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
房間裏一股熏香,沸騰的水倒入了杯中,杜克微笑着把兩杯咖啡端到了桌子上,正在看着一堆材料的胡悠然說了聲謝謝。
這是位于CBV新聞的準備室,杜克非常興奮的對着鏡子整理着衣服,今天算是他們第一次上這樣大型媒體節目,對于兩人今後的路來說,是非常至關重要的。
“總覺得,怎麽說.”
“不要總覺得了,老胡,盡量說些現如今民衆想要聽的東西就行,現在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怎麽說我們就怎麽做,大家都熱衷于一件事上,這不是很好嗎,社會就是如此,畢竟我們是靠着這個社會吃飯的,而社會的主體是什麽,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老胡。”
杜克說着轉過身走到了胡悠然面前,認真的看着他。
“錯過了可就沒有了,沒有人在意真相是什麽,所有人在意的隻有符合他們内心裏正義期待的結果,現在這個結果已經有了,城市的怒火平息了下來,不管那個可憐的替罪羊究竟如何,民衆們想要的隻是自己所需要的,道德和律法這一次已經一邊倒了。”
胡悠然嗯了一聲,還在看着通稿,隻是此時胡悠然感覺到心裏堵得慌,在過去的三年裏,管理員在行駛權利的過程中,使用槍械制止犯罪者的事件,總計319件,事件中死亡者38人。
其中暴力犯罪占到了74%,剩餘的都是其他類别的案件,這些數據國會都會定期更新公布出來,所有市民隻要能夠擁有接入網絡的設備,是可以查詢到的。
但另外一項數據是非常駭人的,全城120個區,在未來的三年内發生過針對管理員的襲擊案件,高達1456起,事件中死亡管理人員高達717人,犯罪者103人。
其中一些案件因爲涉及到一些問題,細節并沒有公布,其中犯罪頻發的底層占據了死亡人數的60%,中層占據了30%左右,上層隻有10%不到。
這些血淋淋的數字,讓胡悠然感覺到了擔憂,明明這些數據隻要動手就可以查到,但現如今在這次的事件問題上,大部分人選擇了盲從和無視。
“别看了老胡,這些東西,是管理者們該确實的去着手注重的問題,而不是我們,我們需要做的事情隻有一件。”
胡悠然嗯了一聲,放下了通稿,現如今城市隻有一種聲音,站在對立面會成爲衆矢之的。
清晨10點09分
“諸位,這次的事情,所有的細節都已經在剛剛的律法廳陳詞中解釋過了,請諸位不要再重複類似的問題,如果大家對于一些已公布的細節還有異議的話,可以去回顧審判視頻。”
律法廳的門口,剛剛進行了這場全城關注的法官隊伍剛出來,就被不少的記者們圍堵在了門口,四周圍是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大量來自中層和底層的人,在這個位于中層西面的55區内的城市最高律法廳歡呼着。
在過去的38次因爲管理員持槍打死犯罪分子的案子裏,無一例外最後的判決都是無罪,而這一起案子,那名管理員被判處了30年的有期徒刑。
一塊塊舉着的牌子上,寫着公正,伸張,正義,平等等等醒目的黑色字眼。
“才30年,我覺得那種人,應該判100年才對。”
一個記者正在進行街頭采訪,一個路人一臉怒容的沖着鏡頭說着。
“對啊,太輕了,過去他們辦了多少起糊塗案。”
街道上的聲音都是一邊倒的覺得這次律法廳做出的判決,還是不夠,因爲璀璨城是沒有死刑的,大部分犯罪者會被送到東部的監獄内,每天在農場勞作吃飯,一些刑期不滿者最後沒有了勞動力,隻能老死在監獄中。
隻不過大部分人對于這次的判決結果都是滿意的,在過去的幾年裏,這樣的事情很多都被國會掩蓋了下去,但這一次的事情不同,發生在新年伊始幾分鍾裏的案子。
此時在最高律法廳的頂端的巨大會議室内,萊昂斯坐在輪椅上,一臉微笑,身邊坐滿了律師協會的人,以及國會法官和檢察官,以及國家委員會的成員,霍克坐在巨大圓形桌子挨近門的地方,駱家輝坐在一旁。
會場内有人表情輕松,有些嚴肅,萊昂斯微笑着用拐杖敲擊着桌子,很快身邊的一個律師便來到了一塊巨大的屏目前,調出了一些東西來。
駱家輝有些驚愕的看着上面的律法條文,是市場商品銷售法以及反壟斷法。
“這是我們的要求,這兩條律法,必須做出一定程度的修改才行,這并非是城市憲法,所以可以修改。”
一時間霍克笑了起來,駱家輝用腳踢了踢霍克。
“你們也不希望過去的很多案子,被翻出來吧,畢竟那些案子上,我們律師協會給與你們太多的幫助了。”
“這樣好了諸位,律法暫時恐怕不能修改。”
萊昂斯笑了起來。
“如果你無法決定的話,可以通知吉恩先生過來一趟,或者其他幾位神也行。”
“你們不要.”
