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昊手掌夾着一張牌,正死命的搓着,鼠護法則眯着豆大的小眼,期待又緊張的看手裏的底牌都吓的渾身一抖,牌落在地上。
沒人去看,大家同時轉頭朝向李羨魚。
牠們來了牠們指的是誰,衆人心知肚明。
總算來了,終于來了,果然來了。
主宰攻入萬神宮了,牠們争奪果子來了,寶澤與萬妖盟布下這個局,幾乎所有頂尖戰力一齊出動,彙聚于此。
就是想在這裏與主宰來一場你死我亡的死磕,不逃,不走,在這裏決勝負。
赢了萬事大吉,輸了果子歸主宰。
在場的頂尖S級們,内心開始戰栗,口幹舌燥,這一戰的結果,同樣也是他們的結果。
李羨魚語速極快,害怕自己忘記,倒豆子般的說着:“八點鍾方向,曾經關押過青師的那片空間入口,時間大概是十五分鍾後,除了他們三人,還有追随他們的血裔”
說到這裏,忽然停住,他眼裏的鋒銳消失,轉而迷茫,左顧右盼:“你們怎麽了?”
他忘記了。
不過,隻是看衆人的反應,李羨魚便立刻意識到自己回溯有了成果,所謂成果,便是定位了主宰們闖入萬神宮的時間
動搖整片封印空間的震動中,伴随着焦雷般的炸響,入口被青師一拳轟開,那扇雕刻着不死鳥的青銅大門四分五裂。
多爾衮、青師、破軍三人并肩而立,同時踏步進入萬神宮。
在他們身後,那條長長的黑晶石鋪設的大道上,站着百餘名追随主宰的血裔。
黑色的河面平靜無波,除了青師擊碎青銅大門時,蕩起了層層褶皺,便再沒其他動靜,生活在黑水河裏的河蟹老老實實的蟄伏着,硬是不敢露頭。
可惜秦澤和李羨魚沒有看到這一幕,否則定會涕淚長流,老懷甚慰。
三位大BOSS并肩踏入萬神宮,腳剛落地,貝克·理查德森便感覺自己被紅外線掃描到了,緊接着,腳下,身側,周圍忽然爆炸。
一枚枚事先被埋在入口處的地雷引爆,火焰和濃煙将三人淹沒。
區區地雷能奈何極道?
貝克·理查德森鼓蕩氣機,形成護體氣罩,事實上,地雷爆炸的威力根本無法撼動他,鼓動氣機是爲了保護衣服。盡管穿着堅韌耐操的納米作戰服,隔熱性能極強,且耐高溫,但終究經不住密集的火力打擊。
除了沒有男女器官的青師,他和多爾衮都不想坦蛋蛋的戰鬥。
俄頃,火光散去,貝克·理查德森正想說些什麽,忽然警覺,擡頭看向高空,密密麻麻的導彈、炮彈已經出現在頭頂。
下一刻,藝術的美妙,藝術的旋律,充斥着萬神宮每一寸空間。
爆炸聲足足維持了二十分鍾。
火力覆蓋的邊緣區,先後沖出三道身影,分别是青師、多爾衮、貝克·理查德森。
這基本就是三人戰力強弱的對比了。
青師的身體冒着青煙,處處焦痕,牠看似最狼狽,其實受傷最輕。多爾衮次之,受傷最重的是貝克·理查德森。
他的外衣外褲已經在爆炸中燒毀,即使撐開氣機也無濟于事,高溫透過燙壞了外套。
納米作戰服耐高溫,倒是沒有大面積破損,熔出一個個孔洞,内部是嫩紅與焦黑的血肉。
此外,他的頭發沒了,眼睫毛沒了,眉毛沒了,整顆腦袋光秃秃的。
貝克·理查德森劇烈咳嗽起來,咳出沾染了漆黑的血沫:“該死,萬神宮内部無法通訊,他們不可能知道我們在這個入口進去。”
轟炸來的太及時,簡直就像是在天空等着他們進來。時機把握的恰到好處,三人剛進入萬神宮,火力轟炸就來了。
這一點都不合理,貝克·理查德森無法理解。
他萬分惱火,出師不利的開頭讓貝克會長的心蒙上了一層陰影。
這當量,這威力,可以輕易摧毀歐洲的一些小國。
多爾衮也很惱怒,因爲牠回憶起了南疆時,被狂轟濫炸的遭遇。正是那次轟炸,讓本就消耗巨大的牠成了強弩之末,最後被埋伏在沙層裏的秦澤偷襲得手,斬滅部分遺蛻,從而跌境。
而這一次,轟炸力度比上次更強更可怕,隻不過現在的他處在全盛狀态,看着沒上一次狼狽。
青師則在思考另外一個問題:核彈的威力有多大。
如果有機會的話,牠倒是想利用一具極道分身去試試核彈的威力。
人類這種生物,他們集整個文明的力量研發武器,隻走一條路:當量!
