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用并可信賴的幫手!
在接下來的這段時間裏,爲了真正獲得菊田智江的信任,他必須盡快拉起一幫人馬,然後全力向成爲天津地下世界王者的目标進發。
想要實現這樣的目标,僅靠他自己來單打獨鬥肯定是不行的,景成春的出現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景成春确實可用。
這人除了油一點以外,不管是頭腦還是身手,在楊嘯看來,都屬于可堪大用之人,而其就軍閥中連長的經曆,更是讓其具備了一定的領導經驗,更能幫到現在的楊嘯。
當然,前提是這人歸心,願意真心實意跟着楊嘯來幹。
這可能會有點難度,楊嘯需要跟他好好談談。
一回答辦公室坐下,楊嘯又發起了話題,他問道:“知道接下來要幹什麽嗎?”
“不就是幫你在賭場看個場子嗎?這有什麽好難的,你放心,我保證幫你打理得妥妥帖帖的。”
景成春不以爲然地說道。
不過在經過剛才這一戰後,他在語氣上明顯對楊嘯恭敬了很多。
楊嘯立即就搖了搖頭:“不,這個賭場的事根本就不值得一提,我們要幹的事遠不止這麽簡單。”
景成春愣了一下,問道:“那要幹什麽?”
“混幫派。”
“你瘋啦?幫派有啥好混的?”
景成春立即就驚叫了起來。
這倒是讓楊嘯有點驚訝,他突然想起來,以景成春的身手和頭腦,如果去混幫派的話,絕對會比給人做保镖賣命要讓他獲得滋潤,可他爲什麽沒去混呢?
其中必有隐情。
于是他立即問道:“怎麽,你對混幫派有看法?”
“你知道幫派在古時候被叫成什麽?叫黑道!而我們這種習武之人,走的是堂堂正正的白道,黑白自古就不相容,你說我會淪落到跟你去混黑道嗎?”
“你再看看幫派中人幹的都是些什麽事?開大煙館,開賭館,開妓院,在碼頭、腳行、集市欺行霸市,欺壓底層老百姓,你說我能跟着你去幹這種傷天害理的事不?”
“我不幹!”
景成春的情緒立即就激動起來,大有一言不合轉身就跑的意味。
楊嘯忍不住樂了起來。
從景成春的這番反應來看,這個人的嘴雖然油一點,但人品卻是很正的,不會去幹一些傷天害理之事。
這也正是楊嘯希望看到的。
他笑着問道:“誰說混幫派就一定得去幹傷天害理的事?”
景成春愣了一下,立即又問道:“那你還去混幫派幹嘛?閑的蛋疼啊?”
“我不幹都不行啊,因爲這是日本人交給我的任務。”
因爲已打算将景成春發展成自己人,因此楊嘯并不介意适當地透露一些信息給景成春。
可景成春還是固執地說道:“我不幹,要幹你自己去幹。”
楊嘯忍不住樂了。
聽得出來,景成春對于混幫派有着強烈的抵觸情緒。
可這事已經由不得他了。
楊嘯又說道:“你還有得選嗎?自從你再次出現在我面前,你的命就是我的了,我讓你幹啥你就得幹啥,這是軍統的紀律。”
此話說得相當霸道,不過楊嘯說的卻是大實話。
按照軍統的行事風格,既然景成春已經威脅到了楊嘯的生存安全,那他就隻剩下了跟着楊嘯幹這一條路了,否則很快就會被滅口。
他知道的太多了!
景成春沉默了下來。
作爲一名曾經的軍人,他深深明白一個道理,那就是個人的力量再強,在軍統這種國家機構面前也屁都不是。他知道,如果他真幹跟楊嘯對着幹的話,真的很可能小命不保。
他開始有點後悔來見楊嘯了。
沉默間,楊嘯又開口了:“其實幹幫派也未必是壞事,幫派在别人手裏幹的是傷天害理之事,但到了我們手裏,就可以按我們的思路來,我們換一種玩法。”
他這是在耐心向景成春解釋。
這也是必要的。
雖然說,他可以憑背景來硬逼景成春就範,可那樣逼得了他的人,卻收不了他的心。
那并不是楊嘯所希望的。
“怎麽玩?”
景成春的好奇心被勾起來了。
“我們完全可以按照我們的規則來玩,等我們玩大了,就可以來定義新規則,建立新秩序。”
楊嘯說出了内心的想法。
雖然在混幫派方面,楊嘯還是個外行,但并不代表他任何想法都沒有,再接到菊田智江的任務之後,他就一直在研究幫派,在琢磨這任務該怎麽玩才能玩好、玩出他自己想要的效果。
想來想去,他所能想到的就是:定義新規則,建立新秩序。
楊嘯的這一說法倒是讓景成春沒那麽反感了,但他心裏還是有點不舒服,又說道:“混幫派名聲畢竟還是不好聽,要是我跟着你混黑道的事傳回我老家去的話,會被鄉鄰恥笑的。”
這就是他仍然有所顧忌的原因。
楊嘯又開口了:“何謂白?何謂黑?行之正即白,行之歪即黑,隻要我們不幹傷天害理之事,到了最後誰敢說我們是混黑道的?”
景成春還是沉默不語。
很顯然,楊嘯的這番話還是不足以真正說服他。
那就繼續。
“别忘了,我的真正身份是一名中國軍人,混幫派隻是任務而已,等我功成身退了,我就是保家衛國的功臣,誰敢說我是黑道之人?”
“可我……”
“你也一樣。”
随着楊嘯斬釘截鐵的這一句,景成春又愣住了,他難以置信地問:“你的意思是,我也會成爲你們的人?”
“當然,你既然知道了那麽多,我不把你拉進軍統用規則來約束你的話,我怎麽敢放心?”
這一句徹底打動了景成春。
在他的骨子裏,其實一直是有着保家衛國的軍人夢的,隻是過去的經曆太讓他失望,他不願意再去幹中國人之間自相殘殺的事,他才無奈放棄了這一夢想。
現在,楊嘯又給了他一個重新實現夢想的機會,而且還是跟讓他痛恨的日本人對着幹。
景成春立即就心動了。
是啊,如果有機會以一名堂堂正正的中國軍人的身份回到家鄉,倒是還有誰敢說他是混黑道之人?
“我幹了!”
在這一刻,他徹底歸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