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看見黑龍還吞了一個人,有點像丹雲子。”祖奶奶說。
“他”李羨魚皺了皺眉,沒有可以壓制自己的聲音“他是個極大的威脅,絕對不能讓他活着離開島國,封印陣法對祖奶奶來說是緻命的。防賊防不了千日,指不定哪天就着道了。”
祖奶奶“嗯”了一聲。
威脅封印陣法丹雲子隐隐約約看見了他們的交談,這一刹那,心跳聲幾乎壓制不住。腦海被震驚的情緒替代。
他們怎麽會知道我掌握了封印陣法,這是絕對隐蔽的大機密,我從來沒有表露過類似的傾向,甚至都沒有與李家祖孫接觸過。
爲什麽
爲什麽
十萬個爲什麽都不足以表達丹雲子内心的疑惑,以及震驚。
好在他已經處在龜息術的狀态中,心髒無法狂跳,想要心跳複蘇需要一點點的時間,這讓人有了充分的時間穩定情緒,重新壓制心跳,讓它大部分時間沉浸在絕對的安靜裏,一分鍾最多緩慢的博動三次。
李羨魚展開精神力,捕捉着胃袋裏的動靜,失望的沒有察覺到任何異常。這也是沒辦法的事,這裏不是寂靜的環境。且不說頭頂淅瀝的河水,而且還有黑龍本身的心跳與脈搏。
這些都是幹擾。
但不得不說,兩個家夥還挺沉得住氣。
丹雲子自不必說,他應該會在震驚的情緒裏,難以控制心跳,出現強烈的精神波動。而毒尾主宰,牠或許會由此聯想到果子,這家夥不是對此一直有懷疑嗎。
難道他們不在胃袋裏
不排除這個可能
至于他們從荒川逃走,這個可能性最低,祖奶奶一直在河裏追擊黑龍,如果毒尾和丹雲子在水裏逃走,她會立刻發現。而現在,荒川兩岸都是官方組織的人。
他有讓青木結衣通知官方組織血裔把守荒川兩岸,
丹雲子和毒尾一旦離開黑龍,就等于自投羅網。因爲除了官方組織衆人,還有血騎士、佩絲和李佩雲。
“祖奶奶,抓緊時間,如果沒有搜尋到,我們就擒拿黑龍,把它解剖了。我就不信毒尾和丹雲子還能插上翅膀逃走,不他們插上翅膀都逃不掉。”
祖孫倆分開,各自向不同的方向搜尋。
李羨魚緩慢又謹慎的跋涉在及膝的胃液裏,他沒有鼓蕩氣機隔絕胃液,黑龍的消化器官對他造成不了威脅。怎麽吃進去,就會怎麽拉出來。
他強忍着惡心,分辨一塊塊腐爛的血肉,軟化的骨頭,在黑龍的胃液裏,就算是骨頭也保存不下來,腐朽殆盡是遲早的事。
慢慢的,來到了胃壁邊緣。沒有找到丹雲子和毒尾主宰的蹤影。身後一片安靜,想來祖奶奶那邊也一無所獲。
他掃過周遭,看見一塊巨大的肉塊,是某種大型海洋生物的殘骸。目光飛快過了一遍,猛的一凝,看見了腐爛的肉塊上有一個人爲開鑿的坑洞。
沒有思考,沒有猶豫,他飛快斬出十字劍氣,割裂腐爛肉塊。
他正凝神戒備着坍塌分裂的肉塊,突然,後心一疼,瞳孔一縮,整個人僵在原地。
“啊”
下一刻,蝕骨的疼痛湧來,李羨魚喉嚨裏爆發出極緻痛苦的慘叫聲。
他奮起全力回身揮砍氣之劍,沒有砍中實體,被躲開了,接着氣之劍的光芒,他看見了紫色的人形生物伫立在身後,露出猙獰的笑臉。
毒尾主宰
不,不對,這張臉丹雲子
怎麽回事,毒尾主宰爲什麽會有丹雲子的腦袋,牠奪舍了丹雲子
