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啊——!”
漢軍旗陣中的進攻才剛打出,早就等得不耐煩的漢軍前軍将士馬上就是喊聲震天,發足沖向已經被漢軍配重式投石機砸開的敵營中門。西楚軍營内也是叫嚷不斷,營壘上的士兵慌忙張弩放箭,直射阻攔漢軍沖鋒,壘牆後的西楚軍弓手匆忙排列橫隊,準備着在了望手的指揮下,以弓箭抛射覆蓋殺敵,負責守衛大門的西楚軍隊伍也趕緊推着塞門刀車上前,建立臨時工事保護已經被砸開的營門,還基本做到了忙而不亂,倒也沒有辜負西楚軍将領平時對他們的嚴格訓練。
“呼——!呼——!呼——!呼——!”
也是活該這些可憐的西楚軍将士倒黴,因爲項康的命令是派親兵傳達,沒能在第一時間把命令送到,漢軍考工令楊不所指揮的漢軍投石機隊,竟然在這個時候又向西楚軍的中門投來了一波石彈,巨大的石彈從天而降間,這些剛剛在陣地上集結的西楚軍将士措手不及,頓時被砸得血肉狂噴,死者無數,沖天而起的慘叫聲和喊叫聲甚至還直接壓過了漢軍将士的喊殺聲。
還是到了這個時候,項康要求投石機改轟西楚軍南營右門的命令才送到楊不面前,已經兩個晚上沒有合眼的楊不也不顧疲憊,趕緊命令漢軍投石機隊掉轉方向,瞪大着早已布滿血絲的雙眼,親自幫助漢軍炮手調整射擊角度,然後亂石齊發,猛轟西楚軍的南營右門。而與此同時,三千漢軍步兵也已經快步跑到西楚軍的右門附近,以便在漢軍投石機轟開敵人營門之後,立即發起沖鋒。
中門這邊,漢軍的突擊隊也已經沖進了西楚軍的弓箭抛射範圍之内,在壘上了望手的手勢指揮下,許多的西楚軍将士也趕緊對着天空抛射出羽箭,好在此前漢軍細作利用出使機會,早就發現了西楚軍裝備弓箭比弩箭更多的情況,漢軍突擊隊因此攜帶了足夠的盾牌保護,才剛看到西楚軍營後升起箭雨,馬上就舉起盾牌保護自己的斜上方,所以西楚軍的弓箭雖然抛射得相當準确,大半都射到了漢軍突擊隊的頭上,收到的效果卻并不大,并沒有給漢軍将士造成多少死傷,更别說是射退沖鋒中的漢軍突擊隊。
如此頂過了幾輪西楚軍匆忙抛出的箭雨,漢軍突擊隊已然沖到了西楚軍大營的護營壕溝旁邊,壘牆上的西楚軍将士就象發了瘋一樣,拼命用弩箭交叉封鎖西楚軍自行搭建的過壕橋梁,漢軍将士卻是鼓起勇氣,毅然沖上橋梁,以最快的速度沖向已經大開的西楚軍營門,門後的西楚軍士兵趕緊頂住門前的塞門刀車,死死堵住被漢軍投石機砸開的大門。
很可惜,漢軍的花招實在是太多了,即将沖到營門前時,漢軍突擊隊中忽然接二連三投出多枚原始手雷,直接越過西楚軍的塞門刀車,落到後方炸開,如雷巨響聲中,陶瓷碎片亂飛,措手不及的西楚軍将士頓時又是一片混亂,漢軍将士乘機上前,用随軍帶來的撞木硬是頂開了一輛塞門刀車,後面的漢軍将士乘機跟上,連捅帶砍弄死弄傷了好幾個頂住塞門刀車的西楚軍士兵,從塞門刀車的縫隙中沖進了西楚軍營内。
不過也隻是到此爲止,因爲西楚軍士卒實在是太多了,很快就沖了上來,把沖進營地的漢軍将士包圍殺害,也再次頂住了塞門刀車,楞生生用前端插滿尖刺的刀車擋住了漢軍的沖鋒腳步,漢軍将士即便再次投出原始手雷,也沒能炸開西楚軍士卒的人群,硬是被塞門刀車擋在了門外,隻能是用撞門和矛戈頂住西楚軍的護營刀車,一邊和西楚軍士卒角力,一邊看到空子就用斧頭劈砍西楚軍的塞門刀車,與西楚軍拼殺得天昏地暗。