駱家輝剛打算發言,瞬間就被旁邊的霍克直接按回到了椅子上。
“律法不做修改,隻不過我們可以簽署一份内部協定如何?”
霍克話音剛落,不少的國家委員會的人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那麽我們就具體來商讨下好了,這份内部協定,首先是期限問題。”
一瞬間萊昂斯就說出了核心關鍵的點。
“最多到2210年!”
霍克剛說完萊昂斯就掰着手指頭說道。
“現在2204年,隻有6年未免太過于廉價了一些,城市的運作,在我們各大協會的努力下,現如今一切都開始穩定,穩定才能夠帶來繁榮,而隻有繁榮,才能夠很好的幫助諸位神大人們管理好人類,不是嗎!我們都是神賦予了權利的師徒,我們各自之間的關系沒必要那麽僵硬。”
霍克點燃了一根煙,微笑着說道。
“2212年怎麽樣?”
萊昂斯敲擊着桌面。
“這裏不是菜市場,霍克先生,你如果沒有把握的話,可以給吉恩先生一通電話,我相信吉恩先生是一位比較明事理的大人,他應該會決定的。”
駱家輝再也忍耐不住了。
“你們夠了,這次的事情,本就”
“坐下駱家輝副組長。”
霍克收起了笑容來,表情變得無比嚴肅,他直接撥通了吉恩的電話。
“事情就是這樣,吉恩大人。”
一陣後會場裏的所有人都在等候着吉恩的答案。
“告訴他們,最多到2216年!”
霍克舉着電話,所有人都清楚的聽明白了,萊昂斯馬上支撐着身子,在兩名律師的協助下,他搖晃着站起身來,整個大廳裏的所有人都起身了,深深的鞠了一躬。
“吉恩大人,我代表璀璨城全體協會謝謝你!”
駱家輝瞪大了眼睛,他感覺到背脊頭皮發麻,協會們想要拿回一部分商品的定價權,以及逼迫國會停止反壟斷法的實施,現如今吉恩已經給出了答案,在不修改律法的條件下,進行的内部協議,兩條律法需要在12年後才能夠逐步生效。
砰
伴随着飛濺的木屑,駱家輝剛想要起身的瞬間,玻璃的窗戶瞬間被人砸破,一個背脊上吊着繩索,戴着黑色菱形面罩,上面有一個數字0,穿着黑色的緊身衣,背後是一件紅色的披風,他瞬間落地後,雙手交叉在身前。
“打擾諸位了,我是零!”
“是誰安排的特别節目嗎!”