也不對,刺穿自己後心的是尾刺,而他分明記得毒尾主宰的尾刺被他斬斷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
“去死吧,李羨魚”丹雲子一拳轟向李羨魚的腦袋,要當場格殺他。
斜地裏撞來一道人影,撞開了丹雲子,撞的他鮮血狂噴,半邊身子坍塌。尾刺脫離李羨魚的胸腔,帶出一大塊的血肉。
李羨魚悶哼一聲,倒進祖奶奶懷裏。
強烈的痛苦如海潮,攜帶沛莫能禦的力量,将他吞沒。意識混亂,手腳痙攣,喉嚨裏發出嘶啞的慘叫。
仿佛又回到了萬神宮裏,被草雉劍穿心的場景。
“你怎麽了”祖奶奶顧不得追擊丹雲子,嗓音顫抖。
顯然,曾孫的這副慘狀,讓她勾起了萬神宮裏不愉快的記憶。
李羨魚的心髒還在,但已經化作深紫色,那是剛剛尾刺注入的毒素,正随着破損的心髒搏動,跟随着鮮血侵蝕全身。自愈異能在抵抗毒素的侵蝕,就像兩軍對壘,僵持住了。
這給他帶來了強烈的,綿綿無盡的痛苦。
疼的眼淚直冒,疼的蹊跷流血,疼的喪失理智。
他一遍又一遍的喊着祖奶奶,似乎這樣可以讓他保持較爲清醒的理智,充滿了痛苦和絕望。
“沒事沒事。”祖奶奶抱着他,眼眶濕潤。
尖銳的呼嘯聲傳來,颀長的尾刺襲擊,點向祖奶奶的眉心。
她原地一彈,抱着曾孫推開,伸手往他背上一推,送到安全的外圍,咬了咬牙,狠下心不去看他痛苦的臉色。
“毒尾,你還沒死。”她盯着紫色人形生物,卻在看清他的臉龐後,一瞬間露出愕然。
“祖奶奶,是我啊。”丹雲子桀桀怪笑。
“丹雲子”祖奶奶微微動容。
“驚訝嗎你應該對我很熟悉,畢竟我們算是同源的生物,都依靠竊取古妖權柄成就自身。”
“這不可能”祖奶奶下意識的反駁,深深皺眉。
“爲什麽不可能。其實無雙戰魂計劃的關鍵,不應該是人選問題,而是古妖的權柄。如何竊取古妖的能力,才是無雙戰魂計劃的關鍵。”丹雲子森然笑着,語氣有不乏得意“當然,我們并不是一模一樣的産物,你的存在不可複制,而我的煉制方法也與你不同,是在無雙戰魂的陣法基礎上改良而來。摒除了苛刻的人選條件,所以就算是我這樣的中庸之人,也能竊取古妖權柄,站在血裔界的巅峰。”
後遺症也不同,無雙戰魂的後遺症是容易失控,化作隻知道殺戮的機器。丹雲子這種煉制方式,相對無雙戰魂的煉制方法,簡單粗暴很多,卻加深了後遺症。
讓個體變的嗜血、殘暴、時而産生幻覺、産生強烈的殺戮,人性會漸漸磨滅。處在半瘋狀态。
比如現在的丹雲子,腦海裏隻有一個念頭殺戮,殺死李家祖孫,殺死所有眼前所見的生物。
但相比起得到神一般的力量,這點代價又算什麽呢。
“說起來我還要感謝你們,要不是你們打廢了毒尾,我又怎麽可能竊取牠的權柄。”丹雲子狂笑着,臉色猙獰且瘋狂。
他性情已然大變,變的控制不住情緒。
“你背後那家夥,到底是誰。不,我可能猜到他是誰了。”祖奶奶寒聲道“但無論如何,你改變不了命運。我會親手殺死你。”
丹雲子的狀态明顯不對,并不是說精神狀态,而是身體,他的膚色化作了毒尾主宰招牌式的紫色,但體型還是正常人類模樣。
氣機方面時強時弱,很不穩定。
要麽是吞噬過程中出了某些問題,要麽還沒有完全消化毒尾主宰的力量。
