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和項羽比起來,這一次重回西楚軍隊伍,劉老三最害怕見到的人,并不是曾經被他耍過不止一次的項羽,而是項羽和西楚軍上下一起尊稱的亞父——範增範老頭。
至于原因當然很簡單,範老頭不但肯定是早就對當初函谷關的事心裏清楚,還肯定明白劉老三主動把剩下的土地城池獻給西楚軍的真正原因,也遠遠比項羽更加奸詐老辣,絕對不會象項羽一樣被劉老三當小孩子一樣哄,劉老三有什麽企圖打算想要瞞過他的眼睛,也肯定不是一般的難。
而更糟糕的是,因爲項康的妖蛾子翅膀影響,秦末頭号缺德貨陳平始終都沒有動手陷害範老頭,範老頭至今仍然還是極得項羽信任,他隻要随便發一句話,象曆史上一樣唆使項羽幹掉劉老三,項羽絕對會連眼皮都不眨的把劉老三一劍宰了,還連項伯項大師都未必能夠象曆史上一樣救下劉老三。
這還不算,年過七旬的範老頭還是一個不貪财不好色的主,劉老三想要用對付項伯項大師的手段對付他,隻有可能是自取其禍,适得其反!
也正因爲如此,随着西楚軍主力撤回到彭城後,才剛見到範老頭,劉老三馬上就是納頭便拜,恭恭敬敬的尊稱亞父,對範老頭的禮貌客氣更勝于項羽不說,心裏還不斷打鼓,生怕範老頭看自己不順眼,追究起以前的事,一句話送掉自己的小命。
還好,出于各種原因及考慮,範老頭違心的選擇了暫時原諒劉老三,親手把劉老三攙起不說,還拉着劉老三的手有說有笑,很是誇獎了一番劉老三的主動獻土納地,又拍着劉老三的肩膀要求劉老三忠心侍奉項羽,和西楚群臣聯手輔佐項羽成就大業,劉老三趕緊忙不疊的答應,又在心裏悄悄松了一口氣,暗道“最難的一關終于過了,接下來本王的事情就可以好辦了。”
因爲西楚軍這一次打進穎川腹地撈到了不少錢糧好處,又在名譽上擴大了疆土地盤,所以自打楚漢戰争開始以來,項羽還是第一次在慶祝勝利的楚歌聲中回到彭城城内,心裏也自然要比往常舒坦一些,再加上經過半年時間的修繕重建,當初被彭越和馮仲燒毀的西楚王宮也已經渙然一新,已經很久沒有住進王宮的項羽心裏當然更是高興,馬上就下令在重修後的西楚王宮裏大擺宴席,慶祝西楚軍這次終于在漢軍身上占到便宜。
絲竹歌舞,蘭膏明燭,遠比漢軍宮廷宴會奢華的宴會上,好不容易沒有被敗類堂弟坑到的項羽心情極佳,與西楚軍文武頻頻交杯換盞,大部分的西楚軍文武也是谄媚不斷,谀聲連連,一再稱贊項羽這一次的輝煌勝利,楞是把項康打得不敢動彈,被迫調整全盤戰略,更預祝項羽早日攻克鹹陽,擒殺項康奸賊,與項羽君臣盡歡。
當然也有不和諧的畫面,至少範老頭、蒯徹和韓生等西楚軍謀士臉上的笑容,就讓人看得出來明顯是裝的,西楚軍事實上的二号人物範老頭還時常走神,連項羽主動邀請他一同舉杯都沒有察覺,還是在韓生的拉扯提醒下才回過神來,趕緊與項羽舉杯同飲。結果就連項羽也看出不對了,主動問道“亞父,怎麽了?你好象有什麽心事?”
“沒有。”範老頭趕緊搖頭,說道“老臣沒有什麽心事,老臣隻是在考慮漢賊下一步會怎麽做,所以走了神,請大王恕罪。”
“難得高興,去想那些煩心的事幹什麽?”項羽大模大樣的說道“亞父放心,用不着爲漢賊下一步怎麽走費神,漢賊不敢主動動手是他們的運氣,他們如果敢主動動手,本王保管把他們殺一個幹幹淨淨!”
