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已經很長時間沒有獨當一面了,西楚軍偏師主将項莊卻依然還保持着在少帥軍時曆練出來的穩重作風,勝不驕敗不餒,絲毫不象他的霸王堂兄一樣暴躁易怒,喜歡意氣用事,所以即便是在北上途中就已經收到了漢軍周叔兵團突破了黃河天險的消息,項莊也沒有絲毫的沖動失态,相反還立即找來了劉老三和範老頭叮囑他重視的韓信,與他們商量應對之策。
倒是心理素質曆來堅強的劉老三難得有些焦急,生怕漢軍摟草打兔子,既突破了黃河天險又順手重創了齊濟聯軍的主力,徹底粉碎了自己在齊地東山再起的美夢,還是在通過田達等人派來的信使确認了齊濟聯軍元氣尚存後,劉老三才悄悄松了一口氣,暗道:“隻要還有希望就行。”
說是商量應對之策,其實項莊和劉老三等人也沒有什麽多餘選擇,黃河天險被突破後,西楚軍偏師和齊濟聯軍就隻有聯手堅守位于馳道要沖的曆城重鎮等待援軍這惟一一個辦法,所以匆匆商量過後,項莊和劉老三除了催促西楚軍偏師加快北上曆城外,再有就是要求田達和田部他們趕緊退守曆城,千萬不要奢望保住濟水以北的城池土地,給了漢軍把楚齊濟聯軍各個擊破的機會。
也還好,田達和田部他們也是這麽想的,早早就把剩下的軍隊全部帶回了曆城戰場躲避漢軍鋒芒,還把濟水河面上的大小船隻全部收繳一空,再加上漢軍攻打平原和進兵漯陰又耗費了不少時間,所以西楚軍偏師最終還是搶先一步趕到了曆城與齊濟聯軍會師一處,重新擁有了在漢軍周叔兵團面前的一戰之力。
會師後,項莊當然在第一時間召見了田達、田寄和田部等人,與他們一起商量如何迎接漢軍即将發起的猛烈進攻,然而讓項莊頗爲意外的是,與會衆人都已經到齊了,西楚軍二号人物範老頭一再要求他重視的韓信卻沒有出現,納悶之下,項莊忙向劉老三問道:“沛公,韓信将軍呢?你怎麽沒有把他帶來?”
“回禀左司馬。”劉老三神情有些無奈的說道:“剛到曆城,韓信他就領着幾個騎兵出去了,說是要到濟水河邊去仔細查看情況,到現在還沒有回來,末将倉促之間又找不到他,所以就沒有把他帶來。”
“濟水才有多寬,還用得怎麽細看?算了,我們先商量吧。”
項莊也頗是無奈,隻能是暫時不去理會韓信,宣布會議開始,然而商量的結果卻讓項莊更是無奈,與會的所有人倒是都認爲應該堅守曆城,等待西楚軍的後續援軍抵達,還有就是讓齊王田假趕緊出動齊國主力來曆城幫忙,可是具體該如何守,如何讓目前後院起火的田假趕緊派來主力,衆人卻都沒有什麽特别高明的意見。
甚至就是連應該全力堅守濟水防線,還是集中兵力在曆城城外建立堅固營壘與漢軍死扛,衆人都是意見不一,有人認爲應該不惜代價的死守濟水,擋住肯定渡河船隻不足的漢軍進攻,也有人認爲應該效仿當初巨鹿戰場上的楚齊濟聯軍,在曆城南部的金雞嶺等地修築堅固營壘,還誰也說服不了誰,把自打離開少帥軍後就嚴重缺乏曆練的項莊吵得是頭暈腦脹,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還有給項莊添亂的事,争執不下間,濟北軍營地突然派人來報,說是有一人自稱是西楚軍裨将軍韓信,要深入濟北軍營中了解軍情,還要濟北軍将士全力配合,可是又沒有出示項莊或者田達的命令,所以留守營地的濟北軍将領不敢擅自做主,隻能是派人來向田達請示是否同意。
對于此事,濟北王田達當然是多少有些不滿,忍不住向項莊說道:“左司馬,不是小王不敬西楚王,是你麾下這個韓信有些太過份了吧?小小一個裨将軍,沒有你的命令,竟然也想進小王的營地了解軍情,還要小王麾下的将士配合,是不是有些太狂了?”
