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起床,袁寶山又準備離開酒店去新明賭場。
從這一天起,他就得以新明賭場副經理的身份去履職,盡管他安家的事情還沒解決,但先去賭場報個到是應該的,最起碼得去刷一下存在感。
可一出房間的門,他又發現了異常。
通常來說,樓層的服務員一般是不會長時間呆在走廊的,可他門口附近就呆着一個穿工作服的女人,一看到他出門,就立即假裝在掃地,可地上明明很幹淨。
這是在盯他的梢,隻是這種盯梢在袁寶山這個專業特工面前顯得太業餘了一點而已。
爲什麽這麽業餘?
把自己當成了非專業特工?
如此說來,他們盯梢的目的隻是爲了留意自己的行蹤,而并非爲了别的?
袁寶山更加确定了一種可能性,那就是這些盯梢者是菊田智江派來觀察他行蹤和行爲的,但因爲沒有預料到自己的特工身份,才安排了如此不專業的盯梢?
下了樓以後,他的這一猜測又得到了印證,他發現,前台的服務員就盯上了他,時不時地瞟上幾眼,他的眼神一對過去,立即又把眼神移開。
還是太業餘了,不可能是專業的特工。
袁寶山稍稍有些放下心來。
他原本還擔心刺殺行動的其他隊員有人被捕,現在看來這種擔心應該是多餘了。
沒事就好。
這種擔憂一去除,他原本一直提着的心就放了下來,心情立即又變得愉悅起來。
很可惜,這種愉悅隻是短暫的。
一抵達新明賭場,他又發現了不對勁,昨天菊田智江明明當着所有賭場員工的面,宣布他出任賭場的副經理,可今天他抵達後,賭場裏的人對他的反應卻很怪異。
不僅沒一個人跟他打招呼不說,他一走向誰,誰就會故意走開并遠離他,像是躲災星似的。
這是在故意排擠他?
袁寶山立即就明白了怎麽回事。
這讓他很是有些生氣。
盡管他沒把孫明禮太過于放在眼裏,但并沒想過要采取啥過激的手段來對付他,可現在對方采用這種上不了台面的手段來排擠他,還是讓他很不爽。
看來不給他們點顔色看看是不行了。
袁寶山開始物色殺雞駭猴的目标。
有了,他眼睛一轉,就看到了前天被他砸了一家夥的那個保镖,這家夥一見到他,就畏畏縮縮地往後躲,想要避開他。
“你,站住,過來。”
袁寶山立即就呵斥了一聲。
鄭長東暗叫了一聲倒黴,不得不停下了轉身離去的腳步,站定了下來。
說實在的,經過前天挨了那麽一下之後,他就早已發現,這位楊副經理絕對是一位狠人,不管是槍法還是搏鬥,自己都不是其對手,而更讓其感到害怕的是此人的心狠手辣。
這是一個他再也不想惹之人。
可現在他感覺有點難辦了,就在昨天,孫明禮明明白白地警告了每一個人,誰敢去接近、迎合楊嘯,那這人就會被冷落,會被他派最重的活,會被扣工資福利……
這就讓下面的人難做了。
不過一邊是根深蒂固的經理,另一邊卻隻是一個挂着副經理名号的外來戶,鄭長東相信大家都明白該如何做選擇。
遠離楊嘯,這是每個人都懂得去避嫌的事。
鄭長東也想避嫌,可現在他卻倒黴地被叫住了怎麽辦?
無奈之下,他隻好站定了,用非常冷漠的語氣問道:“楊副經理,請問有什麽事嗎?”
他的冷漠讓袁寶山更加不爽了。
袁寶山原本就想抓個典型來殺雞駭猴,現在鄭長東擺出這麽一副态度,他就更不用客氣了。
“你叫什麽名字?”
“鄭長東。”
“幹什麽的?”
“任安保隊長一職。”
哦,沒想到随便抓一個人竟然還是個小頭目。
袁寶山盯着鄭長東看了幾秒,心想,接下來該找個什麽名頭來搞點事出來呢?
幹脆硬來吧,這是一個不錯的目标。
“跟我出去一趟。”
“對不起,我有我的工作,沒孫經理的安排,我不能擅離崗位。”
無奈之下,進退兩難的鄭長東隻能把孫明禮拉出來當擋箭牌。
袁寶山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冷笑,他眼睛一眯,陰陰地問:“如此說來,我這個副經理是指揮不動你了咯?”
鄭長東站在那裏不說話了。
事實上,這話他也不知該怎麽接,從級别上來說,楊嘯這個副經理當然有權力指揮他,可孫明禮那邊又不能得罪,所以他現在真的是夾在中間很難做人,因此隻能用沉默來默認或者抗議。
袁寶山又冷笑了一聲,他稍了一眼四周表面上正在忙開業準備、實際上卻在悄悄關注這邊的其他人,慢悠悠地上前了一步,來到了鄭長東跟前。
突然,他擡起腳,猛地就踹在了鄭長東的肚子上,一腳就把他踹到在地,摔了個臉朝天。
所有人立即就驚呆了。
這也太暴力了吧!
這一腳如果是踹在了自己身上,能受得了嗎?
大家都停下了手中的活,一臉驚訝地看向了袁寶山。
袁寶山環視了一眼四周,又冷笑了一聲。
雞殺了,該駭猴了。
“你們給我聽着,不管孫明禮跟你們說了什麽,但好歹我也是田先生親自任命的副經理,誰要是敢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那你們就掂量一下,問問自己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
“隻有一種人可以不聽我的話,那就是比我狠比我厲害的人,你們誰要是不服,我随時都給你們機會,向我發起挑戰,跟我幹一場,把我幹趴就可以了。”
所有人又全愣住了,大家面面相觑了一眼,然後齊齊看向了還躺在地上的鄭長東。
論功夫,論武力值,賭場裏沒人能比得過鄭長東,因此要是有人敢向這個霸道的副經理發起挑戰的話,别無他人,隻有鄭長東。
面對這樣的暴君,沒有一定把握的話,沒人敢出這個頭。
鄭長東也不敢。
其實袁寶山剛才的這一腳踹得其實并不重,還不至于傷筋動骨,可鄭長東卻不想爬起來,他怕一起來又挨踹。
三天之内被踹了兩次,還挨了一家夥,面對這樣的狠人,他哪敢有挑戰之心?
鄭長東不動,其他人則更是不敢動,這麽一來,袁衛東的殺雞駭猴算是達到目的了。
可袁衛東還是不滿足,他又冷冷地說道:“既然沒人敢挑戰,那我就先走了。對了,你們誰跟我向孫明禮轉告一聲,他要是敢再在背後對我玩小動作,我對他也是照踹不誤。”
說完之後,他轉身就緩緩往外走,給大家留下了一個酷酷的背影。
大家又倒吸了一口涼氣。
連孫明禮都敢踹?
這人得多暴力?又多有恃無恐?
碰到一個這麽不講理的副經理,這讓大家還怎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