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周殷真的不是在公報私仇,選擇派遣許遜等中立将領率軍出擊,隻是一種爲了大局着想的折中辦法,既向項冠亂軍示好,表示自己絕對沒有借助漢軍之力除掉項冠亂軍的打算,又可以保存周殷自己嫡系的實力,防範死活不肯出示項羽手令的項冠又耍什麽花招。
但很可惜,周殷卻忘了考慮西楚軍中立派的感受,因爲畏懼項冠和項羽的血緣關系,兵變爆發時沒有給周殷幫忙,許遜等西楚軍中立派心裏正打鼓得厲害,周殷又命令他們出營和漢軍野戰,掩護齊國軍隊撤回齊軍營地,許遜等中立派能不害怕這是周殷的借刀殺人,公報私仇?
也正因爲這點,所以在收到了周殷的出擊命令後,在西楚官制中級别很高的西楚軍裨将軍許遜不但沒有立即依令而行,相反還派遣親兵與項冠聯系,請求公然與周殷分庭抗禮的項冠做出決定——出擊?還是不出擊?
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考慮,項冠當然也再一次疑心大起了,無比懷疑這是周殷在借機鏟除自己的潛在助力,故意削弱西楚軍内部忠于項羽的軍隊力量,所以隻是稍微盤算了片刻,項冠就向來請示的許遜親兵吩咐道“回去告訴你們許将軍,叫他依令出擊,但是不要急着加入戰場,在外圍虛與委蛇就行,看到情況不對,馬上撤回我們的營地!”
項冠的決定當然讓許遜等奉命出擊的将領悄悄松了口氣,不但故意磨蹭,花費了許久時間才做好出擊準備,還在從西門出營之後動作拖沓,不肯急着加入漢齊軍隊交戰的戰場,隻是在戰場外圍列陣觀望,随時準備着撤回自軍營地,與其說是出擊掩護,倒還不如是出營遊行,爲齊國軍隊呐喊助威。
不過西楚軍的出擊還是收到了一定效果,看到他們出營,首當其沖的漢軍大将王陵頓時急紅了眼睛,又已經讓麾下軍隊發起了沖鋒,無法分兵攔截西楚軍,隻能是拍馬沖到了第一線,親自率軍猛沖齊軍戰陣,期間還口中大吼不斷,“奮力向前,死戰到底!我們的援軍馬上就到!和楚齊賊軍拼了!”
看到主将如此勇悍,漢軍将士當然是鬥志更盛,一個個就象打了雞血一樣,顧頭不顧尾的隻是亡命沖殺,瘋狂揮舞着武器往齊軍将士身上招呼,又不時投出原始手雷砸進齊軍的密集隊形,利用原始手雷發出的猛烈爆炸擾亂敵人隊列,乘機撕開缺口殺入齊軍的防禦圓陣,狗急跳牆間,竟然奇迹般的接連沖潰了三四個齊軍的五百人圓陣,更加與左翼齊軍糾纏在了一起。
蟲達和陶習這邊也一樣,看到西楚軍出營反擊,蟲陶二将也一起急紅了眼睛,先後沖到第一線率軍死戰,帶着漢軍将士猛攻齊軍的中軍陣地和右翼不斷,口中也同樣接連大喝,“殺!殺!和賊軍拼了!我們的援軍馬上就到,不要管背後,先把齊國賊軍殺亂再說!”
齊國軍隊的反應卻截然相反,看到友軍終于出營接應,着急撤退的齊軍主帥田部更加無心戀戰,即便在局部擁有兵力優勢,又有結陣而戰的編制優勢,田部也不肯下令發起反擊,隻是任由麾下軍隊各自結陣而戰,捂住了腦袋任由漢軍按住狂揍,耐心隻是等待西楚軍隊發起沖鋒,替自軍暫時纏住漢軍,然後再鳴金撤退。
很可惜,咬牙苦熬了許久,齊國軍隊不但始終沒有等到出營西楚軍發起沖鋒,相反漢軍的後援軍隊還距離戰場越來越近,眼看又有一支數量不明的漢軍後軍即将到來,田部急得直跳腳,口中也大吼不斷,“西楚軍是在幹什麽?是在幹什麽?爲什麽還不沖鋒?爲什麽還不替我們接住漢賊軍隊?”