項莊把目光轉向劉老三,劉老三無奈,隻能是趕緊滿臉賠笑的說道:“濟北王,這一點都是外臣不好,是外臣慣壞了那個韓信的驕狂脾氣,不過這個韓信也的确有點本事,他這麽做,也肯定有他的原因,還請濟北王看在外臣薄面上,允許他這麽行事。”
言罷,劉老三還趕緊對項莊使了幾個眼色,項莊明白劉老三的意思,也隻能是向田達微笑說道:“濟北王,韓信将軍智謀超群,戰術眼光獨到,這一點就連我們西楚軍的亞父都贊不絕口,他這麽做也肯定是爲了我們攜手迎敵的大事着想,還請濟北王給本将軍一個面子,準允他到你的營地裏任意行事。”
連王位都是靠賄賂項伯項大師買到的,田達當然也不敢不給項莊和劉老三這個面子,隻能是勉強點了點頭,同意讓韓信進自己的營地任意了解軍情,還吩咐自己的麾下将士全力配合。而劉老三也是怕了韓信的狂傲脾氣,怕他又跑到齊隊的營地裏也鬧這麽一出,趕緊又向田部打了招呼,好在田部的性格遠比田達寬宏大度,笑了笑就答應讓韓信也跑到自己的營地裏随意胡鬧。
因爲戰術意見嚴重相反,項莊主持召開的這個會議當然沒有商量出什麽結果,最後還是劉老三出了一個主意,建議項莊親自到适合築壘堅守的金雞嶺等地勘探一番,然後再做決定,項莊這才采納了劉老三的意見,領着衆人出營南下到了距離濟水十餘裏外的金雞嶺等地親自實地勘察,研究能否在這一帶與漢軍長期對峙。
也還别說,金雞嶺等地還真的特别适合長期堅守,首先是山勢夠高不用害怕漢軍的該死投石機,其次是山上有水源不用擔心斷水,再然後就是地勢險峻易守難攻,與漢軍長時間對峙肯定不難,所以項莊也很快就拿定了主意,打算讓軍隊休息一夜,第二天就移師到這一帶深溝高壘。
項莊等人重新回到營地時,時間已是接見傍晚,韓信卻依然還是沒有回來,好在項莊也沒理會這點,隻是讓人準備宴席,與田達等人聚宴共飲聯絡感情,然而就在衆人交杯換盞的時候,帳外突然傳來了韓信求見的報告,項莊一聽大喜,慌忙下令宣召韓信入帳。那邊的田達和田寄等人卻是心中忿忿,暗道:“終于來了,我們倒要看一看,這個小小的裨将軍,到底是何方神聖?”
性格狂傲遠勝周叔的韓信當然不可能給田達等人留下什麽好的第一印象,進得了大帳後,韓信隻是象征性的向項莊行了禮,然後就極是目中無人的環視在場衆人問道:“冒昧了,請問那一位是齊國來的田部将軍?”
還好,被韓信點名的田部恰好是一個性格比較溫和的人,對韓信的無禮舉動沒有太過放在心上,還馬上就答道:“我就是,韓将軍有什麽見教?”
“有幾個問題,請将軍務必如實回答,千萬不要有什麽隐瞞。”韓信的态度依然還是傲得可以,追問道:“請問将軍,貴國的田橫逆賊,目前到底一個是什麽樣的情況?現在究竟有多少兵力?究竟有沒有能力能夠威脅到貴國的國都臨淄安全?”
