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葉在風中飛舞着,地面上不時的發出嘎吱聲來,維爾拉靜靜的看着眼前還冒着袅袅炊煙的小村子,偶爾可以看得到走過的人影,她疲憊的扶着一顆正在緩慢枯萎的大樹,疲憊的坐在了地上,微笑着看着村子裏的一切。
村子裏的一切還是沒有任何的變化,或者說這地方不會變化的,看着一個個穿着毛皮衣物的村民們,正在準備着晚餐,維爾拉沒有走過去,而是靜靜的看着,不管什麽時候回到這個村子裏都能夠感覺到異常的舒心。
這份平靜感讓維爾拉原本有些煩躁不安和疲憊不已的内心,得到了一絲絲慰藉,明明現在不是看着村子日常的時候,她花了兩天多才抵達村子,因爲走錯了路,之後爲了找到這條公路,維爾拉花了一些時間,之後爲了不在迷路隻能夠順着進入村子的老舊公路一直走,這才多花費了一些時間。
村子附近的山林,小時候都跟着父母走過,即使到現在維爾拉依然很熟悉,循着記憶在林子裏穿梭的時候,維爾拉思考了很多的東西,非常多的東西。
這些從小到大一直以來困擾着維爾拉的事物,在這次回村的獨自旅程中想到非常的清楚。
許多東西都是過去維爾拉從未考慮過的事,此時有村子裏的人注意到了維爾拉,不一會的功夫,村子裏的幾個年輕人就都靠了過來,他們眼神純真,腼腆的過來。
“維爾拉你怎麽才回來,塔斯琦阿姨總是念叨你。”
維爾拉微笑着和村子裏的幾個年輕的獵人打了招呼,他們總是很腼腆,低着頭,不敢看維爾拉,此時一個獵人結結巴巴的說道。
“是不是遇到什麽事了?”
幾個年輕的獵人也看到了維爾拉身上的一些傷,以及那雙疲憊而憂郁的眸子裏透着苦痛,維爾拉抿嘴一笑,微笑着擁抱了過去,一時間幾個年輕的獵人不知所措起來,維爾拉盡量的伸長了雙臂,把幾個年輕的獵人攬了過來,大家都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你弟弟呢?”
幾分鍾後維爾拉站在村子裏,微笑着看着附近不少的村民們都出來了,維爾拉隻是俏皮的笑着,看着眼前這個雖然上了年紀,但依然美麗,臉龐上透着堅毅的女性,一臉嚴肅的看着自己。
“弗雷德沒有跟我一起回來。”
眼前女人名叫塔斯琦,是維爾拉和弗雷德的母親,塔斯琦走過來後,查看了下維爾拉身上的一些傷痕,四周圍的不少人都看出來了,維爾拉應該是從林子裏穿梭回來的,身上有很多擦傷,以及衣物上有不少林子裏才有的植物粘着。
不少村子裏的人都湊了過來,都感覺到了事情有些不妙,維爾拉的表情上透着一絲難堪,之前弗雷德回來過一趟,他隻是告訴村子裏的人要小心一點,現在外面發生了大問題,随後便匆匆離開了,但這段時間來發生的一切村子裏的人都不知道。
“我爸呢?”
維爾拉問了一句,塔斯琦開口道。
“他們進山狩獵去了,明天可能就會回來。”
維爾拉微笑着通知了所有人,吃完飯後到村子的中間來集中,維爾拉有重要的事想和大家說。
回到了熟悉無比的家裏,維爾拉看着母親又加了一些吃的,開始做了起來,她一言不發的坐在窗邊的地方,靜靜的看着窗戶外面的一切,無論外面再怎麽變,這裏始終都是一沉不變的,每天都是同樣的生活,幾乎和外界沒有什麽交流,所有人都其樂融融的生活在這個靠山的小村落裏。
“是不是出了什麽問題,維爾拉?”
塔斯琦問了一句,維爾拉嗯了一聲,抿着嘴,表情略帶苦澀,她歎了口氣說道。
“現在外面的情況很糟糕,非常的糟糕。”
塔斯琦放下了手頭的事,走到女兒身邊。
“和媽媽說說,究竟怎麽了?”