這時候,發現情況不對,周殷也已經派人來和許遜聯系,要求許遜立即發起沖鋒,纏住戰場上的漢軍,許遜也不敢過于違抗周殷的命令,隻能是硬着頭皮催動軍隊上前,小跑着接近正在激戰的齊軍左翼戰場,漢軍王陵所部被迫無奈,隻能是分頭死戰,以區區五千兵力,同時應戰左翼齊軍和出營西楚軍兩股敵人。
讓周殷傻眼,也讓田部吐血,隻是稍一接觸,戰鬥力不俗的西楚軍許遜等部竟然馬上就停下了腳步,站在原地與漢軍交戰,不肯賣力向前纏住漢軍,漢軍以少戰多,仍然一邊敵住了從西而來的西楚軍,一邊繼續纏住左翼齊軍,絲毫不落任何下風。見此情景,早就湧到了田部嘴邊的鳴金命令也死活不敢喊出口,隻能是紅着眼睛破口大罵,“是那個匹夫帶的軍隊?你們是在和漢賊交戰,還是在和漢賊演戲裝樣子?”
“殺!”
稍一耽擱間,後續趕來的漢軍已經趕到了現場,見王陵這邊的情況危急,随後趕到的漢軍連隊列都來不及整理,馬上就呐喊着發起了沖鋒,瘋狂殺向左翼戰場增援王陵,毫無鬥志的許遜等軍則一觸即退,如同潮水一般的迅速退向自軍大營西門,已經被項冠打過招呼的西楚軍西門營官也馬上開門,西楚軍狂奔回營,扔下齊軍繼續在營外死戰。
“婢女養的匹夫!”
氣瘋了的田部放聲狂吼,也氣得幾乎立即就想下令鳴金收兵,然而此刻漢軍已經徹底糾纏在了一起,和漢軍就好象兩個壯漢一樣,不但手勾住手腳盤住了腳,還用牙齒緊緊咬住了對方的身上肌肉,倘若齊軍旗陣中敲響退兵金钲,齊軍馬上就會全面崩潰,變成漢軍刀下的待宰羔羊。所以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田部一把又揪過之前與周殷聯系的使者,紅着眼睛對他吼道“去告訴周殷,再不出兵掩護我們撤退,老子回了營地,馬上帶着軍隊突圍!讓他們西楚軍自己和漢賊打去!”
使者連滾帶爬的又沖向背後的西楚軍營門,田部則是擡頭看天,對着夜空上的繁星大吼了一聲,“齊國的列祖列宗啊!請保佑你們的子孫吧!”
“擂鼓,總攻!殺退漢賊再撤退!”
旗陣中的戰鼓瘋狂敲響,已經别無選擇的齊軍主力隻能是呐喊出擊,向漢軍發起反沖鋒,與早就發起了沖鋒的漢軍展開全面決戰,數量接近六萬的漢齊兩軍也因此各自向前,在夜空下瘋狂激戰,矛來戈往血肉狂飑,人頭交織似蟻,厮殺得星月無光,血流成河。
西楚軍這邊,才剛看到沒有自己的命令,西門營官就打開了營門讓許遜等軍回營,周殷就已經明白整件事全都是項冠搞鬼——西楚軍中,隻有項冠能夠做到這點,也隻有項冠有膽量敢這麽做。所以還沒有等齊軍使者來到自己面前,才剛看到齊軍發起總攻,周殷就向自己的親兵吩咐道“去給項冠傳令,告訴他,這場仗他還想打,就馬上給我帶着他的軍隊,還有許遜他們的軍隊,殺出去掩護齊國軍隊回營!他如果不想打,就随便他了,本帥已經盡力了!”