沒想到韓信會這麽冒昧的田部有些奇怪的去看項莊,已經很清楚韓信脾氣的項莊無奈,隻能是趕緊說道:“田将軍,請務必回答一下,這些情況我也十分關心。”
見項莊也開了口,田部這才回答道:“因爲田橫逆賊是在我領兵到了濟北後起的事,所以他的情況我也不是十分清楚,我隻知道他好象是拉起了一萬多軍隊,又有一些齊國的敗類宗親給他助纣爲虐,在我們齊國的膠東郡南部鬧得頗是猖獗。好在不久之前,我們齊國的田旺将軍在高密一帶逮住了他的主力,和他打了一仗,雖然沒有取得什麽大勝,卻也把他給攆回了膠東郡的東南部。”
“那貴國的田旺将軍,是統領多少軍隊打敗的田橫逆賊?”韓信趕緊又問道。
“不知道,不過想來應該不是很多。”田部答道:“田橫逆賊起兵後害怕我們的軍隊征讨,一直都在膠東郡與琅琊郡的交界處流竄,我們大王隻能是把我們的主力分爲三路圍追堵截,所以田旺将軍麾下的軍隊,應該不會很多。”
“太好了!”韓信一聽大喜,微笑說道:“這麽說來,貴國應該是隻要在濰水一帶駐紮兩萬軍隊,就足夠防範田橫匹夫西進了。餘下的軍隊中,至少能夠抽調出四萬軍隊趕來曆城增援,我們這一戰有希望了。”
田部愕然,然後笑道:“韓将軍,這是我們大王才能決定的事,我可做不了主。”
“田部将軍放心,這件事不會讓你爲難,我們自有辦法。”韓信回答依然無比狂傲,然後又轉向項莊拱手說道:“左司馬,如何迎敵,末将已有辦法,隻要左司馬依照末将的計劃行事,不但可以确保守住曆城,擋住漢賊,甚至還有把握不用我們西楚後方繼續派來援軍,就可以直接擊敗周叔匹夫。”
聽到韓信的狂言,對他印象極其不好的田達當然直接笑出了聲音,已經知道韓信本事的項莊卻是十分冷靜,立即問道:“韓将軍的計劃具體爲何?”
“首先第一點,全力堅守濟水防線,萬萬不可保守被動,主動退守曆城南部的什麽山嶺高地。”韓信答道:“隻有守住濟水防線,我們才可以利用漢賊急于渡河決戰的機會,逐步吃掉漢賊的搶渡軍隊,削弱漢賊兵力,同時利用我們掌握舟船可以随時渡河的優勢,不斷騷擾遊擊,讓漢賊日夜不得安生,待到漢賊師老兵疲,銳氣盡失,我們就可以乘機大舉反擊,大破漢賊。”
“哈哈!”田達再一次直接笑出了聲音,說道:“這位韓将軍說得倒是容易,全力堅守濟水防線,拖到漢賊師老兵疲?你難道不知道,連滔滔大河都攔不住漢賊,更何況這小小濟水?”
“漢賊能夠順利渡過大河,是因爲他們從濮陽調來了龐大船隊助戰,在濟水他們能夠找到這麽多船隻嗎?”韓信不動聲色的反問,又說道:“還有,這位将軍……。”
“韓信,他就是濟北王。”劉老三趕緊打斷韓信并且糾正。
“原來是濟北王,外臣失禮了。”韓信象征性的拱拱手道歉,又說道:“濟北王,既然你身爲濟北至尊,那你怎麽忘了,齊地的雨季将至,濟水的春汛馬上就要來了?這幾天一直天色陰沉,就是濟水春汛即将抵達的信号?”
田達突然張大了嘴巴,又突然大吼一聲,“我怎麽把這事給忘了?沒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要不了幾天,濟水的春汛就要來了!到時候濟水的水量不但會大增,水流也可以加快許多,還要持續相當長一段時間才會結束!”
驚呼過後,田達又滿臉詫異的向韓信問道:“聽你口音,不是我們齊地人啊?你怎麽會對我們濟北的氣候水文這麽清楚?”
“當然是從本地漁民那裏打聽到的。”韓信不動聲色的回答,又反問道:“濟北王,現在你還舍得拱手讓出汛期迫在眉睫的濟水,讓漢賊輕易渡過我們有把握長時間堅守的濟水防線嗎?”