丹雲子猖狂大笑,尾刺化作殘影,一秒内點出數百下。
祖奶奶身法靈巧的避開,瞬息間靠近丹雲子,雙掌貼在他胸膛,猛的爆發氣機。
丹雲子炮彈似的倒飛出去,立刻被扯住尾巴,拉拽回來。
祖奶奶一腳踩住尾刺,把他捶翻在地,一拳接一拳的打在丹雲子臉頰,打爛他的臉龐,打的整個胃袋顫抖,打的胃酸和腐爛血肉倒卷,從食物噴湧出去。
黑龍被她打吐了。
丹雲子忽然擡起手,擋住了祖奶奶的拳頭,并緩緩收縮五指,祖奶奶一時間竟無法抽回。
“力量是不是減弱了,你也不是傳言中的那麽無敵嘛。”丹雲子哂笑着“你最大的破綻就是傳人,隻要廢去他的力量,所謂的無雙戰魂根本不足爲懼。”
他還不是完美的究極生物,毒素沒有毒尾主宰強烈,但足夠李羨魚痛苦很長一段時間,而在這個過程裏,他的自愈異能會瘋狂消耗體力,榨幹他的氣血來抵抗毒素。
如此一來,無雙戰魂能抽取的力量便會減弱到低谷。
丹雲子一腳蹬飛了祖奶奶,展開反擊,蘊含着無窮力量的手腳肆無忌憚的在祖奶奶身上傾瀉暴力,打擊着曾經仰慕崇敬的無雙戰魂。
起先祖奶奶還能抵抗,随着時間推移,她氣機漸漸衰弱,開始招架不住,被動挨打。
“噗”
尾刺化作殘影,點在祖奶奶腹部,堪堪破開外皮組織,隻來得及注射少量毒液。
劇痛激發了祖奶奶的潛力,她拔掉腹部的尾刺,一拳打飛丹雲子。沒有繼續纏鬥,而是撲向了曾孫。
丹雲子正要追擊,忽然痛苦的抱住了頭,喉嚨裏發出分不清男女的聲線“我是誰這是哪裏”
這不是他的聲音,是毒尾主宰殘留的意識在說話。
哪怕精神世界湮滅,殘念依然如此堅挺。
“閉嘴閉嘴”丹雲子用力捶打腦袋,與牠的意識激烈抗争“乖乖的被我吞噬就好了,你的時代已經落幕了,我會給你報仇,殺死李家傳人,所以,給我乖乖的湮滅吧”
荒川
長達兩百米的黑龍靜靜的漂浮在水面上,肚皮朝天,它的意識時有時無,龍軀偶爾抽出,像是處在半暈厥狀态。嘴裏時而噴吐出腥臭的穢物。
翠花在風中凝立,驚疑的不敢靠近,血騎士和李佩雲也在圍觀,他們都感覺到了黑龍腹部傳來的磅礴力量。
“毒尾還沒死嗎,黑龍身體裏爆發了戰鬥。”血騎士皺眉。
“不管死沒死,李羨魚和無雙戰魂足以應對。”李佩雲平靜道。
血騎士性格穩重,思考片刻“還是進去看看吧,我不太放心。”
李佩雲點點頭,示意要去你自己去。他被黑龍吐出的穢物惡心到了,不願意跑人家胃裏。
血騎士剛要降落,便看見黑龍脊背上的傷口重新裂開,一道人影沖了出來,正是無雙戰魂,她懷裏抱着昏厥的李羨魚,兩人雙雙摔在岸邊。
怎麽回事
看起來很狼狽的模樣,是逃出來的
不應該啊,瀕臨絕境的毒尾主宰不可能是他倆的對手。
翠花四肢輕輕一踏,趕了過來。
“别過來”無雙戰魂嘶啞着喊道“除了血騎士和李佩雲,所有人退開。”
祖奶奶沒有解釋爲什麽,不需要解釋,一股可怕的威壓籠罩在場衆人。
又有一人從黑龍的傷口裏躍出,紫色的人形生物,有着象征毒尾主宰權柄的粗長尾刺,但體型是正常人類,臉龐也不是猙獰的模樣,而是人類的面孔。
“丹雲子”李佩雲眉梢一挑,第一時間認出了此人。
他在歐洲的某個聚會上見過丹雲子,也是在那個聚會上,邂逅了人生中的陰影李倩予。
