迎接了過去,在剛剛他們便收到了教育協會的一批捐贈物資,以及克裏斯會帶着一些教師們過來,作爲志願者來照顧一些奴隸們。
“非常感謝你,克裏斯先生。”
卡車上的克裏斯剛下來,便讓大家一起幫忙,把一些被褥拿下來,雖然很多被褥都有些老舊,這是但年克裏斯爲了一些學校特别找了一些工廠制作的,很多在光影物質化時代來臨後被淘汰掉的原始被褥,大部分都堆積在了學校的倉庫裏,原本就是用來應對一些事故發生時的物品,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
“情況會很嚴峻的,弗萊院長。”
克裏斯面色凝重的看着還在不斷從5科的起降機上下來的奴隸們,大批量的流質食物還在發放,上面有着三聯公司的标識。
弗萊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國會目前隻能夠确保醫療,食物和水的供應,但其他的物資還在調配中,隻是讓弗萊沒有想到的是,八大協會都動了起來。
之前芙蕾雅就來過電話,醫療協會正在進行醫生們的調集,最遲會在今晚12點,有一批超過1000人的醫生以及一部分藥物運送過來。
此時馬庫斯看到了一些老舊的家電用品搬了過來,以及一些米面等類的食物,包括味覺劑。
“雖然老舊了一點,但他們每天都吃流質食物的,工業協會和食物協會都的集資捐贈物還會過來的。”
馬庫斯有些詫異了起來,此時大量的記者們還在現場報道着,面對鏡頭克裏斯有些拘謹。
“我隻希望大家不要差别對待弱者,這座城市的每一個公民,都可以通過自己的勞動公平的獲得權益,這樣的惡性事件是一次教訓,我隻希望大家在看到一些惡性事件的時候行動起來!”
克裏斯說完後便在不少人的簇擁下進入了病院,他不打算繼續回答記者的問題。
而此時另一件讓整座城市震驚的新聞又再度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律師協會的會長鉑爾曼明确的表示,律師協會的每一位成員,是絕對不會爲任何一個參與了人口販賣之人辯護的。
同一時間,建築協會的會長王瑩也發聲了,表示已經在積極的進行規劃,會想辦法弄一個區域,用于這些奴隸們的生活恢複,表示會和其他七大協會一起努力,願意爲一些黑戶提供工作,希望他們能夠走到陽光下來。
一場悄無聲息的行動,正在城市裏展開,由八大協會牽頭帶領,此時不少記者們都看到了一些陌生的起降機落了下來,在看到貝金賽爾走出來的瞬間,大量的記者擁了過去。
在貝金賽爾的身邊,是作家星源以及大導演蘭尼,還有不少娛樂界的明星演員,以及一些導演。
“我們今次來的目的是爲了把這段事故記錄下來,我們會用紀錄片的手法,記錄下這些奴隸們,以及黑戶們的一些事,這不是什麽值得稱道的事,但必須得有人來記錄才行,請讓一讓。”
9點19分
駱家輝稍微松了一口氣,城市的這股悲傷的氛圍,正在得到緩解,有了疏通的通道,八大協會在事故愈演愈烈的時候,就向總務科提交了很多事故後的處理對策議案,駱家輝都同意了。
“多虧了你們,吳群。”
駱家輝從酒櫃裏拿出了一瓶酒來,倒了兩杯,端給了坐在沙發前,還在和食物協會的人商量着事的吳群。
“你應該謝謝芙蕾雅,是她第一時間召集了我們,我隻是負責統籌規劃的人。”
駱家輝搖搖頭。
“一樣的。”
吳群微笑着關閉了光影屏幕,随後喝了一口酒,平日裏不抽煙的他,今天特地的向駱家輝要了一包,點燃了一根,吸了幾口後咳嗽了起來。
“事情還會很多的,總管喲,這不是一年兩年堆積起來的事,不過讓我很詫異的是蘇莉那家夥,家裏竟然連一個奴隸都沒有,他們蘇家的種植園裏也是,那麽刻薄的她竟然在這次的問題裏沒有出事,太讓人意外了。”
駱家輝無奈的笑了笑。
“你知道原因?”