還好,這個時候,漢軍的後軍三千人也已經趕到,一邊用壕橋車在壕溝上搶搭臨時橋梁,一邊緊急運送飛梯過壕,蟻附登壘與敵人争奪壘上陣地,一些勇敢的漢軍将士也乘機登上投石機砸出的壘牆缺口,居高臨下與營内敵人厮殺。但西楚軍的表現同樣勇敢,靠着有限的地利和塞門刀車頑強抵抗,一時也不落下風,絲毫沒有給漢軍将士乘機殺入自軍營内的機會。
中門僵持的時候,漢軍的投石機隊也開始了對敵營右門的猛烈轟擊,沉重的石塊不斷砸落到西楚軍右門附近,把躲避不及的西楚軍将士砸得鮮血飛濺,腦漿迸裂,慘叫不斷,也不斷在西楚軍的營壘上砸出缺口,還很快就砸毀了右門上方的西楚軍箭樓,極大的削弱了西楚軍右門的防禦力量。
“快!快!快裝石頭!盡量給我瞄準,一定要盡快給我砸開西楚軍賊軍的右門,天色不早了,我們還要砸西楚賊軍的左門!快!”
楊不的嗓子都快吼啞了,好在也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就在這個時候,一塊巨石就象長了眼睛一樣,恰好砸到了西楚軍的右門正中部位,頓時把堅固的營門直接砸得粉碎,漢軍将士頓時歡聲四起,西楚軍卻是一片惋惜懊惱的聲音。再接着,在項康的旗号指揮下,另一支漢軍突擊隊馬上就發起沖鋒,漢軍投石機隊則趕緊再次調整方向,集中火力轟擊西楚軍南營的最後一道營門左門。
“頂住!”曹咎象發了瘋一樣的大吼,“給右門傳令,不惜一切代價,一定要給我頂住!還有左門也一樣,如果被漢賊的投石機砸開,也得給我不惜代價頂住!絕對不能讓漢賊沖進我們的營地!”
太陽已經大半消失在了地平線上,留給漢軍投石機隊的時間也已經不多,爲了盡快砸開漢軍的左門,在楊不的請求下,之前派來保護投石機隊的漢軍隊伍也趕緊分出人手,過來幫忙拽拉投臂,搬運石彈,巨大的石塊也不斷淩空飛起,接二連三的砸向西楚軍左門。
吃虧在進兵道路狹窄,西楚軍的準備還相當充足,進攻西楚軍右門的漢軍突擊隊也很快就和中門戰場一樣,被西楚軍拖入了僵持對耗,同樣沒能取得突破。而漢軍投石機隊也陷入了越急運氣越爛的怪圈,接連投出了好幾十塊巨石,都楞是沒能砸中西楚軍的左門,死活打不開新的進兵道路,天色還逐漸開始發黑,眼看就要入夜,交戰雙方的軍隊也逐漸點起火把。
見此情景,在營中高地指揮作戰的曹咎當然是心中暗喜,不斷感謝蒼天保佑,爲自己分擔了巨大壓力。在營外高地上作戰的項康雖然表面上不動聲色,心裏卻也開始着急,暗道:“我的運氣不會有那麽爛吧,如果天黑了還砸不開西楚賊軍的左門,光靠兩條進兵道路,這場仗的難度就大了。”
“蠢貨!滾一邊去!讓我來!”
更急的還是當年的侍嶺亭鐵匠鋪小學徒楊不,見死活砸不開西楚軍左門,楊不幹脆親自上前,推開了一輛剛裝上石彈的漢軍炮手,親自調整射高,又沖到車後搶過斧頭,對着拉着投瓢的繩子奮力砍下,雙眼通紅的大吼道:“中啊!”
奇迹出現,眼看天色就要全黑了,楊不親手投出的這一發石彈飛出後,竟然恰好砸中了西楚軍的左門上端,從上到下直接把西楚軍的左門砸碎,營門大開間,漢軍将士再次歡聲大起,西楚軍将士絕望慘叫,已經整整三天兩夜沒有休息的楊不則是哈哈大笑,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四腳張開朝天躺下,繼而竟然在人喊馬嘶的戰場上呼呼大睡過去。
“殺啊!”