範老頭強笑點頭,心裏卻說道“畢竟還是不如你的堂弟有腦子啊,不早做未雨綢缪的準備,漢賊如果突然動手,隻怕我們再想做出反應就已經晚了。”
範老頭的一語成谶,項羽帶着西楚軍主力回到彭城還沒過幾天時間,西楚軍大将桓楚就派人從定陶送來急報,說是漢軍鄭布兵團從濮陽出兵一萬五千,向濮陽正東的甄城發起了進攻。結果項羽也沒猶豫,馬上就大喝道“給桓楚去令,叫他立即出兵迎擊,務必要把漢賊殺光宰絕!”
“大王,這事恐怕要仔細商量。”範老頭忙說道“桓楚将軍手裏總共隻有三萬多軍隊,與他對峙漢賊鄭布所部的兵力,卻有将近六萬,他如果爲了一個無關緊要的甄城大舉出動,隻怕會給鄭布匹夫乘機決戰的機會。”
“怕什麽?”項羽沒好氣的說道“決戰就決戰,大不了本王親自率軍去增援桓楚,還怕他鄭布匹夫不成。”
“就知道你會這麽說,不把我們最後的一支主力折騰光你就不甘心。”範老頭心中嘀咕,但是爲了項羽的尊嚴和面子,範老頭當然沒有把這話說出來,隻是建議道“大王,要不這樣吧,召集我們的主要文武,集思廣益,商量一下怎麽應對這個情況吧。”
項羽當然不想這麽費事,但是招架不住範老頭的一再勸說,項羽還是勉強點了點頭,範老頭大喜,趕緊替項羽下令召集西楚軍的主要文武聚會,期間除了點名一定要把劉老三叫來外,又擅自做主道“告訴沛公,叫他把當初提議我們進兵穎川腹地的韓信也帶來。”
“亞父,你怎麽還點名要讓韓信那個胯下小兒也來參加我們這個朝會?”項羽有些不高興的問道“他的身份也配參加這麽重要的朝會?再說他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可疑!”
“大王,韓信的事擺明了是項康奸賊的無恥離間,給他一個機會吧。”範老頭勸道“之前他勸你進兵穎川腹地,打得項康奸賊不但不敢動彈,還被迫調整全盤戰略,他如果還能出一個這樣的好主意,對我們隻能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看在範老頭的面子上,項羽這才沒有多說什麽,然後按照範老頭的吩咐,季布、項莊和蒯徹等西楚軍重要文武很快聚齊,劉老三也歡天喜地的帶着沒有什麽表情的韓信來到了西楚王宮,必恭必敬的給項羽下拜行禮,項羽卻依然還是看不去鑽過屠戶褲裆的韓信,故意沒有讓人給韓信設座,讓韓信站到了劉老三的背後參加這個軍事會議。
西楚軍也的确是傷到了元氣,項羽把情況告訴給衆人後,與會的西楚軍文武衆口一詞,全都是認爲沒有必要爲了甄城這麽一個小小縣城而大動幹戈,讓元氣大傷的西楚軍桓楚所部與漢軍鄭布兵團冒險決戰,都覺得讓桓楚自行決定如何增援甄城即可,即便真的丢掉了甄城也沒有什麽了不起,等将來全面反擊時再拿回來就行了。
對此,狂熱的好戰分子項羽當然是滿臉不悅,然而更讓項羽不爽的是,見衆人都發表了意見後,胯下小兒韓信竟然也厚着臉皮開口說話,還頗是狂妄的說道“大王,亞父,各位大人,你們沒有覺得很奇怪嗎?甄城不過一個小小縣城,既沒有太多的錢糧物資,地理位置也并不重要,漢賊爲什麽要出動一萬五千軍隊攻打這麽一座無關緊要的小城?這豈不是牛刀殺雞,空勞軍力?”