追求的是純粹的破壞力,當一個族群全力朝着某個方向前進時,迸發出的能量讓主宰也要爲之側目,爲之驚悚。
突然,虛空中劈出一柄明晃晃的氣之劍,斬向青師的頭顱。
青師上半身小幅度後仰,順勢一腳踢向某處,踢出一個吐血倒飛的身影。
李佩雲翻滾着飛了出去,每一次與地面的磕碰,都想一次隕石的撞擊,濺起大量的黑褐色泥土。
貝克·理查德森跨步奔出,挺劍就刺,一副視李佩雲爲眼中釘肉中刺,恨極了的模樣。
這時,兩人之間的地面裂開,鑽出田昊的腦袋,他看了眼貝克會長一眼,果然的縮了回來,把李羨魚從地縫裏丢了出來。
李羨魚一躍而出,揮舞氣之劍與貝克理查德森對拼了一招。然後步了李佩雲的後塵,一路翻滾,濺起大片大片泥土。
“戾!”
清越的啼叫聲回蕩長空,天空一抹流光射來,化作隕石砸向貝克·理查德森。
如此狂妄,是要與我同歸于盡?
真當我不敢和你換命嗎。
對方狂妄的打法激怒了他,貝克·理查德森險些就要不顧一切的挺劍刺過去,與萬神宮之主來一場玉石俱焚。
明豔的火光映入瞳孔,感受到熾熱的炎浪撲面而來,貝克·理查德森果斷收劍,放棄追殺李羨魚和李佩雲的想法,抽身而退,避開不死鳥的撲擊。
雖然草薙劍或許能殺死失去部分重生權柄的不死鳥,但他在對方烈焰灼傷的全力一擊之下,肯定也是死路一條。這種玉石俱焚的打法一點都不劃算。
當然,貝克會長退避三舍的選擇,和他拍死一點關系都沒有。
李佩雲一邊吐着血,一邊摸出血藥注射。
剛才那一腳,差點沒把他給踢死。
“我跟你說了吧,你的潛行異能也就欺負一下我和丹塵子,真以爲對主宰有效?”李羨魚啐了身邊的李佩雲一口。
在萬神宮的兩天時間裏,三個半步極道時有切磋,李佩雲發現自己偶爾陰險一下,利用潛行異能可能收獲奇效,讓兩個小老弟猝不及防。
一時間就有點飄了。
“我剛才差點得手了。”李佩雲不服氣。
“每一個敗狗都說自己差點就成功過。”李羨魚嘲諷:“要不是我救你,你早死在貝克理查德森劍下。”
李佩雲皺了皺眉:“我總感覺這家夥很恨我。”
他當然恨你,是你把他的獨門絕學糟蹋成地攤絕學李羨魚煞有其事道:“你忘了嗎,當日在島國,你曾經威脅過人家,說要把他留在島國。”
李佩雲一愣,這種意氣之語他早就忘的一幹二淨了,極道高手也這麽小肚雞腸嗎?
這麽久了,還牢牢記在心裏?
俯沖而來的冰渣子一個急停,漫天火焰慣性前撲,舔舐着地面,像是火箭發射時的尾焰。
冰渣子穩穩落地,臉色與眼神冰冷,掃過多爾衮三人。
哒哒哒
直升機的旋翼攪動空氣,一架武裝直升機快速從衆人頭頂掠過,艙内跳下一道人影。
他像個跳水運動員,翻轉上千度,優雅穩當的落地,還打了個響指,召喚出白茫茫的氣兵。
這才審視着多爾衮等人,笑道:“歡迎來到召喚師峽谷。”
這時候還有心情說爛話,不是神經大條,就是心态緊張的快崩了李羨魚默默捂臉。
他扭頭看了眼翻白眼的丹塵子以及表情不屑的李佩雲,感覺他們緊張的心情稍稍得到緩解。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心态快崩的其實是李佩雲和丹塵子啊。
他們雖然有與古妖交手的經驗,但以前的任何一次都不及這次的決戰。敵我雙方出動的極道高手多達六位。
放眼數千年的血裔史,恐怕沒有比現在更壯觀的規模了。
而在這樣的戰局裏,身爲半步極道的他們難免會緊張。
看來我才是心态最好的,嗯,任誰跟我一樣,半年死四次,也會很淡定的。
李羨魚随機發現這不是什麽值得炫耀得意的事兒。
咚咚咚
地顫聲傳來,宛如巨人的腳步聲,不,是真的有巨人,可愛JK帶着點小妩媚的奶巨來了。
她施展出了法天象地,化作高達百米的巨人。
“咚咚咚”的腳步聲驟然加速,祖奶奶沖刺,臨近多爾衮等人,一腳跺下。
轟隆隆!
天空焦雷炸響,直直的劈下一道粗壯的閃電,配合祖奶奶的攻擊。
沒有任何廢話,暴力開局。
這時,李羨魚感覺身邊氣機一炸,李佩雲熱血沸騰:“結陣,上!”
他竟然直接開啓了戰神的祝福。
你特麽才是戰魂傳人吧?!
丹塵子和李羨魚被強行綁架了,隻好開啓戰神祝福,配合他的氣機強度,迅速結成合擊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