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警方來了不少人,但一番搜捕後,依舊沒能發現這生物的影子,隻能叮囑所有人外出小心,甚至現在連上廁所都要結伴而行。
方野是折騰了大半夜才回到寝室,魏小剛和陶鍾三人忙着追問他。
方野将向警方說過的情況又複述了一遍。
“那臉長得像猿猴一樣的?”魏小剛沉吟道:“會不會是哪一隻野生的猴子溜進了我們學校?隻是一般的猴子有這麽厲害嗎?”
“這些人真是無能,都不知道是幹嘛的,這都搜了好幾遍了竟然都沒找到,哼。”王維東說話氣哼哼的很是不滿。
魏小剛嘿嘿笑着:“難得連我們四娘這麽好的脾氣都生氣了,這事件看樣子大條了。”
寝室四人,論年齡和出生的月份,陶鍾最大,是老大,魏小剛第二,方野是老三,王維東月份最小,是老四。
因爲王維東長得白白淨淨,又戴着眼睛,說話慢聲細語帶着娘娘腔,又在寝室排行老四,結果方野便替他取了個外号叫“四娘”。
這個外号讓王維東很是抗議,隻是結果抗議無效,“四娘”的外号已經傳遍了全班,最終他自己也隻能被動接受,聽得麻木了,現在聽到誰叫他“四娘”,他已經無動于衷,再不像開始那樣氣得不得了。
陶鍾道:“說來也奇怪,連警犬都動用了,但就是找不到,這家夥就像憑空消失了一樣。”
方野還有一個細節沒說,他可以肯定自己打傷了這個毛茸茸的疑似猿猴般的怪物,對方至少斷了一根骨頭,隻是這個細節,他不好說出口,以免洩漏了自己的秘密。
雖然出了這些事故,第二天依舊開課。
周豔看到方野脖子上纏着的沙布,一臉關切的道:“怎麽樣?傷得重不重?”
方野搖頭道:“沒事,隻是皮外傷,很快就好了。”
他倒沒說謊,這傷勢對于一般人來說也許不算太輕,但對于擁有驚人恢複力的方野來說,最多一兩天就會完全愈合,連皮外傷都算不上。
周豔嗯了一聲道:“那就好,聽到你出事了我很替你擔心,昨晚都沒睡好。”
說完後發覺這話有些暧昧,似乎顯得自己關心過度了,這讓她白淨的俏臉上微微有些泛紅,很快便轉過身去,不敢再和方野說話。
方野輕輕搗了搗頭發,見了周豔有些嬌羞模樣,心裏有些甜甜的,原本想逗她幾句,但怕她會更害羞,最終也閉上了嘴巴沒說話了。
下午課程結束後,方野約周豔一起回家,才知道這陣子周豔不回家,卻是上次乘坐公交車出了事故後留下了心裏陰影,她準備減少回家的次數。
方野有些失望,哦了一聲,倒也理解她的想法,自己收拾了一些衣物和書本,背着包出了校門,趕往車站。
也許是受上次公交車事故的影響,今天搭公交車回市裏的人少了很多,方野見過來等公交車的隻有十幾個人,比之前少了一半都不止。
方野因爲擔心父母,歸心似箭,不斷張望,隻希望公交車早點來。
等車之中,方野總覺得有些莫名的不舒服,好像自己的背後被什麽東西盯着似的,可是等他回過頭去細看,卻又什麽都沒有。
“也許是我太敏感了,近來真是疑神疑鬼了,誰好好的會跟蹤我?隻是……怎麽老是有這種古怪的念頭。”
方野默默想着,又搖搖頭,覺得自己太敏感了,可是不知爲什麽,他腦海裏總是出現那一雙在黑暗中浮現的血紅眼睛。
那眼睛裏充斥着的恐怖、猙獰、兇殘,以及那詭異令人毛骨悚然的怨毒。
方野腦海裏突然冒出一個十分詭異的念頭,他打傷的那毛茸茸的生物,難道盯上了自己?想要複仇?
不過他很快又否定了這種想法,就算是猛獸,畢竟還是畜生,不可能有這麽這麽高的智商懂得記仇。
雖然他看過一些關于動物複仇的報道,但總覺得有些牽強,未必真實。
畜生畢竟是畜生。
等了大約十分鍾,公交車終于來了。
方野上了車坐好,打開手機,習慣性的浏覽各種新聞。
隻是今天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方野卻有些看不進去,一直心神不甯,情緒煩躁。
“這到底是怎麽了?總覺得好像有什麽事要發生似的是。”方野皺起了眉頭,抓緊了手中手機,突然頭頂之上傳來了“咚”地一聲響。
這聲音來得突然,方野吓了一跳,忙着擡頭,上面是公交車的車頂,什麽都沒有,剛剛那“咚”地一聲像有什麽石塊之類的重物落到了車頂上發出來的聲音。
看四周其它人,衆人多半都在看着手機,顯然剛剛那一聲響并沒有引起衆人的在意。
方野見其它人都很安靜,好像除了自己沒有人聽到這古怪的“咚”的聲響,難道說是自己太過敏感聽錯了?
方野有些驚疑不定,剛剛扭頭看向車窗外面,突然發覺在自己坐着的車窗邊,有一團黑影從上方的車頂之上倒吊下來,正垂在他的車窗玻璃外面,那團毛茸茸的黑影之中,顯露着一雙血紅色的眼睛。
這一雙詭異眼睛泛着恐怖的血光,死死的盯着方野,充滿了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怨毒。
事出突然,方野被吓得發出一聲驚呼,本能站了起來。
方野這一聲驚呼将全車人都驚動了,紛紛朝他看了過來,很多人都一臉愕然,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幾乎是同一刻方野再去看那車窗時,剛剛那吊下來的那毛茸茸的黑影一縮已經消失不見了。
因爲消失得太快,方野幾乎都沒有真正看清那黑影的樣子,而車頂之上,卻連着響起了“咚”“咚”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