“這還用說?”季布沒好氣的說道“漢賊當然是想圍城打援,引誘桓楚将軍和他們發起決戰?”
“漢賊會這麽沒腦子?”韓信笑出了聲音,說道“或者說,漢賊認爲桓将軍會這麽沒腦子,會爲了一個無關痛癢的甄城小縣,和他們發起中路決戰?還置我們的定陶重鎮于不顧?”
季布語塞,範老頭則十分冷靜的問道“韓将軍,你以你之見,漢賊爲什麽會出動這麽多軍隊攻打甄城小縣?”
“當然是爲了打通與彭越賊軍的直接聯絡。”韓信輕描淡寫的回答道“拿下了甄城,再順手拿下旁邊的都關,漢賊就可以打通和彭越賊軍的道路聯系了,然後漢賊的軍需武器和糧草辎重,就可以直接交到彭越賊軍的手裏了,有了漢賊的軍械錢糧支援,擅長流竄的彭越賊軍就可以東山再起,又對我們的腹地形成直接威脅了。”
韓信的話還沒有說完,範老頭和蒯徹等明眼人就已經是臉色一變,然後範老頭還趕緊點頭,說道“言之有理,漢賊隻要幫彭越逆賊解決了糧草武器的問題,以這個逆賊的能耐,确實很快就能又對我們的腹地形成威脅,讓我們繼續日夜不得安生。”
曾經親自和彭越交過手,知道彭越有多難纏多能跑,所以聽到這話,項羽的心裏也頓時一緊,忙說道“絕對不能讓漢賊如願,我們必須盡快增兵甄城一帶,切斷漢賊和彭越賊軍的聯絡,也争取趕緊把彭越賊軍幹掉。”
“大王,想做到這一點恐怕很難。”韓信答道“先不說我們現在增兵甄城,時間方面是否還來得及,就算來得及,在地理位置并不重要的甄城一帶部署重兵,也隻會白白浪費我們的機動兵力,然後還有可能被漢賊逐步引誘增兵,陷入戰略被動。”
“那以你之見,我們應該怎麽辦?”範老頭不動神色的問道。
“回禀亞父,末将覺得沒有必要去全力阻攔漢賊打通與彭越賊軍的聯絡,甄城的事,交給桓楚将軍自行處理即可,能攔住多久算多久。”韓信答道“末将認爲,我們應該未雨綢缪,爲下一步和更下一步的全盤戰略做好準備,如此方能防患萬一。”
這話範老頭當然愛聽,所以範老頭趕緊又問道“那我們應當如何未雨綢缪?”
“提前在薛郡集結軍隊,做好迎戰準備,以逸待勞,以便将來迎頭痛擊彭越賊軍!”
韓信語氣平靜,侃侃說道“末将可以斷定,漢賊一旦打通了與彭越賊軍的聯絡,爲彭越賊軍提供了糧草軍需補給之後,項康奸賊一定會命令彭越賊軍大舉進犯薛郡,至于原因也很簡單,彭越賊軍進兵薛郡,既可以有效削弱我們的國力,又可以幹擾乃至切斷我們和齊地的暢通聯系,間接支援漢賊周叔所部進兵齊地,将來我們被迫出兵救援齊地的時候,還可以牽制和騷擾我們的北上援軍,配合北線漢賊的作戰。”
“所以,我們沒有必要讓漢賊牽着鼻子走。”韓信又接着說道“隻需要未雨綢缪,提前在薛郡集結一支力量足夠的軍隊,就可以在彭越賊軍奉命東進的時候,以逸待勞迎頭痛擊,扼殺剛剛恢複了一點元氣的彭越賊軍。而再下一步,一旦齊地生變,我們也可以就近調動薛郡軍隊北上增援,阻攔漢賊的北線偏師東取齊地!”