維爾拉嗯了一聲,一時間又不知道從什麽地方說起,母親算是家裏比較善解人意的人,和頑固的父親不同,當年姐弟兩想要到鎮子裏去上學的事,如果不是母親的話,姐弟兩人是無法離開這個村子的。
随後塔斯琦說了起來,從那些外來的人開始堵在鎮子的外面開始,到現如今的一切情況,塔斯琦原本緩和的表情上也開始漸漸變得嚴肅了起來。
在一頓美味的炖肉野菜湯的簡單飯菜過後,維爾拉稍微精神了一些,這幾天一路走過來雖然疲憊,但現在精神多了。
越來越多的人聚集到了村子的中間來,最近村民們也注意到了,情況有所變化,因爲太陽始終藏在厚厚的雲層後面,山林在下過幾場雨後,也開始逐漸的枯萎,過去經常可以看到的獵物也跑到了更深處的林子裏。
氣溫也開始越來越低,這明明是6月份的天,但卻好像是12月份的寒冬一般,這樣的變化讓所有人都感覺到不對勁,但又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看着一雙雙幹淨清澈的眸子裏,透着一些狐疑,人也聚集得差不多了,維爾拉開始說了起來。
很多事維爾拉并沒有詳細的說明,隻告訴村民們現如今的一切都是因爲幾個月前掉落下來的巨大火球引發的,随後在不少村民們震驚的表情下,維爾拉繼續說起了現如今小鎮上的事情,從一開始的沖突,到現如今的完全對立,雙方都已經陷入到了根本沒辦法談和的狀态中,已經進行過了長達一個多月的交火。
在維爾拉身邊坐着的塔斯琦感覺到了不妙,這些事對于村民們來說沖擊力十足,而現如今鎮子裏的沖突其實和他們沒有太大的關系的。
從很久以前,村子裏的人們就維持着狩獵的傳統,不和外界的人接觸,而如果外界的人不來侵擾村子裏的人,村子裏的人也不可能會去滋擾外界的事,維爾拉之所以說這些事,是有目的的。
塔斯琦從小就知道,女兒總是會爲了達到一些目的,而使用一些小手段,這一點和自己很相似,因爲過去塔斯琦爲了能和丈夫在一起,在當時有不少競争者的情況下,塔斯琦在暗中也做了不少的事,最後讓丈夫獲得了勝利,成功的和丈夫在一起。
在維爾拉說完後,村子裏的人們都紛紛議論了起來,特别是塔斯琦說的鎮子裏發生的慘劇,這在不少村民們看起來是不可思議的,也是駭人聽聞的。
“我所說的事沒有半點虛假,我這次回來的目的,是希望大家能夠幫幫我,如果任由鎮子裏的那些外來人們繼續下去的話,終有一天他們會來到這裏的,那些人已經瘋了,已經不再是人,而是嗜血的魔物。”
維爾拉聲音高亢的喊了起來,她看到有人點頭,有人搖頭,大家還在議論着,而村長也在靜靜的思考着什麽。
“這不符合我們的傳統,維爾拉。”
此時村長發話了,不少人都紛紛沉默了下來,開始點頭。
“村長,我所說的事對于未來是有非常大影響的,如果我們真的什麽都不做的話,終有一天他們一定會來到這裏的,以及附近的幾個遠比我們要小的村落,他們一定會襲擊我們的。”
村長陷入了沉默中,所有村民們又開始議論了起來,不少人還是不太願意離開村子,去鎮子裏參與這種血腥的鬥争的。
維爾拉還在極力的勸說着村民們,但最終村長站起身來說道。
“不要再說了,維爾拉,這事情我們會讨論看看的。”
最終村民們散去了,維爾拉有些失望,但現在如果不求助村民們幫忙的話,終有一天礦山會淪陷的,而那些異類們會湧入礦山裏。
黑夜來臨,維爾拉躺在了二樓的床鋪上,塔斯琦還在收拾着一些東西,維爾拉看着母親,想要和母親說點什麽,但最終卻忍住了。
“你究竟想要做什麽,維爾拉!”
此時塔斯琦開口問道,她很清楚女兒肯定是有目的的,看着維爾拉不說話,塔斯琦沉默了。
“隻是想要做到一些事而已,媽媽,這是一個機會,終有一天,獵物可能再也無法捕獲,到時候我們的村子要怎麽辦?”
塔斯琦放下了手裏的東西,坐在了床邊,思索了一陣後說道。
“放手去做吧女兒,我是看着你長大的,你想要做到點什麽吧,或者說如果你不這麽做的話,那些人就會死掉,對嗎?”