蓄勢已久漢軍的第三支突擊隊呐喊沖鋒,猶如潮水洪流一般沖向西楚軍左門,營内高地上的曹咎卻是氣得拔劍擲地,狂吼道:“傳令全軍,死守營門!不管是誰,擅自後退一步者,立即處死!”
西楚軍大營南側的三道營門都被漢軍投石機隊砸開,漢軍的戰術選擇頓時就多了許多,項康趕緊起身沖到高地邊緣努力張望,尋找自軍的主攻方向,同時漢軍的投石機隊也可以騰出手來,用剩下的石彈猛轟西楚軍營内和營壘,盡最大力量爲攻堅步兵分擔壓力,而且隻要一旦砸準,馬上就能爲排列着密集隊列的西楚軍将士造成巨大傷亡。
最後,漢軍突擊隊依然還是在敵營的中門取得了進展,靠着不懈的努力,在付出了相當不小的代價後,漢軍突擊隊先是奪占了敵營中門兩側的壘牆高地,居高臨下用西楚軍此前準備的石頭灰瓶亂砸門後敵人,沖擊營門的漢軍将士乘機發力,硬是用撞木頂開了一輛西楚軍的塞門刀車,其他的漢軍将士也乘機沖上,對着其他塞門刀車背後的敵人兇狠砍殺,繼而又把一輛塞門刀車前端向地的掀翻,終于打開了一條進營道路,被擋住道路的漢軍将士歡呼着沖入營内,西楚軍無奈,隻能是趕緊迎上,以密集隊列阻攔漢軍前進。
從火把的混亂和喊殺聲判斷出中門有機可乘,項康再不敢浪費時間,馬上派人命令張仲率軍沖擊敵營中門,又早早就安排龍且率領後軍跟上,準備配合漢軍重甲兵沖入敵營。
收到命令,漢軍猛将張仲同樣不敢猶豫,趕緊帶着五百名裝備鋼盔鋼甲的漢軍重甲兵步行上前,正面沖擊西楚軍的南營中門,橋梁上的漢軍突擊隊士卒也很聰明,趕緊盡量讓出道路讓重甲兵上前,同時蟻附進攻的漢軍将士也吼叫着再度加強攻勢,全力沖擊西楚軍的壘上陣地,與牆壘上的西楚軍士卒厮殺得天昏地暗,不可開交。
終于,越過了擁擠的人群後,行動緩慢的漢軍重甲兵還是沖到了西楚軍的大營門前,硬生生的強沖入營,也馬上就被密集的西楚軍人群攔住,長矛劍戈也象狂風暴雨一般刺來,漢軍重甲兵卻毫不驚慌,根本就不理會敵人的攻擊,舉起鋼刀就是猛砍,挺起鋼槍就是亂捅,招招式式都是同歸于盡的招數。
結果自不用說,西楚軍将士普遍裝備的青銅武器,當然很難對全部身穿鋼鐵盔甲的漢軍重甲兵造成什麽傷害,即便刺中了胸腹要害,濺起了串串火星,也絕對沒有辦法洞穿漢軍重甲兵的鋼鐵盔甲。而相反的是,漢軍重甲兵砍出的每一刀,都能輕松砍掉西楚軍士卒的手臂,劈碎西楚軍士卒的骨骼脖頸,捅出的每一槍,也能直接洞穿西楚軍士卒身上的簡陋皮甲,給西楚軍士卒造成緻命傷害,也把對面的敵人接二連三的砍倒捅翻,不斷前進奪取營内空間。
“是漢賊的鐵甲兵!殺不死的鐵甲兵!”