田達閉上嘴巴,項莊和劉老三卻是一起面露喜色,忙說道:“沒錯,絕對不能放棄濟水防線,漢賊沒有足夠的舟船,想要渡河肯定隻能是靠木筏竹筏,濟水的汛期又馬上就要到了,這麽好的守河機會,絕對不能錯過!”
“第二點,必須馬上向齊王求援,請他立即派遣四萬軍隊沿着馳道東進,來曆城增援我們。”韓信又說道:“不算燕國賊軍,周叔匹夫目前手裏至少還有十三萬以上的軍隊,我們現在的總兵力加在一起卻不到九萬,決戰時過于被動,惟有請齊王立即派來四萬軍隊給我們幫忙,彌補我們的兵力數量劣勢,我們才有把握打赢這一戰。”
“這是恐怕不容易吧?”項莊有些擔心的說道:“田橫逆賊給漢賊助纣爲虐,在膠東起兵反叛,齊王的後院起火,他恐怕不會派這麽多軍隊來給我們幫忙。”
“左司馬放心,這事不難辦。”韓信答道:“左司馬隻需派出沛公帳下的陸賈先生爲使,輕車趕往臨淄向齊王說明利害,指出田橫匹夫不過是肘腋之患,漢賊才是滅國大敵,就肯定不難說服齊王優先增援我們。”
“左司馬,末将帳下陸賈一定能夠辦成此事。”劉老三趕緊給韓信幫腔,拱手說道:“請左司馬務必全力争取讓齊王盡快給我們派來援軍,千萬不要重蹈我們之前在南陽被漢賊用兵力優勢活活耗死的覆轍。”
考慮到自己是肯定要讓田假再派援軍來幫忙的,項莊隻是稍一盤算,很快就點頭說道:“好吧,那就這麽辦。韓将軍,你的計劃還有什麽?”
“請左司馬、濟北王和田部将軍即刻讓人公布消息,就說我們收到了齊國捷報。”韓信拱手說道:“齊隊在高密一帶大破田橫逆賊,把田橫賊軍殺得幾乎全軍覆沒,田橫逆賊本人也還可能慘死在了亂軍之中。然後再要我們的士卒把這個喜訊廣爲傳播,務必要讓漢賊派來曆城打聽消息的細作知道。”
“這是爲了什麽?”項莊驚奇問道。
“目的有二,第一當然是鼓舞我們的軍心士氣,我們的士卒如果知道齊國的叛亂已平,援軍将至,當然是想不士氣高昂都不行。”韓信又接着說道:“第二嘛,逼迫周叔匹夫命令燕國賊軍改道東進,攻打狄縣進逼臨淄,爲我們減輕正面戰場上的壓力。”
“如何逼迫?”項莊更加傻眼。
“我們故意散播田橫匹夫已經在高密慘敗的謠言,就已經逼迫了啊?”韓信笑着說道:“按常理來說,我們現在應該是想方設法的暫時穩住漢賊軍隊争取時間才對,絕對不會故意引誘漢賊加快進兵來曆城和我們決戰,所以周叔那個奸賊一旦聽到我們故意散播的謠言,就一定認爲這個消息不假,爲了防範齊國大舉增援曆城戰場,他隻有讓燕國賊軍直接進兵齊國腹地牽制齊國主力這一個選擇。”
項莊恍然大悟,也頓時面露喜色,旁邊的劉老三卻是暗叫不妙,然後也不出劉老三所料,旁邊的田部果然是一拍面前案幾,咆哮道:“匹夫!你想要我們齊王的命?又是要我們齊國出動主力增援曆城戰場,又是故意設計引誘燕隊直接殺入我們齊國腹地,我們齊王如果真聽了你的,我們齊國本土怎麽辦?”