範老頭笑了,笑得還十分的欣慰,說道“韓将軍,難怪沛公在當南陽王的時候,會放着那麽多功臣宿将不用,偏偏破格提拔你爲南陽國大将軍,也難怪項康奸賊會那麽煞費苦心的針對你,以前老夫還覺得有些奇怪,現在老夫才明白,以前你在大王帳下的時候,原來是大王和老夫都把你看走了眼啊。”
變着花樣的誇獎完了韓信後,範老頭毫不遲疑,馬上就轉向項羽拱手說道“大王,韓信将軍此計大妙。不錯,就現在的情況,我們就算還有希望能夠阻攔漢賊打通與彭越賊軍的聯絡,也必須得在巨野澤西部駐紮大批軍隊,浪費我們大量的機動軍隊。與其如此,不如搶先在薛郡集結軍隊,以逸待勞做好迎擊彭越賊軍的準備,同時齊地如果突然生變,我們也可以在薛郡就近調撥軍隊北上增援田假和田達,遠遠勝過我們從彭城調兵北上。”
項羽盤算,問道“亞父,你就肯定彭越賊軍一定會大舉進兵薛郡?如果彭越賊軍還是象以前一樣,重點襲擾我們和定陶聯系的東海大道。”
“絕對不會。”範老頭自信的回答道“就算彭越逆賊想這麽做,項康奸賊也絕對不會答應,因爲在此之前,我軍主力集中在荥陽戰場,彭越賊軍大肆騷擾我們的東海道,倒是可以給項康奸賊幫上大忙。”
“但是情況完全不同了,我軍主力已經撤回了彭城休整,桓楚将軍又早早就在定陶堅城之中囤積了大批的糧草軍需,不管彭越賊軍如何騷擾巨野澤南部的東海大道,也影響不了大局。項康奸賊絕對不會出錢出糧白白供養彭越賊軍,隻有讓彭越賊軍大舉進犯薛郡,間接配合漢賊周叔所部進兵齊地,才最符合項康奸賊的戰略利益,所以老夫可以肯定,漢賊一旦打通了彭越賊軍的聯絡,彭越賊軍的下一步進攻方向,隻會是我們的薛郡!”
言罷,範老頭又補充了一句,道“退一萬步說,就算彭越逆賊不肯服從項康奸賊的命令,或者是他提前發現了我們已經在薛郡集結了重兵等他上門送死,不敢有所動作,我們提前把軍隊集結在薛郡,也可以随時北上救援齊地,不至于浪費時間,給漢賊攻打齊地以可乘之機。”
不擅長未雨綢缪的項羽還是有些猶豫,但是招架不住範老頭、蒯徹和韓生等謀士的一再勸說,再加上項伯項大師也沒跳出來搗亂,項羽盤算了許久後,終于還是很不情願的點頭說道“也罷,既然亞父覺得應該這麽做,那就這麽安排吧,甄城那邊,交給桓楚自行處理,提前在薛郡集結軍隊,準備收拾彭越那個逆賊!”
被項康料中,項羽的話音未落,劉老三就已經迫不及待的跳了起來,主動請纓道“大王,讓臣下去吧,臣下當年在沛縣起兵時,曾經有很長時間在薛郡境内遊動作戰,對薛郡的情況十分了解,也對巨野澤周邊的情況十分熟悉,讓臣下去薛郡準備迎擊彭越賊軍,隻要彭越賊軍真的敢東進薛郡腹地,臣下保管把他殺得片甲不留!”
