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401的房間門,季末拎着一兜流質食物回到了屋裏,淩菲蜷縮在床上,捂着頭正在熟睡,一臉疲态。
季末放下了手裏剛剛在行動過程裏,從街邊一家店鋪裏直接用念動力弄過來的,足足有30罐,塞滿了整個包。
現在外面很亂,赤潮的人大部分都出來了,不少人都在說着不知道是哪個白癡敢殺赤潮的人,被抓到的話是要被剝皮拆骨的。
季末坐在了窗邊,冷笑着看着下面的亂象,要在這種脆弱不堪的城市裏制造混亂太容易了,而在這片壁壘區裏,實力爲王,這是季末來到這裏一段時間後,深刻體會到的。
季末原本是想要靠着流質食物來向一些當地的家夥打聽這裏老大的事,但之前隐身狀态聽到的事讓他打消了念頭,城内的人一定會出賣他的。
所以季末唯有選擇制造混亂,不斷的制造出混亂來,這樣赤潮的老大自然會露面,隻要他露面了,季末就打算直接找機會擊敗他,這樣想要知道什麽事直接從赤潮老大的口中問就行。
在見識過不少赤潮的變異人後,季末更加的确信,他們隻是一群烏合之衆,變異人想要變強,是需要極爲系統的訓練才行,大部分變異人隻有蠻力,根本不知道什麽叫真正的戰鬥。
這十多年來,季末沒日沒夜的鍛煉着,大部分事情工作都是交代給了自己的妻子艾薇來做,而妻子艾薇也任勞任怨的做着,從來沒有過問他的一切,而自己甚至還懷疑妻子其實早已出軌,現在仔細想想,隻是自己這幾年來疑神疑鬼罷了。
我還真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呢!
季末掏出了一根煙來,明明不會抽,這麽多年來,他隻是在酒會上借着酒勁偶爾會吸幾根。
一陣咳喘聲,煙霧飄散,床上原本蜷縮着的淩菲醒了過來,仿佛看到了甜美可口的美食一般,走了過來。
“末叔,讓我吸一口。”
說着淩菲就忙不疊的接過香煙,狠命的吸了好幾口,神情恍惚惬意的捂着腦門,暈乎乎的蜷縮在了角落裏。
“舒服,舒服。”
季末有些吃驚這個少女,竟然有煙瘾。
“末叔看你的樣子都不會抽煙,怎麽想起什麽難過的事了嗎?”
季末側着頭,摘下了眼鏡來,不知不覺間腦袋裏滿是過去的一切,自己醉醺醺的坐在客廳裏,母女兩忙活,母親艾薇燒水給自己擦拭身子,女兒則幫自己拍着背,端來熱茶。
再次看了一眼床邊的淩菲,季末終于知道了,自己爲什麽會答應這個女孩子的請求,自己明明可以不管她的,她到了那種店鋪,隻要每天安逸的躺下,取悅男人就可以活下去,而且吃的方面用的方面也比壁壘區裏的大部分人好多了。
“我們或許是同病相憐吧,真正重要的東西,明明一直在身邊,過去自己曾看都不看一眼,覺得什麽都是應該的,等真正失去的時候,才知道那東西的珍貴彌足。”
季末說着擦了擦眼眶溢出的淚水,一時間淩菲也點了點頭。
“我們對那位行事科的小姐做了很過分的事,現在每每想到那天所做的一切,我就覺得自己活該,或許一切早已毫無意義,踏足這片土地的時候,我還想着有機會回到城裏,但一周後我就放棄了,我知道我要死了,最後會死在這片冰冷的土地,不過還好我遇到了你末叔,你是一個好人。”
季末搖了搖頭,内心裏對妻兒的思念一口氣爆發了出來,他揪着胸口的地方,内裏仿佛在撕裂着。
“能告訴我嗎末叔,你的事。”
季末一時間有些微微的顫抖着,嘴皮在微微張合着,好一陣後才開口道。
“我曾經有一位亦師亦友的朋友,還有一個幸福美滿的家庭,家裏有一個漂亮賢惠的妻子,還有一個和你一樣大的乖巧女兒,隻是我做了不少自我标榜的糊塗事。”
淩菲苦澀的笑着,一隻手按着季末有些顫抖的手,從他的兜裏再拿過了一根煙來。
“末叔幫我點下。”
淩菲吸了一口後,笑着搖了搖頭。
“末叔你說的朋友和妻女已經不”
季末擡起頭來,看向了西面,璀璨奪目的城市。
“他們還在城裏安然的活着。”
“那你也要好好活着才行末叔,因爲活着你才可以見到他們。”
季末啊了一聲,嘴角微微揚起,表情緩和了不少,但此時一陣劇烈的敲門聲,季末抓過了面紗來蒙上後示意淩菲,她馬上站到了床上蜷縮在了角落裏,用毛巾遮住了面容。
“有事.”
剛看到瘸腿老闆,門就被粗暴的推開了,幾個赤潮的大漢進來後端着槍對着季末,他馬上舉着手說道。
“怎麽了,幾位大爺?”
“璀璨城原第9商務科科長季末大人,請你跟我走一趟。”
一瞬間角落裏的淩菲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季末,他緩緩的摘下了眼鏡。
“你們認錯人了。”
馬上眼前的大漢便端着槍頂在了季末的脖子上。
“我們軍師可不會認錯。”
季末馬上就明白了過來,金城時候要到一旁舉手接受搜身,會被隐秘的拍攝照片,他靜靜的看着眼前的幾人,也沒有說什麽,這會幾個大漢走過去,拽住了淩菲,她驚恐的看着,季末被人帶着走了起來,一陣後他下樓了,屋外停着一輛後面有着鐵籠子的汽車,他和淩菲一起被關了進去,淩菲眼神閃爍的看着,在車子啓動後,她小聲的沖着季末說道。
“末叔要是打起來你可得護着我。”
季末很驚訝這個女孩子審時度勢的能耐,也沒像一般女孩子那樣驚恐的大喊大叫,而且很善于把握别人的心理,和自己的女兒一樣聰明。
季末嘴角上揚,笑了起來,微微點點頭。
車子穿過了街道,很快就來到了那個層層疊起來的要塞門口,季末四下觀察着,發現有不少變異人。
這時候門打開後,一個裹着長袍一臉黑斑,留着一撮小胡子的男人陰冷的笑着看着季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