維爾拉嗯了一聲,随後拉上了毯子,塔斯琦看了一眼挂在房間裏的一把老式獵槍,她站起身來拿起了獵槍。
“在危害出現前,解決掉威脅。”
維爾拉嗯了一聲。
小村子陷入到了黑暗中,大部分村民們晚上8點就會睡下,早晨7點以前便會起床,開始忙活起來,一些人會直接進山,一些人則會去附近的一些野菜地打理。
這個舒适而恬靜的小村子幾乎沒有任何的變化,無論什麽樣的時代,村子總是一成不變,所有人都是獵人,世世代代都是如此。
2076年6月27日
0點23分
格裏帶着十多人靜靜的站在鎮子北面的一間小型鋪子二樓的地方,凝望着四周圍光芒照射下的地方,今晚他們打算等深夜的時候,繞過鎮子的中間,到鎮子的北面去查看。
這幾天來,不需要絲麗提醒,住在鎮子裏的不少人都感覺到了異樣,那些白天遊蕩在鎮子裏的瘋子們确實有些異常。
之前有人告訴過格裏,他看到一個人直接從地面跳到了十多米高的屋頂上,好像野獸一般,四肢着地,眼神中透着兇狠,有人看到過一個人狂笑着舉起了非常沉重的汽車,這在格裏看起來都是不可能的。
但就在今天白天的時候,格裏見到了,一個看起來柔弱的女人,輕而易舉的擰斷了一根鐵棍,這一幕讓格裏感覺到震驚,這幾天來格裏發現那些瘋子們行動越來越迅速,已經不像人類了。
今晚格裏打算到鎮子北面的那個禮堂去看看,因爲每晚他們大部分人都聚集在那邊,完全不知道他們究竟在幹什麽。
一星期的期限已經快要到了,格裏不打算任人宰割,幾個人還在商量着,他們待會會直接從鎮子外面的山林裏繞過去,一直繞到北面的禮堂裏去看看。
“都注意檢查下武器。”
格裏提醒道,屋子裏的人都開始各自檢查了起來,這其中有之前在他們發動突然襲擊時候和他們交火過的人,是一個叫羅德爾的男人。
羅德爾已經說過了那晚他親眼看到那些拿着武器的鎮民們,是怎麽慘死在那些人手裏的,那些人在黑夜裏仿佛能夠看得到一般,行動也非常的迅速,這根本不是人能夠做得到的事。
随後格裏帶着人出發了,很快一群人就從鎮子的西面進入了山林裏,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在山上攀爬着,不一會的功夫他們就來到了鎮子西面的山林中,事先格裏已經在兩天前帶着人設置好了攀登的設備,已經提前确認過路線。
很快他們就摸到了進入鎮子的公路上,汽車依然停放着非常多,這些都是未來能用到的材料,這幾天裏,格裏每天都會帶人過來拆卸汽車上的材料回去,而後開始摸點。
不一會的功夫,格裏他們就來到了鎮子南部西面的山林裏,看着下面黑乎乎的鎮子,風中總是會夾帶着一些令人作嘔的食物,不少人都忍不住捂着鼻子,這個味道雖然他們嘗試過,但到現在還是無法接受,有的人已經連續很多天都在做噩夢,這不是人能夠忍受的事。
很快格裏他們一行人就來到了南部鎮子的邊緣,他們悄悄的摸了下去,所有人的腳上都套着毛皮墊子,爲了不會發出太大的聲音。
果然格裏看到了禮堂的門口,有着非常多的人,隻有禮堂的外面有一盞昏黃的燈光,10多人悄無聲息的摸到了禮堂的後面,格裏奇怪的是他們完全沒有任何的守備,不管是白天或者晚上,他們都不會安排任何人守着。
仿佛在告訴所有人,他們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戒備,他們才是這裏的主導者。
漸漸的格裏和其他人都摸到了禮堂的後面,在破損的窗戶處,格裏偷偷的看了進去,借着微光,格裏注意到了站在禮堂的頂端正在做着什麽的缪克斯,從他的衣着可以分辨出來,此時的缪克斯似乎在笑着,不斷的伸着手拿着一個碗盛出什麽東西來給排隊的人喝下,所有排隊的人看起來表情都非常的怪異,他們似乎在渴望着什麽。
喝下了碗裏的東西的人,馬上就跪拜了起來,格裏拿着一個夜視儀,戴上後看到了,一大桶子水,格裏不知道裏面是什麽,缪克斯不斷的給排隊的人喝下桶裏的水。
此時格裏想起來,這段時間來,幾乎沒有看到缪克斯這夥人在吃東西,每天看到的都是他們行屍走肉般的狀态,格裏感覺到越來越奇怪了起來,身邊的人也覺得奇怪。
“他們究竟在幹什麽?”
羅德爾問了一句,馬上格裏就示意他不要說話,此時格裏注意到缪克斯停止了手裏的動作,突然間眼前晃動了起來,缪克斯消失不見了,格裏驚愕不已的瞪大了眼睛,就在格裏疑惑之際,突然間禮堂裏的燈火亮了起來。
格裏馬上摘掉了夜視儀,此時所有人都看到了,那是一大桶黑色的水,而水面上漂浮着一些東西,看起來好像是藤蔓一般,就在格裏愣神的一瞬間,咔擦的一聲響動,是誰踩到了樹枝的聲音。
“你們小聲點。”
格裏剛轉過頭去,就看到了缪克斯站在他們的身後,十多人驚呆了,下意識的拿出了手裏的槍對準了缪克斯,此時格裏注意到缪克斯有些奇怪,他在微笑着,臉頰上青筋暴起,有筋絡在缪克斯的臉頰下面一下下的跳動着,而缪克斯的一隻眼睛也好像失明了一般,呈現出一種灰黑色,看起來異常的可怖。
隻不過現如今十多把槍對着缪克斯,格裏雖然害怕,但還是站起身來問道。
“你們究竟在幹什麽缪克斯?”