也還好,這次是被婁敬料中,還沒等劉老三把話說完,季布、丁固和吳典等西楚軍宿将就已經變了臉色,也馬上開口反駁,認爲才剛回到項羽帳下的劉老三沒有資格獨自統領薛郡軍隊,項羽也有些不屑,說道“不忙,先商量如何在薛郡集結軍隊,具體派誰去薛郡統兵,本王還要慎重考慮。”
“臣下遵旨。”劉老三有些尴尬的抱拳唱諾,心裏卻說道“這是一個機會,本王必須得抓住!隻要能去薛郡領兵,将來就肯定能北上齊地增援,到了齊地遠離了項羽豎子,本王就有希望東山再起了。”
因爲範老頭在此之前已經爲項羽征召訓練了一批預備隊的緣故,如何調動軍隊搶先集結于薛郡這個問題,倒是十分容易解決。然而在解決了這個問題後,範老頭卻又犯上了難,暗道“讓大人派誰去薛郡統兵呢?大王親自去肯定不行,季布倒是一個選擇,但是主力軍隊離不開他這樣的猛将坐鎮,而且他打仗死闆,特别不擅長機變,碰上比狐狸還狡猾的彭越肯定吃虧。”
“丁固?不行,這個匹夫太貪太自私,不是大将之才。吳典更不行,既不如季布勇猛,還比季布更死闆。周蘭資曆不夠,上次獨自率軍追擊彭越逆賊,也是被彭越逆賊牽着鼻子走。王芬、東方泰和鄭密這些人的資曆更淺,更靠不住。項家子弟……。”
被迫考慮讓項家子弟獨自統兵的時候,範老頭也再一次發現和項康比起來,項羽實在太不會用人和培養将領了,在少帥軍時期,項康對待外姓将領和項家子弟一視同仁,有時候還故意把髒活累活交給項家子弟,這麽做雖然有些刻薄親情的嫌疑,卻也給了項家子弟成長曆練的機會,把戰術水平發揮極不穩定的項莊都培養成了能夠獨當一面的方面之才,項聲、項悍、項冠和項睢等人也先後成爲了前途無量的少帥軍得力幹将。
可是到了項羽掌兵之後,情況就完全不同了,有什麽美差肥差有油水的好職位,全部都被安排給了項家子弟,雖然讓項家子弟享受上了遠比少帥軍時安逸的好生活,卻也導緻了項家子弟紛紛腐化堕落,不願再吃苦受罪,迎難而上,甚至就連一度與項康、項羽比肩的項莊,都被項羽用成了一名隻會唯命是從的普通将領,再也沒有任何獨當一面的曆練機會,現在再讓他獨自擔起薛郡重任,範老頭當然是無論如何都不敢放心。
無奈的搖了搖頭,把這些遺憾的事抛到了旁邊之後,繼續考慮薛郡偏師的主帥人選間,劉老三當然躍入了範老頭的腦袋——統兵經驗足夠,獨當一面的能力更是沒得話說,作戰風格靈活,善于安撫民心,還擅長打苦戰惡仗,怎麽看怎麽都是遊擊戰專家彭越的天生克星……
“要不要再給這個匹夫一個機會?如果這個匹夫,又象以前那樣野心勃勃,尾大難掉這麽辦?”
也是湊巧,範老頭正在鄭重劉老三的時候,當天傍晚時,他手下的衛士突然來報,說是劉老三的妻弟呂釋之和舊部陸賈等人,帶着三百多名南陽軍舊部,千裏迢迢的趕來彭城投奔劉老三,範老頭聽了也沒介意,隻是随口說道“甄别了身份就行,不用理會。”
衛士唱諾的時候,範老頭又心中一動,忙又問道“等等,呂釋之和陸賈這些人,有沒有帶來什麽運載貨物的車輛?”
“亞父,你怎麽知道的?”衛士滿臉詫異,說道“帶來了,他們的隊伍裏,有十幾輛車是專門拉貨物的。”
“哼!”範老頭重重哼了一聲,冷笑着嘀咕道“難怪要派陸賈去幫着利幾接收土地城池,項伯那個無恥匹夫,肯定又可以發一筆大财了。”
冷笑過後,範老頭也終于拿定了主意,暗道“不出意外的話,項伯匹夫肯定要幫着劉季說話了,也罷,讓項莊去吧,讓劉季匹夫給他打下手,叮囑項莊别讓他獨自統兵就行,如此既可以發揮這個匹夫的長處優點,也可以防着他象以前那樣瞎搞亂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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