周殷的親兵很快就把命令傳達到了項冠的面前,項冠陰沉着臉許久不語,然後才向周殷的親兵說道“你先回去,一會我自有主張。”
周殷親兵不敢違抗項冠的命令,立即轉身就走,項冠則就地坐了下來,盤着腿心中盤算,“要不要出擊?這會不會是周殷匹夫在借刀殺人?”
項冠不該猶豫,因爲就在他猶豫的時候,距離比較近的漢軍大将周叔,已經率領着他的麾下主力趕到了戰場附近,匆忙整隊間,才隻是粗略看得了戰場幾眼,周叔就頓時傻了眼睛,驚訝說道“怎麽回事?西楚賊軍的營地已經沒有混亂了,齊國賊軍也已經和我們全部糾纏在一起了,西楚賊軍怎麽還沒有出兵接應?他們想故意讓齊國賊軍送死?”
糊塗歸糊塗,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如何取勝,見與齊軍激戰的自軍不落下風,與齊軍厮殺得平分秋色,周叔隻是稍一盤算就做出決定,立即把自己麾下的軍隊一分爲二,一支交給淩敬統領,讓他率軍增援決戰戰場,沖擊距離最近齊軍營地齊軍左翼陣地,一支由自己親自統領,準備着攔截可能出擊的西楚軍隊,同時爲了确保在齊軍主力身上拿到勝利,周叔還把自己麾下僅有的兩百多重甲兵交給了淩敬,讓他率領了加入與齊軍的交戰戰場。
這個時候,看到漢軍又有增援抵達,項冠也下定了決心,鐵青着臉說道“出擊也沒用了,讓齊國軍隊自己突圍回營吧。派人聯絡軍中諸将,讓他們各守營壘,改爲接受我的指揮。龐閏,你率領本部人馬,負責監視中軍營地,周殷匹夫如果有什麽異常,堅決殺進去幹掉他!”
項冠的決定當然延緩了西楚軍的敗亡時間,然而卻徹底坑苦了可憐的齊國軍隊,本來就隻是二流軍隊,戰鬥力不及漢軍和西楚軍,能夠暫時和兵力大緻相等的漢軍戰得難分難解,完全是靠着全面總攻時的士氣昙花一現,這會又看到漢軍後援不斷趕到,西楚軍卻始終不肯伸出援手,齊軍上下當然是又恨又懼,士氣不斷下降,一度保持的戰場均勢也逐漸向漢軍一方傾斜,逐漸隻剩下了招架之功,全無還手之力。
最後投入戰場的漢軍淩敬所部也因此變成了壓垮齊軍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以全身披挂鋼甲的重甲兵開路,漢軍生力軍才剛投入戰場,馬上就在齊軍左翼戰場上掀起了一片腥風血雨,連臉部都有鋼鐵保護的漢軍重甲兵隻攻不守,一個勁的隻是把鋼鐵武器往敵人身上招呼,輕而易舉的刺穿捅穿齊軍士卒身上的簡陋皮甲,自身受到攻擊卻幾乎不受損傷,自然沖殺又兇又狠,勢不可擋。齊軍士卒既在武器裝備上和漢軍重甲兵有着巨大代差,又在久戰之後體力下降,還如何能夠抵擋得住漢軍重甲兵的猛烈沖擊?
再接着,漢軍重甲兵就好象一把燒紅了的刀子捅進了奶酪一般,勢不可擋的在齊軍人群中撕開了一個巨大缺口,還直接沖着統領齊軍左翼的齊軍主将旗幟而去,繼而那面被漢軍重甲兵盯上的齊軍将旗很快消失,失去指揮的齊軍士卒也象潮水一般的湧向了自軍營地的方向,慘叫聲還不絕于耳,“我們輸了!快跑啊!我們輸了!快跑啊!”