類似的喊叫聲早就在西楚軍人群中此起彼伏,也更進一步動搖了西楚軍将士的軍心士氣,本來就因爲飲水中毒和營門被直接砸開而士氣大挫,又碰上了在荥陽大戰時就讓人聞名膽寒的漢軍重甲兵,西楚軍将士當然是更爲慌亂,即便有督戰隊在後面掄斧砍人,也仍然有許多的西楚軍将士在不斷後退,漢軍重甲兵乘機步步進逼,奪取越來越大的營内空間。
再當張仲率領的五百漢軍重甲兵全部沖入敵營後,西楚軍也就徹底沒有了奪回中門陣地的任何希望,集群而戰的漢軍重甲兵就好象一群人形坦克,在西楚軍營内橫沖直撞,所向披靡,把西楚軍步兵殺得鬼哭狼嚎,逃散不斷,後面的漢軍突擊隊也乘機蜂擁入營,幫着漢軍重甲兵奪取了更多的營内空間。而與此同時,受到鼓舞的其他漢軍将士也接連蟻附得手,接二連三的沖上敵營壘牆,把心驚膽戰的壘上敵人不斷驅逐下壘,逐漸連成了一片。
又接着,龍且也帶着漢軍後軍發起了沖鋒,并且靠着漢軍重甲兵的幫助,迅速直接殺入敵營,又在期間不斷抛出恐吓效果驚人的原始手雷炸亂敵人,乘機以整打亂,把西楚軍殺得節節敗退,也很快就把入營兵力擴大到了數千之衆。
在營中高地上看到了這一情況,西楚軍文武紛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無不明白自軍營地已經注定不保,大營失守基本已成定局。曹咎雖然在心裏也很明白這點,可是卻不肯甘心,又沖着共敖吼道:“共敖,帶你的軍隊上,無論如何要把漢賊軍隊全部趕出營去,保住我們的營地!”
共敖也算是個猛将,即便明知道希望渺茫,也還是毫不猶豫的抱拳答應,立即飛奔回自己的軍隊,率領西楚軍預備隊向中門發起反攻,曹咎則又大吼道:“傳令各軍,全力死守各自陣地,有敢擅自撤退者,立斬!”
左右親兵答應,也立即四散趕往營中各地傳令,曹咎也這才閉上眼睛,暗暗說道:“上天保佑,一定得幫我守住營地,如果漢賊隻打一次就把我的營地破了,我也沒臉回去見大王了。”
此時此刻,營内的戰鬥也已經到達到了白熱化,漢軍将士就象潮水一樣,不斷從洞開的敵營中門沖入西楚軍營地,西楚軍營内的中門附近則是如同煮開了的米粥一樣混亂,到處可見正在紅着眼睛殊死而戰的兩軍将士,長矛長劍不斷捅穿人體,帶出串串滾燙的鮮血,戰戈砸碎人的腦袋,戰刀砍下首級手臂,鮮血浪花和白色的腦漿不斷飛濺,雙方士兵也在不斷的嚎叫摔倒,死者傷者每一秒都在接連出現,數量還不止一二。
這個時候,漢軍的單兵素質優勢也終于得到了發揮,即便是已經殺紅了眼,也被沸騰了的血沖熱了頭,老兵居多的漢軍将士依然還是能夠巧妙做出躲避動作,躲開敵人捅來砍來的武器,同時迅速做出反擊,用秦始皇和秦二世留下的上好武器給敵人帶去死亡或者重傷。而新兵過多的西楚軍将士卻截然相反,很多新兵都隻知道亂砍亂殺,稀裏糊塗的接連慘死在漢軍老麻雀的刀矛之下,傷亡數字遠比漢軍爲大,也因爲士氣不夠的緣故,被漢軍沖得接連後退,很快就被迫後撤到營帳區。
更要命的是,到了這個時候,西楚軍将士依然還在不斷出現中毒反應,很多喝了毒水的西楚軍或是腹痛難忍,或是天旋地轉,甚至還有大口嘔吐不斷的情況,在漢軍将士面前更是形同待宰羔羊,被漢軍将士輕松幹掉。受此影響,西楚軍的軍心難免更是慌亂,逐漸露出了崩潰迹象。
這時,共敖也已經帶着西楚軍預備隊趕來助戰,但是很可惜,西楚軍預備隊剛到現場,直接就碰上了最難纏的漢軍重甲兵,而對西楚軍來說更倒黴的是,爲了激勵士氣,共敖還是身先士卒,沖到了最前面,和他的親兵隊一起,成了第一支與漢軍重甲兵遭遇的西楚軍預備隊。
“有大魚!”