萊昂斯微笑着說道,在場的衆人也一臉輕松的看着進來的打扮得奇形怪狀的男人,并沒有感覺到懼意,這裏有監察組的組長和副組長在,這個男人就算拿出炸彈來,也别想傷到他們分毫。
萊昂斯曾經親眼見到過,過去霍克直接在爆炸的一瞬間,使用了某種奇特的力量,爆炸瞬間便消失不見,而拿着炸彈的家夥反倒是好像充氣的氣球一般,從内部爆炸了。
之後萊昂斯也多少了解了一些,一瞬間霍克能夠憑借神之力制造出一定範圍的真空來,爆炸所釋放出來的隻有沖擊波,而爆炸物卻完全被控制在了真空中。
甚至沖擊破也仿佛被一堵看不見的空氣牆阻止了。
“那麽零先生,你今天是來幹什麽的?”
一名律師笑着問了一句,自稱零的男人轉過身,雙手叉腰的背對着所有人,背脊上的紅色披風上,有兩個藍色的字樣,正義。
一時間整個會議室裏大量的人哈哈大笑了起來。
1小時前
“你真的要這麽做嗎,派瑞斯坦先生?”
塔馬伊不斷的吞咽着,看着眼前一個身形将近2米高的大塊頭,他正在樓頂上準備着一些裝置,律法廳裏的判決還在進行着。
“隻有一種聲音你不覺得奇怪嗎,塔馬伊。”
塔馬伊低着頭,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看着擺在一旁的紅色披風上,藍色的正義二字,隻是無奈的笑了笑。
“感性正義,程序正義,實體正義,理性正義,這是我所認爲的四種正義的形式,有其存在的理由和價值,隻不過這次的事件,道的和律法,已經失去了原本的作用,第五種正義!民意正義正在破壞着城市的一切,抛開過去的案子不提,這個案子的情況,明明大家都看過了,但卻還是要把那個年輕人推上絞刑架,公平和公正在龐大的民意面前,早已失去了意義,我必須得做點什麽才行,你能幫我嗎塔馬伊。”
一時間塔馬伊的臉上充斥着猶豫,他還在苦惱着,因爲待會要幹的事,可能讓派瑞斯坦和自己到監牢中體驗好多年的生活。
“如果你害怕的話,我一個人來就行,我有一個計劃,可以讓騷動發生後,确保你安全的脫罪。”
塔馬伊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喜悅,然而在派瑞斯坦說完計劃後,塔馬伊怔住了。
“這麽做的話派瑞斯坦先生你不是.”
派瑞斯坦笑了起來。
“必須得有人來做才行,必須得有人來發出聲音,如果這次的事情成爲了權力者們暗中交易的盾牌,那麽整個社會未來隻會繼續朝着謊言的深淵裏前行,我不想看到這樣的未來。”
塔馬伊怔怔的看着派瑞斯坦,他猶豫了一陣後點頭道。
“你是有才能之人,派瑞斯坦先生,我會協助你的,至于你威脅我協助的事,不要再提了,或許10年也不錯,在農場裏勞作,我聽說現在農場裏,對于罪犯們,其實還是挺不錯的。”
派瑞斯坦微笑着點點頭。
“這樣好了,你按照我所說的,到那個地方去等着,待會就拜托你了。”
塔馬伊點點頭,轉身跑了起來,派瑞斯坦微笑着,戴上了黑色的面罩,手裏拿着一枚遙控器,随後看向了律法廳對面的一家高層餐館,認真的低着頭說道。
“真的很抱歉了,非常的抱歉,用這樣的手段。”
很快塔馬伊就來到了後街上,他快速的進入了一家餐館後,直奔頂樓,一切已經計劃好了,派瑞斯坦待會會發出信号,塔馬伊隻需要啓動安裝在無人的頂樓上的爆炸器就行。