多諾米骨牌一旦倒下就無法收拾,左翼齊軍才剛崩潰,中軍陣地上的齊軍受到影響,無數士卒立即加入逃命隊伍,漢軍乘勢加強進攻後,中軍陣地上的齊軍也再沒辦法支撐,轉眼間就徹底崩潰,亂糟糟的簇擁着還算得軍心的田部向東逃命,田部還在逃竄中不斷咆哮怒吼,大罵不講義氣坑死自軍的西楚友軍,也賭咒發誓隻要緩過氣來,馬上就帶着齊軍自行撤退突圍,再不管西楚軍的死活!
再接着,距離齊軍營地最近的右翼齊軍也跟着崩潰,争先恐後的逃向自軍營地,但很可惜,從巨鹿城内出擊的漢軍呂匡所部,早就已經結陣守在了他們的回營路上,看到齊軍敗兵逃來,馬上就呐喊而上,沖殺攔截,象砍瓜切菜一樣,瘋狂屠殺狼狽逃命的齊軍敗兵士卒,齊軍将士毫無鬥志,丢盔卸甲,抛旗棄戈,逃得漫山遍野都是。
看情況不妙,齊軍營地的齊軍後軍也沒有辦法,隻能是硬着頭皮打開營門接應自家敗兵回營,然而倉促逃來的齊軍敗兵實在是太多了,黑夜之中視物困難,漢軍追殺又緊,混亂中,竟然有許多漢軍士卒裹挾在了齊軍敗兵之中,直接沖進了齊軍營地。
“咦?我們怎麽進來了?”
事實上,很多漢軍将士還是在追殺着敵人沖進了齊軍營地後,才發現自己竟然已經沖進了原本必須要靠蟻附苦戰才能進入的敵人營地。而回過神來以後,這些漢軍将士當然毫不客氣,馬上就利用自己手裏的火把和齊軍營地裏的篝火,大肆縱火點燃齊軍營地裏的營帳、工事和辎重車輛,給齊軍營内制造混亂,而等齊軍發現這一情況後,一切都已經晚了,不但已經有近千漢軍将士乘亂沖進了他們的營地,他們的外營還已經是到處火起,到處都是殺聲震天。
“快關營門!不要讓漢賊跟着進來!”
“不能關!上将軍還沒進來!”
“快關門!漢賊進來了!”
“不能關,我們還有無數人在外面!”
類似的矛盾命令在齊軍營門前此起彼伏,而事實上,齊軍後軍現在就算能夠統一意見,也沒辦法關上他們的大門了,太多的齊軍敗兵和漢軍士卒已經擠滿了他們的營地大門,營地門前插針難進,潑水難濕,又怎麽可能會給他們從容關閉大門的機會?殺紅了眼的漢軍追兵或是主動,或是被動,一直都在不斷混雜着齊軍敗兵人群中沖進齊軍營地,迅速在齊軍營内積累起了一股相當可觀的兵力,成爲一柄捅進齊軍腹地的利刃。
這個時候,漢軍的最大boss項康,也終于率領着漢軍鄭布兵團的主力趕到了戰場附近,才隻是粗略看得戰場幾眼,項康馬上就向上來迎接的周叔吩咐道“齊國賊軍那邊,交給你,西楚賊軍這邊,由我負責,争取給我乘亂拿下齊國賊軍的營地,然後再騰出手來給我幫忙!”
周叔也知道戰機難得,馬上就留下了随軍帶來的攻壘武器,率領麾下軍隊沖向齊軍營地那邊,然而等周叔率軍趕到現場時,齊軍營地各處營門早就已經是人山人海,兵卒似蟻,周叔軍别說是乘機沖進齊軍營内了,就是想靠近營門都難,所以周叔也馬上拿定主意,喝道“暫停前進,整理隊列,等我們的前軍打出了名堂再說!”