缪克斯哈哈的笑了起來,随後向前了一步。
“别動。”
格裏警告道,其他人都把手扣在了扳機上,現在他們隻想要逃離,畢竟現在挾持了缪克斯,他們應該不敢大舉的進攻過來,此時周圍站滿了一個個眼神怪異的人。
“沒事的,大家都繼續去進食吧。”
随着缪克斯一聲令下,圍着的人都讓開了,羅德爾吞咽了一口,膽子大了起來。
“你們敢靠過來,我就打爆他的腦袋。”
羅德爾威脅了起來,四周圍的人都離開了,缪克斯笑呵呵的向前了一步,一個人把槍頂在了缪克斯的腦袋上。
“你們究竟在幹什麽?”
格裏再次問了一句,缪克斯笑呵呵的說着,咧開了嘴,一排黑漆漆的牙齒,看起來殘缺不全。
“沒幹什麽,隻是在遵循神的旨意,你們是沒有資格成爲神的子民的。”
“你在胡言亂語什麽,你這個瘋子。”
砰的一聲,羅德爾走過去,直接用槍托砸在了缪克斯的腦袋上,缪克斯倒在了地上,依然在笑着,腦袋上被剛剛這麽一下砸凹下去了一小塊,鮮血也流了出來,隻不過在燈光下,格裏看到缪克斯的鮮血有些偏暗。
“你”
一個人走過去擡腳就要踢過去,然而話還沒出口,他就感覺到了什麽,自己的腳被缪克斯一隻手抓住了。
“松手,信不信我”
伴随着一聲慘叫,一瞬間所有人都驚呆了,缪克斯直接把這個人的腳好像豆腐一把直接捏碎,瞬間缪克斯起身了,槍聲響了起來,伴随着一陣猛烈的槍擊聲響起。
瞬間子彈猶如潮水一般射入了缪克斯的身體,他趴在了地上,鮮血流淌了出來,看着地上一隻腳直接被缪克斯的手捏斷的人,格裏慌了神,其他人都感覺到了異樣。
“哈哈哈”
一陣邪笑聲響起,一瞬間所有人都驚悚的看着倒在地上的缪克斯,他的身體裏仿佛有什麽東西在蠕動着,那些射入身體的子彈一枚枚的直接被擠出了傷口,原本流出來的鮮血被缪克斯身體裏出現的一些好像頭發一般的黑紅色東西吮吸了起來,而那些擠出身體的子彈也被這種東西碾碎,仿佛吃掉了一般,缪克斯身體上的傷口正在一點點的愈合,他站起身來的瞬間,格裏喊了起來。
然而下一秒,幾個在缪克斯身邊的人,腦袋已經不見了,飛濺的鮮血噴灑在了格裏的臉頰上,慘叫聲四起,格裏舉着的槍掉落在了地上。
有人轉身跑了起來,但卻被缪克斯輕而易舉的抓住,擰斷了腦袋,貫穿了身體,而缪克斯此時已經完全不像是人了,他的身體表面,有着大量的黑紅色相間的好像頭發一把細密的藤蔓,在舞動着,這模樣就好像是怪物一般。
“好了,知道這個秘密的人全都死了,隻有你還活着格裏。”
格裏忍不住向後退了一步,缪克斯一點點的靠了過來,這些觸須一般的東西,好像是缪克斯的腳一般,他在這些東西的幫助下,迅速的移動到了格裏的身邊。
“神說,需要一個人來管理,你究竟這個被神選中的人,神的意志是無法違抗的,怎麽樣格裏?”
格裏吞咽着點點頭,缪克斯伸出了舌頭,在格裏的臉頰上舔了一下,格裏驚悚的叫了起來,此時四周圍全都是一個個已經發生了變異的人,他們眼神兇惡的看着格裏。
“你的女人味道好像挺不錯的格裏,對于你今晚的愚蠢做法,我決定要懲罰你,格裏,這周日的祭典,把她帶過來。”
格裏幾乎崩潰的看着缪克斯,缪克斯一把捏住了格裏的脖子。
“要麽你過來,要麽她過來,由你自己選擇,這是神給與你的試煉,如果你通過試煉的話,才是那些家畜們的合格管理者,如果你無法通過試煉的話,就會變成祭品,快點回去鑽入你溫暖的小窩,好好和你的女人溫存一番吧,時間不多了格裏。”
格裏發瘋一般的喊叫着,轉過身跑了起來,看着一個個猶如怪物一般的人,在自己的周圍獰笑着,格裏瘋狂的奔跑着,叫喊着,消失在了黑暗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