塔馬伊很快的找到了放置在頂樓的煙火用爆炸物,昨晚事情發生後,他和派瑞斯坦就花費了一整晚的功夫來布置,現在隻等派瑞斯坦進入到房間後,塔馬伊直接啓動裝置就行。
監控已經捕捉到了塔馬伊的身形,他很清楚自己逃不了的,肯定會被捕的。
塔馬伊有些疲憊,他蜷縮在天台的一處角落裏,靜靜的看着對面的律法廳大樓,塔馬伊還在樓頂上準備着。
昨晚他們就利用油漆彈把律法廳周圍的監控在這次的事情發酵後直接抹黑,順利的通過攀爬設備去到了律法廳的頂樓。
隻需要等派瑞斯坦的信号就行,塔馬伊攥緊的手裏的遙控器,他不知道要怎麽辦才好,如果真的這麽做的話,一旦被抓捕到,未來等待着他的将是十年以上的牢獄生涯。
剛剛内心裏的那股熱切感被冰冷取而代之,塔馬伊膽怯了,他很想要從這個天台處離開,一旦派瑞斯坦開始這麽做的話,這附近會被包圍,他會丢失掉逃跑的機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已經沒剩下多少時間了,審判已經持續了将近1小時,塔馬伊不确定有沒有結果,但此時塔馬伊卻看到了一架架從自己頭頂上劃過的起降機。
律法廳後面的大廣場上,一架架起降機落了下來,大量穿着黑色制服的人從起降機上下來,很快的排列了起來,塔馬伊有些好奇的看着這些人。
總覺得這些之前出現在新聞報道裏的特别管理官們,好像和平日裏的管理者不同,一張張稚嫩的面孔,但全身上下卻散發着與年齡不符的穩重感,甚至從他們的身上,給塔馬伊一股金屬的感覺。
“他們是有才能之人。”
塔馬伊靜靜的凝望着,然而此時塔馬伊看到了律法廳的後門處,被帶出來的犯人,一時間他慌了神,馬上轉身跑到了爆破煙花處。
慌亂間,伴随着一陣物品落地聲響起,塔馬伊手裏的遙控器掉落在了地上,然而一瞬間塔馬伊呆住了,然而呆滞的表情上,卻又出現了一絲喜悅,眼神也放松了下來。
塔馬伊緩步的走到了地面上,有些顫抖的手伸向了一枚遙控器,他走到了放置在天台中心處的一個箱子邊,吞咽着打開了箱子,裏面隻有一些衣物,是派瑞斯坦的衣物。
一瞬間塔馬伊想到了什麽,他看着手裏的遙控器,哪裏是什麽遙控器,而是木頭,雙腿也開始不住的顫抖起來,而後叉開跪在了箱子的前面。
“我沒有勇氣,抱歉了,抱歉.”
塔馬伊回望了一眼身後的律法廳大樓,一瞬間眼淚抑制不住的奪眶而出,回想起昨晚的一切,中途他小睡了一會,明明爆炸物已經被放置在了這裏才對。
“記好了,收到信号後,再拿出遙控器引爆就行,先什麽都不要看,如果你緊張提前按下了按鈕就不好了。”
今天早晨開始的時候,派瑞斯坦一直重複着讓塔馬伊不要看遙控器,等收到信号後,再開始。
或許昨晚在幫忙派瑞斯坦的時候,就已經被那個男人看穿了,但隻靠着派瑞斯坦一人是不足以制造出能夠爆破掉天花闆的爆炸物來的。
整個晚上,兩人跑遍了大量的煙火店,用最爲原始的玻璃瓶來填充入一些東西,來制造出了一個可以短程遙控操作的效果炸彈來。
派瑞斯坦之前在上層的影視區裏,做過一段時間的爆破特效師,從兩年前認識派瑞斯坦開始,塔馬伊就一直跟着派瑞斯坦,幫他售賣他自己創作的漫畫作品《特戰英雄零》。
因爲塔馬伊始終覺得派瑞斯坦是擁有才能的,這份才能能夠讓他人走出迷霧,渾渾噩噩的自己,就是在某個宿醉的夜晚,認識了派瑞斯坦,當晚他和塔馬伊聊了很多。
“如果你覺得我有才能的話,就跟着我年輕人,因爲你想要看到有才能之人發光發熱不是嗎!”