蟲達和陶習等将沒讓周叔失望,率軍追擊間,發現已經有自軍将士成功殺入了齊軍營地,蟲達和陶習等将也果斷做出決定,異口同聲的大吼下令道“沖,往裏面沖!乘亂沖進去!一鼓作氣拿下齊賊營地!”
吼叫着,蟲達和陶習等将還幹脆下馬步行,在親兵的簇擁下奮力沖擊徹底亂成一團的齊軍營門,在他們的旗幟指揮下,漢軍将士也是沖鋒不斷,不計傷亡不計後果的猛沖齊軍營門,齊軍營門上的守軍雖然也早就狠下了心來,對着密集人群無差别放箭,卻依然還是擋不住洶湧人潮,密密麻麻的齊軍敗兵和漢軍将士接連入營,徹底把齊軍外營變成了一團亂麻。
也還别說,或許是好人有好報吧,人品還算不錯的齊軍主帥田部,竟然楞是在亂軍之中逃回了自軍的營地,還直接回到了他的中軍營地接管了齊軍後軍的指揮權,然而這已經注定無用了,田部才剛回到他的中軍帥帳,甚至還沒有來得及喝上一口親兵遞來的水,齊軍營門處就傳來了一陣巨大的喧嘩聲音,再緊接着,火光照耀中,一面赤紅色的漢軍大旗,赫然出現在了齊軍的外營之中。
“有漢賊大将帶兵沖進來了!”
這個結論讓在場的齊軍文武個個臉色發白,田部更是急得把水喝進了氣管裏,咳嗽着大吼道“快!快!守住中軍營地!聯系我們外營的将領,讓他們集結軍隊,和漢賊死戰到底!”
“上将軍,沒用了!”之前留守營内的田部愛将虞領站了出來,說道“外營已破,我們就算暫時守住了中軍營地,我們的軍隊也會損失慘重,再也沒有力量抵擋漢賊下一次進攻!現在我們惟一的辦法,就是乘着西楚軍還能暫時替我們牽制住漢賊主力,趕緊突圍撤退,這樣才能保住我們的一部分軍隊!”
盡管早就已經把不講義氣的西楚軍恨到了骨髓裏,也無數次發誓要扔下西楚軍不管,可是考慮到這麽做以後可能帶來的後果,田部還是無比的猶豫,說道“我們如果扔下西楚軍不管,西楚王将來問起罪來……。”
“借他西楚王一個膽子,以後也不敢問我們的罪了!”虞領斬釘截鐵的說道“趙國已經完了,西楚軍元氣大傷,再敢問我們的罪,隻會把我們大王推向漢賊一邊,西楚王不會不掂量這個後果!隻有保住我們的軍隊,給我們留下一些元氣,我們在西楚王和漢賊面前才有說話的本錢!到時候不管是項羽還是項康,都隻會想方設法的拉攏我們,不會把我們齊王逼上絕路!”
還算有點政治頭腦的田部緩緩點頭,然後問道“誰殿後?”
“既然是末将提議,當然由末将率軍殿後。”虞領很有骨氣的拱手答道。
田部感動,上前擁抱了一下虞領,低聲說道“好兄弟,一定要活着回來。”
小半個時辰後,匆忙做好了棄營撤退的一些相應準備後,齊軍果斷放棄了已經沒有堅守價值的自軍營地,大步向着東面全速撤退。見此情景,始終沒有急着加入戰場的周叔也飛快拿定主意,僅僅隻是命令部将楊喜率領騎兵加入追擊,利用騎兵的強大機動力穿插迂回,幫着已經混亂了編制的蟲達、陶習和王陵等軍追擊齊軍,擴大戰果,自己則率領仍然還保持編制的麾下軍隊回援西楚軍營地戰場,幫助項康攻打西楚軍營地。
“齊國賊軍無關緊要,就算讓他們逃走一部分,也對我們形不成任何威脅。西楚賊軍才是關鍵,我們能不能粉碎西楚賊軍的最後希望,還要看我們今天晚上能不能順利拿下西楚賊軍的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