“他吞噬了毒尾主宰的力量,你們小心。”祖奶奶道。她亦備受煎熬,承受着毒素的侵蝕,雖說憑戰魂體魄沒有生命危險,可強烈的疼痛消磨着她的戰鬥意志。
終于體會到了李羨魚的痛苦,她緊緊抱着自己心愛的曾孫。
丹雲子化作紫色殘影撲向無雙戰魂,李佩雲、血騎士、佩絲同時出手,斬出氣之劍的劍光,甩出雷瓦汀,施展精神力在祖孫兩人身前拉起無形屏障。
三大半步極道巅峰高手,與古妖丹雲子打成一團。溢散的氣機震的大地皲裂,河水倒卷。
翠花趁機帶着李羨魚和祖奶奶撤到安全地帶,馱着大家,緊盯戰場,稍有異狀她就逃跑。
青木結衣從祖奶奶懷裏接過李羨魚,察覺到他奄奄一息的狀态,聽祖奶奶解釋他被毒尾主宰注射了毒素,吓的面如土色,淚水在眼眶裏打轉。
岩崎帝人不就死在毒尾主宰的毒素之下,有了前車之鑒,青木結衣當然害怕。
這丫頭對他倒是一心一意祖奶奶無聲歎了口氣。
三無皺了皺眉,她不知道什麽是害怕,什麽是擔憂,但本能的感覺到了不舒服,感覺到了心髒的搏動不同以往。
另一邊,李佩雲和血騎士漸漸難以招架,兩人都經曆過一場極道層次的戰鬥,體力耗損嚴重,盡管此時的丹雲子比最開始的毒尾主宰要弱幾分,可他們的狀态更加不好。
血騎士給了李佩雲一個眼神,兩人心領神會,準備放手一搏。
血騎士從側面進攻,砍出雷瓦汀,且故意露出破綻,引誘丹雲子的尾刺攻擊。
遵照身體的本能,丹雲子刺出了尾巴,點向血騎士,眼見就要命中,佩絲振翅橫移,半透明的身軀實體化,主動接下了尾刺攻擊。
血騎士趁機拽住他的長尾“李佩雲”
早有準備的李佩雲故技重施,一劍斬向尾巴
廢了尾巴,丹雲子就損失了緻命的手段,三人與之纏鬥不用那麽束手束腳。
但這時,丹雲子用身體接下了氣之劍,任由它斬入胸膛,與此同時,尾刺一震,憑借極道的巨力震開血騎士的雙手,把他和佩絲串了起來。
“糟了”李佩雲雙眼瞬間通紅。
這家夥是個瘋子。
還不等他有所動作,丹雲子獰笑着一個頭錘撞向李佩雲額頭,他聽見了自己額骨碎裂的聲音,聽見了大腦裏有什麽東西破碎了。
而另一邊,血騎士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短短數秒内,聲音便停了,猩紅的瞳孔徹底熄滅。
佩絲尖叫着,震蕩出精神風暴。
丹雲子晃了晃,痛苦的抱住頭,喉嚨裏發出分不清男女的聲線“我在哪裏我是誰”
“閉嘴,閉嘴”這是丹雲子的咆哮聲。
“李羨魚在哪裏,我要殺了他,我要殺光他身邊的女人”這是另一個聲音,清脆悅耳。
三個意識像是達成了一緻,不再管重傷垂死的李佩雲,精神崩潰的佩絲,宛如熔漿的雙瞳掃過全場,鎖定翠花。
翠花渾身長毛炸起,扭頭就跑。
身後傳來大地崩裂的聲音,超級高手招牌式的蹬地騰躍,敏銳的她立刻從風中嗅到了恐怕的氣息,以比她更快的速度追擊,逼近。
一路上,無數血裔仰頭看着天空。官方組織血裔露出難以置信的震駭表情,潰逃的天神社成員不明真相,驚喜的爆發出發自内心的歡呼。
“怎麽辦,快想想辦法。”翠花焦急的發出尖細的叫聲。