駱家輝說道。
“也會有這樣的人吧,有着和表面上截然相反的一面。”
吳群笑呵呵的喝掉了大半杯酒,而後呼出了一口氣。
“芙蕾雅說過,必須得有人來承擔,這樣的惡性社會事件,在事件還未全面發酵,對大部分人造成沖擊之前,我們唯一能夠做的就是減緩這次事件所造成的沖擊,所以必須行動起來。”
駱家輝嗯了一聲,此時吳群直接褪去了外套,看着不遠處的一個泡澡的池子,已經熱氣騰騰了。
“要不要一起泡個澡,總管閣下。”
駱家輝笑着搖了搖頭。
“胖哥,這裏有好多緊急的文件,需要你親自簽字才行,還要你解除下道路交通的權限,确保物資運送車能夠抵達。”
尹香凜跌跌撞撞的跑了進來,駱家輝微微皺着眉頭,瞬間場面尴尬了起來。
“别看香凜!再說了你這麽冒失的跑進來”
駱家輝看了一眼已經跳到了水裏的吳群。
“這裏好歹是我的私人休息室。”
尹香凜尴尬的低着頭,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很快把一些已經優先标注出來的文件,優先傳給了駱家輝,而後逃一般的跑了出去。
“抱歉了,我這身肥肉污染了你們秘書的眼睛!”
駱家輝無奈的笑了起來。
“說個實在的,你覺得阿爾法.”
“我無法去評判她的對錯,隻是很佩服她,她某些部分和芙蕾雅有些類似,但卻截然不同,真的所做的每一件事,任何人去做都恐怕要下很大的決心,才能夠邁出這一步,如果換做是我,我做不到的總管閣下,爲了創造社會的正義,即使需要去拆散一個個家庭,也在所不惜,甚至是把自己的家族送到了被告席上,我做不到的!”
吳群說着靠在了浴池的邊上,又點燃了一根煙。
“現如今城市需要什麽,她心裏很清楚,所以才會義無反顧的去做,長期沐浴在黑暗中太久的民衆,是需要光芒的,她就是城市的燈火一樣的存在,我常常聽人和我說起過,過去他們晚上出行需要小心一些,但最近這兩年過來,即使是深更半夜出行,都會有穿着黑色制服的行事科成員在街道上巡邏,他們很安心,因爲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你犯罪,5科一定會逮捕你。”
駱家輝嗯了一聲,無奈的歎了口氣。
“芙蕾雅人呢?好像不在家裏。”
吳群歎了口氣。
“她應該親自去找阿爾法了,因爲阿爾法下一步要幹什麽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總管閣下!”
駱家輝面色凝重了起來,看着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他原本已經平靜下來的内心,再度開始焦慮了起來。
因爲誰都沒有想到,問題竟然會越來越多,仿佛處理不完一般,在行事科雖然不是非正式的登上城市管理層的時候,駱家輝就意識到了,是時候該和城市遺留下來的問題做正面對決的時候了。
這也是他們這批神之學院裏的學生們都清楚的,但實際上,大家在城市這隻怪物的問題上,都開始退縮了,保守治療是很多人内心裏第一時間的手段。
這也是無可厚非的,就好像撞球一般,力度過猛的話,一枚枚毫不相幹的撞球都會噼啪作響,原本完整的撞球堆會變得四分五裂,而每一個被推動的撞球,不知道會在哪裏停下,能否安全的進洞。
“今晚工廠應該可以開工吧!”
吳群問了一句,駱家輝嗯了一聲,但這聲音顯得不太确定,因爲在幾個小時前和10科聯絡的時候,諾亞表示正在全力的排除一些故障點,已經動用了10科所有人的力量,以及最新型的拟人型的機器人,應該可以開工。
這樣的時節如果能夠開工自然是非常好的,但即使不開工,現如今對于很多民衆的影響也已經不大了。
黑夜還會持續很久,今晚注定會有些漫長。
全領域學院的門口處,段空靜靜的站在校門口,他沒有進去,而是在等待着。
“怎麽了段空科長!”
一時間段空看向了從小門裏走出來的薛王,他湊了過去。
“薛王,我該怎麽辦?”
薛王溫文爾雅的笑着,搖了搖頭,因爲他也不知奧該怎麽辦才好,爲了能夠在工廠全面停工的時候,1科出台了小作坊的注冊資質放寬的政策,結果這兩年過來,小作坊越來越多的冒了出來。
甚至大部分小作坊根本沒有過硬的資質,但依然拿到了經營證件,持證犯罪便開始了,段空也知道,但還是隻能這麽幹,因爲工廠停工的這一年多,甚至在停工以前的一些整改階段,都是這些小作坊在爲城市輸送一些制造物。
“我該怎麽辦才好?”
段空又問了一句,薛王摘掉了眼鏡,再一次的搖了搖頭,昏黃的路燈下,兩人的影子交織在了一起,被拉得斜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