對面的律法廳頂樓的房間傳來了一陣劇烈的玻璃碎裂聲,塔馬伊跑到了天台的邊緣,看着已經遠去的押送車,而此時下面的一堆特别管理官已經動了起來,十分迅速的朝着兩側跑去。
現在!
“很有意思的議題年輕人!”
萊昂斯坐了下來,駱家輝已經想要動手了,但卻被霍克按住了,示意他不要動手,一些監察組的人已經起身,準備直接過去抓捕派瑞斯坦。
“請允許諸位給我幾分鍾的時間,我叫派瑞斯坦。”
說着派瑞斯坦鞠了一躬,而後靜靜的拖下了面罩,一時間在場的人都驚訝了起來,不少人嗤笑着,哪裏有這樣的暴亂份子,會直接把面罩摘下來。
身高将近2米的派瑞斯坦,有着一副看起來憨厚的表情,臉頰園長,鼻頭圓潤,嘴邊留着一些胡須,他有一雙猶如碧波般湛藍的眸子。
“你來到這裏,是想要抒發自己的建議的嗎?”
派瑞斯坦搖了搖頭。
“并不是這樣的,我來到這裏隻是因爲聽到了正義的聲音,這場沒有法官,沒有律師,沒有罪人,也沒有原高的審判,隻是在虛無的民意推動以及諸位的推動下進行的。”
會議室内不少人臉上的笑容消失了,萊昂斯微笑着搖了搖頭。
“正義?在對應的位置上,做出應該做的事,便是正義。”
“很可悲萊昂斯先生,你這樣作爲城市律法的奠基人,最終所找到的答案,未免太過于片面了。”
此時萊昂斯擺擺手。
瞬間監察組的人打算上前,而派瑞斯坦拿出了一枚遙控器來,瞬間按了下去。
轟隆
伴随着一聲巨響,對面餐館的頂樓處發生了爆炸,滾滾煙塵四起,瞬間在場的人都警覺了起來。
“請不要動,諸位先生們,我在四周圍設置了超過100個炸彈,後果會如何,我想諸位很清楚。”
沖天的火光,滾滾的濃煙,街道上瞬間亂了起來,駱家輝瞪大了眼睛。
“我不管你有任何理由還是有任何的借口,如果你爲了你想要實現的自我正義而綁架無辜的民衆的話,你便是犯罪者,除此以外什麽都不是,不管你有任何理由和借口。”
派瑞斯坦朝後退了幾步,坐在了窗邊,而後微笑着說道。
“把記者們叫來,我需要他們在10分鍾内來到會場,我想要對整個城市的人說一些話,我隻給你們10分鍾。”
派瑞斯坦的眼神中透着決絕,一時間霍克點點頭,但已經把周圍可能藏有炸彈的事瞬間發送給了下面的560名神之學院的學生們。
“我們隻有10分鍾,動作快。”
阿爾法喊了起來,瞬間11個科的學生們,分出了一部分來開始快速的帶領着到場的管理員們疏散民衆。
阿爾法帶着大量5科的學生們湧入了一間間店鋪,直接使用念動力不斷的移開一些東西,學校裏經常會模拟這樣的現場課程,危險物處理課,通常教師們會把炸彈藏在教學樓裏,而學生們則需要分工合作尋找炸彈。
薛王靜靜的站在律法廳的門口,看着現場的視頻,旁邊的比利冷冷的笑着。
“50%的概率,是假的,敢賭嗎!”