“田部将軍想到那裏去了?末将有是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故意設計害你們齊國啊。”韓信微笑說道:“貴國在本土還有八萬以上的軍隊,出兵四萬增援曆城,餘下兩萬防範田橫匹夫,再餘下的兩萬多軍隊用來保衛國都和防範燕賊,已經足夠了。”
“放屁!”田部大怒說道:“燕國賊軍有三萬之衆,我們剩下的兩萬多軍隊又要保衛國都又要防範燕賊,如何夠用?”
韓信笑了,笑得還無比的輕松,說道:“田部将軍,剛剛才說過的事,你怎麽就忘了?迫在眉睫的濟水汛期,豈不是你們齊國的最好防線?”
田部一楞,也這才想起,馬上就水量大漲和流量大增的濟水大河,不但可以保護曆城戰場,同樣還可以保護齊國腹地和國都臨淄。韓信見他醒悟,便又說道:“田将軍放心,周叔匹夫讓燕國賊軍進兵齊國腹地,也最多隻是佯攻,決計不會真的讓燕國孤軍冒險殺入齊國腹地。”
“而且周叔匹夫就算這麽命令了,統領燕國賊軍的臧衍匹夫也絕對不敢這麽做,因爲他的糧草根本沒有辦法保證。所以我敢料定,燕國賊軍即便進兵齊國,也一定會先拿下狄縣就糧,然後再考慮是否進兵你們的齊國腹地,你們也隻需要守住狄縣,就可以讓燕賊不敢派遣一兵一卒渡過濟水。”
田部默然,半晌才說道:“這個情況,你們要提前對我們大王說明,你們如果不說,一切後果由你們自己承擔。”
“田部将軍如果不放心,可以現在就寫信向齊王禀報此事。”韓信淡淡的回答道:“但是請田将軍務必提醒齊王一點,如果我們在曆城這裏擋不住漢賊,他就算留下再多的軍隊保衛本土腹地也是無用,照樣擋不住漢賊在将來進兵齊國。到時候你們沒有援軍可以指望,後方又有田橫逆賊叛亂接應,你們的形勢隻會更加難以挽救。”
田部沉默不語,韓信卻難得再理會他,隻是又轉向項莊說道:“左司馬,這也是我們惟一的辦法,漢賊奸詐,大舉進兵齊地的同時,肯定也會在中路出擊,威脅我們的西楚腹地,讓我們大王騰不出手救援齊地,我們後方是否還能派來援軍,還能派來多少援軍,援軍究竟什麽時候能到,我們都無法保證!”
“所以現在我們隻能是請齊王稍微冒一下險,優先增援曆城戰場,幫助我們打赢曆城之戰,才可以徹底扭轉我們的被動形勢!”韓信又接着說道:“好在齊王素來深明大義,知道什麽叫做唇亡齒寒,又和我們西楚王君臣恩深,應該不會拒絕我們的請求。”
項莊權衡利弊,許久後才點了點頭,說道:“漢賊兵多将廣,兵力優勢明顯,一味的被動堅守,我們是很容易被漢賊各個擊破,看來也隻有盡量請齊王冒一下險,在曆城集中足夠的兵力,争取打赢這場決戰了。”
“左司馬放心,隻要齊國給我們派來四萬援軍,讓我們能夠與漢賊的兵力大緻相等,這一場仗我們就赢定了。”韓信自信的回答道:“因爲我們有濟水天險可守,又有足夠的舟船可以随時渡河進擊,盡握戰場主動,想打不赢這一場仗都難!”
“就這麽有把握?”項莊問得明顯不是有絕對信心。
“有這個把握。”韓信更加自信的回答道:“今天末将已經到濟北軍和齊軍營中仔細了解過漢賊情況,之前漢賊在追擊攔截我們的鬲縣軍隊時,士卒除了裝備稍占優勢外,單兵戰鬥力隻是與我們的齊濟軍隊大緻相當,在兵力處于劣勢時,還險些被我們的鬲縣軍隊直接殺敗。由此可見,周叔那個匹夫也隻是一味貪多,拼命擴大軍隊,軍隊的整體戰鬥力并不強大,所以隻要我們和他的兵力大緻相等,就一定能打赢這場曆城決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