共敖身上的顯眼盔甲和耀目披風,還有他騎着高頭大馬成了一塊吸鐵石,馬上就引起了漢軍重甲兵的注意,漢軍猛将張仲還是第一個看到共敖的人,也馬上大吼一聲,第一個沖向被親兵簇擁保護的共敖,他身後的旗手跟上間,漢軍重甲兵也馬上集群向着共敖發起沖鋒,吼叫聲直接響徹天地,“殺!”
“沖上去!把這支漢賊殺散!”
因爲漢軍重甲兵沒有來得及打上火把的緣故,混亂的夜戰中,共敖不但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對面敵人是号稱刀槍不入的漢軍重甲兵,還親自帶着他的親兵隊迎了上來,妄圖殺散這群不知死活的漢軍步兵,打一個開門紅激勵士氣。所以……
“是漢賊的鐵甲兵!”
前方親兵的慘叫讓共敖心頭一跳,也讓已經見識過漢軍重甲兵強悍程度的共敖馬上臉色一變,心中暗暗叫苦,“糟了,怎麽恰好碰上了這群瘟神?”
再怎麽叫苦也沒用,這個時候西楚軍本來就處于下風,共敖如果還敢掉頭就跑,西楚軍不馬上崩潰才怪,所以共敖無奈,隻能是勒住戰馬,大聲呼喝自軍士卒上前,妄圖用人數優勢堆死漢軍重甲兵。
很可惜,即便是靠人數堆也沒用,全部由百戰精銳組成的漢軍重甲兵靠着裝備上的優勢,不但把蜂擁而來的西楚軍士兵殺得哭喊震天,還象一支尖刀一樣,不斷向着共敖所在的位置捅來,轉眼就已經距離共敖不到十步,共敖見了無奈,也顧不得是否回影響軍心了,趕緊掉轉馬頭,準備向來路逃命。
今天晚上的運氣明顯不在共敖一邊,借着西楚軍士兵手裏的火把光芒,看到共敖掉頭想跑,武藝高超程度在秦末漢初時期在天下屈指可數的張仲靈機一動,先是把鋼刀交給左手,然後右手一把抓住一柄西楚軍士兵刺來的長矛,擡腿一腳踹飛了那西楚軍士兵,然後也不理會左面刺來的敵人長矛,把抓到的長矛矛尖一轉,沉腰揚臂,奮力向着共敖投出,口中大吼,“死!”
長矛破空飛出,要死不死的恰好刺敖的後頸附近,雖然矛頭邊緣被共敖穿着的青銅盔甲蹭了一下,矛尖卻向上飛起,正好刺進共敖的後頸頸窩,破頸而入,矛尖又從共敖的口中鑽出,讓共敖連慘叫都無法發出,身體一晃,就直接摔了下戰馬。
“共将軍戰死了!”
共敖親兵的哭喊就象一聲驚雷,迅速傳遍了西楚軍預備隊的人群,聞知主将戰死,士氣本來就不高的西楚軍預備隊頓時一片大亂,無數士卒撒腿就跑,也頓時就潰不成軍。結果在營中高地看到這一情況,曹咎當然是暴跳如雷,捶胸頓足的大吼道:“共敖匹夫!你是怎麽帶的兵?等你回來,本帥絕對輕饒不了你!”
這個時候,其他的漢軍部隊也已經先後突破了西楚軍的左右兩門,就象兩道潮水一樣,先後沖入了西楚軍營内,西楚軍營中徹底大亂,到處都是混亂的西楚軍人群,也到處都是被點燃的營帳,從中門發起主攻的漢軍将士則是氣勢如虹,直接向着西楚軍的中軍營地挺進,曹咎在營中高地上又是怒吼又是咆哮,可是卻起不到任何的作用,隻能是眼睜睜的看着漢軍逐漸逼近他的中軍營地……
“大司馬,我們的營地保不住了,做好撤回濮陽城内守城的準備吧。”
蒯徹的好心建議,換來了曹咎的一記沉重耳光,還有曹咎的如雷咆哮,“閉嘴!本帥誓與營地共存亡!營地如果保不住,本帥絕對不會獨自偷生!”
咆哮過後,曹咎還有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甲,大聲說道:“傳令中軍各部,死守中軍營地,就算是死,也絕對不能給我們西楚軍隊丢臉!”
蒯徹無奈垂頭,暗道:“雖然還算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丈夫,可惜,和西楚王一樣,都是一個沒用的一勇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