薛王搖了搖頭。
“這不是賭博,比利。”
惠特舉着擴音器直接四處的高喊着,讓民衆們不要慌亂,有序的撤離,至少撤離到1公裏開外。
“時間會來不及的。”
塔馬伊已經回到了街道上,他開始四處的尋找了起來,此時大量店鋪裏的人都已經出來,開始朝着外圍撤離,塔馬伊混雜在人堆裏,他在看到了這些特别管理官的行動,以及拿着的大量設備,瞬間就明白了過來,派瑞斯坦等不到記者來就會被逮捕,他想要說的話,恐怕沒辦法對城市傳達了,他必須得做點什麽才行。
如果不做點什麽的話,派瑞斯坦這次的機會就會被白白浪費掉。
塔馬伊的腦海中不聽的轉動着,這兩年來派瑞斯坦給與自己的一切,是希望,是對于已經看不清的未來的一絲曙光。
猛然間塔馬伊看到了一處有着沼氣标識的民房,他瞬間奔跑了過去,這裏離着律法廳不到200米,因爲慌亂的緣故,主人沒有鎖門,塔馬伊快速的沖了進去。
城市裏有不少地方,都有着自家的沼氣池,會購買一些材料填充到沼氣池裏,靠着排洩物和廢棄物來生成沼氣,用沼氣來生火。
很快塔馬伊就摸到了民宅裏,他找到了廚房,并且在廚房口裏看到了沼氣儲存器,他翻找了起來,很快就找到了工具,直接開始拆卸外殼,一切都很熟練。
雖然塔馬伊沒有做過這類的工作,但塔馬伊以前的公司,是清潔能源公司,他做過沼氣生成設備的銷售,很清楚這些東西的結構,也知道在什麽情況下,沼氣會發生爆炸,隻需要篡改掉電路闆上的壓力指标就行,這樣原本恒定壓強下的沼氣儲存器的指标會被調高,這個電子元件是爲了測試用的,很多用戶不知道,定期沼氣設備維修員都會過來,進行調整,所以壓強的設定,理論上是可以超過儲能限度的。
等增大了壓強後,接下去隻需要在外殼下面的沼氣儲能箱邊直接加熱就行,這樣足以引發一場爆炸。
“究竟在哪裏?”
阿爾法快步的穿梭在街頭,已經7分鍾了,還有3分鍾,她不斷的在樓房間穿梭,進屋後直接使用念動力瞬間把房間裏一切可以移動的東西拽起,随後瞬間掃過房間,排查一切可能性。
猛然間阿爾法瞥見了遠處的一個沼氣标識,如果想要安放炸彈的話,最好的地方肯定隻有那種地方,爆炸後沼氣如果洩露的話會造成更大範圍的災害。
“爲什麽記者還沒有上來?”
派瑞斯坦表情嚴肅了起來,霍克微笑着說道。
“很快就上來了。”
派瑞斯坦舉着遙控器,一直按在遙控器上,而此時房間裏的大部分人都面帶微笑的看着他,謊言已經被拆穿了,此時霍克一步步走向了派瑞斯坦。
“派瑞斯坦先生,如果你有什麽想要說的話,我可以讓你把話說完,不是當着全城人的面,而是這裏,我隻給你一次機會!”
派瑞斯坦一時間猶豫了起來,他怔怔的看着正在看懷表的霍克。
“到10分鍾爲止,你還有2分36.35.34秒考慮!”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塔馬伊不斷的吞咽着,把一塊熱能面闆放在了沼氣儲存器的旁邊,開始加熱起來,他一步步的朝後退。
“你在幹什麽!”
身後一陣嚴肅的女聲響起,瞬間塔馬伊轉過頭去,門口的地方傳來了陣陣腳步聲,大量的學生們都意識到了,擁有沼氣設備的民房,是最爲危險的,已經紛紛趕過來。
“我”
塔馬伊哆嗦了起來,一時間伴随着一陣嗡嗡聲響起,瞬間塔馬伊就大喊了起來。
“快跑。”
然而在塔馬伊的面前,是一個眼神剛毅的漂亮女人,一隻猶如鉗子一般的手揪住了自己的衣領,瞬間伴随着身後轟鳴的爆炸聲響起,塔馬伊眼前的事物飛逝而過,他瞪大了眼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