哪怕是風中精靈的她,面對一尊古妖的全力爆發,速度上還是有所不及。
祖奶奶跳了出去,撲向丹雲子,僅僅一個照面就被他擊飛。
完全陷入瘋狂的丹雲子扯斷了自己的長尾,用力投擲出尾刺。
天地間一聲尖嘯回蕩。
體型巨大的翠花成了他的第一目标,尾刺毫無意外的刺入她的身體,于半空中發出凄厲的尖叫。迅速在痛苦中死去。
青木結衣抱着李羨魚繼續逃跑,三無抽出兩把軍刀斷後,迎上丹雲子。
但她隻爲青木結衣争取了一秒,在丹雲子手底下撐了一招,之後就被拍碎半邊身子,無聲無息的倒下。
親眼目睹這一幕的青木結衣帶着哭腔尖叫“李羨魚”
李羨魚醒了,被噩夢驚醒了,他又夢見了那晚的汪洋,目睹翠花和三無還有青木結衣死去的場景,四周是無邊無際的波濤。
這不是夢,或者說,夢中的場景再現了。
“噗”毒尾主宰彈出一道氣機,洞穿了李羨魚和青木結衣的胸膛,炸出透亮的窟窿。後者生命迅速消逝,瀕死前緊緊抓住李羨魚的手“跑”
李羨魚躺在泥漿的大地上,天空陰沉,飄起了雨滴。
他沒有死,盡管是這樣緻命的傷,也不足以殺死融合過古妖遺蛻的肉身,此時毒素已經漸漸消失,不再像之前那般濃烈。
自愈異能重新占領上分,緩慢的分裂細胞,自愈傷口。
哒哒哒
沉重的腳步聲傳來,他看見陰沉的天空被丹雲子覆蓋,斷了一條胳膊,渾身浴血的丹雲子。
他口吐人言,是清脆熟悉的聲音“李羨魚,你該死,你的女人都該死。我全部殺了她們,我也要讓你品嘗失去至親的痛苦”
“李羨魚,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我說過,我會讓你後悔,讓你爲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這是丹雲子的,充滿恨意和暢快的聲音。
“我是誰我在哪裏”分不清男女的聲線來自毒尾主宰。
命運不可更改嗎
她們還是死了,死在櫻井雪奈子手中。
“要融合嗎”史萊姆輕聲說“或許我可以爲你報仇,不敢保證,但這是你目前唯一的希望。”
希望對,我還有希望。
李羨魚死寂的眼神逐漸恢複色彩,于絕望中迸發出希望的火光,他緩緩支起身子,凝視着近在咫尺的丹雲子。
“結束吧”
“吼絕望了嗎放棄了嗎”櫻井雪奈子大笑出聲“準備接受命運了嗎。”
“我都不忍心殺你了,因爲每多一秒,我都能從你絕望的表情裏收獲愉悅。”這是丹雲子的聲音。
這家夥似乎瘋了,完全喪失了理智,醜陋的軀殼裏是一個病态的靈魂。
我不接受,我不接受這樣的命運。
如果果子真的在我身上,那就回溯時光吧。
如果失敗也好,就讓我陪着她們一起離開。
李羨魚召喚出氣之劍,這一刻,臉色平靜安詳。坦然的像是即将殉道的先驅。
氣兵架在脖頸上,輕輕一轉。
“噗”
人頭滾落。
隻有氣之劍能殺他,殺死他身體裏的古妖遺蛻,斷絕複活的可能。
“轟”
烏雲中劈下前所未有的雷電,雲層化作旋渦,異象突生。
“是果子,是果子的力量。果子複蘇了,果子複蘇了”毒尾主宰的意識複蘇了,那銘刻在記憶深處的氣息喚醒了牠的意識。牠激動的張開雙臂。
下一刻,旋渦狀的雲層降下,将李羨魚籠罩。
今天又是三章,一萬三千字。